「我現在在接一些，我想要去做的事情的工作，我很開心，我也從未放棄學習，我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你，讓我走出了泥潭，我也在一遍遍的憧憬著，因為一切都是你，所以好像就都值得。不要擔心，不管是什麼學校，你現在最差的選擇都是985了。」

沒有回答龔青的問題，他接著看著我的卷子，多麼希望他能什麼都會，可是並沒有那樣，我這回來幾天也是什麼也沒有做，一直在思考選哪一個學校。他自己笑著說：「你不知道，我自從學了大學物理，才覺得高中的物理就是渣渣。」然後又看著選擇題，「我現在覺得，我都快要忘記怎麼做了。」

或許是我之前去競賽都沒有告訴他，他就覺得我還有選擇，不然直接安安穩穩考一個一本也是可以的。

「你說，你以後會不會，看不起我？」我趴著，頭側過來看著他，龔青的側臉好像比以前好看些了，好像還做了髮型，穿的衣服好像也不像是新買的，手放在桌子上之後，右手拿著筆在卷子上滑來滑去的。

「啊？」他抬頭望向了我，笑了笑，盯著我的眼睛，又不好意思的移開了眼神一下，又看著我，他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他問我：「為什麼這樣說？」

「我現在在做決定，但是我完全對自己沒信心。」

「你指的是我說的你學習的事情嗎？」他手摸了一下我的頭髮，有著在按耐不住的想要靠近，但是還是克制著自己，他見我沒有回答他的話，就說著：「寧寧呀！」又是那字正腔圓的發音，「這吃水不忘挖井人，我需要感謝的人一個是你，另一個才是那個努力追隨你步伐的我，我雖然還不能給你承諾，但是你要相信，我說到的，一直都在做到。」

「哥哥，你是不是做髮型了？」我思維飛躍的將話題帶偏了，我知道了，就不想在聊這個話題下去了。

「是的，你才發現嗎？」他高興的和我說著，好像就是在等我發現他一樣。

「什麼時候弄的呀？」我又好奇了起來，是我什麼時候沒注意到嗎？

「元旦之前，不是院裏有活動嗎？你放心，我可不是為了招女生喜歡才弄的，是因為形象需要才去弄的，我今天早上起來還弄了一下，我弄的還可以吧？」他笑著問我，想要我給出回答。

我點了點頭，雖然繼續趴在桌子上的，但是還是覺得可以繼續趴著，我好像比想像中更願意顯現出我的軟弱的一面，然後又問著：「那你怎麼都不買件新衣服？這衣服去年還是前年就見著你穿了。你不會給我買了你自己捨不得買吧？」

「我又沒有凍著，再說了，我又不需要時刻都要那麼一件新衣服，而且我有很多的，再說了，我買新的別人也不會注意我不是？」他笑著表示自己不需要，好像在說著，你必須有，我可以沒有。

「哥哥，你這樣，是不是為了防止我跑掉？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我到時候，嗨，就是不喜歡你了怎麼辦？」有些沮喪，好像一直在警醒著自己。

「現在喜歡不就好了？你可別說現在也不喜歡啊！」然後一臉的委屈巴巴的，將臉朝向了窗外，「那我可傷心死了。」

「我給我媽說我要出來坐著寫作業，她竟然問我為什麼不能在家寫，我就說太吵了，她又說我心不靜，還說這個咖啡廳也吵。你說，哥哥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雖然臉上面帶著笑容了，但是語氣還是不能有，這人為了不聽到不聽的，竟然無視了我，哎，我一個17、8歲女孩子的自尊心，豈能是這樣就被無視的？

「哼！大概是你心裏想我了唄！」他勉勉強強的轉了過來，像是說著，讓我看看是那個人想我了？轉過來的時候還是一臉的嚴肅，但是很能看出來是在憋著，一見我一臉的笑，就稍微的臉上有了愛意。我都生怕他憋出問題來了，皺著的眉頭，下是一雙好奇而又質疑的眼睛，鼻子也被緊緊抿著的嘴唇顯得很有力度，然後是臉頰上的那兩塊肌肉都在寫著看我。

「你下午什麼時候回家去？」我問著龔青，比較害怕這人會死皮賴臉的。

「五點過，回去也沒事兒，對了，你真的不要你的電腦？」

我要了搖頭，然後說：「我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清華，一個是北大。你說我選哪一個？」我的話好像在這個咖啡廳來說就是天方夜譚，學校不急著我回復，只是用這些來向我伸出引誘的橄欖枝。

「嗯？什麼時候的事兒？」他一臉他怎麼都不知道。

「就是我比賽後，本來是當場就要決定的，但是兩個學校的話，我一下就選擇困難了，我是兩個都想要，但是我其實一個都沒有信心，就覺得沒有能力想。」我是什麼心情看著他？他或許因為我說了一句心情不好後他以為我又沒有人要了，只不過我說有，他就沒有再問我了。

「清華，還是北大？」他也突然覺得有些難以抉擇。

「嗯。」我沒有表情，他好像聽到了什麼，於是他先是一愣，然後就滿臉都有了笑容，好像剛剛開始他就沒有認真的聽，好像現在才感受到我說的是什麼。他好像表達的是我也不知道選哪個，好像又隨便哪一個都行，我於是一皺眉，嚴肅的話說著：「嚴肅一點，這可是正事兒。」

他微笑的比較收斂了些，然後自己正襟危坐了起來，好像在開始自己的表演了，我不懂，他這人怎麼儀式感這麼的強烈。

我在和他說了之後，然後他想了一下，便說著：「北大吧！」

我慢悠悠的問著：「我就想知道，你怎麼就這麼的確定？那麼你覺得我適合這個學校嗎？」

「怎麼就會不適合了？」

「你看，我這麼的，嗯！」我想了一下，雖然我某些時候很努力，可是我並不是那種奮鬥型的人，說實話，就上半年的時候我都還覺得這條路不適合我，我都還覺得其實競賽這種具有高度挑戰和超越精神的東西也不適合我。「我就是有時候根本就不沒有衝勁兒，我光是聽到這兩個名字我就恐慌了。」

「怎麼的，北大還委屈你了？」他一臉兩個選北大很為難你嗎？

「不是委屈我，是我覺得我根本就不行，我很害怕。」其實是二選一，哪一個我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