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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東往事》第十九章 猴群下山生事端,山神廟保平安
吃過午飯,志遠趕快找來了書林、儒生,還有孩子們的老師張公子,商量怪物的處置方式。儒生和張公子覺得怪物生性兇狠,此次捉了他,恐怕會懷恨在心,為免今後傷人,除去最為穩妥;但是志遠和書林卻覺得天地萬物皆有靈氣,多年的雞、大蛇、巨龜等,世人皆以神靈敬之,不忍殺生,要麼放歸山林,要麼恩養到自然死去,此怪物似人非人,已有靈性,萬萬不可除去,放歸山林最為穩妥。

正當幾人商量,卻聽到外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幾聲慘叫傳來,孩子們蜂擁進了家裏,立刻反手關好了門窗。志遠忙問:「出什麼事了?」,眾人齊聲回答道:「猴子下山了」,佳斌也搶著說到:「這群野猴子,見人就扔石頭和泥塊。我們剛剛還挨了幾下」。志遠聽聞,大驚,群猴下山還是聞所未聞,更別說主動攻擊人,這不知道是哪裏得罪了它們。志遠正想開門出去看看,哪知這群猴子又瘋了似的把石頭扔門上,嚇得志遠趕快關上了門。過了一會兒,外面貌似沒有了動靜,志遠這才開門悄悄查看情況,只見院前的李樹、桃樹、櫻桃樹上,全是猴子,這群猴子圍著院子轉來轉去就是不願意散去。志遠以為他們是餓了下山尋找吃食,就進屋端了櫻桃和玉米粒出來放在院中央,哪知這群猴子一動不動,就這樣僵持了一下午。眾人也不敢出去,猴子也不願意散去。

到了夜晚,大家都睡了,突然聽見房頂上有翻動瓦片的聲音,眾人驚醒,才發現猴子爬上了屋頂,正把瓦片揭了扔到院子裏摔碎。眾人見此,再也不想忍了,大吼:「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為了保護家裏房子,都拿著木棍鍋蓋沖了出去。對付院子裏的猴子就用棍子追著打,對付屋頂上的猴子就扔院裏的石頭和碎瓦片打。這樣激戰了幾個回合,奈何猴子數量眾多,雙方各有負傷,正在僵持不下階段,屋內怪物發出一聲巨吼,猴群瞬間退了下去,眾人連忙進屋包紮傷口,下半夜終於平安的度過了。

到了第二日,這群猴子依然不吃不喝,圍在房子周邊,志遠頭疼不已,百思不得其解。書林這時來給怪物投喂水果,順便查看傷口癒合情況,但這怪物卻警惕異常,硬是東躲XZ不近人,書林「哎」了一聲就出去了。

這日下午,猴群散去,眾人狂喜,以為事情過去了,但是出門才發現猴群在糟蹋山上的莊稼。志遠三兄弟氣得當場就要出去拚命,張公子立馬攔了下來:「不比院子,山林無遮無擋,若是再跟群猴激戰,肯定要吃大虧。如今之計,不是阻攔群猴生事,反倒是要找出群猴下山的原因,再對症下藥。」

「群猴下山不就是捉了這個怪物後來的嗎?」儒生夫人說到。眾人這才想起,確實是捉了怪物後不久,這群猴子就下來了,難道猴子下山就是為了這個怪物?眾人沉思片刻,似乎就有了答案。

於是話不多說,牽著這個怪物就來到了院子外,怪物發出一聲怪吼,只見所有的猴子都乖乖的回到了院子旁樹上。當著眾猴面,書林卸去了怪物脖子上的鐵鏈,又鬆開了捆縛手腳的繩索,還遞上了一籃子櫻桃。怪物拎著籃子,回頭深深看了一眼書林,就跟著群猴頭也不回地扎進了山林。

「這是人啊!只不過變成了野人」書林嘆息到。眾人不解,問他如何知道的。書林說:「那怪物回頭看我的時候,我看見了他脖上的項圈,那大小正是奶娃娃出生後,戴在脖頸上的長命百歲環」。「既然如此,那為何要跟一群猴子在一起?還不通人性、不懂人語?」「應該是蜀地連年征戰,大人都不在了,猴群撿到了嬰兒,撫養長大,因此習性似猴,不懂人語。猴子也算是他的再生父母,見到這兩日猴群來要人,就知道什麼叫養育之恩大於天,今生今世還不完!就讓他隨著去吧」。

眾人聽此,無不心酸!看著遠去的猴群,怕結下恩怨,也怕猴子再下山來搗亂,眾人連忙在離捕捉到野人不遠的地方,建了一個山神廟,這個山神廟其實也就是在一塊沙石岩裡,打進去了個一方左右的洞,擺上猴神大人的牌位,掛上紅布,然後時不時擺上幾盤水果,放上幾個饅頭、玉米之類的。但是說也奇怪,這些供品像有人取用似的,每擺上第二天就不見了,不似一般野獸食用,倒像是猴子取走了。從此,猴群再也沒有主動下山糟蹋莊稼,襲擊人類。

至此以後,凡是山間捕獵到了異物,或者驚現大蛇、大魚、大龜等,只要沒有主動禍害人類,眾人都要將它們放歸山林,以慰藉山神,以求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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