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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巢》第六十七章 春心動矣
潘嶠原本滿腔士氣,聞得柴心柔的話後頓時有些萎了,他用胳膊杵著臉問:「哎呀呀,你是跟若佟回來的呀?」

這話聽得周從燕稀奇古怪,怎麼都有些不好意思承認了。

潘嶠見她一時間不答話,又問:「若佟呢?他跑哪兒去了,怎麼不陪著你?」

「臻臻去學堂見方先生了,待會兒就過來接從燕妹妹。」柴心柔看得出潘嶠在盤算什麼,礙於他的身份,她也不好直接出言斷了他的心思,可楊臻既然將周從燕放在她這裏,她自然要替楊臻照顧好周從燕。

「是嘛!」潘嶠倒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換了個姿勢倚在桌上說,「好久沒見著他了,我跟你們一起等吧,上次他回來的時候沒見成,這回可不許他跑了。」

這麼講罷,他又開始與周從燕和柴心柔閑聊,周從燕到底是個大方人,來往幾句後也就沒那麼拘謹了,更何況還有潘嶠不斷地講著些有趣的事,她便更與他聊得來了。

「真的?這麼說你肯定見過當今聖上咯?」周從燕滿眼歆羨。

潘嶠瞧著她那滿眼星的樣子更是喜歡了,別的地方暫且不論,隻這京畿之地的官宦子弟,除了楊臻那樣幾乎不在京城待的京城人以外差不多都見過聖上。「小時候常見,聖上登基之後就見得少些了。」潘嶠說。

周從燕禁不住各種想像那個皇城裏端坐的皇帝到底是什麼樣子。

「周妹妹想見天顏嗎?」潘嶠笑眯眯地問。

「沒有……」周從燕拘謹地搖頭,「我只是覺得京城好而已。」她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真見了又能怎樣?還能給她的眼睛開光不成?

「京城有什麼好的!」潘嶠說,「糙風粗沙的,哪有江南的風水養人呀。」

「京城才是寶地吧?」周從燕長這麼大還想過江南怎麼養人呢。

潘嶠搖頭道:「就這鬼地方哪能養出周妹妹這麼水靈的姑娘?若是早些認識周妹妹你,我肯定早跑去江南紮根了。」

周從燕反應了一會後噗紅了臉,她心道這人繞這麼大的彎就是為了誇她?

柴心柔時刻替他們掐著分寸,笑道:「如今也為時不晚呀,等來日科舉過後,你可以與潘大人商量一下去江南上任呀。」

「嫂嫂你對我的信心比我自己都大。」潘嶠笑得有些推脫,且不說潘顯道許不許他離開京城,光是能不能中舉他自己就沒底,再者他說想去江南到底只是想去尋花問柳罷了。

聞南煜挎著楊臻進了院,老遠瞧見他們三人後吆喝道:「潘大少爺怎麼來了?」

周從燕直接跳起來跑到了楊臻面前,給了他一拳小聲道:「你怎麼才來!」

「哥,這就是舅舅說的嫂子嗎?」聞南煜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著周從燕問。

「怎麼?」楊臻看他的樣子覺得好玩,「瞧你這樣怎麼感覺比我還高興?」

「當然高興啦,你成親了以後就不會到處跑了,肯定會好好獃在家裏對不對?」聞南煜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

周從燕也被逗樂了,她抬眼偷看哈哈大笑的楊臻,又對聞南煜說:「別聽他胡說,八字還沒撇的事呢!」

「別呀嫂子,你可不能鬆勁兒啊,要是表哥被別人搶走了怎麼辦?」聞南煜如臨大敵。

周從燕斜眼瞟了楊臻一眼。楊臻和她對了一眼後撇了撇嘴,曲著食指在聞南煜的腦門上敲了一下嫌棄道:「你個屁孩子懂得可真不少啊!」

黃昏時分,楊臻送著潘嶠往太師府外走,潘嶠勾搭著楊臻的肩膀說:「你說你這是什麼好運氣吧,從前我還總嫌你成天在江湖瞎混,如今倒好了,我可算是明白你為什麼總不著家了!」

楊臻覺得他最不該說這種話,與他相譏道:「論起瞎混,誰敢跟你比?溫柔鄉裡酒醉人,你還記得駙馬府裡的枕榻什麼滋味嗎?」

「你看你,得了便宜還賣乖是不是?」潘嶠抬手想薅他,但又擰不過他。

楊臻站得遠遠的,環臂抱胸笑看他。

「不瞎扯了,」潘嶠嘆氣道,「我是真羨慕你啊,能遇上這麼稀罕的女人。」

楊臻睨他道:「潘大公子覽花無數,對你而言還有稀罕一說?」

「沒見識了吧?不解風情了吧?你就偷著樂吧!」潘嶠越說越嫉妒。

「怎麼,眼饞心熱了?」楊臻調戲道。

潘嶠奇怪地笑了笑,擺手道:「潘爺我再不濟也不能打兄弟女人的主意啊!」

潘嶠趁著機會搗了他兩下後揚了揚手離開了。

楊臻目送著他由幾個隨從跟著出了大街,扭頭要往回走,目之餘光卻隱約瞧見大街的另一端拐過來一輛馬車。

馬車利利索索地停到了太師府門口,駕車的僕從把車轅上的階凳擱到車轅下,撩開車篷門簾,聞南曜走了下來。

「回來啦?」楊臻站在門檻上等他過來道。

聞南曜走近些,攥著他的胳膊把他從高門檻上拎了下來,嗯了一聲和他一同往院裏走。

「聽說你帶了個姑娘回來?」聞南曜問。

楊臻樂呵呵地應了一聲。

「認定了?」聞南曜看他。

楊臻呼了口氣欲迎還拒道:「畢竟是有婚約嘛。」

「你還在乎這個?」

楊臻與他對視一眼,嘿嘿笑了許久卻也不說什麼。

「你那個南曜表哥真的好嚴肅啊!」周從燕躲在車篷裡,從門布簾縫中露出個頭說。

如今已是十一月中旬,天明顯冷了不少,楊臻怕她凍著,所以此次回蘇州他便趕車而行了。

「他只是看上去嚴肅些罷了。」楊臻扯著韁繩說。

周從燕搖頭否定道:「不是啊,那天你去給南煜改策論功課,他前前後後問了我好多問題呢,要不是有心柔嫂嫂幫著我,我怕是要被他難為死了!」

「表哥他都問你什麼了?」楊臻好奇。

講道理,論起講道理,聞南曜算是滿腹經綸,楊臻覺得連宿離都比不過他。楊臻的啟蒙時期方廷和是他學問上的先生,聞南曜則是他處世上的先生。

「問我知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如果你不開心了生氣了我會怎麼辦什麼的。」周從燕嘟嘟這嘴說,「我怎麼感覺他比你爹更像你爹呀?」

楊臻噗笑出來:「這是什麼話,作為兄長,不也正常嗎?」

周從燕撇嘴,似是有什麼天大的遺憾一般嘀咕道:「我還從來沒想過你討厭什麼呢,還有啊,我也沒見過你生氣的樣子,這些問題我覺得我都沒回答好。」

「沒關係,表哥他也就是隨便問問。」楊臻說。

周從燕不情不願,總不甘心。

楊臻著急趕回漢中逆元,所以並未在舟水山莊久留。周從燕將他送出山莊時戀戀不捨地問:「那你什麼時候來接我?」

楊臻朝後院的方向指了指笑道:「梅花開的時候。」

周從燕看著他,在心中盤算了一下時間,勉強接受了。她從背後鼓鼓囊囊的腰包中掏出那半塊夜牙璽塞給他說:「拿著,就當是信物吧。」

「這是你爹的東西,你還是拿回去還給你爹吧。」楊臻想推回去。

「我問過我爹了,他說既然我喜歡就給我了,所以,反正是我的東西,我說給你了那就是你的了。」周從燕使勁一懟把夜牙璽塞進了他懷裏。

「好吧。」楊臻揉了揉被硌得生疼的肚皮,嘆了口氣收下了。

「給我記好了,等那棵老梅樹開花了你要是沒來的話,你就完蛋了!」周從燕朝他瞪眼。

「好好好,謹遵大小姐教誨。」楊臻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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