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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之千裡嫁夫[穿書]》第25章 第 25 章
「怎麼又要上山打獵?前些天不是剛去過嗎?」晚飯時間,只有陳剛單獨回來,田雨問了才知道妹夫帶著人進山了,人到這會兒都還沒有回部隊。

田宓也蹙眉,下意識透過窗戶瞧了瞧外面的天色。

冬天夜長,還不到六點,天空已然爬上了暮色,離徹底黑下來不遠了。

陳剛洗了把臉,又用毛巾上的餘溫捂住臉,感覺到凍僵的麵皮開始發燙才拿開,他籲出一口氣:「下面農場要修水利,肉食需求量就超支了,總不能讓戰士們天天吃鹽水燉白菜幫子,得自己想想辦法了。」

說著,又將毛巾在洗臉盆裡淘洗好,晾在竹竿上,倒了水,才走出洗漱間。

見到妻子與二妹面上都帶著擔憂,他輕笑安撫:「沒事的,老婁身手好的很,我猜是獵到大傢夥給耽擱了,咱們先吃,給他留一份飯食就成。」

聞言,田雨白了丈夫一眼,嫌他心大,天都快黑了,能跟白天一樣嗎?那山裏頭本來就危險,更何況是晚上?

要不是怕說的多了妹妹更擔心,她都想撓丈夫一爪子,她支使:「宓丫頭,去廚房拿一個空海碗來。」

待二妹進了廚房,她才愁眉苦臉:「每年冬天缺口糧,尤其這幾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這兩天我也跟採購車去鎮上採買些東西囤著吧,順便帶著宓丫頭去趕趕集,熟悉熟悉環境。」

「去吧,多帶些錢票,快過年了,也給你自己跟小妹一人扯一套衣服。」二妹過來時,給買了不少東西,他這個做姐夫的都記在心裏。

「我又不缺衣服,給宓丫頭買吧,她要結婚了,得多做兩套。」

「二妹買,你自己也買,是不是沒票了?我去找戰友們換。」

「不是,有票呢,二妹給我在滬市買了兩件新的,我還攢著沒穿,要那麼些衣服幹啥?」田雨好笑的嗔了丈夫一眼,這男人,一天天的,總以為自己不是餓著就是凍著,操不完的心。

陳剛輕笑:「衣服還有嫌多的。」

「有那錢不如換些糧票,多買些糧食屯著...」說著,田雨接過二妹遞過來的空碗,拿起杓子從菜盆裏面撈菜,嘴上再次抱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不缺糧食。」

陳剛也嘆氣:「會好的,會越來越好的...」

田宓抿了抿唇,沒吭聲,卻在心裏應和,是的,國家會越來越好的,還會站在世界之巔。

「算了,不聊這些了,吃飯吧。」

留出婁路回的那一份後,一家人圍坐下來,拾起筷子開動。

卻不想,才吃沒幾口,就聽到了外面熱鬧嘈雜的聲音。

陳剛最先反應過來,他擱下碗,笑著起身:「看樣子今天有大豐收。」

說著,人已經裹上軍大衣快步走了出去。

見狀,田宓與姐姐對視一眼,也急急跟了上去。

=

出了門。

田宓才發現,大半個家屬區的軍屬們都出來了。

田雨拉了把妹妹,兩人迅速融入大部隊。

「我剛才聽人說,戰士們抬了不少野豬回來,好傢夥,這是捅了野豬窩了吧?」

「管它捅沒捅,咱們能分到肉就行。」

「也是,我還聽說這次帶隊的是婁團,嘖嘖嘖,你們發現沒?只要是婁團帶隊,每回獵物都要多幾頭。」

「這還用你說,跟誰不知道是的?」

「要我說,找男人就要找婁團那樣的,長得俊,還有本事,你們再看他那身力氣,嘿嘿,他家小媳婦將來有福了,這要是我男人,那在炕上...」

「呸!說的什麼話?人田家妹子在呢。」

有人提醒,那口無遮攔的女人才發現,也不

知道什麼時候,田家姐妹倆跟在了她們身後。

女人完全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對,反而在對上田家那漂亮小姑娘的視線時,眼珠子一轉,笑的更曖昧了:「嘿,嫂子話糙理不糙,等你結婚後,就知道嫂子說的對不對了。」

總有這麼一種人,喜歡開一些自以為幽默的玩笑,田宓按住大姐的手臂,大大方方的回視這位不知名大姐,也笑:「謝謝您誇獎,我會將您的讚美一!字!不!漏!的轉達給婁路回同志的。」

聽得這話,女人面上訕訕,她沒想到調侃人不成,反而被頂了回來。

尤其想到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葷話,會傳到婁團長那煞神的耳中...

她頓時就打了個寒噤,縮了縮脖子,埋頭不再說話了,心裏則嘀咕,小姑娘家家的,怎這麼厲害。

不止是她,就連旁的軍屬也委實有些訝異。

實在是這姑娘長得太沒有攻擊性了,整個人站在那邊,什麼也不做,就叫人想親近。

再加上來部隊後,一直都跟在姐姐身邊,很是低調,還以為是個溫吞老實的性子呢,沒想到...

瞧著大大方方、不驕不躁,三言兩語卻能給人添個軟釘子。

怎麼說呢,反正是個厲害的姑娘,看樣子往後相處要注意著些。

很多人都是這樣,剛認識的時候,總會伸出試探的賤爪,但,當發現對方不是軟棉花而是荊棘叢時,又會老實的縮回去。

籠統些說,就是欺軟怕硬。

而本來擔心妹子被人欺負的田雨,見狀直接笑彎了眉眼...

她家妹妹真棒!

「方才那是二團朱營長的妻子劉秀菊,人有些不著調,說話也沒個把門,以後少搭理她。」田雨雖然得意妹妹機靈不好欺負,卻還是提醒了幾句。

田宓納悶:「朱營長多大年紀?」

方才那位軍嫂應該有四十齣頭了,據她所知,部隊對於軍官年齡好像也是有關卡的,到了一定的年紀升不上去,就得轉業。

這話顯然引起了田雨的訴說欲,她拉著妹妹放慢腳步,等與其她人隔出一段距離後,才小聲道:「朱營長今年33歲,劉秀菊39歲,說來朱營長娶她,也是被家裏坑了。」

田宓覺得從前的自己,就是個不喜歡八卦的小仙女,但在這個娛樂匱乏的年代,八卦什麼的...真香!

「...朱營長家裏條件差,十幾歲跑出來當兵,自己又敢拚,也積極掃盲學習文化知識,這才爬到了連長的位置,也算頂頂出息的,想起找對象那會兒,家裏湊巧給他寫信,說給他相看了個好姑娘,剛好朱營長已經好些年沒回家,想著回家娶個村裏知根知底的姑娘也挺好,便答應回去相看了,後來你猜怎麼著?」

這怎還帶賣關子的?田宓聽得正來勁呢,趕緊配合問:「怎麼著了?好姑娘就是劉嫂子?」

「哪啊!要是這樣,姐都不說啥了...朱營長回家的時候,家裏的確給他相看了個好姑娘,兩人看著都挺滿意的,你知道的,當兵的探親假,除去路上就真沒有幾天了,所以連著相看到結婚,攏共就花了一個星期時間,結婚當天,朱營長被親朋灌酒喝大了,蒙頭睡到第二天,床上的新娘子就成了劉秀菊了。」

「怎麼回事?劉秀菊這是搶親?」田宓表示目瞪口呆,腦中已經開始腦補各種狗血劇。

田雨無語的抬手戳了下妹妹的額頭:「要真是這樣,我就不說朱營長倒霉了,他是被家裏人合夥給騙了。」

接下來,田宓聽到了一個震碎她三觀的真實事件。

據說,當時跟朱營長相看的那個好姑娘,是劉秀菊已經嫁人的親妹妹,劉秀菊雖然長的不比妹妹差多少,但她前頭男人死了,是個寡婦,還帶了三個孩子。

這年頭一個人活著都難,更何況還帶著三個娃,再嫁委實不容易。

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只是那些個條件差,或者長得太磕磣的劉秀菊看不上罷了。

後來,聽說朱家要給大兒子娶媳婦,劉秀菊早年,在朱營長還是排長的時候見過他,記得他相貌堂堂,心裏頭就生起了想法。

但她也知道自己的情況,又大了朱營長6歲,走正常程序定然不成。

所以就琢磨了個主意,讓關係最好,已經嫁人的妹妹替她相親。

當然,這中間,她將前夫死後拿到的補償金給了朱家兩百塊。

朱營長家人對於這個常年在外的兒子根本沒什麼感情,對他們來說,大兒子給的一個月十塊錢實在太少,這麼兩百塊錢,不要白不要,反正娶哪個都一樣,能生娃就行。

更何況,劉秀菊也承諾,結婚後養老錢不僅不會斷,反而會給的更多,比娶那種新媳婦強,厲害的新媳婦進門,說不定每個月十塊錢也沒有了。

反正,這麼一頓忽悠,沒什麼見識,看見錢就挪不動道的朱家人集體配合演了一場戲。

等朱營長第二天從醉酒中醒過來後,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這...這也太離譜了,朱營長就這麼認了?」聽完整個故事,田宓覺得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了門,離譜到家了,小小的家屬院裏有大大的故事啊。

「不認怎麼辦?那時候剛好趕上他升營長的關鍵時候,要是劉秀菊鬧出來,他的前途也毀了,朱營長是農村兵,山溝溝裡走出來的,爬到現在這一步,不知道拚了多少回命,要他放棄回家種地,他肯定也不甘心,只能捏著鼻子認了劉秀菊,哦...還有她的三個娃。」這種事情其實也不是個例,這年頭軍人受歡迎,防不勝防,被賴成功的真不少。

「那...朱營長跟劉秀菊婚後有孩子了嗎?」

提到這個,田雨意味深長道:「你以為這些事情你姐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田宓秒懂:「是朱營長透露出來的?」

「除了他還能有誰?當年他一個人回了部隊,等升到營長後,才將被騙婚的前因後果跟他的團長說了,雖然沒有證據將劉秀菊怎麼樣,但他給自己樹立好了受害者的形象,所以後來劉秀菊帶著三個孩子找過來投奔,朱營長一直住在單身宿舍不回家,也沒人說什麼。」

「朱營長應該在等機會。」等劉秀菊犯錯,等離婚的機會。

田雨深以為然:「是咧,所有人都這麼說,反正朱營長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說起來朱營長也是可憐,跟小雲妹子一樣倒霉。」

田宓扯了扯嘴角,這要是被算計的是自己,她保證,她比朱營長還有心計,報復死她丫的,不會報復也要專門學習。

劉秀菊也就是抓住了這幾年的特殊時期,不然事情不會這麼容易。

一件可以預見,她將來是個什麼下場。

當然,田宓也不同情就是了。

=

獵回的獵物,要送到炊事班處理。

但為了讓大傢夥兒高興,有豐收的時候,都會告知戰士們。

每當這個時候,炊事班就會被擠滿,有些個手上有經驗的戰士們,還會上手幫忙一起宰殺處理。

燒熱水、褪毛、扒皮...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豐收的喜悅。

田宓一行人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欣欣向榮的畫面。

炊事班已經被人群圍的水泄不通,吆喝叫好聲更是不斷。

男人們的好勝心隨時都在,就連誰殺豬快,誰剁肉分量準都能設立比賽。

田宓擔心被踩到,沒有往前擠,也記掛著對象是否受傷,便轉動著腦袋四顧尋人。

此刻暮色低垂

,戰士們手上舉著火把,燈火闌珊下,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依然醒目。

視線捕捉到人時,他的嘴角正噙著淺笑,垂目聽著身邊的戰友們說話。

田宓眨了眨眼,盯著人看,這是...她沒見到過的一面。

初見時,照片上的男人眉目冷峻。

再見時,男人與其說是冷峻,用冷戾形容更為準確。

俊美是俊美的,但瞧著太有氣勢,太有壓迫感,很是不好接近。

當時田宓甚至在心裏感慨了兩句,感慨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不僅穿越,有了金手指,還談了個有些凶的酷哥男朋友。

然而相處後又發現,男人只是瞧著凶,不愛笑,人卻是體貼寬厚的。

然而今天,她似乎又見到了他的另一面。

原來他也會因為豐收而面露喜悅,意外的接地氣,也...有點可愛。

許是感覺到了自己專註的視線,男人突然抬起頭,然後,毫無停頓的直直朝著她的方向看來。

在看清楚視線的主人是誰時,男人怔愣了幾秒,下意識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

他本就俊美,這會兒在隱隱綽綽的火光映照下,叫那立體的五官更加深邃迷人,還莫名沾染上了些許溫柔。

田宓想,定然是火光惹的禍。

只是心口,又確實開始不受控制的,「砰!砰!砰~」的加快了速度。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男人這般肆意的笑。

真帥!

怪道有人一擲千金,隻為博冰山美人一笑呢...

就在田宓胡思亂想,滿腦子跑火車時,男人已經擠出人群走了過來。

田宓眨了眨眼,斂去眸底的驚艷,上下打量人:「沒受傷吧?」

婁路回雖然已經收了笑,嘴角卻依舊勾著,聞言心中軟乎:「沒受傷。」

話雖這麼說,田宓還是有些不放心,只是這會兒在外面,她也不好仔細瞧,於是她又道:「現在能回去嗎?剛好趕上吃晚飯。」

「可以。」

「那...咱們先回去?」

聞言,婁路回下意識摸了下背上的包,感覺到包裡的觸感,才輕咳一聲:「嗯。」

見他答應,田宓又回頭找大姐,然後就對上了一雙偷笑的眼睛。

田宓沉默回盯...

田雨立馬轉頭,還將準備走過來的丈夫拉走。

「大姐跟大姐夫可能還想再看一會兒,咱們先回去吧?」田宓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仰頭問男人。

婁路回掏出放在口袋裏的手電筒,將微弱的燈光照到對象腳下,才道:「走吧。」

「...」

=

天空又飄起了雪。

兩人並肩而行,這一次,有了黑暗的幫忙,小情侶之間沒有再空出一個人的距離。

只是都想著事情,氣氛有些沉默。

待身後的喧囂與喜悅聲越來越小,徹底邁入黑暗中,腦中被『厚臉皮』三個字成功洗腦的男人,伸出手...

...牽住了女孩...厚實攏長的軍大衣衣袖。

田宓腳下一頓,側頭打量男人,雖然因為暮色,幾乎看不清楚什麼,但她依舊能感受到男人的小心試探。

她隻沉默了幾秒,便將手從袖子裏面掙扎出來,回握住男人的。

然後不意外的,被緊緊攏進了寬大的掌心裏。

田宓翹起嘴角,再次邁開腳步。

踩著尚清淺的落雪,她輕聲嘀咕:「手有些冷。」

婁路回立馬挨近了幾分,又將小手揣進自己的口袋裏,過了幾息才溫聲問:「還冷嗎?」

「不冷了!」

聞言,婁路回低笑

一聲,握著人的手又緊了緊。

他不知道其她女孩子是什麼樣子的,也沒什麼興趣知道,但他的小對象,好像哪裏都軟呼呼的,就連聲音也是:「我給你帶禮物了。」

田宓訝異:「上山還能帶禮物」難道是什麼毛茸茸,比如兔子?松鼠?

這麼想著,她的腦袋又往男人身後瞧。

剛才她就看見了,對象身上背了個綠軍包,不大,但藏一個兔子夠了。

唔...好像也不是,兔子應該有動靜才是。

那會是什麼?

有點期待...

=

這時。

微弱的燈光襲來,進入家屬區範圍了。

婁路回鬆開手,等進了屋,眼前一片亮堂,他才小心的從包裡,將護了一路的東西拿了出來。

見他神情鄭重,田宓也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然後,她眨了眨眼...

所以,禮物是...一束有些壓扁了的梅花?

婁路回也沒想到,小心護了一路的梅花還是被壓的變了形,明明他特地帶了個背包,仔細放好了的。

他的臉上難得有些窘迫,剛要收回時,手上的花束就被對象接走了。

田宓捧著花打量,其實花稍微修剪一下,還是很漂亮的。

於是她漾起笑,剛要安慰幾句,麵皮就僵滯住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花束中間的東西,幾番確定沒有看錯後,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真的,田宓怎麼也沒想到,這束梅花的正中央,居然還裹了一根人蔘。

是的,就是貨真價實的人蔘,且瞧著年份還不小。

要不是她曾經買過一根,真不一定能認出來。

所以,這是什麼直男審美?誰見過在梅花裡包裹人蔘送對象的?

對象懷疑人生的表情實在太過明顯,婁路回趕緊解釋:「我媽曾經說過,女孩都喜歡花,所以早些年,我爸經常給她買,這幾年風氣不允許,我媽也養了兩盆我爸送的仙人掌...」

田宓抽了抽嘴角,仙人掌也開花,沒毛病。

「...我不太懂花,也沒地方買,就想起了之前進山打獵時候遇到的梅花,又覺得光送梅花有些不真誠,就把之前挖到的,最大的一顆人蔘給包進花裡...」只是沒想到,小心又小心,花還是被壓的不成了樣子,他本來以為,最多外面一圈的花會壓到,沒想到整束都變了形。

「我很喜歡!女孩子的確很喜歡花。」田宓覺得,對象送禮物,不管喜不喜歡,都要表示出喜歡,畢竟還指望下一次呢,得給予鼓勵,才能長久性的發展,更何況,她是真的挺喜歡花的。

為了表示自己說的是真的,她還將梅花湊近鼻子聞了聞...嗯,一股子人蔘味。

見男人還有些不相信,她立馬起身去了廚房,翻出之前裝龍蝦用的泡泡糖塑料罐子,往裏面舀了一半水,又翻出剪刀,將幾支梅花拿出來細心修剪。

婁路回跟著走進來,入目就見女孩兒正眉眼柔和的打理著手裏的花,心尖突然就軟的一塌糊塗。

自己用心準備的禮物,哪怕已經不成了樣子,也被人仔細對待,那種滿足感,是從前所沒有過的。

甚至讓他產生出一種,立馬再去給對象準備十份八份禮物的衝動。

這有些不像他,卻又不讓他討厭...

他走進,僅離女孩兒一拳之隔站著,也不說話,隻眉眼溫柔的低頭瞧著她。

田宓像是站累了,微微側身,將大部分重量倚靠在對象身上。

婁路回不防她有這個動作,渾身的肌肉瞬間緊繃,幾息後,又緩緩的放鬆下來,連呼吸也跟著一起,就怕驚到了人。

「對了,私下叫我甜甜,或者甜妹吧。」田宓像是沒發現對象方才那一瞬間的僵硬,將修剪好的第一支花插進...泡泡糖罐子裏,又拿起第二支,才若無其事的開口。

「甜甜!」

婁路回聲音是渾厚的那種,很有辨識度,說的煽情一些,就是富有磁性。

一開始,田宓只是覺得,既然是情侶了,還要走入婚姻的殿堂,那麼私底下名字親密一點才正常,但沒想到,不算特別的兩個字,此刻在男人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卻莫名添了股旖旎的味道。

叫內心很是彪悍的田宓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於是她埋著頭,繼續修剪花枝。

「哢嚓!哢嚓!」

幾分鐘後,修剪好的梅花全部插罐。

田宓調整了一下角度後捧起來,仰頭對著男人漾起笑:「怎麼樣?是不是很漂亮了?」

婁路回的視線落在女孩兒的笑顏上,勾了勾唇:「很漂亮。」

人比花嬌!

田宓...

田宓眼神飄了下,又將花放在鍋台上,再次小聲表示:「花我很喜歡,我會珍惜的。」

婁路回想說,喜歡他以後有時間就去采,不用這麼小心。

只是話還沒說出口,就又聽到了女孩兒低著頭道:「我後天跟大姐去趕集。」

「我給你錢票!」男人下意識回。

「噗嗤...」田宓噴笑出來,不過,這一次她沒有拒絕,只是看著他俏皮道:「我也會給你準備禮物的。」

婁路回也笑了,她明白小姑娘知道了他的試探,也接受了他的試探,這一刻,他隻覺胸口鼓噪的厲害,調整了好半晌,才嘶啞著嗓子回:「好,我很期待,不過不要太累,打毛衣那種事情就不要做了。」費眼睛。

「那...我送什麼你都喜歡?」

「嗯,都喜歡。」這話說完,婁路回突然有些理解了小姑娘方才說的話,他想,無論小姑娘送什麼禮物,他也會很珍惜的。

當然,最好是能傳承的那種禮物,將來傳給孫輩(顯擺)...

=

「明天...今天晚上回去,我就申請結婚報告好不好?」

「...好。」

「那...我過幾天請假帶你去市區買東西好不好?」

「好。」

「所以...我們結婚?!」

田宓始終彎著眉眼與男人對視,聞言肯定點頭:「我們結婚!」

原來,厚臉皮真的可以!婁路回整個人騰的一下,就著了。

熱情點燃後,他就有些控制不住大腦,隻本能的抬起一直垂在身側,已然汗津津的大手,在褲子上快速的擦了下,然後緊緊攬上女孩的後腰。

再然後...彎下腰,試探性的慢慢向那抹嫣紅靠近。

近了...

男人的手心又開始冒汗...馬上就能吻住那抹誘人的唇...

「唉?宓丫頭跟妹夫沒回來嗎?」

「砰!」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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