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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之千裡嫁夫[穿書]》第97章 第 97 章
「大姐?怎麼回事?」田宓張口就直奔主題。

電話裡立馬響起田雨的聲音:「四妹剛才打電話給我的,說昨天夜裏爺奶的房子著了火,人...沒跑出來。」

「好好的怎麼會著火?是意外還是人為?」可能是昨天才遇到過危險,田宓皺起眉,下意識多疑了幾句。

「還不知道呢,爸也是剛剛才接到的消息,他受到的打擊不小,還是四妹在穩得住,先給咱們來了個電話,這會兒爸跟四妹還有小弟應該往朝陽村趕了,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問問你回不回去的。」

這話把田宓問住了,說起來,不管是她還是原身,對於爺奶都沒什麼感情。

但國人注重孝道,不回去似乎又有些說不過去。

尤其這會兒她在北京,坐火車到南京,再轉大巴車,大約兩天多就能到老家了。

想到這裏,田宓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將眉頭皺的更緊問:「姐你回去嗎?你回我就回。」

田雨輕嘆:「按理說,我們是出嫁的孫女,離的又太遠了,就算趕回去爺奶也下葬了,你或許還能趕上,我這邊再快,也是連頭七都趕不上的...而且就我家那臭小子跟炮彈一樣,帶著他來回真的太折騰人了...但爺奶算是橫死,咱們不回去,不僅大面上說不過去,心裏也不得勁,旁人還會有閑言碎語,所以我也在糾結呢。」

姐姐糾結的點,跟田宓基本吻合:「要不...你跟姐夫商量一下?我也問問我家回回,等你那邊有決定了再給我來電話?」

「也行,回頭我再打過來。」

電話掛斷後,田宓還沒來得及說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的田芯先開了口:「爺奶怎麼了?」

她剛才沒緊挨著聽筒,所以只能從三姐這邊的話語中,拚湊出一個模糊的大概,是爺奶...生病了還是?

田宓摸了摸妹妹的腦袋,嘆了口氣:「昨天爺奶的房間著火,深更半夜的,發現的太晚了,人沒逃出來...已經去世了。」

「怎麼會?!」田芯震驚中帶著不信。

因為是老中醫,印象中,老爺子老太太的身體好的很,與同齡人對比,他們很是年輕,至少小姑娘從來沒將死亡這一想法按在他們的身上,總覺得這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情。

田宓不知道怎麼說,最終只是感慨了句:「世事無常...」

「你想回去我就陪你。」婁路回知道妻子與家裏的感情,除了嶽父大人跟四姨子還有小舅子外,對其他人的感情一般,除了會跟著大姐一起寄節禮外,就沒有聯繫過。

但再是一般,出現了喪事,心裏頭也會不舒坦。

思及此,婁路回又按了按妻子的肩頸幫她放鬆。

田宓的確有些喪,半晌,她抹了把臉:「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回去,感情上我是不想回的,但理智上又覺得不回去不好。」

「什麼東西不好?」要田芯帶回去的東西太多,去樓上拿空包裹的鐘毓秀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到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田宓也沒瞞著婆婆大人:「剛才我大姐來了電話,說爺奶意外去世了。」

「啊?怎麼這麼突然?」鍾毓秀本來也是隨口那麼一問,沒想到得了這麼一句回復,吃驚之餘,臉上的笑也退的乾乾淨淨。

「是挺突然的,生命無常...」田宓又將著火的事情講了一遍。

「這...確定是意外嗎?」鍾毓秀與兒媳一般,聽完後,第一個反應就是懷疑。

「還不確定,我爸已經趕回去了,他做了二三十年的警察,應該能查出是不是意外吧,對了,我大姐說,姐夫也託人幫忙查了。」

婁路回立馬道:「我也跟老班長說一聲。」

話音落下

的同時,男人已經邁開長腿,大步往樓上去拿電話簿了。

=

「媽,您覺得我應該回去嗎?」田宓是真的有些不確定。

主要是這個時候遠不如後世的交通發達,回去的話,不僅沒有直達的,其中得轉大巴到中巴車,耗時大約就有一天半。

大人也就罷了,孩子們太小了,之前坐火車直達都蔫吧了,她是真捨不得。

「得回去!」鍾毓秀不似年輕人的搖擺,拍了拍兒媳的手,直接給了三個字,簡潔又肯定。

田宓有些訝異,卻沒急著問為什麼,只是盯著婆婆看,等待她的下文,畢竟論溺愛孩子,鍾女士可是頭一份。

果然,鍾毓秀也不需要兒媳回答,緊接著就說出了理由:「既然心裏有遲疑,那就證明你是想要回去的,再說,這是孝道,出了門的姑娘,與老爺子老太太的牽連可能也就只有這最後一次了,跑一趟不為任何人,咱就當是按了自己的良心...再一個,現在這個世道啊,什麼樣的牛鬼蛇神都有,咱們鬥爭不過來,所以只能盡量避免被抓小辮子。」

薑還是老的辣。

被婆婆這麼一勸解,田宓立馬有了決斷,只是,她嘆了口氣,捏了捏還一無所知的胖閨女:「孩子們要遭罪了,那大巴一天坐下來,很多地段顛簸的我一個大人都有些扛不住。」

說到這個,鍾毓秀一擺手,一臉的財大氣粗道:「不坐火車,讓回回爸給你們借一輛吉普車。」

「啊?這...不好吧?」到底是部隊的車,偶爾在本市用一用還行,這要開出省,不得更加被人詬病?

這廂婁路回掛斷電話,介面道:「沒事,咱們不借部隊的車,跟我朋友借,也不用找爸幫忙,我就能借到。」

「那最好了,到時候我跟你換著開。」最叫人為難的交通問題解決了,田宓瞬間不糾結了。

回去吧!

就像媽說的,安了自己的良心。

而且,她已經三年沒見弟弟妹妹了。

四妹田雪今年九月份已經上了高一,也不知道她願不願意跟自己出來當兵,她的手上可還壓著一個名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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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也一起。」見姐姐做了決定,本來同樣猶豫不決的田芯立馬錶示自己也要回去奔喪。

當然,她的猶豫不決完全是害怕一個人回去。

到現在她還記得,當兵前,被大哥跟大嫂拿牲口打量的眼神,她是膽小,又不是傻。

如果當時不是二姐在關鍵時候拉了她一把,田芯簡直不敢想像,自己的下半輩子會是個什麼模樣的。

所以,她一直記著恩,記大姐二姐一輩子的好。

田宓倒是不反對三妹一起,畢竟有她跟回回陪著:「想回就回唄,不過你得先跟衛生站請假吧?」

「這個應該沒問題,等會兒就打電話問問,畢竟這三年,我一次探親假都沒請過,就是...老師怎麼辦呀?他一個人坐火車我肯定不放心的。」說到這裏,田芯似又想起什麼,轉頭沖著不遠處的男人露出一抹略靦腆的笑:「差點忘了,可以請汪副團長回去的路上,幫忙照顧一下老師嗎?」

聞言,田宓他們幾人也齊齊看向不遠處,正在聽錄音機的汪臨坤。

汪臨坤...能說這種時候,他更想跟著小姑娘回老家嗎?

追妻之路遙遙無期,他的假期卻不是無期限的。

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怎麼能半途而廢?

死纏爛打的追上去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想要跟著大家一起,他得尋個合適的理由。

男人的腦中思緒萬千種,現實也不過就是眨個眼的功夫就有了主意。

汪臨坤笑的春風拂面:「我當然可以照顧程老,隻

不過...」

「只不過什麼?」田芯有些著急問。

「我就是有些擔心,哥一個人開兩天的車,能吃得消嗎?」

原來是這個,田芯鬆了一口氣:「這個沒問題的,我跟我姐都會開車,我們是考了駕照的。」

聞言,汪臨坤笑容不變,心裏第一個反應就是...果然他的心眼在小姑娘身上永遠都不那麼好使。

見他吃癟,田宓跟婆婆對視一眼,眸底全是幸災樂禍。

不過說到這事兒,當時她們姐妹倆可是狠狠出了風頭。

這年頭的駕照考起來很麻煩,首先就得有單位掛靠,田芯很好解決,畢竟有軍籍在身,田宓就有些麻煩了。

好在汪旅出面幫了忙,給她找了個單位,掛了名。

其實一開始是田宓決定考駕照的,她在後世的時候是會開車的,所以上手很快。

當時田芯跟著看了幾回,田宓便拉著她一起學。

至於大姐田雨上過一次車後,腿軟的不行,說什麼也不學。

膽小的田芯也是害怕的,但架不住人小姑娘死心眼兒。

聽二姐說,學會開車就等於多了一門本事,她就一門心思耗在了上面。

最終,還真給她將證書考了出來。

姐妹倆當時是一起考的。

在這個年代,駕駛員本就鳳毛麟角,女駕駛員更是少之又少。

哪怕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多,田宓還清楚的記得,當時家屬院裏的家屬們得知兩人拿到駕駛證時驚愕的態度。

畢竟,在她們看來,哪有女人能開汽車的?女拖拉機手都能叫人稀奇。

但田宓跟妹妹這一開創性的考試,也算實實在在給家屬院的女人們立了個榜樣。

人都是有攀比心的。

憑什麼她行,我就不行。

抱著這種爭強好勝的心態,後面還真陸陸續續又考出來幾個女駕駛員,很是給女同志長了一波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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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汪臨坤得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居然會開車,除了無奈自己再次碰壁外,更多的是驚喜。

大約...就跟之前她亮出鋼牙踹人時的驚喜一模一樣。

當然,跟上去的決心是不會斷的,所以他再接再厲:「就算開車可以,路上的危險呢?這些年開長途的司機隨身都會帶著刀具,甚至還有□□,就是怕遇到劫道的。」

這話不是為了達到目的,故意說出來嚇唬人的,事實上這種事情真的不少見,也不是秘密。

有些個丟了貨都是幸運的,丟了性命的都不算稀奇。

果然,這話一出,女人們的表情立馬就嚴肅了起來。

鍾毓秀更是連連點頭:「對對對,臨坤說的對,就讓他跟著你們,程老那邊我再請人送他回島上。」

婁路回本來想說,準備開車回去的那會兒,他這邊已經考慮到了這個問題,只要找個身手好的陪著一起回去就可以,又不是非汪臨坤不可。

只是,在對上他丟過來的眼神時,到底將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算了,好歹是當弟弟一樣看大的,再說,讓臨坤這小子跟著也好,他身手不錯,還是自己人,路上妻小與三妹也不會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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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商量好,田芯便先去了老師的房間與他老人家商量,田宓與丈夫則準備上樓收拾東西。

不想兩人才走出去兩步,電話又響了。

是大姐!

夫妻倆的腦海中,同時浮現出這三個字。

事實也的確如此,等田宓接了電話後,裏面就傳來了田雨熟悉的聲音:「宓丫頭,我跟你姐夫商量過了,決定坐最近一班的火車回去,老陳說這種事情不回去不好,容易招人

話柄,而且我們有11年沒回過家,也該回去看看了。」

說到最後,田雨的語氣裏帶上了明顯的悵然。

聽出姐姐語氣中的低落,田宓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可能對於大姐來說,突破心裏陰影,再次回到那個家,很不容易吧。

但這種事情,在電話裡一兩句真沒辦法安慰,所以田宓選擇轉移話題:「真巧,我跟芯芯也商量好了,咱們下午直接從北京開車回去,兩天就能到家,應該能趕上爺奶下葬。」

「芯芯也回去啊?」

「對,她也當兵兩年多了,說想咱爸還有四丫跟小弟了。」

「那感情好,你在家裏多住幾天,等著我們回去的,說不定還能碰一面。」

「肯定啊!這還用姐你說,我都想你了。」在嘴甜哄人這方面,田宓從來沒有認輸過。

果然,電話那頭的田雨得了這話,哪裏還顧得上心裏頭的那點子不舒坦,頓時就美滋滋起來。

這麼一樂呵,忍不住就多說了兩句:「哎?姐跟你說個事!」

「什麼事兒啊?神神秘秘的,先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嘿!當然是好事,你想像不到的好事,小雲回來啦!」

田宓懵了一瞬:「你是說葛雲?」

「對啊,除了她還有哪個叫小雲的。」

葛雲這些年從來沒有斷過跟大姐的來往,兩人經常相互寄東西。

田宓當時生了雙胞胎,她得了消息後,還給孩子們寄了特別精緻的小老虎衣服跟虎頭鞋,大姐家的誠誠也有。

聽說特地找了大師傅做的。

後來田宓為了感謝對方,給寄了回禮,這一來二去的,兩人之間反倒比葛雲在海島上那會兒還要熟悉些。

但...大姐說『回來』,而不是『來玩』,難道是...

想到某種可能,田宓睜大了眼睛,剛要將猜測問出口,就聽電話那頭的大姐又道:「你都想不到,葛雲居然跟朱敬兵,朱副營長...哦,不對,現在是朱營長了,他們倆居然走到了一起,前些天婚都結了,現在人已經在海島上隨軍了,你說是不是緣分?」

田宓吃驚過後又覺得正常,之前就聽姐夫說過,朱敬兵跟葛雲的二哥是好友,所以...「是她的二哥牽的線吧?」

田雨訝異:「你知道?」

這次還沒等到田宓回話,就聽到了電話那頭姐夫帶著笑意的催促聲:「小雨同志,注意時間吶。」

「哦!對對!先不跟你聊了,具體怎麼在一起的見面再跟你細說...我跟你姐夫坐下午五點的火車,去滬市,等到了上海再給你們去電話,到時候讓妹夫到市區接我們,一家子6口都回去。」回過神來的田雨有些不好意思,她也想三妹了,一高興起來就忘了時間,習慣性的就絮絮叨叨起來...

「這不是一句話的事嗎?還用得著你特地關照一聲?」田宓一口就應了下來。

然後姐妹倆齊齊笑了出來,又簡單溝通了兩句,便匆忙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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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探親。

就是打算在北京好好陪陪公婆的。

但事有意外,時間才過去一半不到,就得提前離開,所以分別時心情自然好不了。

可,生死乃大事,婁戰與鍾毓秀再是捨不得也無法。

只能在心裏安撫自己,最多再過幾年,孩子們就能陸續調回來了...

婁路回借的車是一輛八座的北京吉普車。

這年頭買得起轎車的人家屈指可數。

...這話不準確,應該說,這年頭敢買轎車的屈指可數,市面上行駛的基本都是單位配備給大領導的。

但是軍用吉普,想要弄一輛二手的,卻算

不得很顯眼。

不過,這二手也有二手的門道,8層新的,那也叫二手。

就比如婁路回開回來的這輛,明顯就是8層新的,起碼路上不用擔心它出故障。

當然,之所以借大車,也是為了路上有人累了,可以在後排躺下來休息。

時間緊迫,全家人吃了個早中飯,便準備出發了。

臨走時,鍾毓秀自然又是好一頓落淚。

田宓一直拍著人安慰,表示會儘快趕回來。

婁戰則交代兒子路上加倍注意安全,畢竟不止有可能會碰上劫道,那個陰毒的幕後之人也有出手的可能。

「爸,您跟媽保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兒子已經長大了。」最後,婁路回突然抱了抱父親,隻幾秒鐘,在父親反應過來之前,已經鬆開了手,並沖著人笑了下,才大跨步上了駕駛座。

這年頭,講究嚴父慈母,婁戰雖然算不得嚴父,但自孩子懂事以後,也少有這麼親近的,叫他欣慰又酸澀...

孩子是大了,他跟妻子...也老了。

眯眼目送越來越遠的吉普車,直到什麼也看不到,婁戰才攬著妻子的肩膀,溫聲安慰:「別哭了,孩子們很快就回來了。」

鍾毓秀哽咽:「哪裏就是很快了?再說了,等他們回來,屁股都沒坐熱,就又得趕回島上了。」

「那也快了,相信我,很快孩子們就都能回來了!」

「你說真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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