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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之千裡嫁夫[穿書]》第104章 第 104 章
夫妻倆是趁著龍鳳胎不在家的時候,偷偷開車離開的。

朝陽村到鎮上只有幾裡地,大約十來分鐘的時間,車子就到了目的地。

因為惦記著家裏的娃,兩口子沒敢多耽擱,停好了車便直奔派出所。

幾年過去,派出所添了新人,但所長還是那個所長,從前那個對田宓有點小心思的韓偉也在。

見到夫妻倆進來,兩人還恍惚了下。

直到田宓笑著喊了聲「叔!」

所長才回神,不確定問:「是...宓丫頭?」

田宓點頭:「叔,是我。」

「哎呀!真是宓丫頭?這幾年不見,大變模樣了,叔叔差點沒認出來,什麼時候回來的?家去了嗎?...對了...這位是?」所長恍然大悟後,立馬笑容熱情的迎了上來。

跟老田幾十年的交情,所以他也算是看著小姑娘長大的,如今見她眉目舒坦,穿戴精緻,一看就知道婚後的生活過的好。

作為長輩,自然為她高興。

只是待視線看到她身旁站著的,極有氣勢的年輕軍人時。

所長立馬就想起來,宓丫頭結婚的對象好像就是軍人來著。

如果沒記錯的話,對方的條件還很好,所以眼前這位就是...?

果然,他的猜測沒錯。

只見大侄女笑著道:「昨天就回來了,這是我丈夫婁路回...叔,您也知道,家裏出了事,趕回來奔喪的。」

「應該的,應該的!你是個孝順的孩子。」所長面上唏噓一番後,又笑著與婁路回握手寒暄,直誇對方一表人才。

待大致聊了彼此的境況後,所長又問:「你們今天過來是...?」

田宓也沒隱瞞,畢竟等會兒見人時,所長肯定也得叫人在一旁盯著:「我聽說王紅艷一直閉口不言,想著她對我很不滿,所以特地穿的好一些,過來刺激她試試看有沒有用。」

雖說按現今的風俗,只要長輩入土為安後,並不忌諱穿衣,也不忌葷腥,但老一輩的人多少會講究些,方才她就看到所長幾次掃向她身上的衣服了。

果然,她這話一出,所長臉上的笑容更和煦了。

不過他沒急著應下,而是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可行性,才點頭:「或許可以試試,不過這王紅艷的嘴巴很緊,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田宓點頭:「我懂,謝謝叔。」

「嘿!謝啥?要真能確定她是嫌疑犯,你這還算幫了叔的忙。」

「......」

=

這時候的派出所,還沒有像後世那般系統的規劃分類。

夫妻倆在所長的親自帶領下,拐了幾個彎就到了所謂的臨時拘留所。

所長指了指最裏面的那間:「她有很大的嫌疑,所以單獨關著呢,你們去吧。」

「您不過來?」

「我在這裏一樣的。」

聽得這話,田宓便沒再多說什麼,而是沖著丈夫抬了抬下巴:「怎麼樣?這樣夠瞧不起人不?」

見狀,婁路回跟所長都被她一秒變臉的小表情,弄的有些哭笑不得。

=

今天是王紅艷被抓起來的第三天。

可是除了時不時過來審訊的警察外,就只有公爹田紅星過來看過自己,雖然也是為了來問罪的。

這些年她因為趙小草那個蠢貨,已經跟娘家徹底鬧翻了。

但她沒想到,自己出了這麼大的事,被抓來三天了,家人居然也沒有一個過來瞧瞧的。

...真叫人心寒吶。

這些年,她為了能叫爸媽多看中幾分,不知為家裏付出了多少。



終究抵不過給王家添了個孫子的趙小草。

想到這裏,頭朝裡,側躺在狹窄堅硬的床上的王紅艷眸底滑過陰狠。

她不懂法,但下意識的不敢多說話,擔心多說多錯。

她更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有出去的一天,但王紅艷在心裏頭髮誓,只要還能再出去,她就一把火將娘家全燒了。

反正已經燒死過兩個了,雖然前幾天的火災不是她有意的,但...也給她累計了經驗不是嗎?

第一次燒死那兩個老東西她都沒怕,更何況第二次或者第三次?

沒什麼可怕的!

等殺完娘家那些個白眼狼後,她就逃離這裏。

當然,她心裏始終記得,讓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的罪魁禍首...

田宓!

如果沒有一開始的被人比較,如果不是她永遠不如人,如果不是她過的越來越好,她王紅艷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尤其每一次田宓寄東西回來的時候,看著村民們的各種羨慕讚美時,她心中的怨毒就更深一層。

憑什麼?

憑什麼大家都是農村的丫頭片子,她田宓就能從小就高人一等?

憑什麼每次被人做比較,她都贏不了?

所以,這個世上她最恨的人,就是從未有過接觸的田芯。

從羨慕到嫉妒,到嫉恨,再到如今的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

這廂的田宓完全不知道,王紅艷因為偏執入了魔,即使身陷牢獄,不知未來境遇,心中依然不停翻滾著毒汁。

她讓丈夫在一旁等著,才自己一個人來到了關押王紅艷的地方,沖著背朝外面的人喊了聲:「王紅艷?」

正在想著各種陰暗毒計的王紅艷身形一僵,下意識的回過頭。

然後,本來一臉陰沉的女人,在看清光鮮的來人後,瞬間瞪大了眼,她不可置信:「你...」

田宓不認識她,但她卻認識田宓的。

哪怕幾年沒見,哪怕她瞧著陌生、漂亮了不少,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化成灰也能認識的程度。

王紅艷從來沒想過,她方才還在心中各種詛咒的人,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

且...打扮的這麼光鮮亮麗,那衣服真好看啊,顏色更是她從未見到過的。

而自己...卻是以這般狼狽的姿態。

尤其在對上田宓肆無忌憚的打量時,她心底壓抑了十幾年的嫉恨火焰瞬間就「碰!」的一聲點燃了,幾乎灼燒了她的理智。

半晌,她急喘幾口氣,又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好容易才壓下心底的怒意,才嘶啞著嗓音問:「你來做什麼?」

聞言,田宓沒急著回答,而是以一種極其不禮貌的姿態,上上下下打量了王紅艷。

然後在對方恨不得撲過來撓自己時,她才嬌聲嬌氣的開口:「不是說長卿那傻叉娶了個漂亮女人嗎?還說就比我差一些,可...就這...?」

說到這裏,她又露出一臉失望的表情。

來之前,她跟四妹研究過。

按照小丫頭的說法,不管王紅艷恨自己哪一方面,但有一點是不會錯的,那就是見不得自己過得比她好。

至於具體哪一樣最能戳對方的肺管子,就要一樣樣嘗試了。

然而,田宓卻怎麼都沒想到,才這麼一句話的功夫,就直接將人氣的炸了。

只見王紅艷呼哧帶喘的衝過來,隔著鐵欄桿,伸出手就要撓自己。

好虧她閃的快,不然那沖著自己臉頰抓來的臟汙爪子,真能給自己撓傷了。

直衝人面門,田宓心裏厭惡對方的狠毒,面上卻做出嫌棄狀:「你多臟啊?可別碰了我的新衣服,這可是我

婆婆去友誼商店給我買的...對了,你不知道友誼商店吧?我告訴你,那可是北京最大的商店,好多外國人咧,要是給弄髒了,你賠得起嗎?」

田宓並不崇洋媚外,尤其她還見識到了後世國家的強盛。

但這會兒,很多人覺得外國的月亮都比國內的圓,拿來顯擺,說不定就有用。

事實上,的確有用的。

王紅艷這人自尊心強到偏執的地步,尤其被她視為一生死敵的人跟前,被嫌棄、被羞辱、被炫耀,僅僅幾句話的功夫,幾乎就將她的理智灼燒殆盡。

滿腦子都是憑什麼她過得這麼好?

在娘家過的好,嫁人後過得更好。

不對...

她嫁了個又醜又老的二婚帶娃的老男人,從這一點上看,她就沒輸。

思及此,王紅艷有些瘋狂的腦子清醒了幾分。

剛要拿著這個把柄反唇相譏時,就見一旁走過來一個高大冷俊的男人。

直接叫王紅艷看直了眼。

只是還不待她回過神來,就見那男人走到田宓身邊,露出一抹沖淡了冰冷的溫柔笑意:「不是要去看媽嗎?人既然看過了就走吧,這裏太晦氣了。」

不錯,回回也是個合格的演員,田宓心裏憋笑。

只是在看到僵直了表情,死死盯著丈夫看的王紅艷,她就有些不爽了。

這是看上她男人了?

怕不是想屁吃呢?

田宓被噁心的不行,她擋在丈夫面前,對著王紅艷叉腰罵道:「看什麼看?不要臉,這是我丈夫,也不看看你自個兒什麼德行,你沒有鏡子,還不會撒泡尿照一照嗎?」

這話實在有些粗俗,直接將王紅艷氣的渾身都哆嗦起來。

不知是氣田宓的丈夫居然是這麼個優秀的男人,還是氣田宓話中的羞辱。

見她似要氣到厥過去般,田宓抬了抬下巴,輕哼了一聲,才對著丈夫道:「咱們走吧,早知道不來了,汙眼睛,就這樣又醜又噁心,還膽小的玩意兒,怎麼可能敢殺人嘛?白瞎我的時間。」

婁路回也用如刀子般嫌棄的眼神掃了眼王紅艷後,又在她怒紅的眼神中,溫柔的安撫妻子:「這種人不敢的,甜甜別生氣,我帶你去買衣服好不好?」

「不想要衣服,媽最近給我買了三十幾套,就算一天一套,一個月也穿不完。」

「媽做的是夏天的,咱們可以買秋天的,或者冬天的,還有...你不是喜歡蝴蝶牌新出來的口紅嗎?我讓朋友買到了,好幾根呢,都給你。」

「真的?」

「真的,只要你高興,想要什麼都給你買。」

這話一出,田宓跟不遠處的所長心裏同時抖了抖

咦~...太肉麻了,這麼說能行嗎?

事實證明,能行!

就在婁路回欲要強製帶著妻子離開,又鄙視的瞧了眼鐵欄桿裏面的女人,再次說了句她不敢時。

被左一個不敢,右一個骯髒,再一個瞧不起的刺激到,已然失去理智,隻記得要贏的王紅艷突然笑的陰森森:「誰說我不敢燒死那兩個老東西?田宓,下一個就是你,我要殺了你!」

臥槽!

田宓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居然真說了?

看著王紅艷怒紅的雙眼,與扭曲的笑容,田宓有理由懷疑,這人是真瘋了...

=

一直到被所長歡天喜地的送出派出所,她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原來...炫富跟秀恩愛啥的真的有用嗎?

就這麼簡單?

這...王紅艷得多恨自己,多扭曲啊?

「怎麼了?冷?」見妻子打了個哆嗦,婁路回以為她是冷了,立馬護著人

上了吉普車。

「沒有,就是覺得王紅艷為什麼啊?我連她面都沒見過。」

見識過很多黑暗的婁路回嗤笑一聲:「要是能懂他們這種人想的什麼,世界上就到處是悲劇了。」

聞言,田宓嘆了口氣:「算了,不想這個了,去一趟合作社吧,買點小零食回去哄哄孩子們。」

娃大了,會談條件了,真愁人,婁路回如斯想著,然後摸了摸妻子的腦袋,笑著驅車離開。

兩人誰也沒發現,車子行駛出去後,不遠處的巷子裏,劉向東陰沉著面色走了出來。

田!宓!

她居然回來了?

不願嫁給自己,寧願跑到幾千裏外的地方嫁人的她,竟然還敢回來?

那個跟她很親密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

王紅艷那個賤女人不是說田宓嫁了個又老又醜的軍官嗎?

所以...他是被騙了?

想到這裏,劉向東看向派出所的眼神更加陰鷙起來。

本來還想著,等她受到足夠的驚嚇過後,再將人弄出來,好好馴養一番為自己做事。

現在看來...就算弄出來,也要將人狠狠收拾一頓才能泄他的心頭之恨。

至於田宓那個軍人丈夫。

呵...不急,都到了他的地盤上了,想要宰了不是神不知鬼不覺嗎?

想到這裏,完全不知道王紅艷已經認罪,根本沒有撈出來的可能性的劉向東冷哼一聲,面上再次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大步往派出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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