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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嶦嵐》第二十章 更強的敵人
烏雲遮擋了皎潔的月光,樓閣透出的燈光,也無法驅散黑暗的濃鬱。一根根箭羽,帶著死亡的呼嘯,劃破夜色的寧靜,疾飛而來。

黑暗籠罩下,鐵海等高手展現出遠超普通人的反應與速度。身經百戰的他們對於危險有著天生,敏銳的判斷力,手中的武器揮舞如一面盾牌,將箭羽劈斷,護住身體。

牆頭的十幾個黑衣人,突然在射出了最後一輪箭羽後,齊齊跳躍,向後逃跑,沒入黑暗。

身體倒地的聲音響起,鐵海目光一轉,看見一根箭羽穿透了左百暉的咽喉,他,氣絕身亡。

剎那間,眾人都明白了,真正的目標,是左百暉。

「師兄,追不追?」孟成軍問道。

鐵海眼珠子轉了轉,說道「不追了,是誰佈局,要殺採花大盜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找到了真兇,可以回去交差了。」

一個捕頭,搜查左百暉,在內衣口袋裏掏出了一塊令牌,感覺有點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頭,您看看,這令牌。」

鐵海接過令牌,藉著火把的光芒一看,脫口而出道「是劍九霄巡查使的令牌。負責巡查正定城的高手,叫做左百暉,難道,就是此人。」

眾人面面相覷,心中一驚,劍九霄,天下第一門派,高手如雲,就連朝廷都忌憚三分。並且,與朝中某些實權人物,交好。能在劍九霄擔任巡查使的人,不簡單。如果此人,是劍九霄實權人物的親信,嫡系,殺了此人,恐怕會引來大麻煩。而且,劍九霄的巡查使是採花大盜,傳出去,那就是,在劍九霄明亮閃光的金字招牌上,抹上濃濃的一筆墨黑。

「好在,今天執行抓捕的都是自己人,對外就說,採花大盜是劉三刀,反正,他秘密被抓入刑部大牢,病死的事,沒人知道。他又是臭名昭著的採花大盜。我親自前往劍九霄,賣個人情。咱們都是吃公家飯的,犯不著得罪劍九霄。」鐵海說道。

「師兄,可是尚書大人如果追究此事,咱們自作主張?」孟成軍擔心道。

「傳聞劍九霄與朝廷的幾位大人,交好,是真的。我提前將此事告訴劍九霄,他們自然會想辦法讓尚書大人,將這件案子,結了。最近幾年,劍九霄的幾個叛徒,做了不少,臭名遠揚的惡事,讓劍九霄的名氣,大大受損,在出現一個採花大盜,豈不讓世人認為,劍九霄是納汙藏穢之地。」鐵海老謀深算,說道。

「剛才那群弓箭手,背後的主使,想必是知道左百暉的身份,會不會,將消息傳的滿城風雨。」孟成軍道。

鐵海臉上透出一絲陰狠,沉默了十幾息,說道「不會的,能佈局,讓咱們當棋子,借刀殺人,那人,定然是聰明人。人都已經死了,還要將對方的名聲搞臭,為自己引來強敵,聰明人不會做出蠢事。」

。。。。。。

夜色美麗,月光如水,十幾個黑影,動作迅速,沒入一間玉器店。

店內的密室裡,掌櫃快步走入,說道「大人,神機妙算,鐵海等人,果然在樓閣二層埋伏手持強弩的捕頭,生擒左百暉後,為他服下了解藥。咱們的人,及時出現,射殺目標。鐵海等人沒有追趕,全部安全返回。」

袁澤天聽後,鬆了一口氣,與自己想的並無差別,好在事情了結。

「記住,這件事,不要記入檔案,告訴手下,把嘴巴給我閉緊了,要是本官聽到什麼風言風語,你即使到了外地任職,本官就不信,治不了你。」袁澤天的聲音,不高不低,聽在掌櫃的耳中,猶如亂墳崗的哭聲。他親眼見識過袁澤天的手段,明白,惹了他,自己可不是對手,表哥雖然官職不低,但論鬥心機,也不是眼前少年的對手。

「大人放心,大人的手段,屬下看的明明白白,不會愚蠢到,自尋死路。」掌櫃抹了抹額頭的汗珠,說道。

「這封舉薦信,蓋了官印,你派人快馬加鞭,送出,一個月後,就會前往安興赴任。祝你日後,官運亨通。」袁澤天說道。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掌櫃感激,跪下,磕頭。

。。。。。。

劍九霄,霄門,四組,院內的樓閣二層,靠東的房間,新任四組,副組長的袁澤天,將一桌子好菜擺好後,等在門外,見笑容滿面,春風得意的新任組長邱長恭走來,笑道「邱大哥,人逢喜事精神爽,臉上的皺紋都不見了,可喜可賀。」

「你小子,就會取笑我,來,進屋,咱哥倆,好好喝一杯。」邱長恭喜笑顏開。

落座,敬酒,夾菜。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邱長恭說道「袁老弟,哥哥我能當上這個組長,多虧了東長老說好話,我和她,非親非故,還不是你的關係。哥哥謝你。可是,你也知道,左百暉那個傢夥,當組長時,利用職務之便,經常給某些人,那個,兄弟,你明白。吃慣的人,到我手裏,就斷了,哥哥我的位置,恐怕不保呀。」

袁澤天明白,笑道「邱大哥儘管去做,弟弟明白,全力支持。」

「多謝老弟的理解,支持,你放心,剩下的好處,你九成,我一成。」邱長恭笑道。

「大哥,勞心勞力,我什麼都不做,拿三成就行了,剩下七成歸大哥,大哥不要推辭了,否則,弟弟可就認為,大哥將我當成了外人,以後我只能耍心眼了。」袁澤天說道。

「看你說的,大哥怎麼能把你當成外人。有件事,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本來,今天喝的高興,不應該提,可是,我真是擔心呀。」邱長恭停頓,不說話。

「大哥,有事直說。」袁澤天聽出了有壞事要發生。

「左昭雄長老要回來了。」邱長恭說道。

袁澤天險些拿不穩酒杯,香濃的酒液,散落幾滴。

左昭雄,霄門長老,五年前,雲遊天下時,路經齊國,與至交好友相遇,好友是魅隱司安插在齊國的姦細,身份暴露,逃跑。兩人結伴同行,被齊國虎賁衛圍攻,抓入了齊國大牢。有傳言,兩人早已身死。邱長恭得到消息,兩人被關押,受盡折磨,卻未死,被魅隱司的高手,劫獄成功,安全護送回到燕國。大概過幾日,左昭雄就會回到門派。

外人以為,左百暉與左昭雄只是同姓,並無親戚關係。但據邱長恭的調查,左百暉是左昭雄與大嫂私通生下的親兒子。為了掩人耳目,故意裝作和左百暉不認識。暗地裏,幫助左百暉,步步高升。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袁澤天自問做的滴水不漏,但左昭雄,智慧過人,說不定,能看出破綻。

左百暉年輕氣盛,雖然陰險狡詐,但還不是袁澤天的對手。而左昭雄則是老奸巨猾,他沒有人脈,背景,一步步從普通弟子爬到長老的位置,靠的便是過人的心計。

。。。。。。

天光斜斜的透窗而入,驅散黑暗,留下光明的斜影。屋內的火爐上,藥罐沸騰,手腳麻利的弟子,握著毛巾,抓住罐子的把手,將滾燙的葯,倒入碗中,等著稍微有點熱氣時,端著,走到床邊,說道「左長老,喝葯。」

床上的老人,白髮蒼蒼,身體硬朗,接過碗,被葯湯刺鼻的味道,弄的眉心緊蹙,一咬牙,將苦苦的葯,一飲而盡。

敲門聲響起,「左兄,我來看你了。」

左昭雄起身,穿衣,服侍的弟子,抬起雙手,隨時準備扶住老人。

「不用,我還沒老到需要人幫忙,你回去吧。」左昭雄說道。

弟子行禮告退,開門,說道「弟子,拜見孔長老。」

來人,四十多歲,面容溫和,微微點頭,走入屋內。凝視左昭雄,說道「左兄,你的頭髮,怎麼白了,看起來,也老了二十歲。」

左昭雄不答話,走到門前,探頭望了四周。

孔長老說道「不用擔心,附近沒人。」

關好門,左昭雄,大馬金刀,坐在床邊,他年少從軍,殺人如麻,至今還有軍人的氣勢與殺氣。

「孔兄,老年喪子,我是一夜白髮,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說吧,暉兒是怎麼死的,採花大盜是不是他?」左昭雄眼眶濕潤,殺氣騰騰,雙拳緊握,如時刻要暴起傷人的猛虎。

「左兄,據我們調查,採花大盜,是左百暉。從他的臥室裡,搜出了受害者的香囊,他每次前往正定城,與作案時間吻合。而且,從採花大盜出現後,他一年多未去懷芳樓,也沒碰過別的姑娘。」孔長老說道。

這些證據,在外人看來,似乎不足以證明左百暉的罪名,但屋內的兩位長老,可是清楚知道左白暉的脾氣秉性,是他,錯不了。

「這孩子,愚蠢,愚蠢,我留下的錢財,他找什麼女人都行,為什麼,要去當那個,就算做了,怎麼會露出破綻,愚蠢,愚蠢。」左昭雄氣的破口大罵,目眥欲裂,拳頭握的嘎吱作響。不一會,他稍微冷靜下來,問道「跟我仔仔細細說,被殺的過程。」

孔長老將過程說了一遍。

左昭雄聽的心痛萬分,咬牙切齒。

孔長老說完後,很長時間的寂靜無聲。

「依你看,幕後黑手是誰?」左昭雄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左百暉,為人圓滑,不輕易得罪人,在門派,正定城雖然有仇人,但都實力弱小。」孔長老說道。

「哦,我倒是聽說,有個叫袁澤天的人,無背景,無人脈,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和東長老交好。私底下,稱呼她,梅姨。更是在她的幫助下,成為副組長。據傳聞,此人,智謀過人,城府深。暉兒的死,是不是他,一手策劃?」左昭雄寒聲,冷目,問道。

「應該不會吧,袁澤天在正定城可沒有根基。」孔長老道。

「好了,孔兄,我累了。你回去吧。」左昭雄下了逐客令。

這一刻的左昭雄,很平靜,像是慈祥的老人,享受著溫暖的日光。

孔長老心中一驚,他與左昭雄曾經在戰場殺敵立功,清楚知道這位老上級的脾氣,越是冷靜,越是說明他心中的怒火有多狂暴。猶如平靜的海面之下,暗流湧動,隨時都會掀起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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