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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屍天下》第三十八章 嶗山「青松門」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秋叔這是怎麼了?」趕出來的程萬生一眼看到阮秋章如發了瘋般,對著眾人一通猛打。任天濤也看到阮秋章的異狀,趕緊拉起任天慈的手躲到一旁。看著阮秋章大發神威,任天濤不由一陣苦笑:「這師叔還真是與眾不同,雖說他不是個純粹上的修道之人,可是這火氣也大了些吧?這會兒怎麼看他也不像是個有高人風範的高人啊。

阮秋章這一發飆,不出片刻,地上已經躺滿了人,就連五個厲害無比的紅衣裙也都被他擊倒在地。如果不是他還有那麼一點理性,這些躺下的人恐怕早已一命嗚呼。

打趴眾人的阮秋章並未就此消氣,他趕了幾十年的屍,走過大川南北,自問見識過人,想不到在紅衣裙這件事上,竟被鄭素素耍了兩次,這叫他的面子往哪擱。他冷冷掃視了地上眾人一眼,不由破口大罵道:「瞧你們這些蠢材的樣子,給你們的「龍昆符」難道是用來擺著好看的嗎?就這麼幾個鬼東西也對付不了,你們有什麼資格當保安隊員!」

眾人被他這麼一吼,不由直拍自己的腦袋瓜子,自己怎就這麼蠢,竟把「龍昆符」這種靈符給忘了。如果早點使出來,也不會而讓這幾個紅衣裙攪得雞飛狗跳的。

「秋叔秋叔您消消氣,鄭素素跑了就讓她去吧,我看她也不敢再回來了。你們還不快起來,把昏過去的人都帶回去。」程萬生見阮秋章余怒未消,趕緊打岔道。

阮秋章雖然把大部分勁力打在五個紅衣裙身上,但是其餘力也是這些普通人所不能承受的,眾人這會隻覺全身酸麻,體內有說不出的難受勁。聽到鎮長的話,眾人隻好暗叫倒霉,搖搖晃晃的爬起身來。

「你們還獃著幹嘛,快把人帶回「水仙樓」。」見到這些保安隊員似乎有些怨言,程萬生生怕再惹怒阮秋章,不由叫吼道。

「等一下!」眾人扶抬起昏過去的人,剛想走,卻被阮秋章叫住。

「秋叔,怎麼」程萬生以為阮秋章不肯罷休,急忙上前想勸道。沒想阮秋章擺手製止他,說:「回去後去找些荔樹枝,要多點,找到後搬到東鎮門外去。」

聽到阮秋章的話,任天慈一下子明白過來,不由驚道:「師叔,難道你想燒了這些紅衣裙?」

「沒錯,有什麼問題嗎?」阮秋章冷冷道。

「可是他們還是活人啊。」

「這些半死不活的人你以為他們還有得救嗎?你知道怎樣餵養他們嗎?與其讓他們這副皮肉之囊給人帶來麻煩,還不如一把火燒了。」阮秋章的話並沒有錯,這幾個紅衣裙都沒有了魂魄,雖然不知鄭素素是怎麼保持他們**繼續活著,不過即使知道了方法,也沒有讓他們繼續活下去的必要,一副空軀殼,留著有什麼用。而且如果他們的魂魄還存在的話,也會被這個空軀殼所牽製而無法投胎。

任天慈明知這一點,卻還是不忍就這樣把這些紅衣裙給燒了,她還想再勸勸阮秋章,不料阮秋章怒眼一瞪,說道:「這事就這麼定了,休要再提。對了,鄭素素為什麼會有你們嶗山穿牆術的靈符?這事你們最好給我老實交待清楚。」阮秋章說著,抬起手晃了晃,他的手上捏著不知從哪弄來的靈符。

「這這是穿牆靈符,師叔什麼時候拿下來的?」一旁的任天濤一見,驚訝道。從他知道鄭素素是「鬼巫」一族的人起,他就明白為什麼紅衣裙可以浮空穿牆,自己剛才就一直想在紅衣裙身上拿下來,無奈幾個紅衣裙太厲害,加上一些保安隊員的失控,讓他一直無法接近紅衣裙,沒想阮秋章看似暴怒發狠之下竟然還注意到貼在紅衣裙身上的靈符。

「哼,你們嶗山道法向來不許外傳,這鄭素素是怎麼擁有這種靈符的?該不會是你們一早串通好的吧?」阮秋章說,假惺惺的看了任天濤一眼。

「這」任天濤知道如果不給阮秋章個解釋,恐怕難逃嫌疑,與任天慈對視了一眼,任天濤嘆氣說道:「師叔,可否找個安靜出說話?」

阮秋章也明白這裏面一定有蹊蹺,任天濤不願在大庭廣眾之下說,怕是關係到門派聲譽,他作為長輩,也不好為難一個剛出茅廬的晚輩,想了想,他說:「跟我來吧,小馬,你也一起來吧。」

任天濤見農馬也要跟著來,不由一陣為難,這事說給阮秋章聽本來就犯了門規,但阮秋章與自己的師父有過往交情,讓他知道或許還說得過去,可是農馬就不同了,他只是個剛入門的弟子,根本沒資格知道這件事,而且誰也不敢保證他會不會到處亂說。

任天慈知道自己的兄長在想什麼,她低哼一聲,悄聲道:「早晚農師弟也會知道的。」

任天濤一聽,立刻明白過來,即使現在農馬不知道,按著阮秋章對他的疼愛,早晚也會告訴他的。唉,事已至此,自己又何必計較那麼多,只希望阮秋章和農馬不是嘴不嚴的人。想到這,他隻好點點頭,說:「這事關係到「青松門」的名譽,如果師叔和師弟想聽,還請答允保守秘密。」

阮秋章想也不想,立刻點頭,而農馬更是無所謂,他對什麼「青松門」的秘密根本就沒什麼興趣,而且他也不認識什麼人,就是想說他也找不到人說。

見阮秋章和農馬都點頭答應了,任天濤說道:「回去「水仙樓」後,晚輩再慢慢道來。」

阮秋章剛想點頭答應,這時程萬生走了過來,問道:「秋叔,鄭家房子和這裏的人怎麼辦?」早些時候,程萬生生怕行動時會引起住在這裏的居民恐慌,所以一早就派了人通知住在「雙龍巷」的居民,要他們去親戚或到「水仙樓」避上一宿,現在紅衣裙都被製服了,也抓了鄭郜天夫婦,雖然跑了個主要人物,但這事也算圓滿結束。只是不知這條「雙龍巷」和這裏的居民該如何處理。

阮秋章想了想,說:「把這裏的房子都燒掉,另外把住在這裏的人妥善安置好,嗯,盡量不要讓他們知道斷絕後代的事,還有,把這裏圈起來,在巷門巷尾處各挖一口水井,叫人每天往水井裏注水,看能否早日恢復這裏「龍小脈」的靈氣。」

挖井注水,這是最基本改風水法,井口代財,水位代運,但這是基於天地靈氣造就而成。而人為注水,縱使日灌一江水,也是收效甚微。以「雙龍巷」今時風水,往井中注水,也是一種無奈之舉。風水玄脈本不是一天可造就,阮秋章其實很清楚這麼做作用不大,不過如果「龍小脈」的靈氣濃厚,指不定會乘勢而破,逆轉這裏的風水。

程萬生點著,接著問:「不知鄭郜天要怎麼處置?剛有看守隊員來稟報,說他們夫婦正在牢裏大吵大鬧,吵得其他勞犯不得安寧。」

「呃」阮秋章沉思一下,他還有些話想要問鄭郜天,現在還不能把他們怎樣,他撇撇嘴,說:「隨他們折騰吧,明天我還有話問他們,先不要動他們。」程萬生一聽,招來一個隊員,嘀嘀咕咕地吩咐著。

阮秋章剛想走,突然想起還有一事,他轉身對程萬生說道:「另外把大夥的「龍昆符」都給我收起來。反正給了他們也是浪費。」程萬生知道阮秋章對鄭素素逃走的事始終耿耿於懷,他也不好說什麼,恭恭敬敬的點了下頭。

這一夜所發生的事,隔天就傳遍了整個「萬山鎮」,大家無不拍手叫好,這些日子來可是被紅衣裙弄得人心惶惶,不得安寧。特別是紅衣裙行蹤莫測,指不定會突然出現在哪家裏,就為了這點,許多人夜裏內急了,寧肯忍著到天亮也不肯起床解急。只是這人有三急,忍一天兩天或許還受得了,時間一長了,人們就苦不堪言。現在好了,終於除去了多日來的心頭之患,整個「萬山鎮」***了。

農馬四人一回「水仙樓」便直奔阮秋章的房間裡去,任天慈向店小二要了一壺茶後,囑咐店小二說:「不管是何人,都不許來打擾我們,如果有事,就說等明兒再說吧。」店小二點著頭,退出房屋裏。

任天濤喝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講出「青松門」與「鬼巫」之間的恩怨仇恨。

嶗山位於山東臨海地區,山峰高拔入雲,山間景色盛美,奇峰異石更是數不勝數。嶗山與海而臥,一邊是碧海連天,驚濤拍岸,另一邊則是青松怪石,鬱鬱蔥蔥,單以景色,猶如人間仙境。是以自古以來就有人稱嶗山是「神仙之宅,靈異之府。」

嶗山除了以景色聞名天下外,還有一個特色亦是天下聞言,那就是山上的「九宮八觀七十庵」,在嶗山立派修道的之仕成千上萬。而「青松門」就是其中之一。

「青松門」門徒三百有餘,宋朝盛極時曾有過千弟子。道觀座於嶗山南方半山腰間,道觀分為兩個獨立院落,五十多間殿宇,兩院相依而臥,卻都以牆圍之隔開,據說是因為風水關係,兩個院落不宜連通起來。

兩百年前,雲南「鬼巫」一族遷至神州內地,在山西一帶為非作歹,迫害了不少平民百姓。百姓對他們是恨之入骨,巴不得生啃了他們,但「鬼巫」一族不但精通邪術,還天性殘忍,任誰手腳功夫再高強,碰著了也沒好下場。後來百姓一商量,決定派人去嶗山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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