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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貼貼至上的逃生遊戲》第36章 第 36 章
波、波本為什麼這麼突然地吻她……?

附近好像也沒有人啊……難道是遠處有人監視嗎?雖然心臟正在砰砰亂跳,但是被捧著臉頰的少女還是不可抑製地走起神來,她剛剛的行為不在任務流程之內,她生怕那樣做會給波本添亂,更害怕他突然親自己是因為受到了暗處的監視……

意識到被親吻的對象正在胡思亂想開著小差,降谷零稍稍眯起眼睛,伸手拂過她的耳側,少女這邊的肌膚極其敏感,只是稍稍觸碰,就足以叫她下意識一顫,然後想要扭頭躲開。

降谷零並沒有把她的臉再掰回來,而是散散鬆開了她,然後攥住她的手腕,和她十指緊扣——從下車開始,男人就偏愛上了這樣的牽手方式,像是個執拗熱切的少年。

青森螢並沒有發覺這些細微的改變,她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因為琴酒的優秀培養,她甚至連突然被吻的理由都沒有問,一副在任務途中對她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不需要向她說明理由的樣子。

降谷零低頭看了一眼,收回了準備好的解釋,話在心裡繞了又繞,直到把這個小鎮逛完,任務目標發來見面的邀約,他才輕輕問出來:「聽說你想換個搭檔?」

青森螢下意識點點腦袋,下一秒立即想到了琴酒那天的語氣,又趕緊快速地搖搖頭,捂著自己因為被親吻而發紅的臉頰,有點委屈地說道:「我不敢想。」

少女帶著天藍色的手套,兩隻手抬起來捂住臉,從他的視角看下去,只能看見一雙水光蕩漾的眼睛,才這樣小的年紀,就已經是這副模樣了……

「你很怕他?」波本笑著問。

「那當然了呀。」組織裡還有人不怕她家大哥嗎?青森螢抬頭看,波本臉上掛著懶散的笑意,清澈的藍眼睛也彎著,看起來有點嘲笑的意思,不知道在笑誰。

青森螢隻當做是在笑自己,既然他敢在這種時候說關於組織的事情,那就說明她也不用避諱這個話題,少女皺了皺鼻子,問他:「你不怕大哥?」

「嗯?有什麼好怕的。」波本又牽起她的手,語氣輕而散漫,像是在開玩笑:「我對組織的忠心,就是從清水舞台跳下去,也難以表述完全。中國有句古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又不是那些可笑的老鼠,怕琴酒做什麼?」

「……」青森螢悶悶地不說話了。她感覺和波本待在一起,總是有一種被他壓製的感覺,特別是剛剛在蘇格蘭那邊待了一晚上,這種感覺就更加明顯了。

和蘇格蘭相處,她才不會感覺到任何的不平等……

任務目標的住所不過也就幾步路,兩個人稍微沉默著走一會就到了,波本忙著和下野先生交際,下野太太就窩在他的懷裡,看起來至少比下野先生年輕了20歲。

波本在桌子底下玩著她的手指,演得就好像真的有多麼愛她一樣,連她的尾指都愛不釋手,時不時抬起來吻一吻,唇在她指尖流連,帶來一點點微微的癢意。

因為擔心自己的演技還是不過關,青森螢把整個腦袋都埋進了他的懷裡,做出睏倦的樣子,男人時不時撫摸一下她的腦袋,好半天以後,低頭問她:「要不要來幾把德/州?」

青森螢一愣,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一整天都在睡覺,她現在竟然又覺得自己困極了,但想到那張紙條,想到自己回家的目標,她又勉強打起精神來,配合著波本點點腦袋,從他懷裡探出頭來,做出羞澀的樣子。

青森螢不懂打牌,也聽不懂他們在牌桌上說的那些話,但是下野夫人好像很喜歡她,一手看著自己丈夫的牌,一邊讓她下場陪她玩,她嬌俏中又不失大氣,說話幽默風趣,青森螢漸漸被她帶著找到了樂趣,波本和下野先生就在後面看著,被下野夫人勒令保持沉默,一句話也不能說。

眾人玩到半夜三點才盡興散場,下野夫人和她說了好一會話,見她哈欠連連,才大笑放她回去睡覺,又約了明天一起享用早餐,她說話時,下野先生就始終站在她身後,一副寵溺憐愛的樣子。

「下野夫人真好。」

他們身處任務之中,即使睡覺,也不能卸去易容和偽裝,因此洗好澡出來,青森螢還是披散著一頭黑髮,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露出好奇的神色,也不知道貝爾摩德到底是怎麼把她的頭髮變成黑色的,感覺不是很科學的樣子……

波本坐在床的一側,一邊敲著鍵盤,一邊帶著笑意應她:「你倒是和她聊得來,要不是我看著,估計底細都被人摸了個遍吧。」

青森螢頓時有些羞愧,她爬上床滾到他的身側,用臉頰輕輕蹭他:「謝謝你呀,波本。」

雖然只是臨時搭檔,雖然她這麼弱,但波本還是這麼細緻地帶著她,從來沒有因為她拖後腿而發脾氣,青森螢簡直感激極了,完全忘了波本是怎麼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讓她不適的。

被她蹭過來的那瞬間,男人敲鍵盤的手指停頓在半空。

這孩子……怎麼說也有17了吧,是馬上就可以結婚的年紀,怎麼能這樣毫無防備地面對一個成年男性?剛剛洗過澡,穿著這樣可愛的睡衣,身上滿是沐浴過後的香氣,就這樣滾過來,蹭著自己的腿,要是換個人在這裡……

他輕輕推開她的臉頰,拿過毯子掩住自己的腿,繼續敲起鍵盤,一邊頭也不低地問她:「在琴酒面前也這樣?」

「是呀。」青森螢完全沒感覺他的問話有什麼問題,很乖巧地不看他的屏幕,只是伏在他懷裡,一邊刷回家的時間,一邊擺弄自己的手機:「大哥不如你脾氣好,總是會掐我幾下,凶我幾句,叫我滾開,然後才能讓我抱抱。」

「很喜歡抱抱?」

「唔,喜歡。」她接著問:「可以抱抱睡嗎?」

男人沉默了兩秒,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腦袋:「當然,要記得我們還在做任務,不抱著睡怎麼如膠似漆?」

說完,他稍微低下頭去,想看她的反應,少女並沒有如他所料那般紅著臉頰露出羞怯的模樣,而是一副認真正經的樣子,點點腦袋,大大方方地環住他的腰,打著哈欠直接閉上了眼睛。

「……」多少也接過兩次吻了吧。降谷零剛剛想抬手撫摸她的臉頰,就看見她睜開眼,和他四目相對。

男人的手抖了一下,裝作鎮定地問她:「不困了?」

「困呀。」青森螢蹭了蹭波本的肚子,這傢夥身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塊腹肌,蹭起來硬邦邦的,好舒服。

她下意識繼續蹭著,困呼呼地問他:「你不困嗎?好像從早上開始就沒有睡過覺,快20個小時了吧?」

「還好。」波本像是吸了口氣,然後伸手捉住她的下巴,話裡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在笑,輕飄飄地問:「誰教你在男人身上這樣蹭的?」

「……」不知道為什麼,本來沒覺得有什麼的,但是被波本這麼一捉、一問,青森螢的心裡就湧上來強烈的羞意,波本手上的熱意好像又從她的臉頰傳到了大腦……把她燙得暈暈乎乎的,一句話也沒法說出來。

「說不定有人在看著呢。」頭頂的男人嘆了口氣,十分無奈的樣子:「沒辦法,隻好吻你了。」

說完,他把她提起來,和她四目相對,青森螢坐在男人的懷裡,自然能夠感覺到有個東西正在戳著自己。

和琴酒那次不明不白的接觸不同,這一次波本給足了她反應的時間,青森螢哪怕再笨,也該明白那是什麼東西了,她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臉,低下頭不敢看他。

像是輕輕笑了一聲,波本鉗住她的後腦杓,帶著笑意問她:「現在知道怕了?」

「別擔心,只是任務而已,為了任務犧牲一切,不是你的名言嗎?」男人環住她的腰,慢慢低頭湊過來,他看起來溫柔緩慢,但實則根本沒有給她閃躲的機會。

和以往不同的體驗——他在吻她,像是專心致志,全心投入到這個吻裡那樣,吻得繾綣、細緻,柔情萬種,叫她從指尖到尾脊骨都泛起酥麻的感覺,不堪承受地流著眼淚。

直到她哭累了,嗓子都哭啞了,害怕得整個身體都抖起來,哭著求他不要了,波本才慢慢笑起來,鬆開她,捉住她的手,帶她摸進自己衣服裡。

「知道錯了嗎?」他問她。

「什麼?」摸著底下硬硬的肌肉,青森螢不敢置信地抬頭看他。

她錯了?錯哪裡了?

「剛剛你那樣的舉動,如果今晚我們沒有發生什麼,會被人懷疑的。」波本收起了方才的繾綣柔情,略顯嚴肅地看著她:「現在盯梢的人已經走了,所以稍微提醒你一下,男人的這裡是不能亂碰的,如果為了任務不得不對你做什麼的話,我會很困惱——你還沒成年,對吧?而且我還在工作,剛剛你佔用了我整整二十分鐘的時間。」

過了好一會,少女才慢吞吞地消化完他話裡的信息,嗚咽著向他道歉:「嗚……我知道錯了……」

原來剛剛那樣……是因為有人在盯梢……

原來波本也是逼不得已的,是的,雖然他是組織裡的人,但是卻是個十分有原則的大好人,他才不會故意欺負自己,都是自己和惠親密得太習慣了,剛剛又把波本當成了惠,才會做出那樣親密的舉動,讓他不得不放下手裡的工作,來配合自己……

「嗚……我再也不會了,對不起……」她簡直愧疚極了,想到波本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休息,想到他辛辛苦苦開著車,自己卻在舒舒服服睡大覺,想到他忙了一晚上,回來還要繼續熬夜做任務,卻被自己搗亂耽誤時間,青森螢就覺得她簡直壞透了。

難道到了這個副本,和大哥待久了以後,她也越來越壞了嗎?

這怎麼行……惠說過,他最討厭壞孩子了,她不想變壞,不想被惠討厭。

「好了,不哭了?」波本含笑看她:「現在好好睡覺好不好?再這樣哭下去,明天該有不好聽的小道消息了。」

「嗯……」她乖乖埋進他的懷裡,直到睡著,還在小聲碎碎念著『對不起』。

過了一會,降谷零關上電腦,看向窗外的白霜,輕輕嘆氣,稚嫩如同少年一般的臉上難得露出憂慮難安之色。為明天的計劃,也為今晚頻繁失控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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