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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貼貼至上的逃生遊戲》第42章 第 42 章
「這是……怎麼回事?」

在諸伏景光的視角裡,先是她冒著雨跑過來,然後停在了樓下,之後他莫名其妙被什麼東西罩住了,然後來的人繞過了看守者和監視器,直接把他扛到了樓下,然後又被摔在了她的面前。

之前聽zero說過,這孩子是世家大小姐,所以是身邊跟著厲害的保鏢,還是裝備有什麼高科技嗎?

諸伏景光試圖用科學的角度去理解這件事,但是青森螢完全沒法用物理知識去解釋,她支支吾吾了幾秒,說不出話來,諸伏景光緩了緩,又看向身後。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吧,不過……」

他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自己又被什麼東西完全罩住了,視線裡漆黑一片,像是被裝進了麻袋裏面,晃晃蕩盪的,還能聽見外面的聲音。

是她在跟誰說話,叫人慢一些,記得避開監控,帶她離開組織的據點。

哈……

離開?

諸伏景光努力思考著,但是這個麻袋很小,他個子高大,不得已蜷縮起來,還被晃來晃去,氧氣好像只能從一個地方進來,極其稀薄。在這樣的環境裏面,他的思維根本無法運轉,能夠勉強保持清醒已經用光了所有理智了。

組織的夜從來不是漆黑一片,而是燈火通明,要從據點往外走,必然要經過一片長長的水晶吊燈區域。大哥說過,這是要讓所有老鼠無所遁形。

讓所有老鼠無所遁形……

在選擇身份卡的時候,那上面也寫著這句話,遊戲還說,她會得到一個強大且可靠的搭檔,正是因為這句話,她選擇了這裏,選擇了琴酒。

可是現在……

跟著狗狗費力奔跑的少女,腳步突然停頓下來,想到琴酒,想到大哥,想到她的搭檔,她的心就像是被針刺了一下。

大哥雖然兇巴巴的,但是對她沒有隱瞞,一向是有什麼就說什麼,在那樣忙碌的時候,還親自訓練了她好幾個月,即使再煩,也從來沒有一槍崩了她的腦袋。

但是……她呢?

她在做什麼?

她在背叛,在做大哥最討厭的老鼠,大哥這樣信任她,把蘇格蘭是臥底的消息告訴她,而她卻轉頭就把叛徒救了出來……

蘇格蘭是她的好朋友,她不想看見蘇格蘭死去,那大哥呢?在這個世界第一個的,保護她的,教育她的,即使會凶她,卻還是不耐其煩地繼續訓練她的大哥,她的搭檔,她最應該信任、依賴的人,她回報給他什麼?

她給他訓練時的偷懶,給他無理取鬧的撒嬌,給他和別人做任務之後的隱瞞,給他擁吻過後的背叛。

青森螢獃獃地站在雨裡,突然意識到一點:身為搭檔,糖酒沒有為琴酒做任何一件有用的事情,一件都沒有。

車子的聲音傳來,青森螢連忙躲到旁邊的垃圾桶後面,這裏亂糟糟的,有很多用過的繃帶和剪刀匕首,她像是踩到了其中的一個,腳底傳來劇烈的痛楚,血液往外滲個不停。

兩隻狗狗擔憂地看著她,焦急地拱她的小腿,白色的那隻又變大了一些,蹲伏在她面前,示意她騎著自己。

惠……

看見狗狗們,她又想起他。只要想到這個人,想到她的小竹馬,好像其他的一切都變得不再這麼重要,惠說過……猶豫的時候,就停下來看看自己的心。

她想他,想見到他,想回到他的身邊。最好的方式就是現在放下蘇格蘭,回到大哥的身邊,接吻刷的時長是擁抱的好幾倍,只需要再有幾個吻,她就可以通關這個副本。

但是……她不能看著自己的朋友死去,如果那樣做的話,自己會不安一輩子的。

「別動。」

後腦杓突然被硬物抵著,青森螢沒有轉過頭,她知道那是槍口。

男人的聲音十分陌生,她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聲音,嘶啞難聽,像是偽裝出來的一樣。

那個人問她:「你在這裏做什麼?」

兩隻狗狗汪了一聲,不等她下達命令,就沖了上去,一隻咬住他的手臂,讓他手裏的木倉掉在地上,一隻衝鋒過去撲倒他,叫他發出隱忍的痛叫。

這僅僅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直到狗狗把木倉叼著遞到她面前,青森螢才反應過來。

在這個沒有咒力的世界,原來她這麼厲害……

她緩了緩,慢慢接過木倉,轉身看向倒在地上的男人,他好像已經暈了。

怎麼辦……要殺掉嗎?

好像沒有什麼殺掉的必要……少女猶豫了一會,提起裙子藏起木倉,往另外一邊走去。

組織的據點管理得比較鬆散,這裏面積很大,青森螢還是第一次來到附近,她慢吞吞地走了半天,直到腳都麻木了,才發現這裏是一個港口。

狗狗會游泳嗎……讓狗狗帶著蘇格蘭進入海裡,然後到了別的國家再把蘇格蘭吐出來行不行?

大哥說過,那些老鼠……呃,那些臥底,再怎麼樣都會有至少一個線人,如果和線人失去了聯繫,即使臥底還活著,也會失去人類的身份和權利,完全無法在社會上生存——這是為了防止臥底叛變或者逃跑而做的準備。

蘇格蘭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卻莫名其妙活了下來,他會受到他所效力組織的懷疑,大哥說過,官方比想像中還要冷血,一旦懷疑臥底被策反,或者有墮落的跡象,就會立刻拋棄這枚棋子,比組織還缺少人情味。

所以……自己不能就這樣扔掉蘇格蘭,得和他好好商量一下,對於蘇格蘭這樣的人而言,比起不明不白苟且地活著,他或許更寧願以光明的身份死去,自己不能一廂情願地隻關注自己的意願,讓他成為真正的,無家可歸的老鼠。

思索間,劇烈的強光打下來,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黑衣人包圍了,青森螢眨了眨眼睛,看向地上的狗狗,示意它們先帶蘇格蘭去安全的地方。

黑色的那一隻猶豫了一會,果斷地大步跑開了,白色的那只看了看周圍指著她的槍口,嗷嗚了一聲,站在不遠處委屈巴巴地看著她。

青森螢朝它笑了笑,沒有進行反抗,任由這些人把自己拷了起來。

審訊室——青森螢第一次來這個地方,這裏一片純白,什麼東西都沒有,空空如也,叫人看得害怕極了,她聽大哥說過,在這種房間待久了,人就會變得十分脆弱,精神失常,連自己是誰都會忘記,到時候再用一些藥物……沒有撬不開的秘密。

「怎麼把她關在這裏。」男人穿著黑色長風衣進來,變成她眼中的唯一一道風景,他有著銀色的長發,墨綠色的眼眸,深刻的五官和白皙的皮膚,這是她的搭檔,她本該最信任也最依賴的人。

對講機那邊像是說了什麼,琴酒冷嗤一聲:「換個地方。」

他一來,青森螢就劇烈地顫抖起來,大哥知道了……大哥來捉她了!她不怕死,但更怕大哥失望的眼神,怕他說出的尖銳的話語。

絕望又恐懼之間,她聽見男人拉開門,看見他走到她的身邊,對上他墨綠色的眼眸。

「蘇格蘭失蹤了。」

他用力掐住她的下巴:「你知道?」

「嗚……」之前想的什麼主動認罪主動坦白在這一刻通通都化作了泡影,膽小鬼沒有那樣的勇氣,她發著抖,試探性地扯住琴酒的袖子,男人低頭看了一眼,沒有甩開她。

大哥、大哥還不知道嗎?不知道是她把蘇格蘭帶走了,不知道蘇格蘭現在就在她的狗狗的肚子裏面。

難道……他還信任著她嗎?

想到這裏,青森螢就又是慶幸又是愧疚,眼淚像是斷線的珍珠一樣砸在地上:「我、我不知道。」

「你去那邊做什麼?」琴酒拍拍她的臉,話裡滿是不耐和厭惡:「蠢死了。」

青森螢沒太聽懂琴酒話裡的意思,但是她感覺他好像沒有多生氣的樣子,她愣了一下,試探著抱住琴酒:「我、我只是……」

在這個世界,青森螢訓練得最有成效的一個技能就是撒謊,她半真半假,嗚咽著說道:「我只是想……想再見見蘇格蘭,我捨不得他死,也想知道他、他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朋友。」

琴酒沒理她,但也沒有把她推開,他單手拎起青森螢,像是在諷刺:「蘇格蘭失蹤了,現在配合他逃脫的嫌疑人只有你。」

青森螢抿著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琴酒把她拎到另外一個正常的房間,然後看著她:「找過波本沒有?」

她搖搖頭。

琴酒坐著沉默了一會,然後露出諷刺的笑,問她:「坐在這裏被審問,這就是你隨便交朋友的後果,滿意了?」

站在他旁邊的兩個人對視一眼,一齊露出疑惑的神色,今晚蘇格蘭莫名逃脫,在那個時間段只有糖酒出現在附近,後來還單獨跑到了港口去,行跡十分可疑,原本應該由他們來審訊她,但畢竟這傢夥頂著『糖酒』的代號,又是琴酒的搭檔,他們還是通知了琴酒,讓他親自過來解決。

按照琴酒往常的脾氣,現在應該一槍打在少女的腿上,在她驚嚇哭泣的時候再開一槍,才會開始審訊流程,今天怎麼……

說不出原因,他們感覺自己站在這裏好多餘。

琴酒沒有對她用刑,也沒有過多審訊,青森螢磕磕絆絆地答完一些問題以後,就又被關了起來。

外面,琴酒正拿著手機給那位先生打電話,這小鬼是那位先生親自派過來的搭檔,今晚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問清楚情況以後,得先彙報了再進行下一步的行動——這是一個合格的下屬應該做的事。

聽完琴酒的彙報,那邊沉默了一會,用沒有什麼起伏的聲音說道:「你是她強大,且可靠的搭檔。」

說完,電話被立即掛斷,琴酒挑挑眉,那位先生話裡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不管糖酒做了什麼,他得是她可靠的後盾。

「去調查波本。」琴酒收起手機,看向自己的下屬們:「查他進組織之後和蘇格蘭的所有交際,他們的興趣愛好、生活習性,最近這段時間,他們和糖酒好像經常待在一起,調監控,看他們避開糖酒單獨相處的時間,哪怕只有一秒鐘,也給我截出來。」

「今晚波本那邊的監控全部發給我。」琴酒說完,就聽見有個下屬小聲問道:「那……糖酒呢?」

「她?」

琴酒挑眉看著這個人,笑起來:「悄無聲息帶走蘇格蘭,她沒有這樣的本事,就算參與其中,也頂多是拋出來吸引注意力的靶子。」

按照那位先生的意思,他應該立即把糖酒放出來才對,他知道糖酒完全沒有能力救走蘇格蘭,也不會有人敢讓這種冒失鬼參與這樣的逃脫行動,但是……

即使不能對她做什麼,即使她是個多吃了兩塊糖也會對他露出心虛而又愧疚表情的小孩,不斷翻湧的懷疑和他的直覺,還是讓他完全沒有辦法輕易放過她。

必須好好審問一番,即使最後證明她和今晚的事情確實毫無關聯,也不會有什麼影響。讓她稍微吃點苦頭也好,讓她知道這裏是黑衣組織,建立的每一個聯繫都會把她扯進泥沼。

想到這裏,琴酒說道:「你們照常審問她,不許用刑,也不能使用任何強製性手段——她是那位先生極其重視的人物。」

「那我們怎麼審問?」下屬也皺起眉問。

真是蠢貨。自己身邊就是這樣一群廢物,臥底那邊卻個個都是天才。

看著這群下屬,琴酒滿臉儘是厭煩:「問她關於波本和蘇格蘭的事,她回答的每一句話都記下來。」

監控顯示器上,被關在審訊室的少女可憐兮兮地把自己蜷縮起來,她的腳底和裙角滿是鮮血,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渾身濕漉漉的,不斷地發著抖打噴嚏。

「讓她洗澡,叫個醫生過來。」琴酒看向周圍這群滿臉疑惑的蠢貨,耐心地又重複了一次:「她是那位先生極其重視的人,是我的搭檔,在定罪之前,也是你們的頂頭上司。」

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們好像才明白了過來,連忙露出恭敬的神色,請醫生放熱水拿衣服,手忙腳亂地行動起來。

琴酒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這裏,這些人雖然蠢,但還不至於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蘇格蘭失蹤了,他現在更關心的是組織裡另外一個人。

——波本。

直覺告訴琴酒,波本和蘇格蘭之間有著一定的聯繫,他想用蘇格蘭釣出波本,因此才沒有第一時間處決那個叛徒,讓糖酒過去通知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只是想看她知道深深信任的人竟然是叛徒的反應罷了——殺手總會有一些惡趣味,琴酒喜歡欣賞他人的痛苦。

今晚的計劃完全失敗了,蘇格蘭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悄無聲息地消失了,但出乎預料的,琴酒並不是非常憤怒,或許是她破碎的表情實在太過美味……

男人勾起唇,點開波本那邊的監控鏡頭。

青森螢在審訊室躺了一會,突然被人畢恭畢敬地請到了浴室,她滿臉迷惑地看著面前準備齊全的浴室,從衣服到熱水還有浴缸裏面的玫瑰花瓣,全都是她無法理解的東西。

水裏面不會有毒吧?

小笨蛋眨了眨眼睛,下意識退後幾步,難道大哥是想讓她死得痛快點?

她知道自己撒謊的技巧並不算多麼高深,也根本不可能瞞過琴酒,所以一直都在等著琴酒的暴怒,等他來處決自己,但是木倉沒等到,反而還等到了熱乎乎的泡澡水……

嗚……浴缸裡的水暖洋洋的冒著水蒸氣,看起來實在是太誘人了,青森螢猶豫了一下,用手試了試,沒有毒。

她鬆了口氣,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泡澡總沒有壞處!她把衣服脫掉,鑽進浴缸裏面,舒舒服服地泡了好一會,才想起來蘇格蘭。

可憐的蘇格蘭,不知道在狗狗肚子裏待了多久,他一定很莫名其妙吧?

青森螢找了找,沒有找到監控鏡頭,於是在心裏呼喚起自己的兩隻狗狗,先過來的是白色的那一隻,它好像始終跟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只是幾個瞬間就到了這邊。

「有沒有監控和竊聽器……?」青森螢看著狗狗,假裝在自言自語。

大白狗汪汪看了周圍一圈,然後朝她搖搖腦袋。

於是青森螢放鬆下來,又等了幾秒,另外一隻狗狗也來到了她的身邊,它感知到主人的焦急,嗷嗚叫了一聲,用力把肚子裏的蘇格蘭吐出來。

穿著睡衣的男人像是小炮彈一樣砸進她的浴缸裡,和她四目相對。

玫瑰花瓣和水花一齊飛升,再砸了他們滿頭,熱氣蒸騰間,兩個人都紅透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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