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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貼貼至上的逃生遊戲》第80章 第 76 章
「嗨。」

從樓上下來的正是已經念高中的工藤新一、毛利蘭,已經鈴木園子三人。

雖然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許多年,視頻的源文件被人刪除,已經找不到下載的途徑,人們的記憶也隨之淡去,但工藤新一還是沒有放棄對真相的探尋。

關於糖酒的那一個視頻,曾被他翻來覆去地看過許多遍,所以現在,哪怕只是遠遠地看上一眼,他也可以肯定,這就是糖酒。

至少是她的臉。

看過千千萬萬遍的、屏幕裡的少女猝不及防地出現在面前,工藤新一難以扼製地驚詫了一瞬。

或許是他們的反應太過激烈,一眨眼,高大的男人就走到了他們面前,彎下腰問:

「認識我們家螢嗎?」

螢……?

工藤新一抬眸看,男人有一頭極其漂亮的白髮,不確定是不是染的,即使穿著製服也沒辦法掩蓋下面鼓鼓囊囊、訓練有素的堅實肌肉,比工藤新一見過的一些特種兵還要誇張。

「不認識。」他回答道。

這不算撒謊,即使他已經能夠背出她睫毛顫動的頻率,他們也依舊素不相識。

「哦?」男人語調上揚,明顯是不太相信:「那剛剛那副表情,嗯……看見我們家螢的那一刻,露出那樣的表情,就像是看見從電視機裡爬出來的女鬼那樣,怎麼說都不太禮貌吧?」

這個傢夥是真的在為他的驚訝而疑惑,還帶著極其防備和警惕的姿態,就好像他口中的『螢』不是一個已經死去的黑衣組織成員。

這讓工藤新一下意識皺起了眉,他找不到他們特地冒著激怒琴酒的風險,易容成糖酒,然後來試探他的理由。

雖然在官方的說法裏,糖酒的確一直好好地活著,但是工藤新一很確定,她已經死了。

他不相信死而復生。

於是他又看向那張桌子,想從她臉上找到易容的痕跡——這麼多年過去,易容的技術也已經被工藤新一了解得差不多了,即使隔著距離,高中生偵探也有自信找出破綻。

金髮少女正小口小口吃著三明治,旁邊的黑髮少年面色溫柔地給她接著掉下來的肉鬆碎,察覺到他的目光,少年看過來,沒有明顯地表露出排斥和反感,但卻帶著十足的警惕。

又是警惕。

就好像他們保護著的,是一朵稚嫩的花,處在懸崖邊的鹿,一不留神就會被人弄碎那樣,才會對來往的每個人都露出防備而又警惕的姿態。

「惠?」

察覺到旁邊的少年正在走神,青森螢也跟著看過去,不遠處站著三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學生,男生用若有所思的目光打量著她,剩下的兩個女生看向她的眼神裡有驚訝、困惑,還有憐憫。

憐憫?

是五條老師和他們說了什麼嗎?

青森螢頓了頓,朝他們招招手笑起來。

雖然自己也很害怕,但她更不想別人擔心她、對她露出這樣憐憫的目光,她有著天底下最好的惠,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之一,一點都不可憐。

在視頻裡那樣可憐,那樣破碎的少女,現在正朝他露出甜蜜的、滿足的笑顏。

工藤新一恍惚了一瞬,才又重新看向五條悟:「只是因為那位小姐太好看了。」

「不管是在現實裡也好,電視上也好,從來都沒有看見過這麼好看的人,所以我們才會這樣驚訝。」頂著男人十分具有壓迫感的目光,他解釋道。

五條悟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又看了看後面沉默的兩個女生,用六眼記住這裏的坐標和他們的身體數據,打算待會讓傑放幾隻咒靈過來監視,才笑著朝他們揮揮手。

「是啦,我們家螢是很好看沒錯,但已經有超級帥氣的幼馴染和世界上最強的教師了哦,拜拜。」

「……」

直到走出咖啡廳,毛利蘭和鈴木園子才大大鬆了口氣,天知道那個男人過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透露的那種壓迫感有多嚇人,攻擊性甚至比罪犯鋒銳得多,她們幾乎被震得說不出話來!

「工藤君。」

毛利蘭回頭看了看咖啡廳,皺起眉問道:「那是糖酒嗎?這是怎麼回事?」

她們都知道,糖酒已經死了才對,難道……是新一的推理出了問題嗎?還是說,這是一場更大的陰謀!

「應該是易容。」

工藤新一說道:「黑衣組織覆滅之後,擅長易容的貝爾摩德不知所蹤,作為同樣擁有代號的成員,貝爾摩德應該可以記住糖酒的臉部數據。」

雖然並沒有在她臉上看見易容的痕跡,貝爾摩德也沒有易容成糖酒的動機,但工藤新一不相信死而復生,他寧願相信這是貝爾摩德又研發了新的易容技術,想通過糖酒引琴酒出來,今天會被他撞見,只是一個意外而已。

這也可以解釋那兩個人如此警惕的原因了,他們不想節外生枝。

琴酒……

想到他,工藤新一就沉下了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隨著工藤新一年歲的增長,東京的警察越來越平庸無能,罪犯也越來越多,以至於多年過去,琴酒始終逍遙法外。

他像是藏在暗處的喪鐘,總是無規律地鳴響,死的還都是高層的大人物,這使得政府人心惶惶,卻又不敢再次激怒他,於是隻好放出極高的懸賞令,寄希望於民間的偵探。

工藤新一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罪犯,在他的觀念裡,生命擁有至高無上的意義,殺人如麻的琴酒必須得到審判和製裁,這也是他這些年一直研究和糖酒有關事情的最大原因。

畢竟她和琴酒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琴酒那種冷血動物,竟然會為了她的遺書而露出柔軟的姿態。

遺書……

想到自己撿到的那一張遺書,又想到那天警察們的慘狀,工藤新一就感覺後背有點發涼。

就像是被觸碰到了逆鱗的惡龍那樣,遺書事件後的好長一段時間,日本政府都被琴酒瘋狂地撕咬著,甚至還一度有過同歸於盡的架勢,直到負責記錄審訊過程的記錄官交出了自己的手抄本,琴酒才稍微安靜了下來。

現在,不管那是誰,竟然敢易容成糖酒,就一定做好了激怒那個瘋子之後的準備,而琴酒……人一旦進入憤怒的情緒,就容易露出破綻。

到時候兩敗俱傷,就是他出場的最佳時機。

想到這裏,工藤新一就躍躍欲試了起來,對旁邊的兩個女生說道:「你們先去水族館吧,我突然有點別的事情。」

……

咒術高專坐落於離東京幾個小時車程的遠郊,三個人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日落時分,山間空氣清新,晚霞浮動,木造的建築厚重而優雅,金髮少女從車上下來,一時間有點恍惚。

五條悟從車上下來,看著重新回到高專的螢,心裏儘是滿足和喜悅。

他戛然而止的青春回來了,即使這一次是以老師的身份,他也會好好守護在她的身邊,不會再讓她經歷一點意外。

就是旁邊的司機和學生都礙眼極了。他看向伏黑惠,第一次覺得可愛的學生們這麼煩人。

「惠先把東西送到宿捨去吧。」

少年沒說什麼,替幼馴染整理宿舍本來就是他的職責,他從後備箱拿了東西出來,獃獃站著的金髮少女這才回過神,看著他的背影,有點倉惶地喊他。

「惠……」

軟軟的,像是雲朵一樣的手牽住他。

「惠不要走。」

少年露出無奈而又寵溺的笑,回頭看她:「那我們先一起去宿舍放好東西,然後再帶你去見夜蛾校長,好嗎?」

「好。」她蹭蹭他,緊緊跟在他身邊。

兩個人的背影漸行漸遠,五條悟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一片空白,像是突然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很痛,但找不到兇手,也不知道該如何還擊。

腦袋劇烈地疼痛起來,男人捂住頭,死死盯著她的背影。

看看我。

看看我啊!

看著她腰間輕盪的金髮,五條悟神色恍惚,眼前浮現出十多年前的樣子。

那時候,也是在這裏,不懂得剋製為何物的少年啃咬了她的手腕,又說謊騙她。

她有點害怕,但還是把手遞到他面前:「那、那你再咬一口?」

唔……肚子好餓,好想吃掉,但不可以,已經弄丟過一次,所以要學會克制。

……

作為三年級的前輩,伏黑惠不僅帥氣、繼承了禪院家的祖傳術式十種影法術,還是五條家的下一任家主,這使得他在學校的人氣超高。

這時候,交流會還沒結束,只有一年級的學生留在學校,見一向神情冷淡,十分有距離感的前輩牽著一個陌生的異性走在校園裏,少女心碎了一地的同時,同學們的八卦之魂也燃了起來。

「那是誰?」

「沒聽說過啊!好漂亮!」

「我要移情別戀原地變彎了,是新同學嗎?智子幫我們上去要聯繫方式怎麼樣?」

這音量對於咒術師而言並不算小,聽見這種話,本來不打算理會後輩們的伏黑惠立即抬眸看了過去,眼中滿是警告。

「前輩看過來了,啊啊,快跑!」

一二年級的學生立即四散逃開,青森螢看著他們可愛的樣子,沒忍住笑起來:「惠怎麼這麼凶?」

「平時不會這樣。」伏黑惠看向她:「這次是因為螢的關係。」

「欸?」她看過來:「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不想讓你和他們產生聯繫。」

伏黑惠停下腳步,看著她的眼睛,認真且鄭重地說道:「螢,請不要和咒術師有太多的接觸,住在這裏的時候,離他們遠一點,即使有人想和你做朋友,也不要理會他們,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

少女愣了愣,露出困惑的神色:「為什麼?」

「因為……」少年頓了頓,沒找到足夠委婉的措辭,於是直截了當地坦白道:「因為咒術師都是瘋子,從骨頭到血液都流淌著瘋狂,如果靠得太近,螢會被灼傷的。」

「惠不也是咒術師嗎?我才沒有被惠灼傷呢。」

少女先是下意識維護了他,過了好一會,才慢吞吞地說道:「惠不要嚇唬我好不好?我、雖然我有惠就已經足夠了,但是惠知道的,我不知道怎麼拒絕別人,也很害怕看別人失落的樣子。」

伏黑惠沉默地看著她。

她好像根本不知道,他壓抑得有多麼艱難。

「瘋狂對我們而言是本能。」

正是因為自己控制得這樣艱難,所以伏黑惠才不可能相信別的咒術師,給別人傷害她的機會。

本來很簡單,只要說一點負面案例嚇唬她就可以了,螢是個膽小的孩子,遇見害怕抗拒的事情,就會像小烏龜一樣縮起來,別人越是敲她的殼,就越是會把她嚇跑。

但伏黑惠捨不得這樣對待她。

所以他採取了更加溫和的辦法,即使效果可能沒有這麼好,但絕對不會在她心裏留下不好的烙印——這些年,伏黑惠一直都控制著自己,對抗著瘋狂的本能,把她捧在手掌上面,輕輕地、小心地觸碰。

「只要螢靠近他們,我就會變得非常不安,非常擔心你受到傷害。螢是好孩子,不會讓我擔心的,對嗎?」

「嗯……」聽見惠這麼說,青森螢雖然有點不解和迷茫,但還是乖乖答應了下來:「我、我會努力的。」

少年嘆息著摸摸她的腦袋。沒關係,他已經是年輕一輩的最強了,即使她做不到,他用武力說服別人,也是一樣的效果。

高專的學生少,所以男女不分寢,青森螢理所當然地住進了伏黑惠旁邊的宿舍,少年幫她擺好東西,鋪好床,五條悟才敲響了宿舍的門。

這傢夥竟然敲門了。

這個反常的舉動讓伏黑惠更是不安,他總覺得不太對勁,在關東煮的店裏看見他們坐在一起的時候,即使兩個人靠的並不近,但那種旖旎曖昧的氛圍,還是會如同細沙一般,拚命地從指縫裏漏出來。

但是……

螢是從小到大每一個人生軌跡都有他參與,在他注視下,被他好好呵護著長大的掌心花,而老師,是多年前就失去了戀人,十多年來一直追憶著那一位,深情到世間罕有的存在,他的不安和懷疑來得毫無道理。

或許是因為螢要接觸到危險的咒術界,自己一時間太緊張了,精神衰弱,又或者自己也被羂索暗中做了什麼手腳?

那傢夥不敢和五條老師直面戰鬥,所以就使用了卑劣的手段,讓自己的心沒辦法平靜下來,才會在這裏毫無邏輯地胡思亂想。

雖然整天說著『毫無師德』、『這樣的人怎麼竟然能當教師』、『趕緊下崗再就業』、『根本不值得尊敬』……之類的話,但是,高專的孩子們,都真真切切,完完全全地信任著五條悟,依賴著這個無所不能的最強。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伏黑惠下意識在自己身上找起了原因。

……

宿舍到教學樓的距離不算近,伏黑惠正在整理思緒,有點心不在焉地牽著她的手,五條悟在前面給她介紹學校的各個設施,然後又給她解釋:「現在人有點少,因為都去參加交流會了嘛。」

「交流會?」金髮少女露出好奇的神色,「那是什麼?」

「就是我們和京都校那邊&#哦,打起來蠻有意思的,螢想去看看嗎?」

看著少女如同他幻想中的那樣,對『交流會』這個話題露出小動物一樣的好奇表情,五條悟有一種被禮物砸暈了頭腦的滿足感。

要靠近,忍不住了、哪怕學生就在這裏也……

他停下腳步,湊到她面前,鼻尖幾乎撞到一起:「老師可以帶你瞬移過去哦~很快的,幾分鐘就能到京都,是不是超厲害?」

惠做不到吧。

「老師。」

伏黑惠立即看過來,即使明白五條悟這種輕浮的作風是常態,並不代表什麼,但少年還是皺起眉,把她扯到了自己身後。

「螢是女孩子,請您不要湊得這麼近。」

「哦?」

五條悟笑嘻嘻的:「惠竟然也會在意這個嗎?在學校和野薔薇整天摟摟抱抱的,老師還以為你沒有什麼性別觀念呢。」

「……請您不要胡說。」

伏黑惠臭著臉解釋道:「那只是正常的體術訓練,有身體接觸是沒辦法避免的事,並不是您口中的摟摟抱抱。」

說完,兩個人都一起看向她,像是很在乎她的反應。

青森螢有點困惑地看看他們:「我們要在這裏站多久呀?」

「馬上就到了哦。」五條悟扭頭繼續走,沒多久就帶著他們進了校長辦公室,裏面的夜蛾正道立即站起來,卻一句話也沒辦法說出口。

雖然昨晚就聽七海說了這件事,但夜蛾正道還是難以扼製自己心中的激動。

他始終認為,是他沒有盡到老師應盡的職責,沒有在衝動迷茫的青春期好好地引導傑和悟,沒有盡全力規勸他們,才會釀成那樣的慘劇。

這十多年,眼看著學生越來越成熟,自己也成為了校長,但青森螢還是他教學生涯中一個永遠無法釋懷的遺憾。

每每看著那些青春爛漫的孩子,他就會想到他的第一任學生,兩個最強,一個反轉術式,還有一個乖巧又省心的好孩子。

現在,她回來了,但是……以悟的說法,這孩子竟然又中了羂索的咒術,失去了從前的記憶,這讓夜蛾正道心疼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太可憐了,這是他所有學生裡最聽話,但卻最可憐的一個。

「老師好。」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眼前的人是校長才對,但青森螢卻脫口而出這個稱呼。

面前有著十分嚴肅面容的男人一愣,像是背過身偷偷摘掉墨鏡抹了抹眼睛,才又轉過來,看向她:「歡迎、歡迎,好孩子。」

「哈,夜蛾在哭嗎?是在哭沒錯吧,看了八點檔還沒緩過來,還是想到了被拋棄的經歷一個人在辦公室偷偷抹眼淚?啊,哪一樣都有夠慘的啊,我們還是不要打擾離異的中年男人好了。」

見夜蛾正道沒法控制好情緒,五條悟笑眯眯地強行結束了手續的流程,帶著他們走出辦公室。

沒過多久,他們就在半路上撞見了另外一個人。

這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長發女生,眼下一顆淚痣,手裏夾著煙,見他能過來,盯著她看了兩眼,又看向五條悟,用力把煙頭砸向他。煙頭被[無下限]彈開,五條悟盯著她,沒說話,女人朝他豎了一個中指,然後乾脆利落地轉過身走了。

「那是誰?」

看著她的背影,青森螢不知道為什麼有點難過。

「那是家入老師,相當於治癒系的牧師。」伏黑惠給她解釋道:「受傷以後,我們都是找家入老師治療。」

「哦……」

少女不再說話,看看天上的雲,又看看身邊的少年,慢吞吞地打著哈欠,昨晚沒睡好,今天又在外面逛了一天,她累了。

回到宿舍洗過澡,青森螢就鑽進少年懷裏睡著了,五條悟坐在她的對面,慢悠悠盯著她看。

「老師有看出來什麼嗎?」伏黑惠把她的衣領扯上去一點,遮住她的鎖骨,才抬眸問他。

「沒有欸。」

五條悟嘆氣:「惠恨不得把她抱得離我八百米遠,就算是六眼也無能為力啊。當初……可是被我和傑好好研究了一段時間,才發現腦子裏被羂索種下了種子來著。」

伏黑惠知道他在說誰——兩位最強逝去的愛人。

想到螢可能也會和那位前輩一樣死亡,想到自己也許也會嘗到失去最重要之人的痛苦,少年就完全顧不上心裏的那一點莫名的懷疑了。

只要螢好好的,他做什麼都可以。

「您要怎麼研究?」

「嘛,這個得和傑好好商量商量。」

五條悟不情不願地說道。

傑那傢夥……年紀越大反倒越陰險了,長著一張騙人的臉,肚子裏的壞水比誰都多,五條悟不想讓她再和傑產生聯繫,但是沒辦法,誰讓他們曾經是共犯兼摯友呢,一個進了監獄怎麼樣也得把另外一個拽下來,所以乾脆就一起商量著怎麼逍遙法外繼續勾肩搭背狼狽為奸好了。

「……」伏黑惠擰緊眉頭:「夏油老師?」

「是啊,那傢夥不一定願意幫螢。」

五條悟輕輕嘆氣,後仰著靠在沙發上:「你知道的,傑那混蛋,哪怕是學生死在他面前都沒所謂,更何況惠一副防備的樣子,讓傑看見,說不定轉身就走了吶。」

嚴格來說,五條悟是沒有什麼道德感的人,但面對著一無所知的,睡顏恬靜的少女,和依賴著信任著自己的學生,他還是止住了話頭,沒有按照夏油傑的意思繼續說下去。

「我明白了。」

伏黑惠並不是那種愚鈍的傢夥,從小接受的京都式家主教育讓他很能意會別人的未盡之言。

於是他看向五條悟,認真地說道:「我會配合老師們的安排,但螢很膽小,沒有我在身邊的話會感到不安,老師們研究的時候,我會在旁邊陪著她,這個條件我會自己和夏油老師商量。」

哈。

陪著她。

有兩個最強在身邊,她怎麼會還需要他?

但五條悟知道伏黑惠說的是事實,就是這樣,少女完完全全依賴著他的學生。

那時候,僅僅是二分之一的依賴,就已經叫他沉醉其中,不可自拔了,這種完全的、獨有的、唯一的、是什麼味道?

好嫉妒、好嫉妒啊,咒力都快溢出來了,怎麼辦?沒辦法了,全部殺掉好了,隻留下她和自己——

睡夢中的少女像是感知到了什麼,輕輕顫了顫,然後往伏黑惠懷裏躲了躲。

五條悟雙腿交疊起來,擱在茶幾上,透過墨鏡看她。

好可憐、好可憐、要被才見過兩面的老師盯著看的好孩子,不知道抱著她的幼馴染也有了反應的好孩子,想不到未來還有一個瘋子正在等著自己的好孩子。

他的螢,天底下最可憐可愛的好孩子。

「你去找傑談吧。」五條悟看向自己的學生:「他提前回來了,願意見你一面。」

少年把青森螢抱到床上,又安撫了她一會,才走了出去。

看著他毫不猶豫的背影,男人嘴角抿直。

沒有直接吃掉螢,還好好看著螢和別人親密,就已經用掉他全部的耐心和道德感了,不能再要求他更多了,沒辦法給到更多了——他已經做到這種程度,就是螢也會誇他的吧?

半夜,青森螢又一次不安地醒來,宿舍的燈已經關了,隻留下一盞小夜燈,她也被抱到了床上,被窩軟乎乎又溫暖,她下意識蹭了蹭,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惠的懷裏。

「惠……?」

少年的睡眠一向很淺,不管什麼時候她一喊就會醒,但這一次卻過了好一會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少女有點不安地坐起來,下一刻,一隻毛茸茸的貓咪被塞進了她的懷裏。

「螢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向悟表達愛意吶。」

五條老師坐在床邊,語調拖長,像是在撒嬌:「悟難過得快要死掉了。」

「嗚……」

被惠稱作最強,可以解決掉羂索那個大壞蛋的老師還在宿舍裡,這讓少女下意識放鬆了下來。

她看著懷裏可愛又萎靡的貓,又想到昨天晚上還答應要好好治癒貓咪,但是自己一整天都沒有好好負起責任,青森螢的心裏就充滿了羞愧和自責。

她低頭親親它:「對不起,今天我把你忘記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會原諒你的。」男人笑了笑,問她:「作為回報,螢也會好好撫慰悟的吧?」

「嗯……我會的。」

青森螢努力地向貓咪表達著自己的愛意,但過了好一會還是毫無效果,於是她只能抬起頭向無所不能的老師求助。

「老師,怎麼讓悟快點好起來,你教教我好不好?」

「真的要學嗎?」他像是笑了一下。

「嗯……」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有些不安,她左看右看,在旁邊找惠的身影,沒有找到,剛想開口問,就被男人捂住了嘴。

「嗚!」

「悟不喜歡從你口中聽見其他的名字哦。」

五條老師把她抱進懷裏,他個子高大,顯得她整個人都嵌進去了一樣:「在撫慰悟的時間裏,螢只能記得悟,不然的話,悟會心碎到死掉的,這一點能做到嗎?」

少女含著眼淚點頭,下意識往旁邊躲,又被他一隻手整個鉗製起來。

「以後的每一天晚上,這個時間,都用來撫慰悟怎麼樣?至於怎麼撫慰他,老師會好好教你的。」

她看了看懷裏可憐巴巴的貓,努力忍住眼淚,嗚咽著答應:「我、我會好好學的。」

男人撫摸著她的腦袋,慢慢喟嘆一聲。

「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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