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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爹全家是皇帝》第72章 安重誨王淑妃翻臉
行宮

李嗣源聽著禮部幾個官員絮絮叨叨說了一上午祭天大典的各種準備事項,有些不耐煩,擺擺手,「好了,你們禮部先拿個章程出來,等到時候,提前排練兩遍也就是了,朕沒興趣聽你們弔書袋子。」

正在引經據典的禮部尚書一頓,隻好委屈地說:「是,臣等這就回去和禮部上下製出章程,再來給陛下審閱。」

說完,跟著內侍退下。

禮部幾人一走,李嗣源伸了個懶腰,很是煩躁地對旁邊大太監孟漢瓊吐槽,「禮部這些官員真是吃飽了撐的,一個祭天大典,光走多少步都得爭論一番,讓朕拿主意,煩死了。」

「禮部嘛,本來就是在規矩上做文章,要不怎麼顯示他們水平。」王氏端著一盅補品款款而來,巧笑嫣然地說。

「愛妃來了!」李嗣源頓時笑了,向王氏訴苦,「那些人吵得朕頭疼,快來給朕揉揉。」

王氏把手中的補品遞給大太監孟漢瓊,走到李嗣源身邊坐下,扶著李嗣源躺下,讓李嗣源枕在自己膝上,然後伸出手給李嗣源輕輕揉揉,「不過禮部官員本身也就是乾這個,倒也不算錯,陛下不管他們就是了。」

李嗣源舒服地閉上眼,「朕何嘗不知道,所以才容他們叨叨了一上午,誰想到他們越說越起勁了。」

王氏用指肚略微加重些,李嗣源頓時舒服地嘆了一口氣。

「聽聽也就罷了,不想聽就讓他們回去,陛下沒必要為他們傷神。」

李嗣源睜開眼,握著王氏的手,「還是愛妃懂朕。」

王氏瞋笑,「陛下別鬧,臣妾給您按摩呢!」

李嗣源卻不肯放手,還捏捏玩,「朕以前不當皇帝時,看著亞子當皇帝,覺得當皇帝想幹什麼幹什麼,沒有人能管得著,可等當了皇帝才發現,還沒當將軍時鬆快,當將軍時,朕想打獵就打獵,想上哪玩就上哪玩,當了皇帝,朕卻只能窩在宮裏,朕想出去打仗,兩樞密使攔著,朕想出去打獵,一群大臣怕朕勞財傷民,現在朕祭個天,禮部都為一點雞毛蒜皮的事爭論不休,朕真是一點自由沒有。」

王氏笑著說:「陛下是天子,是萬民之主,哪能再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

李嗣源放開王氏的手,把胳膊往頭下一枕,「雖說是這麼個理,總覺得拘束的很。」

王氏給李嗣源揉著太陽穴,提議:「陛下要覺得拘束,不如哪天有空帶臣妾出去逛逛。」

李嗣源眼睛一亮,「說起來,這汴京朕也好長時間沒逛過了,趕明兒有空了,朕和你還有林兒微服出去玩玩,對了,林兒呢?今天怎麼沒見到他?」

王氏撲哧一下笑了,「他呀,早跑宮外去玩了,陛下你給了他個親衛,臣妾以前嚇唬他外面有拍花子抓小孩的,他不敢出去,現在約莫也大了,不好騙了,知道帶人出去玩了。」

「這小子,難怪今天大半天都沒見到他,不過就讓親衛跟著的麽?一個親衛能看住他?」

「陛下放心,臣妾還讓侍衛跟著的,哪能真讓他隻帶著一個親衛就往外面跑。」

李嗣源聽了放下心,笑著說:「小孩子都知道出去玩,就朕天天憋宮裏,唉——」

王氏看著李嗣源心情不錯,就措辭了一下開口,「臣妾還讓林兒去劉家看看……」

李嗣源聽了一愣,反應過來點點頭,「也是應該的,劉家在汴京,林兒既然來了,確實得回去看看。」

王氏笑著說:「臣妾想著昔日臣妾在劉家時,劉家大娘子待臣妾如姐妹,臣妾改嫁時,劉家亦給了臣妾不小的嫁妝,如今劉家敗落,臣妾若不讓林兒回去看看,臣妾豈不是和那些狼心狗肺的人一般。」

李嗣源點點頭,「愛妃說得是。」

王氏俯下身,輕聲說:「臣妾想求個恩典,不知陛下可否應許?」

「什麼恩典?」

「臣妾先夫去得早,除了林兒,還留下老大劉遂凝、老二劉遂雍,昔日臣妾和陛下有事時,兩個孩子也曾來府上忙前忙後,如今劉家沒落,陛下卻成了一國之君,陛下可否施恩一下,給劉家大郎二郎賜個官職。」

李嗣源聽王氏這麼說,想到昔日他剛進京時,王氏帶著大筆嫁妝嫁他,雖然王氏說是自己私產,但他也明白是劉家出的,再加上劉遂凝之前也曾多次來府上幫著忙事,李嗣源對劉家印象不錯,就說道:「劉家昔日對朕也算有所助力,既然愛妃替他們求封,朕明日賞他們官職好了。」

王氏聽了瞬間喜笑開顏,「臣妾多謝陛下。」

李嗣源也笑著說:「愛妃是個念舊的,朕有怎麼能不成全呢!」

王氏笑著給李嗣源揉著頭,放心下來,覺得這事沒什麼問題。

第二天,李嗣源處理完政務,想起這事,就讓身邊大太監去找安重誨和范延光,讓給劉家大郎劉家二郎安排個官職。

大太監孟漢瓊問:「不知陛下欲授兩人什麼官職?」

李嗣源想著昨天應下愛妃,也不好太低,就隨口說,「刺史吧!」

大太監就記下去了。

結果,沒一會,安重誨和范延光就匆匆來了。

安重誨行完禮,就開口問:「陛下欲封劉家大郎二郎刺史?」

「對啊,怎麼了?」

安重誨當時就炸了,「劉家大郎二郎有何功績,能封刺史!是不是淑妃娘娘向陛下請的?這前朝的事,陛下怎麼能因為寵妃進言就隨意冊封臣子。」

范延光在旁邊一聽就要糟,忙扯安重誨。

果然,李嗣源聽了頓時不高興了,要是安重誨別上來就頂他,李嗣源還很聽勸,說不定安重誨說兩句,他就封小點,可安重誨這麼上來就指責,李嗣源就受不了,不高興地說:

「朕昔日為將時,和劉鄩也曾對峙,雖為敵對,可也是棋逢對手,甚是佩服其為人,後來進京後,劉家將王氏嫁朕,也算有段恩情,再後來劉家二子侍朕亦如父,朕如今來汴京,見劉家敗落,照拂一二有何不可。」

安重誨卻絲毫不給李嗣源面子,譏諷道:「陛下又不是劉家大郎二郎他爹,難道做假父都上癮了。」

李嗣源瞬間大怒。

*

林從在宮外玩了兩天,才帶著郭威回宮,結果一回宮,就看到他娘在屋裏正在抹眼淚。

「怎麼了,娘!」林從大驚,忙跑過去。

王氏見到林從過來,一把抱住林從哇得一聲哭了。

林從可從來沒見到他娘這樣,嚇得忙抱著他娘,「怎麼了,娘,你別嚇我,發生什麼事了?」

王氏就把事情給林從說了一遍,然後哭道:「我只是在陛下那替大郎和二郎求個官職,也沒要刺史啊,安重誨就在殿上指著陛下罵,他哪裏是罵陛下,這是罵我啊,當年他遇到事我替他說了多少好話,如今他就這樣對我!」

林從無奈,「娘,您對爹說給大郎二郎求官時,就沒說個郡守縣令啥的?」

王氏也後悔地掉眼淚,「我想著陛下隨手漏點,都夠大郎二郎的,誰想到陛下那麼捨得,出手就是兩個刺史。要早知道,我就開口說個縣令了。」

林從扶額,他後爹大多數時候確實對兒子對妻妾挺捨得的。

「好了,娘您別哭了,這事還是看看如何補救吧!」

「怎麼補救?現在安重誨在大殿把你爹罵得狗血噴頭,你爹都快成昏君,我成妖妃了,我還不如索性認下這個名頭,省得被人家如此罵。」王氏脾氣也上來了。

林從很是頭疼,此時對安重誨也有了怨言,你覺得不合適,可以委婉地勸誡啊,幹嘛上來就弄得這麼難看,你是樞密使,又不是禦史,出了事你不想著解決問題,你反而擴大矛盾。

林從隻好安撫他娘,「娘,您先洗把臉,別再生氣了,省得傷了身子,這事我來處理。」

林從安撫了他娘,就帶著郭威去了前面大殿,此時安重誨早已走了,他後爹正在生悶氣。

「爹!」林從走過去。

李嗣源雖然生氣,可看到林從,還是問道:「回來了,去看你娘了麽?」

「兒子已經去後面見過娘了。」

李嗣源嘆了一口氣,「你娘是不是傷心了,也是朕不好,想著畢竟是你兄弟,隨手賞了兩個刺史,反而讓你娘背了罵名。」

林從伸手抱著李嗣源大腿,「娘沒有傷心,娘只是愧疚因為她的緣故,讓爹名聲受損,在後面偷偷哭呢!」

李嗣源聽了嘆了一口氣,「唉,都是朕思慮不周。」

林從搖搖頭,「是爹爹疼愛我和我娘,才做了錯事,是我和娘對不住爹爹你。」

李嗣源心疼地抱起林從,憤憤地說:「都是安重誨,朕只是封兩個刺史,他就如此沒大沒小對著朕罵,讓朕的愛妃如此難看。」

林從忙說:「陛下疼愛我和娘,愛屋及烏,對大哥二哥施恩,只是刺史確實有些過了,安重誨身為樞密使,輔佐爹爹,一時性急出言不遜也情有可原。」

李嗣源聽了,這才氣有些平,「雖然這麼說,可也不能在大殿這麼說,讓朕和愛妃怎麼下得了台。」

林從安撫道:「安重誨素來性急,爹爹又不是不清楚,不要理他就是了。」

李嗣源嘆了一口氣,「那你大哥二哥的請封怎麼辦,如今朕都說出口了,安重誨這一鬧,大家更是都知道了,朕若封了,安重誨那昏君妖妃帽子就扣朕頭上了,朕若不封,君無戲言,豈不是讓朝堂覺得他安重誨點頭才算數,唉——」

林從眼珠子一轉,「吏部遴選任命官員,本來就是要呈到政事堂,由宰相定奪,爹爹你把這事直接打到吏部,讓他們走程序吧,也省得外人說三道四。」

李嗣源聽了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乾脆寫了條子,讓送去洛陽。

此次李嗣源來汴京祭天,馮道留在洛陽,作為宰相總攬朝政。

沒幾天,中書省傳來任令:任命劉遂凝、老二劉遂雍刺史,然兩人資歷過淺,先留兩人在三省六部見習三年,三年後吏部考核合格再外放出京實封刺史。

同時馮道還附贈三封書信給李嗣源、林從、安重誨。

給李嗣源是:陛下乃九五之尊,君無戲言,慎之!

給林從:勿再禍水東引。

給安重誨:卿乃陛下肱骨之臣,非為禦史,當恭謹以輔君,委婉以勸君,遇事多思量,豈可與君於殿上爭執。

李嗣源看信後深以為然,讓大太監好生收著,以後時時提醒他。

林從看了信,捂臉,默默想著等回去一定弄點好東西孝敬一下他家先生。

唯有安重誨,看了信不以為意,反而對身邊人說馮相太過縱著陛下。

后宮,王氏看著鏡中自己前幾天因為難受,消損的容顏,很是疼惜,突然把玉梳往梳妝台上一拍,對旁邊的心腹環兒說:

「本宮以前想著安重誨說媒之恩,處處在陛下身邊給他說好話,以後本宮要再替安重誨在陛下跟前說好話,本宮就是個棒槌!」

沒多久,安重誨就發現中傷自己的人突然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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