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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的人形天災》第十章 救人重傷鐵血漢
三人路過剛剛烤源石蟲的地方,但是依舊什麼都沒有發生,也什麼其他人的蹤跡都沒有觀察到,這難免讓錫蘭有了些許遲疑。

而夏嵐也開始糾結起來,覺得可能是自己的危險預兆出了問題,畢竟自己才昏迷過一回,說不定腦子還沒恢復過來呢。

但是黑始終堅定不移地保持著警戒的狀態,殺手出身的她在確保回到安全地區前能一直保持著絕對的警惕,並且感知能力也會放大到最大。

三人並沒有說什麼話,氣氛相當得壓抑。

夏嵐看著周圍,突然便提醒道:「七十米外的山谷入口處有人佈置了法術,長得像是一張網。」

他看著那空氣中流淌的源石能量,深深地皺起了眉頭——現在已經明確有人想要襲擊他們了,而且手段相當高明,一直都沒露出馬腳。

錫蘭直接便使用了探測法術,幾秒鐘便點頭回應道:「熱能切割類的法術,很好清除。」

三人來到谷口,錫蘭拿出一枚施術單元,開始快速地拆解這個法術,順帶把周圍地上的幾枚激發器也收了起來。

然而就是她鬆了口氣的剎那,突然被一邊的夏嵐猛然推了一下,在地上滾了兩圈,回神便看到了夏嵐胸口崩解成光霧的絢爛箭矢,看到了那血口中出噴湧而出的滾燙血液。

黑在確定錫蘭未受傷之後便向箭矢的起始點追去,臉色顯得有幾分猙獰……

五秒鐘前。

夏嵐看著空氣中的法術脈絡逐漸消散,一樣是臉色鬆了一下,準備等下走快一點。

「嗡——!」

那種死亡降臨的感觸又一次在他心頭爆發,但卻並不是針對他的。

他在剎那間便意識到,這次的攻擊將要針對的是眼前不到一米距離的錫蘭,而那襲擊的餘波便可能會將他殺死。

「我*炎國粗口*!」夏嵐暗罵了一聲,接著便理智熔斷了,沒有任何思索地上前了一步,把她朝前推了一把。

下一秒他便意識到自己被射中了,灼熱的刺痛在背上綻放,然後再在胸口突出。

一支半米長的法術箭矢逐漸顯現其藍色的本體,上面附加的奇異隱匿法術自然破去,但其致命性卻分毫不減。

夏嵐愣了一下,接著便察覺到了這支箭矢中蘊藏著的澎湃的能量,恐慌了起來。

它似乎即將爆炸——這或許也是它一開始就引發了夏嵐的危險預兆的緣故。

【用天賦能力分解它】

他的心頭浮現了這個解決辦法,反應過來便極力地試著用控制源石能量力量影響它,但卻發現來不及了。

他心中絕望的思緒浮現,充滿著不顧一切地對生的渴望。

然而就當他眼前浮現走馬燈的時候,血海與深淵一般詭異的精神體入侵了他的世界,包圍了他的視野,將一切的痛苦恐懼全部淹沒。

在這讓人發渾的破碎耳語以及腥臭氣息之中,他眼前的世界驟然慢了下來,而他也得以在這停滯的剎那中看清了那支箭矢的源能構造。

他染上異常顏色的意識輕盈地探出,在那箭矢上輕輕一點。

「哢——」仿若玻璃破碎一般都聲音在他耳邊劃過,即將沸騰的箭矢瞬間破碎,崩解為了無意義的混亂源能,它們在他本能的引導之下被他吸入了體內。

正如突然降臨一般,詭異的觸感瞬間退去,他的意識剎那間就又恢復了正常。

他遍佈血絲的眼睛恢復了焦距,看著茫然的錫蘭,嘴唇微微扯了一下,試著說些什麼。

灼熱的血流讓他的胸前與後背感到一陣溫潤,動脈破裂導致的血壓驟變讓他感到眼前一黑,意志開始飛速地沉沒。

他記憶中最後的感觸是一雙沾滿了沙土的纖纖玉手。

錫蘭手忙腳亂地扶住了胸口飈血的夏嵐,當即便開始著手施術治療,快速為他縫合心臟附近破了一個口的動脈血管。

純凈的水流在她的手指間流轉,帶走阻礙視線的血液,清理傷口附近的細菌等等。

一道單向透光的法術屏障在他們身外展開,她在努力為夏嵐治療傷口的時候也在時刻關注著箭矢射來的方向,咬緊了牙關。

「謝謝……」她低語了一聲,看著他胸口流出的血液開始逐漸減小,持續不斷地高精度縫合這個傷口,並且製作了相當一部分的臨時血管。

在為他治療的時候,她逐漸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因為夏嵐身上的生物能量場似乎對她開放了一般,她的法術完全不會受到他的干擾,施術起來相當輕鬆。

按照平時的話她只能完成最基礎的臨時止血處理,隨後還需要抓緊再動手術,但是現在卻能用法術完成全部治療。

夏嵐一片混亂的大腦逐漸恢復了供血,雖然疼痛依舊在肆虐,但是它們也開始逐漸被那溫和的水波鎮壓了。

「清清涼涼的還挺舒服。」他如是想著,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正一臉認真地伏在自己胸口為自己治療的錫蘭,看到了她的領口間若隱若現的純白事物,心跳微微加速。

「叮——」一股清涼的冷意突然就在他腦子裏炸開,連帶著他的身體也是微微一冷,整個人都情緒一下子就冷清了下來。

正要加速的心跳也剎那便恢復了平穩。

他甚至可以非常理智地後怕了,非常神奇。

夏嵐試著開口詢問,但卻發現嘴巴完全不聽自己使喚了,只能進行最為平穩的呼吸運動。

錫蘭看了他一眼,但是過了十來秒才緩緩解釋道:「這是能強製讓人冷靜的法術,我現在能冷靜地為你治療也是因為這個,實際上我心裏已經嚇死了……不得不也使用它。」

花了五分鐘,當錫蘭完全處理完畢的時候,黑提著一隻手臂走了回來,臉色頗為難看。

她另一隻手上還提著一把狙擊槍模樣的銃械,形狀看著很是奇怪。

「那個人跑了,小姐,要找雇傭兵追殺嗎?」黑把那隻血淋淋的斷臂扔在地上,有些惱火地說道。

從她開始陪錫蘭上大學之後從來都沒有這麼憤怒過。

錫蘭微微側首,考慮了一下便點頭道:「這件事情你來處理吧,但是要注意好自己的安全,如果危險的話寧可不去清算那個人。」

她雖然聽上去挺冷靜的,但是臉色上滿是擔憂與後怕。

靠坐在石壁上的夏嵐看著她們兩人,心中對錫蘭的看法微微轉變了,只能感慨不愧是高等學府的大學生,相當會處理緊急事件。

從他看到那本法術教程上寫著的「法術是為抗爭而存在」的那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了。

這個世界的教育體系比起前世有些扭曲教育體系不同,這個世界的學校在教會學生知識的同時,亦是要教會學生該如何去生存。

雖然的確很容易就打起來……

他在心中嘆了口氣,回過神來便又用右手摸了摸自己還處在麻痹狀態的左胸口,有些沒氣地問道:「所以,我們接下來要回去嗎?」

錫蘭輕輕地點了點頭:「我們回車上再說,起碼要先讓你休息休息。」

她說著便向夏嵐遞出手,示意要扶他起來。

夏嵐猶豫了一下,接著便搭著她的胳膊,齜牙咧嘴地地站了起來,但很矜持地鬆開了她柔軟的玉手,並沒有過多品味。

……

三人很快便回到了汽車這邊,錫蘭解鎖了車門,並且打開了一個挺大的法術防護罩,隨後才露出了鬆了口氣的表情。

夏嵐先一步便從後座上拿起自己的背包,在裏面翻出了自己的另一件衣服。

他見錫蘭詫異的眼神,有些無奈地苦笑道:「沒想到額外帶的這身衣服會以這種形式派上用場……對了,有沒毛巾,你順帶再給我變點水,我想擦一擦身上的血。」

他接著問道,扯了扯身上黏膩無比的衣服。

「我來幫你吧。」錫蘭乾脆地走上來說道,手掌上無中生有地出現了一團水球。

「這怎麼好意思……」

但錫蘭卻是一臉倔地說道:「明明你救了我,我幫幫你怎麼了!」

她這時卻是有點那般大小姐的命令的語氣了。

夏嵐語塞,點了點頭道:「那你順帶直接幫我把這衣服弄開吧,我現在這個傷口並不好脫衣服。」

他雖說是有點佔小便宜的,但還是有些遺憾,自己的第一次竟然不是給老婆看的。

錫蘭注意到了他那莫名遺憾的表情,心情頓時就從愧疚化作羞惱,哢嚓一聲就用法術撕掉了他的T恤,讓他嚇了一跳。

「站好,我給你清洗一下血跡,順便再檢查一遍我在你傷口上留下的法術。」她抿著嘴說道,看著他那一副拘謹的樣子便感到幾分好笑。

夏嵐看她那一副坦然的樣子,恍然想起她還是個醫學生,自己在她眼裏恐怕更多的是一塊一塊的……

略感遺憾。

「你都遺憾寫什麼呢?」錫蘭在他背後問道,手上的水流輕柔地流過他的脊背,讓他心裏有點癢癢。

夏嵐倒是坦然地答道:「本來以為你會是個青澀的大小姐,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成熟,不管是應急處理什麼的都做得很到位。」

「哼哼~」聽著他的誇讚,錫蘭頓時露出了幾分飄飄然神色。

但她反應過來便臉上一紅,惱道:「看年齡是你比我小吧,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倒是你,奮不顧身地救我的時候……」她說著,話突然便堵在了喉嚨裡,接著便仿若情緒崩潰一般地帶上了哭腔,哽咽道:「你……你又在想什麼呢?」

她心中的恐懼與不安總算是在這放鬆下來之時爆發了。

夏嵐竟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有些隨意地說道:「隨手而為罷了,這不還有你給我治療嘛,我們現在不都還是好好的?就結果而言,我沒有做錯。」

「可是……它離你的脊椎,裡你的心臟非常得近,如果有一點點偏差你就死了,即使是我也救不回來。」

夏嵐臉上一僵,但還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他也不打算說那箭矢還會爆炸這回事,其實他能活下來全靠的是身上的神秘力量,並不是運氣的問題。

他回頭看向眼眶紅紅的錫蘭,輕輕搖了搖頭,並未再解釋些什麼,看著頗為成熟與堅毅。

穿上衣服,夏嵐接著便往車上一鑽,蜷縮著躺在了車子的後座上,閉上了眼睛,一副「別煩我,我要睡覺」的樣子。

錫蘭楞楞地坐在副駕駛上,看了他很久,卻是無法理解。

而此時其實離遭遇襲擊才過去僅僅二十分鐘,這件明明本該讓人痛哭流涕的致命刺殺事件似乎因為夏嵐的冷處理並沒有泛起多大的波瀾。

但她不知道的是夏嵐心裏其實已經天翻地覆了。

「我*!我*!!我*!!!」

「真他*的痛死了,要命要命要命……」

「真的是,為什麼腦子不動就救人了,萬一我沒有後手,死了就真的死了,什麼找老婆的都是虛假的夢了!」

「萬一她救不了我,我流血過多就真的死了啊!」

「萬一我無法調整自己的法術,接納她的治療,那我一樣是真的要無藥可救了啊!」

「萬一運氣差點射在要害上那就真的當場暴斃了啊啊啊啊!!!」

他真的是滿腦子的後悔與害怕,根本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麼當時就一時衝動上了,而且還差點把寶貴的自己搭進去了。

「裝!還裝!!裝你個***的高冷,喊幾下痛會死嗎!!!」他咬著牙,堅決地要丟掉這種裝高深的心態。

……

伴著滿腦子亂糟糟的情緒,他逐漸沉入混沌的夢境。

他的靈魂之間金光流轉,清理著血海入侵時在這裏留下的痕跡,逐漸恢復他的純凈。

而那深淵一般的血海依舊平靜,在那金色的霧氣之外緩緩流動。

……

待到他從亂七八糟的的睡夢中找回自我,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四點多。

「胸口的疼痛減輕了不少,有清涼的感覺,應該是被二次包紮了,塗抹了藥劑,有點發熱……錫蘭留下的法術依舊在正常運行。」他的腦中閃過對自己現狀的分析。

他動了動沉重的眼皮,接著便聽見了一邊黑的話語聲:「小姐,夏嵐醒了。」

隨後錫蘭有些迷茫的聲音也響起,似是剛剛睡醒一般地應道:「啊?哦哦!」

夏嵐睜開眼睛,看著陌生的醫院天花板,又看看身邊的兩人,一臉無奈地按下讓床板抬起的開關,坐起來道:「我就睡了一覺而已,怎麼搞得我好像去世了一樣。」

但是錫蘭卻緊緊皺著眉頭,忍不住問道:「你真的沒覺得難受的地方嗎?做噩夢也沒有嗎?」

他楞了一下,緩緩地搖了搖頭道:「真沒有,就是感覺亂七八糟的一堆夢,沒什麼緊張刺激的。」

錫蘭乾脆地拿出平板電腦,找出一張表單,遞到他眼前說道:「你的心率在睡眠狀態下長時間超過了九十,而且非常平穩,你知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概念?」

夏嵐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不確定地問道:「我有病?」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她嘆了口氣,乾脆解釋道:「根據我剛才給你的檢測,你傷口附近的細胞分裂速度達到了普通人兩到三倍。」

「也就是說,你的自愈速度是普通人的兩三倍,而且這甚至是不用外力刺激的狀態,最終效果可能還要更高。」

「我*!」夏嵐聽著便沒忍住罵了一聲,感到了一絲擔憂。

超速的自愈,再加上之前分解箭矢時出現的那種克蘇魯的神秘力量,以及自己阿戈爾人的部分血脈,這很難不讓他做出對應的聯想。

沉默片刻,他有些無奈地點頭應道:「我明白了,這件事情我會自己處理的,你們盡量別牽扯就是了。」

但錫蘭顯然不想止步於此,才被夏嵐捨命救下的她此時滿腦子都是盡自己所能的報答他,哪能因他一句話而放棄。

更何況……這種獨自擔當的態度讓她心中莫名觸動,彷彿看到了曾經的黑一般。

她張嘴想到說些什麼,但夏嵐顯然看出了她的想法,直接轉移話題道:「話說我們現在是在醫院的病房裏面嗎?」

她頓了一下,頗有幾分失落地點頭道:「是的,我們把你送到了醫院,擔心出現其他的問題。」

「但是現在看來,你大概三天時間就能完全不依靠我的法術了,如果你能繼續保持著對我的法術的兼容性,那足以支撐到修復得差不多,我也沒必要一直看著了。

她說完便沉默了下來,臉上之意便是她可能要離開了,正等待著他的回復。

就此飛躍枝頭可能性與兩人身份間的巨大落差在他心中一閃而逝,但他卻是又一次想起了不知可能在何處的另一個人,做出了選擇。

「嗯……」夏嵐看著欲言又止的錫蘭,又看向一邊自顧自皺眉操作著手機的黑,沉吟道:「要不給我結一下工資,最好翻個……十倍?」

「並且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錫蘭小姐您能教教我法術。」

他選擇了在她心中或許是最短淺的做法……或許索要知識能稍微加點分?

黑抬頭看了一眼夏嵐,面露詫異之色,但眼底閃過的卻是讚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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