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夏嵐吸了口冷氣，決定去問問她已經花了多少了，如果還有一些的話乾脆拿個一部分回來。

如果不多了的話……他也沒什麼辦法，也不至於和人家斤斤計較。

「斯卡蒂，你現在空嗎？」夏嵐在心底問道。

隨著他施以關注，斯卡蒂的情緒逐漸變得明晰，現在的她正是一個輕鬆愉快的狀態。

正坐在羅德島艦橋邊緣，看著荒野風景的斯卡蒂歪了歪頭，回應道：「我正在和幽靈鯊看風景，怎麼了？」

「我之前給了幽靈鯊一些錢，你問問她現在花了多少了？」

聽著心底傳來的詢問，斯卡蒂點了點頭便看向身邊躺著、看著天空的幽靈鯊，問道：「夏嵐問你你現在還有多少錢，他給你的那些。」

幽靈鯊臉上一僵，那不妙之色讓斯卡蒂也為之一愣，微微皺起了秀眉。

「還剩大概五百來萬吧。」幽靈鯊估摸著說道。

斯卡蒂歪了歪頭道：「這也不少嘛，你怎麼還這麼糾結？」

她如實向夏嵐回答了這個消息，得到的卻是他極其震驚的情感回應。

另一半，夏嵐嘆了口氣無奈地吐槽道：「感情你們深海獵人一個一個花起錢來都完全沒有概念的嗎？」

「嗯……」斯卡蒂下意識地便要直直地點頭，但還是猶豫了一下辯解道：「因為深海獵人超凡脫俗，所以就開銷大一點嘛。」

「而且陸地上的東西對我們來說還是脆弱了點，一個不小心便要發生更迭。」

夏嵐聽著是感覺蠻有道理，但依舊明白幽靈鯊還是買了不少奢侈品，說不定房間裡就是一櫃子的衣服。

「……」

「行吧，我就不追究了，但是接下來我們就得找個工作了，還得參與幹員的一些事務。」夏嵐嘆息道，還是心疼。

他的實力的丟失似乎是不可逆轉的，至少目前來說是如此，所以想要掙大錢還是得參與製造一些高端工業產品。

「啊？！」本來想要繼續摸魚下去的斯卡蒂叫了一聲，露出了滿臉的沮喪。

「嗯，就這樣吧。」夏嵐說道，隨後便把注意力放到了現實之中。

「今天下午的幹員測試結束就應該會開始分配幹員事務了，最好去工程部這些地方任職？」他低語了兩句，心裏頗為惆悵。

如果他能的神體恢復到得到年的神力前的狀態，那也能每五小時製造一千克頂級法術材料了，哪會需要像現在這樣為生活奔波。

「唉……」

他最終在採購中心隨便買了一包類似於芒果乾的零食，邊走邊吃，直到中午吃飯都沒再找斯卡蒂。

……

下午一點二十，夏嵐與斯卡蒂來到了醫療部的一處身體檢測室中，而幽靈鯊則是又不知道去哪裏了，聽斯卡蒂說是有幹員事務。

他推開門，卻見裏面只有凱爾希一人，不由得愣了一下，問道：「就您一個人？」

凱爾希點了點頭，回應道：「你和你的一切真實信息理應留存，只有與之相配的人能接觸。」

斯卡蒂歪了歪頭，沒聽明白凱爾希圈圈繞繞的話。

「大意就是我們比較特別，不應該讓普通人知道我們的本質。」夏嵐在心底解釋道，斯卡蒂總算是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所以說都要測些什麼東西？」夏嵐問道。

凱爾希看了他一眼，似是早有準備一般抽出了一張紙，上面是一大片要測的項目。

林林總總二十幾個項目，其中幾個夏嵐看著就頭疼。

他提議道：「其實那個六維數據，你可以其他全部填普通，就源石技藝一項填卓越……」

「作為羅德島的眾多領頭人之一，諸如此類輕浮的表現並不會為羅德島帶來任何實質性的提升，或許明確的拒絕才會讓你拋卻那可笑的私念，並再一次地意識到自身應當承擔的義務與責任。」

夏嵐聽著凱爾希的話，臉上一黑，隻得無奈地點了點頭道：「是是是，我做就是了。」

「這是什麼意思啊？」心底響起了斯卡蒂迷糊的話語。

「——就是不行的意思。」

「不過你說我是領頭人……我怎麼不知道？？？」他突然便反應過來問道。

而面對他的提問，凱爾希僅僅是聳了聳肩道：「我決定的，但是現在你就知道了。」

「……」

無言的夏嵐聽著凱爾希的指令坐到一台大型體檢儀的椅子上，看著她關上艙門，略顯躊躇地挪了挪屁股。

他回過神來便關閉了自身已經化作本能的法術能力，剎那間便感受到眾多的法術能量纏繞上自己，它們開始向著自己的身體內滲透。

「大概要多久啊？」他開口問道，但並未如何擔憂。

因為這其中九成的法術他都學過，僅僅有少數是形式不同，但具體何種效用他也是知道的。

「看情況，最久的一位幹員花了五個小時左右。」凱爾希在外面操縱著控制面板，順帶答道。

斯卡蒂站在艙室邊上，透過玻璃緊緊地看著夏嵐，一副要隨時把它拆了救出他的樣子。

夏嵐楞了一下，突然便回憶起了那時的情形。

他敲碎了斯卡蒂的實驗艙，停止了那一次正在滑向失敗的改造。

「沒事的。」他輕輕地微笑道。

而就在他話音落下之時，他的眼前浮現了一塊面板，上面寫著：

【綜合世界模擬系統】，製作人：■■■。

「這特麽是我做……！」他吐槽的話音還未落下，便感覺原本離散在周圍的法術瞬間連為一體，與他構建了直至靈魂的連接。

無窮無盡的光芒吞噬了他的視野，他在恍然之間便看到了體內有著一台系統、體外有著滿天星辰的自己。

「這傳送坐標都準備好了麽？」他嘀咕了一句，接著便感覺自己進入到了一個房間裡，一切的東西都有了實感。

他看了眼自己的背後，那裏連著一根線，線的那一頭是他自己的身體。

【那裏就是你的身體，只要努力地拉住這根線就能回到身體裡，不用驚慌。】

他眼前浮現了一團解釋字體。

不過夏嵐在它解釋之前便反應過來了它的效果，不禁感慨自己這還真是深思熟慮。

接著他便往前走去，順著自己的習慣便來到了下一個房間，想著自己會以什麼方式來考驗別人。

按照檢測表上寫的，這裏測試的有：戰術規劃、源石技藝兩項。

「可我只會抄作業啊……」夏嵐吐槽了一句，在一張桌子前坐了下來。

看著上面的關卡，陷入了沉思。

一堆屬性各異的棋子出現在桌上，總數大概五十個，可以一次性攜帶十二個，如果再帶一個會稍微扣點分。

「這特麽是危機合約啊！」他罵了一聲，看著那一堆tag，回想起了前世被危機合約征服的恐懼。

「滴！」

「滴——滴！！！」

「滴——滴——滴！！！！」

「……」

「不是，能不能給我個精二黃金大隊啊！」他在房間裡罵了一聲，看著那合約十七級的字眼，無比惱火。

「打不上去了……」他窮盡了自己所有的考慮，最終打到了十七級的合約等級，再往上就不行了。

「罷了，再給我個幻神的話說不定就過了，我終歸不是這塊料。」他嘆了口氣，接著便起身向外走去。

下一個房間是一片感覺上是無垠的星空，周圍飄蕩著成千上萬的星星。

【儘可能點亮所有星星。】

他伸手揮散了眼前的字體，露出了極其振奮的目光。

「我的回合！」

……

幾分鐘之後，在點亮最後一顆星星的時候，這片世界分崩離析了。

夏嵐也隨之回到了現實世界中，但睜開眼時便看到了不遠處那臉色非常古怪的凱爾希，不禁心中一慌。

他走出艙室，好奇道：「什麼情況，你怎麼滿臉的……奇怪的表情。」

他看了眼身邊的斯卡蒂，她也是不解地搖了搖頭。

凱爾希微微搖了搖頭，把一張報告單遞給了他，開頭便是：

【戰術規劃：普通（偏低）】。

夏嵐忍不住便臉上一黑，這合著就是說，他當博士的那些年都白當了唄！

這種等級連沒經歷過戰鬥的普通人都不一定比得上，讓他情何以堪。

「唉……」長長地嘆了口氣，他的精氣神一下子便卸去了大半，低著頭繼續看下去。

【源石技藝：超常規】。

但他卻並沒有分毫的喜悅，滿腦子都是「自己是個笨比」這件事情。

但凱爾希可不會留情，直接便準備了一套採樣器具，道：「過來採樣，我需要你的血液樣本和組織樣本。

夏嵐點了點頭，但還是補充道：「因為海怪的特殊血脈，我們的血液和體細胞在脫離身體後一段時間就會開始逐漸退化，你要分析的話得抓緊。」

「知道了。」凱爾希說道，但看來並未有什麼詫異之色。

然後凱爾希就給他抽了整整一袋血，切了一塊肉便在就近的一台儀器上分析了起來。

「你現在感覺自己的狀態如何？主觀意義上。」她問道。

正坐在一邊和斯卡蒂聊著上午的所見所聞的夏嵐頓了一下，回應道：「我感覺挺好的，一切都在向著舒服的方向發展。」

凱爾希眉頭微皺道：「但你嚴格意義上已經並非人類了，並且依舊在向著非人的方向發展。」

但夏嵐卻依舊對此抱有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無所謂了，只要我現在是像是人類一樣生活著就可以了，內在的本質什麼的……無所謂。」

「希望你在面臨異變的前夕也會如此認為。」她毫不客氣地說道。

「——但，在那之前我會解決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