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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雍正嫡次子》以己度人
因為小阿哥太過體弱的緣故,洗三和滿月都被省去,雍王府上下開開心心地準備六阿哥的抓周禮。

抓周禮當日,賓客們都見到了尋常難以遇見的奇景。

主角是牽著雍親王的手走出來的。

一歲的孩子會走路並不算罕見,但走的這樣穩重又從容的,額,他們還真沒見過。

接下來的事就更讓來客驚訝了。

只見雍親王牽著那位六阿哥十分正式的一個個介紹過去:「這是你三叔、三嬸。」

「弘書見過三叔、見過三嬸。」雖然聲音還帶著奶味兒,但發音正確、吐字清晰、中氣也足。

「你五叔、五嬸。」

弘書一個個叫過去,同時收禮收的不亦樂乎,見面禮這傳統真不錯,請務必保持。

等差不多在牌面足夠的人面前都炫過一遍兒子後,胤禛才心滿意足地道:「去吧,看看想拿什麼。」

賓客們面面相覷,不是,這抓周還有什麼意義?

雖然大家都知道,抓周禮之前多數人家都會訓練孩子抓一些寓意好的,但不管怎麼說,孩子自己對抓周的意義是懵懂無知的,抓周上的東西都認不全,所以求意頭也是算數的。

可雍親王家這位……不看身體,只聽他方才的應對,跟五六歲的孩子都不差了,讓他去抓周……跟三十歲的人去加冠有什麼區別?

大家來看抓周禮,不也是想著逗逗孩子,看孩子躊躇徘徊麽。

這位,怎麼逗?

院子中間鋪著一塊紅地毯,上面放著各色東西,弘書走上紅地毯,四下一打量,沒什麼出格的東西。

他現在考慮的是,怎麼抓才能一鳴驚人?

其實他想這個事想挺久了,但覺得怎麼做都差點意思。

弘書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轉身沖便宜爹問道:「阿瑪,我想拿什麼就拿什麼嗎?」

這是想搞麽蛾子?胤禛微微挑眉:「是。」

弘書雙手一拍,招呼人:「蘇伴伴,你過來。」

蘇培盛驚訝:「阿哥是叫奴才?」

弘書點頭:「對,快過來。」然後轉頭又點了三個認識的太監,「你們也過來。」

幾個太監面面相覷,不過看蘇公公都去了,也都乖乖聽話走上前。

弘書指揮他們四個站在紅地毯的四個角上,說道:「你們一人拎起一個角,往我這邊走,把四個角遞給我。」

「小心點,別碰壞了東西。」

有些是瓷器,這些美麗的藝術品碰壞一個他都要心痛。

大概明白要做什麼後,幾個太監看向蘇公公,蘇培盛看向自家王爺。

胤禛大概猜齣兒子想做什麼,心裏又好氣又好笑,面上不露聲色,沖蘇培盛微微一頷首。

王爺吩咐了,蘇培盛就放心大膽的做。

在場賓客鴉雀無聲,默默看著幾個下人小心翼翼地順著四個角把所有東西往弘書站的正中間攏。

蘇培盛交給弘書後十分貼心的問:「阿哥還需要奴才做什麼嗎?」

弘書特別大氣的擺手:「不用,我自己來。」

結果使了好大的勁兒,也沒能將相對的兩個角綁起來。

「噗。」有女賓客小聲笑了,小奶娃一臉嚴肅地和地毯較勁實在太過可愛。

胤祉瞥了眼穩坐泰山的老四,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心裏唾棄,老四真是越來越不著調了,竟然用才一歲的兒子來搞這些歪門邪道。

大意了,他現在的力氣還將這厚地毯綁不起來。弘書撓撓頭,也不覺得丟人,誰讓他現在才一歲呢。

他乾脆將四個角在中心互相覆蓋,看著勉強算個包袱,然後滿意地拍拍,沖著便宜爹道:「我就要這個,阿瑪使人搬到我房裏吧。」

你有什麼房?你如今不還是跟著你額娘住?胤禛看著兒子翹起的小腳尖,思考最近是不是對這小子太放鬆了,竟然在這種場合給他玩這一出。

胤禛沉思的時候,賓客已經熱鬧起來,五福晉羨慕地對烏拉那拉氏道:「四嫂,弘書這麼聰明,你以後可有福了。」

她有心想問問烏拉那拉氏高齡生子的秘方,但想到從來不去她那裏的胤祺,黯然放棄,問來秘方又能怎麼樣呢,沒有男人她難道能自己生出來不成。

三福晉有兒有女,倒不想問什麼生子秘方,只是對烏拉那拉氏怎麼養孩子的十分好奇:「弘書瞧著可真健康,你怎麼養的,我家新添的小子整日蔫蔫的,都沒精神。」

她兒子弘晟已經成婚幾年,卻在今年才得了個庶子,三福晉正稀罕。

烏拉那拉氏回道:「就正常養,不過我家弘書吃輔食早些,七個月就鬧著要吃了。」

「借五弟妹吉言,我現在啊,不想著什麼福氣,就盼著他能平平安安長大。」

話音落,就聽見一道聲音隔著幾人傳來:「四嫂,不是我說,你家這弘書,聰明是聰明,但未免太貪心了些,什麼都想要。這要是不好好教,以後說不定會想著獨佔這偌大的王府,弘時幾個雖然不是四嫂你親生的,但好歹叫了你這麼多年的嫡額娘,四嫂可不能薄待幾個孩子啊。」

「年側妃,你說是不是?」

年氏笑容淡淡的:「八福晉說笑了,六阿哥還小,哪裏就有這般嚴重了,況且這府裡的一切都是王爺的,王爺給誰那就是誰的。」

烏拉那拉氏笑容更淡,自從弘暉去後,她這些年一直專心禮佛,與這些妯娌都沒什麼往來,但就是這樣,她也沒聽過這位八弟妹的幾句好話,不過這些都與她無關,是以她從來也沒有兩樣對待過這位八弟妹。

但今日她竟然敢說弘書。

「八弟妹若是不會說話就不要說了,俗不知你這裏說的痛快,事後八弟卻得四處彎腰賠禮。八弟那樣要臉面的人,你不能給他掙面子,也別在外頭給他丟臉,這話也就是我作為嫂子才會跟你說,但凡出了這個門我們王爺和八弟沒有一丁點關係,我都不會張這個嘴。」

「還有,八弟如今業已四十,膝下卻只有一個弘旺,未免淒涼。八弟妹有空在這裏挑小孩子的是非,還不如好好調理身子,早日給八弟添個大胖小子,到時養著孩子,也不會覺得長日無聊、無事生非。」

「八弟妹也不要擔心懷不上,我這把年紀都能生下弘書,八弟妹你比我還小幾歲,定然還能生的。」

「四嫂你什麼意思!」八福晉拍案而起,「我不過好心提醒你,你說話怎能如此惡毒!」

任她如何也沒想到,素日一副菩薩樣子的烏拉那拉氏竟會說出這樣一番扎心之語,這滿院子的人誰不知道,她從來沒有開懷過。五福晉雖然也沒開懷過,但大家都知道那是因為恆親王不喜她,從來不去她那兒過夜。

她呢?胤禩很長時間可是隻守著她一個的。

八福晉這一聲將整個院子的視線都吸引過去,胤禛本來正牽著弘書跟眾兄弟凡爾賽,看到鬧事的是八福晉臉色一下淡了:「老八,咱們兄弟之間不說,今兒是小輩的抓周禮,你福晉這是想做什麼?」

胤禩吐了口氣,站起來向胤禛賠禮:「這幾日暑氣正盛,福晉她畏熱,有些躁鬱之症,還請四哥見諒。」

說罷便幾步走到女眷那邊,把住八福晉的胳膊:「好了,跟四嫂道歉。」

八福晉難以置信的看向胤禩:「你說什麼?你讓我跟她道歉?你知不知道她剛才說了什麼?!」

胤禩表情忍耐:「四嫂一向待人寬和,不管說了什麼,都是你多心了。今兒是四哥府上的大喜日子,咱們是客人,別給主人家添麻煩。」

烏拉那拉氏不想毀了自己兒子的抓周禮,站起來打圓場:「是我無意說錯了話,八弟妹誤會也難免,不用道歉。這裏人多嘈雜,我看八弟妹似有些不舒服,八弟你帶八弟妹去廂房休息休息。」

奈何八福晉不領情:「無意?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胤禩胸腔起伏,低聲道:「別鬧了。」

「我鬧?」八福晉諷笑,「胤禩,你是不是也和你的好四嫂一樣,覺得我在外頭給你丟臉了?」

「你要是覺得我丟臉,當初為什麼要娶我,為什麼不拒婚!」

「我沒有。」胤禩有些筋疲力盡,「咱們別在這裏吵,好嗎?」

弘書錘了便宜爹的腿兩下,示意他走快點,不要讓額娘在那兒單獨面對那一對彷彿有病的夫妻。

要不是便宜爹一直攥著他的手不放,他第一時間就跑過去保護額娘了。

「吵?我哪敢跟八爺吵,我是哪個排牌面上的人物?」八福晉看著有些歇斯底裡。

弘書直皺眉,他覺得這位八嬸要麼是更年期、要麼就是有點躁鬱症什麼的精神疾病,說真的,不開玩笑,否則不能解釋,一個接受過宮廷禮儀教養的貴婦人,怎麼會在這種場合這麼失態。

終於走到跟前,弘書試圖甩開便宜爹的手,去抱額娘的大腿。

未果。

便宜爹寒著臉,聲音沒什麼波動:「郭絡羅氏,你現在是在質疑皇阿瑪當初的賜婚聖旨嗎?」

這個姓氏彷彿點中了八福晉的死穴,讓她驟然清醒過來,環視周圍或厭惡或幸災樂禍的眼神,郭絡羅氏抿抿唇,僵硬的墩身福禮:「方才中暑導致胡言亂語,見諒。」

胤禛:「身體不適,就在府中休息,不要出門做客。」

「爺的福晉一向待人以誠,也要奉勸八弟妹一句,莫要……」

他停下不說,看向兒子:「弘書,昨日教過你,做人做事最不應如何?」

好傢夥,心黑還得是你!

弘書斬釘截鐵地大聲道:

「不能以己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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