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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雍正嫡次子》第66章 尷尬的場面
車布登班珠爾用了好幾天時間才從那場演示的震撼中走出來,然後就迫不及待地找上弘書:「六皇子殿下,我車臣汗部想買那日演示的新式武器!」

我也想賣啊,可惜沒得賣。弘書遺憾道:「這恐怕沒法子,世子那日應該也該看出來了,這些新武器威力雖大,製作卻難,目前的產量僅夠供應前線的,就連火器營的日常訓練,也都卡著量,不敢消耗太多。」

這還是弘書往多了吹,實際上除了改良燧發槍的產量比較高,這些年累積下來能給幾個重要部隊配備以外,像其他的手榴彈、地雷什麼的,由於火藥配比還在持續優化,都還只能算是實驗室產物,燃.燒.瓶更是他知道要接見車布登班珠爾之後緊急搞出來的。

至於說供應嶽鍾琪所率領的前線部隊,弘書壓根沒送成品過去,因為現在的運輸穩定性還比較難保證,有可能還沒等上前線就先在路上給自己人炸了。所以他乾脆送了幾個熟練的工匠過去,帶著原材料,現場搓、現場用,想得也不是造成多大殺傷力,那點產量能起個威嚇作用都算不錯了,主要還是想試驗一下在戰場上的普適性。

其實這幾樣的技術含量都不算高,甚至都不需要專業的兵工車床,只要能有幾條最簡單的流水線都能大量生產,但奈何現在的工業水平更低,基本靠工匠手搓,產量能上去才有鬼了。

說到這裏弘書就不得不再次嘆氣一聲,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有足夠的錢啊!

有人為錢不夠嘆氣,車布登班珠爾卻為錢花不出去遺憾:「那我能多買幾條鳥銃嗎?」

想吊人就不能總拒絕,弘書點點頭道:「這倒是沒問題,不過我先跟世子說在前頭,鳥銃可以賣世子一些,彈藥的數量卻不會太多,沒了彈藥鳥銃就是根鐵棍子,世子可要考慮清楚。」

「多謝六皇子提醒,我已經考慮清楚了。」車布登班珠爾拍著胸脯道。

將與車布登班珠爾談鳥銃交易之事交給拜山,弘書前去找戴梓:「戴先生。」

戴梓已經放棄他那毫無改進頭緒的連珠銃,如今在弘書的引導下,積極研究起彈藥的各種配比和定裝技術,手榴彈這些就有他的功勞。

「六阿哥,您來的正好!我又研究出一種新的子母炮炮彈配比,預估威力能提升兩成,可交給火器營那邊去試驗,他們卻說沒錢了,試驗不了。您聽聽,這像話嗎,偌大一個火器營難道連做炮彈的錢都沒有?」戴梓嚷嚷的樣子可真不像一個馬上八十的老頭。

弘書不由反思,究竟是什麼讓那個初見時悲苦淒切的老頭兒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呢?

肯定不是因為他!

「您看看,我這試驗花費根本不多,火器營卻推三阻四的,我覺得您該查查,是不是有人中飽私囊了!」戴梓氣哼哼地點自己列出來的預計花費。

弘書一看,不由牙疼,這還不叫多那什麼叫多?頭痛的揉揉額角:「戴先生,您這個試驗要不先放放?火器營倒不是推卸,應該是真沒錢了,近日我命他們緊急趕製了許多手榴彈和地雷那些,消耗不小。」

戴梓聞言,頓了下,換成語重心長的樣子,道:「六阿哥,我覺得與其做那些手榴彈,不如多做些子母炮,一炮下去能頂多少手榴彈啊,兩個的威力根本不能同日而語,手榴彈太小家子氣了些。」

「……」果然,研究武器的人都有火力不足恐懼症,恨不能把那炮彈做的越大越好,最好一炮下去能直接滅掉一國。

弘書道:「戴先生,這個問題咱們早就討論過,它們各有各的用處,子母炮是好,但難以用在草原上,火器最終還是要為戰場服務。好了,不說這個了,我來找您,是有別的事。燃.燒.瓶經過這段時間的試驗,效果還不錯,不過目前的樣子還是太簡單了,容錯率小,我想請您接下來在這上面花些心思,考慮一下怎麼將燃.燒.瓶改成和手榴彈差不多的燃.燒.彈樣子……」

和戴梓探討完燃.燒.彈的設計思路,弘書總算結束忙碌的一天,以為可以回宮喘口氣了。

結果剛進門就看見福慧。

「這都什麼時辰,你怎麼還在這?」弘書問道。

福慧黏上來:「我等你呢,六哥,你忙什麼呢,這麼晚才回來,我都等你半天了。」

「等我做什麼。」弘書實在累了,想早些歇息,帶著福慧這個小尾巴進入臥室,當著他的面就開始更衣,一邊脫一邊道,「我當然是在忙皇阿瑪交代的差事,今日太累了,你有事就直接說,我想早些歇息。」

福慧見他是真的疲累,連忙說正事:「六哥,你這次給皇阿瑪準備的賀壽禮是什麼啊?我跟你說,我今兒去祭拜外祖,大舅舅使人偷偷跟我說,四哥這回下了大本錢,專門派人去景德鎮那邊找匠人燒製了兩樽景泰藍掐絲琺琅雙鶴香爐!」

年遐齡從年中就報病危,結果愣是一直拖到前幾天才去世,年希堯上書報喪,胤禛照例給了賞賜,想了想,還是讓福慧出宮去祭拜了一回。而年希堯在丁憂前,身上有個景德鎮禦窯監督的兼職,能得到這個消息倒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他會專門告訴福慧。

弘書皺了皺眉頭,年家想幹什麼?他瞥了眼巴巴看著他的福慧一眼,那張臉明晃晃寫著『六哥你的生辰禮要是比不過四哥的就趕緊換一換』,簡單易懂的很。

算了,管他年家想做什麼,反正福慧身邊的人皇阿瑪已經處理過了,以後十年福慧都會一直住在宮裏,年家根本接觸不到他,等福慧出宮開府時,自己恐怕都已經登基了。

至於弘曆下大本錢搞壽禮這事,一聽那香爐名字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用錢堆起來的好意頭唄,或許華美精緻,放到後世會是傳世的藝術品。但在現在,在務實的阿瑪眼裏,它只會是一件華而不實的奢侈品。

「書才讀了多少,就操心這些有的沒的。」給了福慧腦袋一下,弘書道,「少聽別人胡說八道的一些話,也別管其他事,你只要讀你的書就好,這些都與你不相乾。」

福慧捂著腦袋,癟嘴,有些委屈:「我就是想給六哥你幫忙嘛。」

弘書想說我不需要你幫忙,又一想這樣未免有些打擊這孩子的積極性,就道:「我需要你幫忙的時候自然會找你的,沒找你的時候你就好好讀書學習,讀的書越多能給我幫的忙才越多,明白嗎?」

讀書、讀書、讀書,六哥每次與他說話,三句不離讀書,福慧撅著嘴,悶悶道:「知道了。」

瞅他一副委屈的樣子,弘書無奈的搖搖頭:「行了,去洗漱吧,今兒就留在這兒睡。」

「!」意外之喜頓時叫福慧高興的蹦起來,「好耶,朱公公,快快快,給我打水來。」

生怕慢一點弘書反悔叫他走。

沒兩日,便是萬壽節,本來按照胤禛登基以來的習慣,是要停止朝賀筵席的,但今年恰逢西北兵事情況大好,與鄂羅斯的談判也佔據優勢,喀爾喀蒙古的三個部落使臣齊聚京城賀壽,車布登班珠爾還是車臣汗的下一任汗王。

如此情況下,便是胤禛也得先放下自己節儉樸素,大辦一場壽宴慶賀,以此對外展示大清的強大與富足。

朝宴。

舉辦地點:乾清宮。

參與人員:宗室、王公大臣、各藩國使臣等。

弘時時隔許久再次被準許入宮,擔心胤禛見到他會是什麼態度,緊張的坐立不安、忍不住抖腿,雙手使勁按住才讓抖動的幅度不那麼大,被人發現。

但坐在他下首的弘曆卻是瞞不過去的,弘曆勾了勾嘴角,暗想果然是廢物一個,要不是今日有許多藩國使臣在列,豈能居於他之前。這樣的廢物,他連話都懶得說。

弘曆從弘時身上轉開視線,不由自主地往下首看去,先是看見弘晝,不由皺眉,這陣子他和弘晝的關係可沒原來那麼好,雖然已經查清楚弘晝會去修書處是皇阿瑪指派的,但弘曆對弘晝的印象已經回不去了,他始終覺得弘晝是在扮豬吃老虎,這些日子沒少試探。

越過弘晝,便看見弘書,還有和與他擠在一桌的福慧。

弘曆眸色變深,作為受寵的皇貴妃之子,老七本該是對老六最有威脅的人,卻三言兩語就被哄了去,甘願用自己的身份給老六當踏板,真是個傻子!

傻子福慧悄咪咪地道:「六哥,四哥正在看咱們,咦,這眼神瞧著怎麼那麼不像好人呢。」

弘書拍了他一下:「少關注別人,回你自己座位上坐著去,皇阿瑪快來了。」

這孩子還是得掰掰,小小年紀懂太多彎彎繞可不是好事,福慧因為母親的緣故,身子本就弱,雖然這些年一直在精心調養,但胎裏帶來的弱症不是那麼好調理的。弘書怕他心思過多,再因為慧極必傷讓身體更差。

歷史上的福慧可是夭折了的,雖然不記得具體時間,但應該是沒長過十歲。相處這幾年時間,弘書早已把他當成親弟弟,一想到這個黏著他叫六哥的小鬼可能會小小年紀去世,弘書就接受不能。

福慧聽話的回到座位後不久,胤禛便來了,然後所有人就在禮儀官的指揮下完成了朝賀的儀式。

等這些都結束,才是祝壽的環節。

因為是朝宴,自然是客人優先,便見一個個藩國使臣出列,獻上自家國君早就準備好的賀禮。

藩國過後,還有宗室的長輩,弘書幾兄弟是排在怡親王他們這些叔伯之後的。

弘時極力壓製著緊張的心情,還算順利地完成了祝壽任務,獻上了自己的賀禮,即便胤禛隻回了一個淡淡的『嗯』字,弘時也如蒙大赦般鬆了口氣。

弘時退下,弘曆自信的站起身,先是情感飽滿地誦讀了自己寫的一首祝壽詩,然後命人抬上下了大本錢的賀禮,道:「皇阿瑪容稟,這兩對仙鶴乃是父子,大仙鶴口中的壽桃是小仙鶴送給父親的壽禮,小仙鶴依偎在大仙鶴身邊,日日不離,兒臣亦如這小仙鶴一般,隻望能時時承歡您膝下。」

不得不說,弘曆這錢真沒白花,這雙鶴香爐做的確實巧奪天工,弘書甚至能從小仙鶴身上看出對大仙鶴的孺慕之情。這要不是多了個自己,隻憑這個賀禮,弘曆就能吊打弘時弘晝他們。

這香爐是符合胤禛的審美的,他輕輕點點頭,道:「不錯,技藝臻至化境。」

得了誇獎的弘曆高興退下,回身之時挑釁地看了一眼弘書,爺倒要看看,你那些奇技淫巧能不能得個臻至化境的評價。

弘書不在意的一笑,等弘晝賀完壽,上前言簡意賅地道:「兒臣祝皇阿瑪從今把定春風笑、且作人間長壽仙。」

敷衍,這小子自從被他批過一回詩詞沒靈氣之後,就再也沒給他寫過祝壽詩了,每次都拿前人之作湊數。

胤禛心裏哼了一聲,問道:「賀禮呢?」

哪有皇帝開口要禮物的,弘書笑嘻嘻地道:「兒臣的賀禮比較大,這乾清宮擺弄不開,還是等大家都賀完壽,您移駕殿外看吧。」

又打算搞麽蛾子了,胤禛心裏跟明鏡似的,這臭小子但凡露出這種表情,就是沒憋好主意。

胤禛沒好氣地道:「那朕就等著,看看你的賀禮有多大,連乾清宮都擺弄不開。」

又準備嘩眾取寵!弘曆坐在下面,眼神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這個老六,每次都只會搞這一套!

殿內眾人卻很好奇,除了少數對弘書不太了解的藩國使臣,其他人對這位六阿哥可謂是如雷貫耳,這位阿哥慣愛弄些奇技淫巧,偏偏每一樣都能風靡京城。

這次又是什麼呢?

在所有人的期待下,後面的祝壽簡直像是在走過場,祝壽的人礙於身份倒還能兢兢業業,壽星本人就有點敷衍了事的意思了。

終於,祝壽環節結束,胤禛迫不及待地起身,用淡然的表情道:「走吧,去看看六阿哥送給朕的賀禮究竟是何物。」

眾人簇擁著胤禛來到乾清宮門外,發現外面的廣場靠近太和殿的方向搭起了高高的架子,架子上的人正拉著一塊偌大的布。

也不對,不少人都在心裏嘀咕,這怎麼瞧著又像布又不像布的。

「這就是你給朕準備的壽禮?」胤禛斜睨站在身邊的兒子,語氣很明顯地表達出了『就這』的意思。

弘書道:「您別急嘛,等等,這只是初始狀態,一會兒就能進化成完全體了。」

也沒叫眾人等很長時間。

很快,所有人便看到,那塊偌大的布一點點鼓了起來,最終膨脹成了一個碩大的球體。

然後,它開始慢慢往上飄。

原來是個大號的孔明燈,弘書鬆了口氣,不屑的撇嘴,還以為是什麼呢,看來老六也是黔驢技窮了,竟然就弄這麼個東西來糊弄皇阿瑪。

「長生天啊!快看,它下面吊的籃子上有人!」這聲驚呼來自車布登班珠爾。

人群頓時嘈雜起來,大清一方的人還能忍著點,藩國使臣們卻都開始大呼小叫了。

「真的有人!」

「天吶,這不會掉下來嗎?」

胤禛看著那個沒用任何外力就自己飄起來的球體,挑眉問道:「孔明燈?」

「是借鑒了孔明燈的思路。」弘書道,「我叫它熱氣球。」

胤禛若有所思:「這是準備用在戰場上偵察敵情?」

「……」果然,就不能指望工作狂阿瑪有什麼浪漫的細胞,弘書點點頭,「可以用來偵查敵情,不過想上戰場還得再等等,目前這個還是初版,要改進的地方還很多。」

「等等,你們看,這個孔明燈是不是朝著咱們來了?」

「真的!」

「真的過來了!」

因為要在皇宮裏演示,考慮到一些因素,弘書就沒有讓熱氣球飄的很高,而這個高度要是衝過來,吊籃底下掛的那些重物就會打到眾人。

這下大清的官員們站不住了,拜山一個疾沖趕到胤禛身前,喝道:「護駕!皇上您快走!」

弘曆也衝上前來,一面擋著胤禛,一面沖弘書怒吼:「老六,看看你弄得什麼鬼東西!還不讓它停下!」

弘書:「……」

無語的揉揉太陽穴,站出來大聲道:「沒事!別慌!這是提前安排好的!主要是演示熱氣球上的人能控制方向!」

果然,他話音還沒落下,速度並不快的熱氣球就已經停下,然後開始往左飄。

「……」

場面就很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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