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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雍正嫡次子》第62章 學堂
弘時站在西華門外,這個時辰進出宮門的官員並不多,是以他格外顯眼。

今日輪值的守門侍衛第五次來請他:「三阿哥,太陽過了,您大病初癒,受不得涼,請去值房坐一坐吧。」

弘時垂著的眼瞼微微顫了顫,然後抬起,輕聲道:「無妨,我穿的厚。」重陽才過,天氣還不算很冷,他裹著大氅,反而還有些虛熱。

唉,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理由……侍衛無可奈何的離去,回到值房,與同僚小聲倒苦水:"你說要是暈了可怎麼辦,才病危過,這般折騰再有個萬一,咱們不是天降橫禍嗎。」

「有什麼法子。」同僚也很無奈,「再怎麼樣人家也是主子,想站著咱們也不敢把人家按坐下啊。」

兩人對視一眼,同病相憐的嘆了口氣。

忽然在外面站崗的另一個同僚輕輕敲了敲門,探頭進來小聲道:「有人過來了,我遠遠瞧著像六阿哥,看不太清,你們誰出去看看。」

屋內兩個立刻爭相要出去,不過顧慮到強公時還在不遠處站著,最終沒去請弘時進來坐的那個拿到了機會,假裝從容的出了值房,一個拐彎,往武英殿方向看去。

真是六阿哥!雖然六阿哥慣常走東華門、不怎麼走西華門,但他們輪值也是幾個門都守過的,當然能認出來。確定來人是弘書後,輪值侍衛迫不及待地往前迎了一段距離,直到他們輪值的活動範圍邊緣才停下。

「見過六阿哥。」輪值侍衛也說不清為什麼自己會有點激動。

弘書早注意到他,有些奇怪:「發生什麼事了嗎?」為什麼來迎自己?

「沒、沒有。」輪值侍衛反應過來自己的舉動對六阿哥來說是反常的,頓時有點尷尬,」奴才、就是、就是您不常走這邊,怕您有什麼急事,想著過來聽吩咐…"

這理由有點邏輯不通,弘書看他尷尬的神色,有些懂了,問道:"三哥可在這裡?"

輪值侍衛猛地鬆了口氣:"在、在,奴才帶您過去。"殷勤的引路。

.但很快口出之火下土

24時丟到PL+,明神——隔問言了言

5A的看到A書,眼神一瞬間亮了亮,但很快文新炎下去。

皇阿瑪要見他的話,來的應該是傳旨太監,而不是小六。

皇阿瑪還是不想見他。

「三哥。」弘書行禮。

弘時回禮:「六弟。」

「三哥,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府吧。」弘書道。

果然,弘時也沒多失望,對於這種結果他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也沒必要拒絕小六死擰站著,今日早回就早回吧,明日再來便是了。

兩人一同上了弘時來時的馬車,車輪軸軸箍轉起來,是回家的方向。

目送馬車離開,西華門今日輪值的侍衛齊齊鬆了一口氣,有明日還要輪值於此的侍衛悄悄嘀咕:「希望六阿哥能把三阿哥勸住,明日可別再來了。」

馬車裡,弘書沒有一上來就說正事,而是寒暄道:「三哥身體最近如何,可有不適?」

反倒是弘時忍不住,他先是回答弘書的問題:"都好。"然後頓了頓,聲音有些緊繃的問道,「可是皇阿瑪叫你來見我的?」

弘書無奈:「是,也不是。」

弘時皺眉,抿了抿唇,雙手微微握緊,道:「小六,我如今樣子……對你並沒有威脅,你無需拿捏言辭。我現在的心情,不足以讓我有耐心去揣摩你話語中未盡的意思。"

「三哥誤會了。」弘書嘆氣,「我說是也不是,並非玩弄口舌。」他頓了頓道,「是的意思,是說我來見你之事皇阿瑪是知道的。不是的意思,是說來見你並不是皇阿瑪的吩咐,乃是我自己的主張。」

心結終究不是那麼好解的,弘書雖然有心為弘時和阿瑪搭個溝通的橋,但阿瑪明顯氣很了,並不肯接茬。但不管又不行,任由弘時一日日在西華門外求見不得,讓人看天家父子不和的笑話,阿瑪的心結只會越來越深。

總這麼僵著也不是辦法,阿瑪說不通,只能先從弘時下手了,不過他可不搞什麼默默為你做一切那一套,想幹什麼都先說給阿瑪聽,免得之後產生什麼誤會。

弘時緊握的手鬆了些,這個答案比他想的那些都好多了。

他還想再問,卻被弘書抬手阻止:"等到三哥府上,再詳說。"

弘時隻得強忍著詢問的慾望,及到他府上,才進書房的門,就急不可耐的問道:"你為什麼要來見我?」

弘時是真的不解,他和小六年齡差距頰大,見面的次數都不多,更不用說情誼了。但小六不止曾經勸阻皇阿瑪不要將他出繼給八叔,如今竟還為他在皇阿瑪面前說好話,以往的他認為這是小六心機深沉,只是踩著他塑造友愛兄弟的好名聲罷了。但差點死過一次後,他渾渾圓眼的腦子忽然清醒了許多,意識到自己曾經的想法多麼可笑,小六便是要邀名,利用弘曆弘晝他們不比他好得多?何必要冒著沾染上八叔他們、被皇阿瑪厭棄的風險來為自己說話。

弘書沉默了片刻,自顧自在書房中找到椅子坐下,才道:「我是為了皇阿瑪。」

「皇阿瑪?」弘時更不解了,皇阿瑪有多厭惡他弘時是知道的,若是為了皇阿瑪,難道不該是唾罵他嗎?

「三哥,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在我心裡,即使遍數歷史,皇阿瑪都是難得一見的好皇帝。」弘書悠然長嘆道,「皇阿瑪是少有的真正將百姓放在心裡的皇帝,攤丁入畝、廢除賤籍、火耗歸公、養廉銀、官紳一體納糧、改土歸流,為了百姓能夠少受些盤剝,皇阿瑪可謂是殫精竭慮。這些無論是哪一條,放在別的皇帝身上都是能讓其被稱為明君的政績。」

「但皇阿瑪卻被造謠抹黑,說他刻薄寡恩、冷酷無情,為何?皇阿瑪明明做的都是對的,卻為何會被予以這樣的評說?我日夜苦思冥想,終於明白,這是因為皇阿瑪保護了小民,就是動了那些以百姓為食的官紳、士人階級的利益,他們為了能繼續趴在國家和百姓身上吸血,就對皇阿瑪這樣的好皇帝予以詆毀,試圖用他們手上的筆杆子,讓皇阿瑪動搖、自我懷疑、乃至改變。」

「但他們打錯了算盤,皇阿瑪心智之堅定萬年難尋。我近日翻看舊日卷宗,皇阿瑪登基之初,國庫存銀只有八百萬兩、各省地方虧空兩乾萬兩,而吏治敗壞、買官賣官蔚然成風,當時每歲民間正項錢糧一兩,有派至三兩、四兩、五六兩以至十兩……而於朝廷正供之外,輒加至三倍、四倍、五六倍以至十倍不止。而同時,八叔九叔他們暗造謠言,導致人心惶惶,當時但凡換任何一個人,我猜他恐怕都會選擇廣施恩澤、安撫朝堂,但皇阿瑪卻不屑一顧,不對任何人妥協,吏治敗壞就整頓吏治,八叔九叔他們不安分就讓他們安分,這才有了今日之朝廷,有了你我兄弟安穩的生活。」

「三哥,他們說皇阿瑪刻薄寡恩、冷酷無情,我卻覺得,皇阿瑪或許刻薄,卻絕不寡恩,或許冷酷,卻非無情。皇阿瑪的刻薄和寡恩從來只針對那些犯了錯的人,針對那些敗壞朝綱、盤剝百姓的人,對於這些蠹蟲,我甚至認為皇阿瑪刻薄的好、無情的對,就該很很地收拾他們,才能震懾後來者,讓他們即使有心也無膽。"

小六這話說的……很難不讓他對號入座啊,弘時臉上精彩紛呈,如同開了染坊。

弘書還在繼續:「當然,無可否認的是,雖然我覺得皇阿瑪做得對、做得好,但這樣的手段始終會讓那些沽名釣譽之輩膽寒,而這樣的人又是層出不窮的,他們或許會一個個接力,始終不放棄用手中筆墨汙化皇阿瑪。」

「雖然皇阿瑪曾經說過:至於眾口之褒貶,後世之是非,朕不問也。但我作為兒子,卻不想皇阿瑪遭此汙名。在我心裡,皇阿瑪外冷內熱、恩怨分明、勤儉樸素、勤於政事,他的好該被世人知曉,該為後人知曉,該得到歷史公正的評價。"

一口氣說完,弘書吐了口氣,靜靜看著弘時。

弘時心中波瀾起伏,隻覺幹頭萬緒理不清楚,他張了張口,結結巴巴地道:"你說的、說的對……但這、這又與你來見我,有什麼關係?"

他問的是為什麼要來見他啊,為什麼你要說這麼一大堆……誇耀皇阿瑪的話。

「三哥,你還是不明白。」弘書微微搖頭,有些失望的樣子。

弘時卻是真的不明白,他頭痛的皺起眉:"小六,我方才說了,我現在的樣子理解不了你的未盡之語。"

「那好,三哥,我問你。」弘書嚴肅表情,「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嗎?」

萬萬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弘書苦澀地道:"雖然丟人,但我確實不曾想過尋死。"

弘書點點頭,繼續發問:「那三哥你知道你這次要是真的死了,會有什麼後果嗎?」

「後果……」弘時有些茫然地道,「大概、大概是孤墳一座吧。」

「是,你會被葬入皇子陵,也算是孤墳一座。」弘書毫不客氣地道,「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我要說的是,你的死會給皇阿瑪帶來什麼影響。"

「那些人說皇阿瑪刻薄寡恩是用什麼作為佐證的?是用八叔九叔他們的死來作為佐證的!但其實成王敗寇,歷史上有同樣作為最後卻被稱頌為明君聖君的皇帝並不少,這樣的結果並不能叫耶些利欲熏心的人滿足,而你的死,會給他們提供新的思路。」

「殺子!」弘書吐出的這兩個字,猶如毒液兜頭噴灑在引叢時臉上,讓他頭暈目眩、站立不穩。

「他們會將這個罪名扣在皇阿瑪頭上,來證明皇阿瑪是惡毒的、是心狠手辣的。即使正史、玉牒都記載了你的死因,但就像現在的有些人喜歡野史一樣,有些後來人也勢必會認為正史是粉飾太平,野史才是真的。」

引人書嘴上說著猜測,心裡卻知道,這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雍正不止被造謠殺子,甚至還有說他弒父弒母的,而這些,一直都不乏有人相信。

「我不想讓皇阿瑪背上這樣的謠言,所以我來見你,來看看你經歷過一次死劫有沒有長進些,來看看能不能讓你和皇阿瑪的關係緩和些,來看看能不能讓皇阿瑪在勞心國事之餘、無須再為咱們兄弟耗費心力。」

「我…我…我…」弘時癱坐在椅子上,雙手覆面,似是無顏見人。

「三哥,你或許在心中埋怨過,皇阿瑪對你過於心狠。」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弘書就打算把一切都攤開,"但在我看來,皇阿瑪對你已經夠留情了,不說你與八叔他們的來往,是不是對皇阿瑪的背叛。就說你做下的那些事兒,但凡你不是皇阿瑪親子,而是朝堂上的官員,早被皇阿瑪下大獄抄家流放了。」

「也是因為你是皇阿瑪親子,我才會坐在這裡和你說這些,否則以我的性子,只會覺得你這樣的人罪無可恕、死有餘辜。」

弘書說的冷酷,他也確實是這樣想的,兩輩子,他最恨的就是那些屍位素餐、貪汙受賄的官員。

「就是現在,我雖然想讓你和皇阿瑪緩和關係,但你也要保證,用餘生為你先前犯下的錯誤贖罪,否則……"他沒說否則會如何,想看看弘時有沒有那個靈性。

被說了這樣的狠話,弘時反倒好像放下了什麼。

放下雙手,露出臉,引時神色複雜地看著對面那張稚嫩與威嚴並存的臉,自嘲的一笑:「我這樣的廢物,能做什麼去贖罪呢?」

行,看來腦子真是清醒了不少,也算沒枉費他這一番口舌。弘書往椅背上一靠:「事情乾千萬,只要你想做,總能找到能做的。」

「如果你實在不知道做什麼的話,我有一條路可以讓你選擇。」

一條路?選擇?弘時知趣的問道:「什麼?」

「去教孩子。」

「教孩子?」

胤禧疑惑地自語一句,翻頁,然後發現,沒了?

「後面呢?」胤瞥了一眼下首之人。

回事之人被這一眼看的直冒寒氣,暗喏道:「回皇上,後面六阿哥說天晚了,要回宮,具體事宜改天再說。"

「……」胤擺擺手,「退下吧。」

屋內只剩他自己,胤模翻到前面,看著那句遍數歷史難得一見的好皇帝'''',不由輕按胸口,那裡正有一顆心在砰砰跳動,酸酸的、脹脹的,是他很少能體驗到的感覺。

「這個臭小子……」

無人聽見的輕罵聲在屋內消散,帶著點笑意。

解決了一個小問題,弘書睡了個好覺,第二日面對來保時完全丟掉了那一點點坑人的心虛,理直氣壯道:「來保大人啊,雖然武職銓選是大事,但其他事也不能耽擱嘛,你知道的,在皇阿瑪眼裡,整頓吏治可是頭等大事。」

「是是是是,還要多謝六阿哥幫奴才查缺補漏。」來保已經了解清楚,這次出事的就是皇上才賞給六阿哥的幾個皇莊和礦山,雖然有些埋怨弘書查出問題來沒有給他先打聲招呼,但比起這個他更恨的是下面那些人。明明已經提前派人打過招呼,說過六阿哥和皇上一樣,是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讓這些人收斂著些,沒想到這些人完全沒將他的話放在眼裡,輕輕鬆地就被人抓住罪證,既然如此,也就別怪他下狠手了。

「六阿哥您說,要如何處置這些人?」

「我說?」弘書抬了抬眼皮子,似笑非笑,「來保大人,你這種思想可要不得,大清律放在那兒難道是擺設嗎?」他冷下臉,「就按著大清律來,該抄家抄家,該殺就殺。』

「除了這些人,其他的就要你自己去查了,這樣才能顯出你在忠君之事,而不是皇阿瑪戳一下才動彈一下,對不對,來保大人?」

「對,對。」品著這話裡的血腥氣,來保心肝有些顫,這一位,真是把皇上像了個十足啊。

未來要是這一位……來保感覺未來幾十年的官場生涯沒有什麼盼頭了,他想致仕。致仕之事還早得很,來保不得不先回去擼起袖子加油乾。一時間,內務府上下人頭滾滾。

弘書再去造辦處時,明顯感覺到本來已經和他相處的比較隨意的匠人們拘謹了許多,和他說話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惹他不開心一樣。

「怎麼回事?」弘書叫來周業,皺眉問道,「是不是有人打著我的名義為難葛榮他們了?說實話。"

周業苦著臉:「沒人為難葛師傅他們,就是…就是...」

弘書不耐煩了:「就是什麼!」

周業嚇了一跳,撲通一下跪下,閉著眼睛快速道:「主子恕罪!就是內務府上下最近有個流言,說您是內務府的煞星,每次您一不高興,內務府就要血流成河。」

「大家就、大家就…不敢惹您不高興…」聲音越來越弱。

弘書:「就是一個大寫的無語!

「這種屁話你們也信?」弘書忍不住爆粗口,「我統共就收拾了內務府兩次,一次造辦處總管竊取機密,剩下就是這次,那次不是事出有因?」

周業偷偷看了他一眼,弱弱道:「還有、還有雍正元年那次……」

雍正元年?弘書皺眉,完全不記得自己有對內務府動手過。

周業輕聲提醒:「李延禧……」

李延禧?弘書想了一下才想起來,是阿瑪登基後的第一人內務府總管,就是因為他被搞下去了,來保才能上位。

"……"弘書翻了個白眼,"那也是他自己犯事被皇阿瑪抓住,關我屁事。"

「是。」周業低眉順眼,一副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樣子,活脫脫一個被人欺壓的小媳婦兒,「奴才回頭就將那些傳流言的人送去慎刑司。」

弘書沒好氣的道:「算了,說就說吧,就當是給他們腦袋上多懸根線,讓他們把皮綳的緊點兒不該伸的手別伸。"

"是。"

「行了,去把葛師傅叫來吧。」弘書過來造辦處是有正事的,這不馬上就要萬壽節了嘛,他得提前給阿瑪準備生辰禮,還得是十分用心的,否則那小心眼的阿瑪能記一年,時不時就拿話點你。

和葛榮說清自己想要的東西,弘書才離開造辦處,出宮去見弘時。

弘時在雍和宮等他。

允禧和弘暾到底是歷練出來了,面對弘時的突然造訪隻初時流露出一些訝異,後面就完全是好叔叔好堂弟的樣子,讓弘時的精神放鬆了不少。

「小六,你終於來了。」允禧誇張的捂著肚子,「你再不來我都快餓死了!」

弘書讓人提前打過招呼,今天要和他們一起用膳聯絡感情,至於事情,在飯桌上邊吃邊說。

弘暾笑著起身:「六弟既然到了,那我就去讓人傳膳吧。」

弓麽暲以前一直稱呼弘書為六阿哥,這個稱呼雖然沒問題,但也顯得關係沒那麼親近,這陣子因為書局之事兩人頻繁單獨接觸,時間長了,弘書就讓他改口叫六弟,弘暾猶豫了一下也就答應了。

因為提前說過時間,所以廚房掐著點準備,飯菜很快就擺滿了一桌子。

真有點餓了,幾人便先將肚子填個半飽,然後有一搭沒一搭的夾著菜說話。

允禧道:「小六,聽弘時說,你想讓他教孩子?你這是又有什麼新計劃嗎?我可先說好,報社這陣子雖然進項不少,但這幾個月投入的本錢都還沒賺回來呢,你可別打報社的主意。』

弘書看他一副防賊的樣子,沒好氣地道:「喜叔我發現你是越來越有守財奴的潛質了,銀子只有花出去才有價值,放在那裡就是一堆沒用的疙瘩,明白嗎?」

允禧搖頭:「不想明白,我就想守著我的銀子。」

「好了,不說廢話了。」弘書道,看向弘時,「三哥,你知道報社的那些報童嗎?」弘時遲疑的點點頭:「有聽說。」他過去這段日子真的是過的醉生夢死,就連這段時間京城最受歡迎的新事物—————報紙,他也是那日被引書說過之後才去了解的。

「他們都是京城各個育嬰堂裡的孩子,年紀差不多都有十來歲,再過兩年,他們便到了離開育嬰堂的年紀,大多都會被送到各個皇莊或者礦山去做活。」雖然做的都是最低等最輕賤最累的活計,但對這些孤兒來說,已經是不錯的活路了,要是沒有育嬰堂的安排,他們大多都會變成乞丐,過著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然後在某個冬天,凍死在街頭。

「我想把他們要過來,把他們培養成會排版、能操作印刷機的工人,或者未來能去書局裡打下手的夥計。而這些工作,都要求他們會簡單的識字和算數。"

「我想辦一個小學堂,請三哥你來教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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