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雍正嫡次子》茶寵兒子
或許是弘書自己琢磨出幻燈機這事兒提醒了便宜爹,這人又給他加了好幾門課。包括但不限於術數、天文、曆法、地理、音韻、歷史等等,當然,目前都還只是粗泛的了解,並不高深。
比如,術數就是學加減乘除,重點背乘法表。
一個冷知識,乘法表秦朝就有了。
毫無難度的一遍過,弘書捧起杯子美滋滋地用吸管喝了一口奶茶。
吸管是瓷器,奶茶是真.奶茶,牛奶加貢茶,裡面還有類似芋圓的小圓子,Q彈滑嫩,全是雍王府的廚子自己做的,與他半毛錢關係沒有。
課程一下子加多,弘書反而如魚得水起來,畢竟這些東西早就學過,就是沒學過的曆法和音韻也不難理解。
能讓他認真的反倒是練字和作詩,前者是便宜爹要求高,後者是他有一個大文豪的白日夢。
——放心,他有自知之明,不會變成乾隆那樣的。
經過一個多月的新課教授,胤禛深刻認識到自己低估了兒子的聰明程度,所以他決定不拖進度了。
上四書。
可惜《大學》剛拿出來,宮裡傳來消息,要他隨駕去行圍。
胤禛:……
並不是很想出門,隻想在家體驗教神童的快樂。
可惜他還只是雍親王,不是雍正帝,沒有選擇的權利。
這日一早,天還沒亮,弘書就被從被窩裡扒出來給便宜爹送行。
「幾點了?」他睡意朦朧的問。
張德佑給他穿衣服:「回主子,卯時一刻。」
弘書用混沌的腦子唾罵,什麼毛病,出行就不能天亮再走嗎?天黑也不怕撞車。
——事實上康熙當然是等天亮再出發的,但胤禛不行啊,他得早早地去宮門外等著,作為兒子,弘書就只能跟著一起起來。
好在他一會兒回來還能睡回籠覺。
便宜爹昨天在東寢殿歇的,所以弘書走出東廂房的時候,屋外院子裡已經站了一地丫鬟和太監。
後院的女人和便宜哥哥們都在暖閣裡坐著等。
這不顯得他很不積極?
弘書進去見人打招呼,發現個問題,年氏挺著大肚子都來了,李氏還沒來。
等便宜爹和額娘出來,然後眾人送出東寢殿的時候,李氏才忙忙跑來。
「王爺,妾來遲了。」李氏行禮認錯。
胤禛只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沒說什麼,囑咐福晉道:「不必再送,府裡就教給你了。」
烏拉那拉氏點頭:「王爺放心。」
胤禛又看向幾個孩子:「我不在,學業也不可荒廢,待我回來,若有退步,可不會手軟。」
兄弟幾個齊齊答應:「謹遵阿瑪教誨。」
胤禛瞅了裝模作樣的小兒子一眼,只看到一顆光頭和兩個小揪揪,微微搖頭,轉身離開。
他走後,烏拉那拉氏才問李氏:「怎麼回事?」
李氏臉上露出高興神色來:「回福晉,我出門的時候,鍾氏發動了,安排人手耽誤了一會兒。」
鍾氏?
弘書剛在想這個人是誰,就見在場大部分人看向便宜三嫂,董鄂氏。
然後聽見便宜三哥高興的聲音:「鍾氏要生了?」
想起來了,是便宜三哥大婚前搞出來的懷孕丫鬟。
烏拉那拉氏也有點恍惚,這事她全權交給李氏後,就沒再過問。她看了一眼董鄂氏,然後道:「其他人回去吧,我和李側福晉去看著就行。」
弘時開口:「額娘……」
還沒說完就被董鄂氏打斷:「額娘,我和三阿哥也去看看吧,畢竟是三阿哥的孩子。」
弘時趕緊點頭:「對對。」
好傢夥,弘書暗暗挑眉,這便宜三哥真是個傻子。
烏拉那拉氏無所謂,又不是親生的,人家親娘還在呢,她才懶得管小夫妻之間好不好:「那就一起吧。」
「弘書,你回去再睡一會兒。」
弘書乖乖答應,目送傻子三哥高興的離開。
一個回籠覺睡到快中午,醒來額娘還沒回來。
「那邊還沒生呢?」弘書打著哈欠問道。
張德佑回道:「應該是還沒有,福晉半個時辰前讓人回來傳話,您要是醒了就先用膳,不用等。」
弘書點點頭,隨口問道:「今兒有什麼。」
一旁負責他吃食的曹康趕緊流利的報出今天的菜名,弘書點了兩樣。
正要吃,屋外喧鬧起來,烏拉那拉氏回來了。
「額娘,累了嗎?」弘書第一時間慰問。
烏拉那拉氏抱起他,笑的慈愛:「一直坐著,不累。」吩咐下人將弘書的飯食挪到她屋裡去,準備和兒子一起吃。
「那我是多了個侄子還是侄女啊?」
烏拉那拉氏笑了:「還知道關心這個,是侄子。」
哦豁,弘書幸災樂禍道:「那三哥豈不是很高興。」
「他啊。」烏拉那拉氏搖搖頭,「是很高興。」
當天下午,雍王府的下人便追上才出城沒多久的胤禛,告知他成為爺爺的喜訊。
雍親王府添了孫輩,烏拉那拉氏賞了全府下人一個月月錢,洗三和滿月辦的都不是很大,隻請了親近的人家。
滿月宴前胤禛送信回來,給大孫子取名叫永珅。
弘書看了便宜侄子兩回,普普通通的小嬰兒,沒什麼感覺。
夾在便宜侄子洗三和滿月中間,弘書度過了自己的兩歲生日,這時候不流行給小孩子過生辰,早起吃碗長壽麵,額娘私下給了他一個小禮物也就罷了。
便宜爹不在,直接略過。
這一次行圍時間還挺長,直到九月末便宜爹才回來。他回來後沒幾天,年氏給他添了個兒子。
馬上就是生辰,又是兒子又是孫子,胤禛簡直不要太春風得意,就連聽到倒霉弟弟要回京的消息也沒壞了他的好心情。
十月三十這天,雍親王生辰,雖然沒有大辦,但也足夠熱鬧。
胤祥一家是永遠不會缺席的,烏拉那拉家和年家李家也都來了人。
弘書已經見過幾次額娘的娘家人,關係並不算親近,每次都只是規規矩矩見禮打招呼,這次卻被只見過一次的三舅母拉住。
這位三舅母是繼室,此時懷裡抱著她才生的小閨女,笑眯眯地道:「六阿哥,這是你表妹,叫賽瑪,賽瑪,叫哥哥。」
剛滿一歲的小姑娘怯怯地張嘴:「嘚嘚…」
「是哥哥,唉,這孩子怎麼一見人就說不清話呢。」三舅母恨鐵不成鋼。
烏拉那拉氏出來打圓場:「賽瑪還小呢,會說話就很好了。」
三舅母直搖頭:「這丫頭在家裡說的好好的,一見人就不會了。」又沖弘書親切的笑,「六阿哥,你看妹妹和你差不多大,說話還不利索,你帶著妹妹玩一會兒,教教她說話好不好。」
不好,弘書一頭黑線,這小姑娘路都不會走,和她玩什麼,他又不是帶孩子的。
弘書看向額娘,烏拉那拉氏接收到兒子的求救目光,笑道:「弘書皮著呢,可不敢讓他帶侄女,我看孩子第一次過來,有些害怕,三嫂還是留在身邊安撫一下。」
三舅母看看自己女兒不爭氣的樣子,只能無奈答應。
弘書趁機趕緊離開,他瞅著不對勁,這三舅母分明是想把她女兒塞給自己,來個親上加親。
雖然便宜三舅和額娘不是一個媽生的,但是一個爹啊,他可不敢要,溜了溜了。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便宜爹身邊。
弘書才剛坐下,舒了口氣,就聽見弘曆的聲音:「小六,你沒有給阿瑪準備生辰禮嗎?」
「早晨沒見你送,若是忘了,這會兒快讓嫡額娘給你準備一個,或者去寫一副字也行。」
「你還小,阿瑪不會介意的。」
嘖,就不能讓他消停的坐一會兒嗎。弘書無奈轉身,甜甜笑道:「多謝四哥提醒,不過我有準備生辰禮,想等晚些時候送。」
「哦?」弘曆挑眉,「你準備的什麼,要不要四哥幫你看看合不合適。」
弘書笑的靦腆:「是秘密呢,我想給阿瑪一個驚喜。」
弘曆雖然有些好奇,但人家不說他也沒辦法,只能放棄。
弘書終於能安然坐下,想到自己準備的禮物,忍不住嘿嘿偷笑。
爹誒,不孝兒子經費不夠,你能理解吧?
另一邊,與弟弟和大舅子把酒言歡的胤禛心裡也抽空琢磨。
兒子會送什麼生辰禮呢?
在弘書沒有第一時間送上禮物的時候,胤禛心裡就有些期待了,上次送給福晉的禮物雖說有洋人之物在前,但兒子畢竟是自己琢磨出來的,可見用心。
相隔不過半年,送給他的怎麼也不能差太多吧?
生辰宴散,胤禛留在東寢殿,難得姿態懶散的靠坐在羅漢榻上,帶著點酒意沖兒子挑眉:「東西呢?」
這小子越來越恃寵而驕了,還得他張嘴要。
弘書嘿嘿一笑:「阿瑪等等,馬上來。」
話音剛落章元化就端著一套茶具進來,放在羅漢榻的矮幾上。
「就這?」胤禛語氣一點失落。
這套茶具倒是燒的不錯,一整套的甜白瓷,上面的冰紋纏枝也很符合他的喜好。
但,太普通,太常見了。
他每年收到這樣的禮物不知道多少。
弘書當然聽得出他的情緒,並不著急:「阿瑪,這一套好看吧?是額娘的陪嫁,我跟額娘借的。」
烏拉那拉氏在一旁抿嘴笑。
還是借的,胤禛不禁懷疑,自己平日少給這小子財物了嗎?
哦,物有,財確實沒給過。
「這個才是我要送給阿瑪的禮物。」弘書用小指頭點點茶托上的一物。
胤禛定睛看去,原來是一個拳頭大小的童子像,應該是用紫砂燒製的,童子隻穿著一個肚兜,光溜溜坐在茶托上,身子微微前傾,腮幫子鼓的圓圓的。
細細一瞧,眉眼之間有幾分像兒子。
「阿瑪不是喜歡喝茶嗎,平常喝茶的時候可以把它擺著,就當我陪著阿瑪了,也可以用茶水澆在它身上,養一養會越來越好看的。」弘書神秘兮兮的,「還有驚喜哦!」
胤禛來了點興趣,坐直身子:「什麼?」
弘書示意章元化泡了一杯熱茶,遞給便宜爹:「阿瑪自己試試,澆上去就行。」
胤禛睨了他一眼,總覺得沒好事,將信將疑地拿起茶杯,將熱氣騰騰的茶水澆在童子頭上,然後他就看見——
童子鼓著腮幫子,biu地從嘴裡吐出一道細細的水流。
胤禛:……
還真是驚喜啊。
弘書咂咂嘴,有些遺憾,本來他是想做成童子噓噓的,便宜爹看到時表情一定更精彩。但後來想想,這小人兒做的像他,便宜爹要是狠一點,在外人面前拿出來用,那豈不是自己給自己造黑歷史?
至於便宜爹狠不狠,emmm,這還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