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菁話落，丁如容飛快的介面：「我可以跟王妃簽賣身契，還可以和王妃簽一紙協議，若是我背叛王妃，任憑王妃處置。」

丁如容堅定的要跟著鳳菁，一來想跟她學些本事，二來她看出晉王裴凜很看重鳳菁。

日後若裴凜真的奪位成功，鳳菁說不定會成為皇后，到時候她是皇后身邊的親信之人，丁家必然也會受益。

她這是在賭，何況跟著晉王妃還能學到她的本事，何樂而不為。

鳳菁沒想到丁如容不但要契賣身契，還要跟她簽協議，她是真的驚呆了。

這女人對自己真是狠心的，簽了賣身契，她就是奴才啊。

不過聽了她的話，鳳菁有些心動，等她跟著裴凜退居幽州，必然要應對幽州當地的各城各郡官員家眷。

她本人是不耐煩應付這些的，但身為裴凜的王妃，又不得不站出來應付這些。

若是丁如容跟著她，就可以安排她去做這些了。

至於她身邊的李綉珠和青鸞青黛，她們並不適應應付各家官員夫人。

丁如容身為丁家嫡女，卻沒有任何問題。

鳳菁前思後想了一番後，望著丁如容說道：「如果你堅持，我可以留你在身邊試用一段時間，若你確實是真心實意跟著本妃的，本妃倒也不是不能容你。」

「謝王妃。」

丁如容大喜。

一側裴凜看兩個女人惺惺相惜的樣子，很是不喜，莫名有種丁如容和他搶人的感覺，男人和他搶，女人也和他搶。

裴凜心情不悅的挑眉冷聲道：「行了，你先回院子吧，稍後本王會安排你做事的。」

「是，王爺。」

丁如容把手中的蠱盒放到裴凜身側的桌子上，恭身朝外退了出去。

正廳裡，裴凜伸手接過蠱盒看了看，一側鳳菁叮嚀他：「王爺小心點。」

裴凜點了點頭，把蠱盒交到南籬的手裏：「小心收著，稍後本王會用到這東西。」

「是，王爺。」

南籬小心的收起了蠱盒。

正廳裡，鳳菁起身準備離開，一側裴凜關心的叮嚀她。

「你好好想想要不要留丁如容在身邊侍候，這個人能對自己狠心，是個狠角色，若是她真心為你所用倒也罷了，若不能真心所用，是個禍害。」

鳳菁仔細想了一下，若是丁如容喜歡裴凜，倒有可能跟著她謀害她。

若是排除了喜歡裴凜這事，她就沒可能害她了，至於說她奉當今陛下的旨意跟著她害她的話，那她就不會指認安王世子裴玉笙。

所以她只需要查清楚丁如容喜不喜歡裴凜就行了，若她不喜歡裴凜，就沒有任何理由害她。

「這事我會查清楚的，眼下不是還沒到那份上嗎？先看看她會不會按照王爺的命令行事，若是她按照王爺命令行事，助我們一臂之力退居幽州，我倒也可以給她一個機會，她厲害，難道我就不厲害了嗎？」

若是用得好了，丁如容會成為她的一大臂膀。

裴凜沒再說這事，讓鳳菁回月華院休息：「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要去大長公主府祭拜呢。」

「嗯，我和四個小傢夥說了，要帶他們一起去給大長公主磕個頭，對了，你讓人去西菀送廣陽真人師徒二人離開，別驚動任何人。」

「行。」

兩個人說定了事就分開了，鳳菁帶人回月華院休息。

第二天，裴凜鳳菁二人帶著四小隻前往大長公主府拜祭。

大長公主府門前黑壓壓的人，除了朝中各家大臣以及內眷前來弔喪，京城百姓和一些來京城趕考的學子們也自動自發的趕來大長公主府默哀。

晉王府馬車沒辦法駛進去，裴凜和鳳菁二人隻得揩四個小傢夥的手從人群邊一路走到大長公主府門前。

今日他們一家皆穿了淺色衣服，外罩月牙白兔毛領披風，遠遠望去，一家子皆姿容絕色，月牙白襯得他們絕美姣好的面容，仿若仙人之姿。

大長公主府門前，不少人呆看他們，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四個小傢夥身上。

這是四小隻公開在眾人面前露相，這一露相，不少人心內嘀咕起來，晉王妃生的四個小傢夥長得太好了吧，而且他們怎麼看著有些像晉王殿下呢，不會是晉王的孩子吧。

想到老皇帝對裴凜的惡毒算計，還真有可能。

裴凜和鳳菁並不知道門前一眾學子和百姓們心中所想的事。

他們帶著四個小傢夥一路進大長公主府的靈堂，靈堂上此時站了不少人，都在向大長公主致哀。

裴凜和鳳菁一過來，安寧候府的管家就過來領他們過去給大長公主致哀。

鳳菁本來還擔心四個小傢夥害怕已逝的大長公主，必竟孩子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直面過死人。

沒想到小傢夥們並不害怕，相反他們看著靈堂中黑色的棺木，眼睛不由自主的變紅了。

小傢夥們從大長公主身上想到了娘親的話，人老了都會死的。

他們不想讓娘親死，所以越想眼睛越紅。

最後裴凜和鳳菁帶他們到安寧候林孝之和林至賢面前時。

四小隻忍不住心疼的安撫林孝之。

「舅公，你別難過，你難過了，老祖宗也會難過的。」

大寶說完，二寶認同的點頭：「平常我要是難過了，我娘心情就會不好，所以老祖宗要是知道你難過，她一定也會很難過，你不要傷心。」

三寶和四寶忍不住哭了起來。

林孝之聽著孩子們的話，看著孩子們的眼淚，他的眼淚再次湧了出來，他伸出手緊緊的抱住大寶和二寶哽聲道。

「舅公知道了，舅公不難過，這樣老祖宗就不會難過了。」

靈堂上所有人的眼睛都紅了起來，想到大長公主的死，眾人不由自主的傷心。

本來大長公主年紀就大了，若是她是喜喪，其實也沒那麼傷心，是人都會走這一糟，但現在她是慘烈而死，身為皇室公主最後竟然這樣而死，場上的人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一時間滿堂哭泣聲。

府內眾人傷心，府外學子和百姓也都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