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實力至上主義》第一百一十六章.暑期篇(十五)
茶柱佐枝的獨白重要的人。
因為是無比重要的人。
所以牽手的那一刻,是開始也是結束。
「呼。」
猛然從夢中驚醒。再次夢到之前的事情了。
儘管已經是無數次的夢見了這一點,但果然還是不能接受啊。
顫顫巍巍的起身,因為恐懼嗎,還是因為悔恨呢,我的身體也變得有些僵硬的起來。
不過還好有提前做過準備。
勉強從旁邊的桌面上,拿起了準備好的水杯。
還略有餘溫的水從喉管進入到身體以後,身體的僵硬感終於有所緩解。
就算是進入到這所學校裡了,也沒有辦法遺忘嗎?
我這樣問著自己。
不光是無法遺忘,反而還愈加深刻的出現在了我的生活裡。
這樣不斷反覆的夢就是一個預兆不是嗎?
為了讓我從中解脫,也為了我曾經的悔恨而買單。
我能夠做到的,能夠幫助我的,就只有你了啊。
綾小路清隆。
還算清秀的陰沉臉龐出現在了我的眼瞳中。
抱著要捏碎水杯的決心,但最終水杯還是沒有破碎。就像是那時候一樣。
為自己的無能而痛苦。
所以不斷做著的夢就是對我的懲罰吧。
只有決心,只有信念的話是沒有辦法成功的。
這一點我深有體會。
才能。
所以,唯有才能才是一切的根本。
而綾小路,就是D班裏唯一擁有這樣才能的傢夥。
所以,就算是被驅離學校也好,還是遭受怎樣殘酷的懲罰也罷,我也要死死地抓住綾小路,借用他的力量。
比起其他人的下場,我這樣的處境才是對我最殘酷的懲罰,像我這樣的人。
我就這樣下定了決心。利用起了綾小路。
「是嗎,那你是否曾經因為你的性格,你的本身而後悔過呢。」
佔卜師的態度變的嚴肅起來,再也沒有之前的隨意感。
因為自己而後悔過嗎?
在內心念叨著這個問題,不愉快的記憶湧現在了腦海裡。
努力控制住波動起伏的情緒,將那些東西再次壓製下去以後,深呼吸一口氣以後,才開始回答佔卜師的問題。
逃避是沒有意義的,遺忘是恥辱的,唯有戰勝這段過往,才是唯一的答案。
我一直是這樣堅信著的。
「嘛,我想每個人多少應該都算是有些後悔的事情吧。」
既然只是籠統的話術詢問的話,我報以同樣的模糊回答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吧。
「是這樣嗎?還真是不坦誠啊。」
佔卜師輕笑起來,好像剛才的嚴肅都是我單方面的錯覺而已。
「那明明是對你而言很殘酷的事情,為什麼你會覺得大家都經歷過呢。」
「唉。」
原本因為之前佔卜而帶來的,對於佔卜稍微的信任感,也在此消失了。
果然上次佔卜也只是碰巧而已吧,會相信這種佔卜的事情,我真是個蠢貨啊。
全是依靠著籠統的話術,然後讓被佔卜的顧客進行自我腦補,在過往的經歷裡尋找契合的部分。
然後得出。
哇,果然被說中了,還真是個厲害的佔卜師。
自己之前不也是這樣嗎?
無聲的在心裏嘲笑著自己愚蠢的行為。
但是顧慮到佐倉還在現場,所以我還是直接表露出來。
「但是,我要佔卜的內容不是這個吧。」
雖然是生硬的轉化了話題,會讓人起疑也說不定,但這個時候也不太想去考慮這麼多了。
對於這些事情,我並不想過多的去談論。
「如果不能明確過往的事情,又怎能去決定未來呢。」
佔卜師搖了搖頭,否定了我的說法,也許這也是佔卜的一部分也說不定。
旁邊的佐倉好像是發現了我的變化,雖然是在黑暗的環境中,但也能感受到來自她那裏的視線。
連佐倉都能發現的話,當然這並不是對佐倉的輕視,而是她並不是對周圍環境很敏感的類型。當她都能發現以後,我的情緒應該已經暴露的很徹底了吧。
「就算你也不清楚,不願意說出來也沒有關係。」
從佔卜師嘴裏突然冒出了奇怪的笑聲。
「誒。」
佐倉好像是有被嚇到的樣子,身體一下向後傾倒。
「沒關係吧。」
沉默了片刻以後,還是由我主動開口。
「唔嗯,沒,沒有關係。」
即使是看不見也好,佐倉現在已經是滿臉通紅的樣子了吧。
在收到了佐倉的同意以後,我才鬆開了扶住了她的手。雖然是在黑暗難以看清的環境下,但我還是在佐倉在摔倒的一瞬間就抓住了她。
並沒有湊巧地碰到一些湊巧的位置,只是簡單的抓住了佐倉的手臂而已。
不過這也很正常吧,人在失去平衡的時候,會下意識的揮動著雙手,所以這個時候抓住手臂才是最容易的。
而佔卜師在怪笑以後從頭到尾都沒有再發出聲音,讓人以為她是不是已經離開這裏了。她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裏,觀察著我們。
那種視線讓我多少有些不太習慣。其中好像包含著其他的什麼東西一樣。
就像是。
我在記憶裡搜索著,是否曾經遭遇過相似的感覺。
在佐倉重新坐好以後,佔卜才重新繼續了下去。
「還是多少注意一下吧,佔卜應該不需要這樣詭異的聲音吧。」
既然已經和佐倉在一起了,那麼就應該好好做到男友的責任吧,雖然我不太明晰具體的內容。
為她的遭遇而產生對應的情緒,應該算是第一步吧。
「沒,沒關係的,都是我不小心。」
佐倉悄悄伸手過來,扯了扯我的衣袖。她並不想讓我和對方產生衝突。
「啊哈哈,抱歉,抱歉,那只是我的個人喜好而已,嚇到你們了,實在是很抱歉。」
既然對方已經誠懇道歉了,那麼再繼續下去的話,好像就是我的錯誤了。
果然很討厭這樣的道歉文化啊,做錯了事情只需要道歉就可以了嗎?
「不過,果然天澤同學你很溫柔啊。」
「嗯嗯。」
旁邊的佐倉深有體會的點著頭。
張了張嘴,我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考慮到現場的氛圍,還是不妥吧。
我只能閉上了嘴。
「這樣溫柔的人的結果,怎麼會。」
佔卜師刻意的想要吸引別人的注意一樣,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頗為有些嚴肅的看著我和佐倉。
那麼,稍微配合一下也無妨吧。
「我的結果,嗯,總感覺很彆扭,那麼我的未來是怎樣呢。」
「你是富含天命之人,你的未來啊,是由你自己選擇的未來呢,我看不到他的結果。」
在我配合她發問以後,佔卜師也沒有再保持懸念,直接告訴了我佔卜的結果,不過在說完之後,相當可惜的搖著頭,好像看見了不得了的東西一樣。
果然會相信佔卜的我是個笨蛋啊。
再次重新理解了這句話。
不過未來由自己決定這一點,倒是讓我頗為認同。
如果不去選擇,不去前進的話,未來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到來的。
「就像你們的結果一樣,這一切都會由你來決定。」
由我來決定嗎?
念叨著這句話,好像確實有些道理。
佐倉的性格很難讓她做出決定和選擇,所以她能說出這一點也不奇怪。
「那麼,就到此為止吧。」
從椅子上起身,準備和佐倉一起離開的時候。
雖然什麼天命之子的說法,看起來很高大上,但這不過只是佔卜師的奉承話而已,不知道她對多少人都說過了。
而且,像是什麼未來由自己來決定之類的,不是眾所周知的廢話嗎。
不過看佐倉高興的樣子,那麼也不算白來就是了。
「當你為了你的過去來到這裏的時候,你就應該做好決定了,為了你想要的結果,而失去一些東西,是你願意承受的嗎?」
在臨出門的那一刻,佔卜師冷不防的留下了這樣的話。
像是在預言著什麼一樣,不過這樣精準的說中了這一點,讓我無法判斷她到底是真的知道了什麼,還是只是套路性的預言。
「下一位。」
在我想折返回去的時候詢問的時候,已經輪到了後面排隊的學生,只能放棄了這樣的打算。
不過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我終於知道,之前帶給我的那種感覺是什麼了。
就像是地位高的人審視著地位低下的人一樣,那種高傲的審視感,就好像我們只是試驗品,而不是真的人一樣。
這樣的感覺。
完全就是白屋的復刻了。
「是那裏的人嗎?」
對這一點我也不確信,畢竟也有可能是我擅自的妄想,為她的話填補了一份背景。
她所說的這裏也可能並不是指代的學校,而是佔卜也有可能。(佔卜師原話:當你為了你的過去來到這裏的時候)
不過是哪種都無所謂了,不管是隨口留下套路話術也好,還是真的就是白屋的人也好。
都和我沒有關係。
「沒事吧。」
佐倉有些擔心的看著我,她似乎是看出從佔卜出來以後,我的狀態就不太對勁了。
還真是失態啊,如此輕鬆就暴露了情緒。
「開心嗎?」
「嗯,嗯,很開心。」
看到我恢復正常以後,佐倉也沒有追問,眼裏亮起了光,高興的點著頭,她是真的很容易滿足的孩子。
所以,唯有一句話,佔卜師說的讓我很是認同。
未來是由自己選擇的。
那我們的未來。
就應該由我們共同來決定。
所以。
看著因為剛才的動作,害羞到低頭捂臉的佐倉。
我短暫的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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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總是聒噪的。
很多詩人總是喜歡用蟬鳴來指代整個夏天。
但是在有的人的眼裏,夏天也是寂靜而溫柔的。
看著面前用力吮吸著習慣的佐倉,我不太確信我對她的真實感覺,但是不管我向哪裏走,她都會跟著我,即使害怕也會努力的跟上。
這樣的付出,我應該回報以同等的程度才對,至少,在行為上必須是這樣才行。
「常,常夏。」
害羞而靦腆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考。
似乎是對這樣的稱呼尤為不適應,佐倉的身體不安的在座位上扭動著,這樣的稱呼對她而言實在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唔,果,果然還是不可以。」
「沒關係的,愛裡。」
在和佐倉從佔卜之後,也相約了好幾次去了學校不同的地點,像是什麼情侶們最愛的餐廳,最受情侶喜歡的事情。
諸如此類的事情我們都有去嘗試過,但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多少也算是開心,但總覺得缺失了什麼東西。
不然看著佐倉開心的面容,我想,我應該也是開心的才對。
值得一提的是,中途帶著佐倉去圖書館的時候,還遇見了日和。
和我預想的差不多,日和也是個溫柔的孩子,所以不用我過多參與,她就和佐倉熟絡了起來。
之後,我們也曾多次一起在圖書館看書。
在這段時間裏,佐倉對我的稱呼也終於升級成了直接稱呼名字的程度,雖然看起來,她還是很勉強的樣子就是了。
「常夏,還真是親密到讓人羨慕的程度啊。」
悠悠的調侃從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