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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從天下第一開始的千戶》第二十一章:刀光一閃,人頭落地
邱莫言不知自己為何如此去想。

不禁回憶這段時日種種經過。在東廠追捕下,周淮安不知生死,而她要帶著孩子出關,路上危機四伏,使得神經繃緊。

孟璟低頭露出笑意,遐想奪得兵符完成任務獲取大量修為點成為大明絕頂高手的他全不知賀虎在強行解釋他身份。

這時候,孟璟眉頭一皺,發現有人在暗中窺視,隨即也眯著眼,眼珠在眼眶中微微轉動,餘光射向邱莫言所在位置。

孟璟的餘光與賀虎射來的餘光交織,兩人默契收回目光。

我難道暴露了?孟璟腦海疑惑。

賀虎嘿嘿笑著,此人果真有鬼,我真當狄公在世。

……

客棧的肉包子上了,邱莫言隨手抓了包子便嚼著,嚼到肉質時候細眉一簇隨即吐出,說道:「肉有問題!」

鐵竹還未咽下去,便喊道:「啊?」隨即吐出,連忙朝著竹簍拍打,讓竹簍中孩童將包子吐出。

賀虎拿捏這一包子,認真又疑惑問道:「這包子外貌十分圓潤香氣四溢,有何問題?」

「說不上來,反正別吃!」

邱莫言心中委屈,她本就飢餓難耐,但因要幫助周淮安護送楊宇軒遺孤,一路上十分警惕消耗精神,原以為能在龍門客棧好生休息一會,沒想到……全是糟心事。想到被賀虎點名的孟璟隻吃素菜不吃肉,這讓邱莫言思緒蔓延開。

「怎麼了?真是浪費老娘的包子。」金鑲玉瞧到吐在地上的肉包面色微變連忙喊道。

「可能水土不服吃不慣,老闆娘恕罪,並非是客棧包子味道不好。」邱莫言抱拳笑著說道。

「是呀,水土不服。」鐵竹賀虎兩人尬笑著。

金鑲玉內心冷笑,她完全看得出眼前賠笑的客人,很可能吃出肉質有問題,只要對方沒有直說她也無所謂。

龍門客棧屹立十數年,吃出肉有問題的,難道真就這些人?只不過敢說出來的早已風化為白骨埋在大漠風沙下,沒說出的也得看她心情。

「老闆娘您這是什麼肉啊?我們弟兄幾個還是頭一次吃,所以吃不慣。」邱莫言見金鑲玉眼眸深處一閃而逝的殺意,內心警戒,但神情笑問。

「十香肉啊!」金鑲玉毫不客氣地坐在賀虎身旁說道。

「什麼是十香肉?」鐵竹疑惑。

「孫二娘開的店知不知道呢?」金鑲玉笑著,她笑意滿滿的眼眸盯著邱莫言幾人。

「孫二娘是誰?她的包子很有名嗎?」賀虎問道。

孫二娘是誰?

邱莫言當然知道,但她裝作好奇模樣,搖頭說道:「還請老闆娘詳細說道一二!」

金鑲玉頓時一笑,笑聲如鈴鐺搖動,說道:「老娘心情不好懶得說,其實客官吃的肉包是我們大漠有名的羊肉製作,被我們客棧廚子用的獨特烹飪方式做出來的,客官吐掉著實可惜哩!」

「真可惜!」

邱莫言打斷想要去撿地上肉包的賀虎。

「老闆娘,我們初來乍到,很多規矩都不知,望老闆娘指條路。」邱莫言將銀子遞給金鑲玉。

金鑲玉笑嘻嘻地將銀子收下,說道:「說吧什麼想問的?」

「外面風沙何時能停?」邱莫言問道,當務之急她就是要帶著孩子出關,讓孩子們安全。

「當我老天爺啊?」金鑲玉笑著說:「不知道,依照往常短則兩三個時辰,長的話就得看老天爺還哭不哭咯!」

邱莫言聽此,繼續問道:「風沙停了,能否出關?」

「客官著急出關?」

「是的,需要去趟關外送貨。」

「客官來的不是時候,最近關口守軍們抽瘋,不讓任何人出關!」金鑲玉想到昨日徐大力欠揍的表情,心情不爽順便罵一句。

得知風沙短時間不能停,又不能出關,邱莫言沉默,隨即再次拿出一錠銀子遞給金鑲玉。

金鑲玉將銀子收入懷中,笑容滿滿輕聲說道:「俊臉小哥還想問什麼呢?」說話同時,用手去碰邱莫言臉蛋,卻被邱莫言避開。

邱莫言躲避後,低頭細聲問道:「東南角那人是什麼身份?老闆娘可知曉?」

金鑲玉準備看向東南角是哪一位客人時,卻被邱莫言拉住,使得她也無法看向東南角方向。

金鑲玉其實餘光已看到孟璟,心中想到:莫非兩撥人有瓜葛?

見邱莫言這麼緊張,金鑲玉心中猜想,這些人不會是價值不菲的通緝犯吧?

剛剛拉老娘的速度不錯,你要是個男的老娘就和你點點蠟燭。

金鑲玉認真打量邱莫言以及鐵竹賀虎二人,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傢夥早幾天來的,具體身份不明,不過他說過是在這裏等人,還說喜歡殺通緝犯賺取賞金。」

這讓鐵竹與賀虎皺眉,他們在賀蘭山一帶就是有名的通緝犯,而且價值不菲。

「多謝老闆娘告知!」邱莫言點頭。

……

被不少商客調戲的金鑲玉揣著兩錠銀子走到收帳台前。

算帳夥計問道:「那白面小哥真俊,老闆娘捨得回來?」

「他是女的。」金鑲玉手撐著帳台,翻了翻眼說。

「老闆娘怎知?」夥計疑惑。

金鑲玉瞧了夥計一眼,說道:「男人啊只要是見了我金鑲玉哪個會挪開眼睛不看我的?」

「原來如此!那傢夥莫非也是女的?」夥計說,他指的是孟璟。

「…不…他是怪胎。」

不不,京城吹簫靚女多,而且我是來做任務的,孟璟長嘆。

「這三人恐怕來路不明,很有可能背案子被朝廷懸賞,你多注意點!」金鑲玉沉聲說道。

客棧內聲音嘈雜。

孟璟見金鑲玉與邱莫言在商談,本想偷聽但奈客棧環境嘈雜,就算耳功了得,也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麼。

莫非認出我來了?不可能,我什麼都還沒做啊!

孟璟吃完,起身朝客棧二樓樓梯走去,而東南角位置是孟璟特意選好的,因為樓梯位置在西北角落。

就是客棧哪一張桌子,不論哪個位置,孟璟都可以選擇經過它。

而孟璟選擇『偶然』經過邱莫言一桌。

「那人起身了。」賀虎沉聲說道:「他剛偷看我們了,我和他對視了!」

「對視怎麼了?我還和你對視了。」鐵竹實在受不了了。

邱莫言:「……」

「暫未清楚是敵是友。」邱莫言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哼!」賀虎說道:「這人萬一是東廠眼線怎麼辦?萬一他給東廠人報信泄露我們行蹤怎麼辦?我們雖然收了邱女俠的錢但也不能有命拿沒命花啊。」

邱莫言沉默,其實賀虎說的挺對的,萬一那人是東廠眼線就不好了。

「與其處於被動,不如主動出擊,試探他!」賀虎甕聲說道。

「哎……」鐵竹猶豫想出聲阻止,卻被邱莫言攔下,邱莫言說道:「你說的也對,那就試試。若是東廠幡子,我們也可先除掉他,若不是就可放心,賀虎你準備如何試探?」

「……我自有安排」賀虎沉聲說道,鐵竹翻了個白眼。

……

鐵竹望著神情興奮摩拳擦掌的賀虎,於是提醒道:「要試探就正常試探,別整得我們貌似腦子不靈光,或顯得我們故意找茬!」

邱莫言點頭贊成。

賀虎撇了鐵竹與邱莫言一眼,眼裏彷彿在說,包在我身上。

隨即賀虎端起桌上茶壺準備給茶杯倒茶。

孟璟目視前方,朝著西北角的樓梯走去,正當他經過邱莫言三人圍繞的座子時,賀虎突然哎呦一聲,神情逐漸扭曲,手掌突然跟抽筋似的,茶壺順勢掉下,茶水正好全部澆在孟璟鞋上。

孟璟沉默了,他低頭望著地上打碎的茶壺以及腳下濕漉漉地布鞋。

腦子裏頭冒出一連串問號。這是要試探我有沒有武功?能不能反應躲閃?好傢夥果真是懷疑我了。

「哎呦,哎呀,手抽筋了,哎呀抽筋了!」賀虎一隻手抓住另一隻『抽筋』的手喊道。

坐在對角的鐵竹眼珠子跟爆出來似的,用著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在表演抽筋的賀虎,而邱莫言沉默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賀虎抽筋表演結束,立刻抱歉的笑容,抱拳拱手說道:「兄台對不住,老子剛倒茶時手抽筋了,就一不小心把茶水灑在你鞋上了!」

還老子?

孟璟嘴角抽搐,心想難道是巧合,不過他餘光見到邱莫言與鐵竹的神情後,立刻做出否定。

看來真是試探我。

但為什麼啊?孟璟參不透這道題。

此刻他可不是孟璟真實相貌,而是帶著人皮面具,完全排除了相貌因素,孟璟回想適才金鑲玉與他們三人有短暫的交談,於是想到,莫非是金鑲玉從中故意引火。

鐵竹還在未緩過神,邱莫言立刻站起抱拳說道:「兄台著實抱歉,我們這幾天為了走商一直趕路,精神疲憊,適才我兄弟倒茶時沒注意,多有得罪!還望包涵!我就以茶代酒,敬與兄台可好?」

「是啊是啊,又抽了哎呀!」賀虎神情痛苦地喊道。

一旁的鐵竹嫌棄地瞧著賀虎。

你不是抽筋是抽風,你這什麼演技?一看你就知道是故意的,真他娘的丟人。

「這茶水倒是準,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故意找茬呢?」孟璟笑著說。

「萬萬沒有。」邱莫言說道:「我們在此人生地不熟的,沒必要平白無故得罪兄台啊!」

「誰知道呢?」孟璟含笑說道:「不過以茶代酒太沒誠意。」

賀虎與鐵竹輕蹙眉頭。

「兄台要如何?」邱莫言女扮男裝顯得氣質非凡,再加上臉蛋白凈,讓人生不出惡感。

「大漠的人愛喝酒,那麼你們就喝三壇酒,我才不認為你們是找茬。」孟璟平淡地說。

鐵竹與賀虎對喝酒蠢蠢欲動,他們作為賀蘭山有名的草莽,一天不喝酒已然是難受,因聽從僱主邱莫言的話,這幾天都沒喝過。

此刻聽到酒,肚中酒蟲就開始躁動,在腸胃中拳打腳踢著。

在這龍門客棧內喝酒?

喝醉了的話簡直是把小命放到別人手中,邱莫言立刻排除喝酒。

「不就是喝酒嗎?我來!三壇而已!」賀虎豪爽說道。

「還是我來吧!」鐵竹說道:「都是兄弟,你的事也是我的事。」

「這是我惹出來的,我來喝全當給這位兄台賠罪吧!」

「喝酒誤事明日我們有事處理,兄台我可以花謝錢財結了這次誤會!如何?」邱莫言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說道。

鋥亮澤亮的銀兩在客棧內的燭火下發著光,吸引許多人的目光,所有人再一次審視著邱莫言。

客棧不遠處算帳夥計說道:「沒想到這女人挺有錢的。」

「肯定沒瘟神有錢!」金鑲玉想到孟璟賄賂徐大力就是用上幾千兩,毋庸置疑身上定有更多銀票,一想到她就心裏直癢。

「我並不缺錢。」孟璟眯著眼說:「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們故意將茶水倒在我身上……倘若你們不答應,我不介意陪你們玩玩。」

一股寒氣從孟璟身上散發。

還在為待會誰喝酒而與鐵竹講道理爭論的賀虎一愣……鐵竹也是一怔。

邱莫言神情微僵,一時半會不知說什麼好,覺得有些丟臉,一會兒邱莫言面色微紅。

這時,還未等邱莫言三人回答時,一個粗獷的聲音從客棧另一處傳來。

「哼,這錠銀子你不想要老子想要,你不缺錢老子缺錢,不就是鞋子濕了嗎?男子漢走南闖北的,在意這些作甚?老子看你就是見公子好說話,存心刁難是吧?」

孟璟與邱莫言都轉頭看去,只見一臉龐黝黑,眼角紋路密集清晰的布衣魁梧壯漢站起,提著一柄長槍朝著孟璟他們所在位置徑直走來。

壯漢的舉動,讓不少心懷歹意的人蠢蠢欲動了,皆是將他們吃飯傢夥悄悄取出,看能不能分一杯羹。

孟璟輕描淡寫的瞧了對方一眼,然後收回目光,繼續看著邱莫言說道:「任何時候總會有自作聰明的蠢貨…」

賀虎:「?」

邱莫言瞥了一眼被孟璟言語羞辱的壯漢,只見對方滿臉通紅。

邱莫言沒有接話,只是擠出一絲笑容,心想若這壯漢能試探出孟璟武功也非常不錯。

「王八蛋,說話給老子注意點!」壯漢怒道:「老子混跡大漠多少年死在老子槍下有多少人?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告訴你老子就是……」

「無聊鼠輩。」

孟璟瞬間抽出刀刃。

眾人猶如見到客棧內綻放出刺眼白光隨即一瞬而逝,那壯漢話語頓時停住,而他脖頸上逐漸顯現出血線,隨後整顆腦袋從身子上掉落,頓時鮮血如噴泉般噴射,血液衝出,化作血雨,滴落在客棧。

屍體躺在地上,血液流在地上,槍頭削成兩截掉在地上。

客棧內幾聲咕嚕,這是吞咽唾沫的聲音。

遠處金鑲玉神色凝固,因距離過遠,她全然沒看出孟璟是如何拔刀,是如何斬下壯漢腦袋,又是如何收刀的。

太快了,快的難以形容。

整個過程在她眼中就是,刀光一閃,人頭落地,隨即客棧內瞬間充盈恐怖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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