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眼神的另一面

日子一天天過去。

孟璟也開始逐漸熟悉適應青雲門弟子樸素至簡的生活。是無聊透頂，沒有紅樓，沒有按摩，簡直瘙癢難耐。

風回峰後山叢林，這裏並無竹林，有的只是參天大樹。青雲山脈的樹植四季常青，大樹都有著濃密茂盛的枝葉，山風徐徐吹過，枝葉搖晃，沙沙作響。

樹蔭下。

蘇茹此刻香汗淋漓，一招一式攻向孟璟，而孟璟神情淡然站在原地見招拆招。

因為孟璟奉承不打臉的模式，要求雙方不允許施展法力。

通過幾日的觀察對比，孟璟個人認為太極玄清道玉清境其實並沒有比天下第一武力值高哪去，僅僅是多了一個禦物飛遁的手段。

當然若有道家術法，憑空造火，生水，化風是簡簡單單地操作。

這也是法力對比武道內力的優勢，天馬行空，匪夷所思的招式術法。

那也沒辦法，法力是天地間靈力通過道法真經的錘鍊匯聚於體內。而武道內力雖也是來源外界自然，但源頭則是脾胃所吸收的食物中水谷精微形成的氣血而成。

良久過後。

孟璟雙腳站立的位置愈來愈深，皆是孟璟卸力將蘇茹的力量轉移到腳跟的泥土中。

蘇茹一記掃腿，孟璟直接抓住對方腳踝，蘇茹使足力氣依舊是紋絲不動，見孟璟並未撒手意思，蘇茹另一隻腳躍起也踢向孟璟腦袋。

而孟璟見此，神情淡定，拿著蘇茹的腳踝當擋箭牌。

一聲吃痛。

蘇茹蹲在地上捂著兩隻腳，面部吃痛著，但她也不矯情，忍著疼說道：「孟師兄，你這卸力之法，我看到了太極的影子，莫非是從太極之理演變出來的？」

孟璟自然是施展的太極拳，當然是沒附加內力的。

天地萬物皆有陰陽，即使轉變世界也改變不了亙古不變的至理。

「是，比鬥或者鬥法，說白了就是陰陽對抗。」孟璟說道：「萬物萬法，殊途同歸，你還要繼續嗎？」

「當然！」蘇茹笑道。

孟璟也不知蘇茹為何會執著，但與蘇茹這一個月的對練，蘇茹也說了許多太極玄清道的見解心得，讓孟璟獲益良多，在太極玄清道的道行上精進不少。

蘇茹為何要學招式，在這短時間被孟璟套出來，大概是蘇茹在太清玄清道上修為難以短時間精進，她希望能在招式精湛程度上增強自身。

孟璟推測蘇茹應當是小竹峰七脈會武人選，只是蘇茹不說明而已。

這段時日二人的對練，孟璟從未顯示過體內的武道內力。

隨後二人拿起木劍對練。劍法劍招上蘇茹熟練許多，攻擊招式也猛烈，只是氣勢差了不少，在近戰時也是破綻百出，完全奈何不了孟璟的動靜結合，防守無雙的太極劍。

兩人結束對練，蘇茹被自身力量反震，她眉目驚奇地說道：「孟師兄招式精妙入微，毫釐間的轉變實在讓我大開眼界。」

「多謝師妹誇讚。」孟璟說道。

美人讚賞，孟璟飄然。

「孟師兄，你認為我還有什麼應該提升的嗎？」蘇茹挺感激孟璟，畢竟孟璟教會他許多近戰搏殺的技巧，遠遠不止卸力之法。

這些完全可以在會武上，徒然近戰打得別人措手不及，甚至能出其不意戰勝對手。

「真要說？」孟璟看向蘇茹絕色之容說道。

「說唄！」

「伱氣勢太差了，這幾日我與你對練，就像是稚童對練。」孟璟淡然地說道。

「啊！稚童？」蘇茹一驚：「氣勢？」

「你倘若氣勢足夠，氣勢就能壓倒地方，一個眼神就讓對方畏懼，若在氣勢輸了往往會弱人三分，眼神是透露出決心的窗戶，要對方知曉你的強，讓對方畏懼你，畏懼也能使人怯懦的因素。」孟璟說道。

蘇茹聞言認真思考，然後鼓起雙眼瞪著孟璟。

一旁的孟璟瞥了一眼，你那是嗎？

蘇茹泄氣，她笑說道：「孟師兄，要不你演示一邊？」

孟璟波瀾不驚地雙眸盯著蘇茹，看得蘇茹面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她說道：「孟師兄若不想也無事。」

隨即蘇茹一愣，頓時感覺孟璟眼神變化，但依舊是平淡如水，雙眼猛然鎖定她，一股難以形容的氣勢在孟璟身上陡然出現，蘇茹彷彿感到孟璟是上古兇殘的異獸。

蘇茹神情一凝，面色稍有蒼白，不自主地朝後方退了幾步。

孟璟並未散發殺氣，氣勢與殺氣是兩碼事。

孟璟閉目，隨後睜開雙眼說道：「就是這樣。」

蘇茹神情恢復，於是驚異地看著孟璟，說道：「孟師兄如何做到的？」

孟璟本想說『搏殺，斬殺他人的經歷是最好的老師』但他卻不能出口，因為原身從小就收入青雲，並無深厚的對敵經驗。

「這個我也不好解釋，我認為天地萬物就是最好的老師，不管是走獸飛禽，還是山川河流，它們雖未有靈智但它們在這悠悠歲月演變，自然是被天地賦予了意境，它們都有獨特的能力，在這廣袤無垠的大地上生存的本領。」孟璟從簡單粗暴的殺戮上轉變成象形學說的話語。

蘇茹聞言沉思。

……

這時，遠方天際，禦劍飛來兩人，兩人滿臉欣喜與期待，二人手中提著食盒，朝孟璟與蘇茹飛來。

呼嘯聲。

孟璟不用看也知道是誰，青雲新晉級的舔狗二人組。

自從一月前，二人發現蘇茹幾乎隔三差五來找孟璟探尋近戰切磋時，二人也如同鬣狗般問詢緣由，得知後以著曾叔常為首開始厚顏無恥起來，天天與孟璟『形影不離』，美名其曰是想與孟璟多增加兄弟感情。

實則一見到蘇茹後就是，蘇師妹長，蘇師妹短，蘇師妹你餓了嗎？

唉。

舔狗的世界孟璟從不參與，孟璟隻喜歡別人添他。

你看。

二人為了添蘇茹，把他也附帶其中添了，天天這個時候跑過來送美食。

「孟師弟，蘇師妹，我們帶來一些吃的。」曾叔常說道，連忙收起飛劍，興奮地提起食盒跑到一塊石桌前，迅速揭開食盒，將一碟又一碟的美食放在上面，香氣四溢。

蘇茹感謝地說道：「多謝二位師兄，真是辛苦二位師兄了，以後二位師兄有何難事隻管找師妹便是。」蘇茹對練半日，腹中飢餓，頓時開始招呼所有人一起用餐。

「味道真不錯，今日是田師兄做的，還是曾師兄做的？」蘇茹被美味所俘虜連忙問道。

「當…然…」田不易似乎見到蘇茹就口齒不清，也不知道是他故意吸引蘇茹，還是基因層次上註定他如此。

曾叔常立馬當先：「當然是我做的啦，廚藝方面，我最精通了，昨日『五龍過山』那道菜只是小技藝，明日我還會帶更多的。」

田不易猛然轉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曾叔常說道：「你。」心中補了一句，真特麽不要臉。

「哦，當然田師弟也在其中賦予一定程度的勞動，若沒他相助我也無法完成。」曾叔常感到田不易的不滿，於是朝田不易使了個安心的眼色說道。

「兩位真是青雲大廚，恐怕我師尊吃到二位師兄的菜肴都會為之驚訝。」蘇茹說道。

四人慢慢吃著，時而曾叔常會說些笑話活躍氣氛，歲月在這彷彿此刻靜了下來。

曾叔常想到什麼然後說道：「孟師弟，你確定要離開青雲山脈，重新煉製法寶？」

「是的，那柄寶劍與我而說材質過於粗糙，我打算下山尋找比較精緻的材料煉製。」孟璟正色說道。

「你就不會去通天峰山下找一找嘛？」曾叔常說道：「你不想去，要不師兄幫你去找？」

田不易點頭說道：「是呀，我們幫你去找！」

你看！

舔狗為了添蘇茹，順帶也會添孟璟，當真是非常奇怪事情。

二人似乎極其不願孟璟離開青雲山脈，因為二人知道蘇茹是來找孟璟對練，而非他們二人。

孟璟在這幾日與曾無極說明情況，他需要重新煉製，所以需要下山尋找材料。其實這只是孟璟借口，他就是想暫且離開青雲山脈，找個無人的地方研究武道與仙家道法的關係。

嘗試探索為何二者不可相融的相關學術問題。

當然了青雲山脈面積廣闊，孟璟也可以在青雲山脈某個隱秘環境偷偷摸摸進行，但終歸會讓孟璟束手束腳，心生不安，無法完全施展武道內力在這個世界上威力全貌。

畢竟一旦聲勢太大，定會引起青雲門弟子，甚至長老、首座的注意。

「多謝曾師兄田師弟『好意』啊，師弟真是萬分『感謝』，但我心意已決。」

蘇茹聞言問道：「豈不是孟師兄即將下山？」語氣帶著一絲遺憾，她的遺憾之言瞬間感染曾叔常與田不易，讓二人為之一震，二人目光充滿祈求望著孟璟。

孟璟無視二人目光，由衷地說道：「蘇師妹，其實我也只能教你如此，況且我們青雲門講究是道法法力，天地至理，並不是招式精湛，畢竟法力修鍊到深厚時自可破萬法，你不要本末倒置。」

孟璟話語雖平淡，但言語中蘊含的氣勢卻絲毫不低，使得三人聽到後神情一震，彷彿腦海臆想出一抹抹氣勢衝天的一幕。

「孟師兄，好一個破萬法。」田不易大叫道。

最後蘇茹略微遺憾地朝孟璟告辭，而曾叔常與田不易用著不爽的眼神望著孟璟，孟璟見此擺了擺手，聳了聳肩就離開了。

留下舔狗二人組相視一眼後，唉聲嘆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