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湘水，什麼河岸，什麼湘妃竹……一剎那間全都消失了。埃忒耳舉目四望，才發現自己原來站在那個聲音的手掌之中。那浩蕩北流的「湘水」，不過是某人手上的一道掌紋而已。

埃忒耳那無數年來維持的平靜，在這一刻被打破了。

之前祂還在拆解著約翰佈下的空間迷鎖，拆著拆著突然跑進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還莫名其妙地以某個人的身份認識了什麼湘妃竹、舜帝什麼的……這讓祂莫名其妙之餘，也暗覺不妙。

到了祂們這個境界，心中的直感已經是非常的準確，只要是心裏升起危機感，那麼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去試圖脫難，這也就是第十感的強者難殺的原因。

因此，在發現自己似乎是在某個人的掌心之後，埃忒耳便開始了自己的動作，可惜祂的對手在時空方面的造詣並不遜色於祂，甚至有所超越。

……

約翰看著手心的微型空間裏面的抽象實體，這似乎是某個和卡俄斯關係不錯的原始神，只是這位原始神似乎不懷好意，似乎是想著讓卡俄斯在他這邊拖時間，然後祂去拆解約翰的空間迷鎖。雖然從被拆解了大半的空間迷鎖來看，這位原始神的時空間造詣並不低，但是卻總有種瞎整活的感覺。

祂的時空間造詣並不淺，但是手法在約翰看來卻是花裡胡哨，華而不實。固然在拆解他的迷鎖的過程中，祂的一系列動作都十分華麗，甚至還充滿了藝術氣息，但是大多是些毫無卵用的花活。如果是約翰自己來的話，恐怕達到祂想著破解這個空間迷鎖的進度的時間至少縮短三分之二。

畢竟約翰一直都是信奉實用主義的，只要有效，不管它好不好看，能夠在保有巨大的威力的同時，還能維持一個動態平衡，那麼就足夠。整那麼多花裡胡哨的東西有啥用？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妖嬈，還是想讓自己那看似華麗的舉動，看上去更愚蠢嗎？

卡俄斯很無奈，在祂察覺到埃忒耳出現在附近的時候，對面的約翰就已經開始燃燒起了小宇宙，深知埃忒耳這個傢夥引起了誤會，並且破壞了祂的計劃，也只能嘆氣了。

『笨蛋埃忒耳，之前不是很聰明的嗎？這次怎麼搞出這種烏龍？』卡俄斯想道，『害得原本不想動手的老子最後還得因為你這個蠢貨挨打~』卡俄斯看了一眼被困在約翰手中的微型空間的埃忒耳，心裏不爽地罵道。

隨著約翰的小宇宙燃燒的程度逐步上升，卡俄斯也不得不燃燒起自己的小宇宙。不得不說，埃忒耳雖然在小宇宙上可能比約翰強一點點，但是約翰對時空的掌握，明顯比埃忒耳這個愛搞花裡胡哨的時空藝術的傢夥要高，以至於連擅長玩弄時空間的埃忒耳都陷在他的手裏了……

在意識到情況似乎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卡俄斯掉進了別人的陷阱裡，並且意識到自己似乎讓卡俄斯的計劃破產後，埃忒耳不由得有些後悔。

但事已至此，也沒辦法了，只能想辦法脫困了，畢竟第十感強者之間的戰鬥時間基本上都不會短，千日之戰只是基礎，在埃忒耳的記憶中，最長的十感大戰似乎是從三千多年前一直持續到了500年前……

「量子波動。」

這一招的靈感來源於約翰前世在百度百科搜索量子力學時，看到的『退相乾』理論。按照量子力學的理論，一切事物的狀態實際上都不是恆定的。就如同薛定諤那隻又生又死的貓一樣，在打開盒子前，結果並不是完全肯定的，是未知的。

而無論是量子力學的哪位大拿，實際上都是有著相似的理論，但是卻因為這種理論很難將之化為實際，而且也難以證明，因此便誕生了一種叫做退相乾的理論。

這種理論實際上是忽略了一部分處於微觀領域的不確定性，轉而在宏觀尺度尋找一個既定的結果，實際上就是一種相對理想的環境下的設想。

在約翰前世，人類靠著這種理論在半導體、量子通信等領域獲得了不小的成果，而約翰自己也是靠著小宇宙那近乎無所不能的威能，硬生生地將之實現了。

對於約翰而言，尋找一擊必殺自然是最優選，但是卡俄斯的實力實際上並沒有比他差多少，因此在展開了近乎無窮的概率後，最終還是沒有找到一擊必殺的可能，因此他退而求其次，尋找將之重創的結果。

就這，還居然被他找到了。

一股散發著奇異波動的攻擊襲向了卡俄斯，那鎖定了重傷卡俄斯這一結果的攻擊直接把卡俄斯重傷了，此時仍被困在約翰手裏的微型空間的埃忒耳直接懵了。

約翰的攻擊……那是傷及本源的攻擊，即便靠著近乎無窮的寶物有辦法使之痊癒，但是這個過程至少也要數萬年。

但是，就眼前這個約翰的氣勢越發高漲的時候，卡俄斯還有機會嗎？

一出手便能將一個同級對手重創，這恐怕還是第一個，就連當年的那個身披白袍的子莫首都做不到……

子莫首當年的實力也很強，比祂們兩兄弟稍強，但是在兄弟的聯手下，還是能夠佔據上風。

而眼前的這個……雖然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比此時的埃忒耳要強了，但是沒想到他居然一擊就把卡俄斯重創……一時之間，埃忒耳懵了。

只是，祂很快就恢復了，身上的小宇宙也爆發了。

一股強大的小宇宙燃燒了起來，那是埃忒耳全力燃燒下，讓約翰手裏的空間出現了波動的強大小宇宙，只是，這種程度……此時已經不可能能夠從約翰的手心逃脫。

此時的約翰和剛剛成年的法涅斯差不多，都是比埃忒耳和卡俄斯兄弟要強的存在。

偏偏兩者都是知識量和對力量的掌控比兩兄弟要強的強者。

實際上，埃忒耳和卡俄斯的神職都非常強大，混沌是位於創世之前的一個狀態，裂縫和水則是希臘人對創世前的想像。

至於埃忒耳……光是這個「無限」就已經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