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上古時期，人們還不能使用魔法，很多東西由於科技和各方面的因素無法解釋。所以那時的人們便開始了信奉神明，人們認為所有無法解釋的事情都是神明所為，而神明強大的力量足以左右世間萬物。

這是一種對無知的信仰？又或者說是對強大事物的尊敬？

或許信仰神明的理由有很多不同點，可神明卻擁有一個無法辯駁的共同點，那就是強大，異於常人的強大。

眼看主席台下大量的生命消隕，巴沙斯開始打量眼前這個被儀式召喚出的男人。他身上的魔力毫無疑問的強大，他手中的武器根本不像是眼下科技能夠製造之物。這個男人就是自己費盡心力召喚出的神明，巴沙斯對此深信不疑。這位昔日如同一方國王一樣的領主，此時此刻跪倒在地，即使身上的魔力已經因為過度消耗而損失殆盡，他也要用這最後的力量說出自己的心願。

「跪地者可是召喚我的人？」

神明開口了，那聲音穿透了巴沙斯的皮囊直達他的內心。

巴沙斯不敢怠慢，他立刻回應道。

「是的，凡人巴沙斯勞勃，遵循古老的儀式，妄圖與您對話，實現吾之心願。」

黑髮男人點了點頭。

「很好，這一次你獻祭了五百三十一個靈魂，他們的力量足夠完成你的一個心願。說吧。」

巴沙斯是又驚又喜，古書上雖然記錄了儀式的過程，可卻沒有寫明需要獻祭多少生命才能換來一個願望。

巴沙斯緩緩地抬起了一點頭。

然而下一刻，他那原本有些笑意地臉上卻滿是驚恐。

城堡內院門的不遠處，自己的兒子米薩翁癱倒在地，他瞳孔放大沒有了往日的活力。

「怎麼了？巴沙斯勞勃，說話呀。」

看著眼前的有些發軟的男人，神明問道。

「我兒子，他怎麼了？怎麼不動了？」

神明笑了笑。

「哈哈，那不是你的祭品之一嗎？」

「祭品之一？」

巴沙斯的聲音開始顫抖，他的腦子陷入了混亂。

五百三十一個人？這城堡的院內根本容不下這麼多人，也就是說除了這院內的人們，還有一部分不在院內或是說沒有在計劃內的人被獻祭了。

「看來你沒有好好的閱讀儀式備註，我乃生命與死亡之神斯卡文，想要召喚我必須獻祭三百個以上的靈魂，還有自己所有的家族眷屬。」

「什麼？自己的家族眷屬？」

巴沙斯一下子癱軟在地，他從未看到過這具體的要求，那古書上根本沒有這樣的記載。

「不這不是真的。」

巴沙斯的眼神開始迷離，他跪在地上不斷的敲擊地面。

「好了巴沙斯，木已成舟，不如說說你的願望吧，免得他們白死了不是嗎？」

斯卡文的話一下自提醒了巴沙斯。

「我的願望嗎？」

斯卡文點了點頭。

沒錯，巴沙斯是為了復活自己最親的親人才費盡心裏尋找這一份儀式的，要是知道這要付出其餘家族成員的生命，他是怎麼也不會執行這個儀式的。

「我的願望，我的願望，我的願望....」

巴沙斯不斷重複著這句話，斯卡文倒是沒有感到意外。

這麼多年來，是他故意吩咐下屬篡改了古書上的記載，凡是執行了儀式的人都是這個樣子。

自己是死亡和生命之神，想要召喚自己的無外乎就是想要摯友或是家人復活，又或是讓自己永生的人。

這一切他太熟悉了，熟悉的就像是每天出門去固定攤位吃早點一樣。

「好了巴沙斯，時間不多了，快說吧在我不耐煩之前。」

巴沙斯的眼神突然堅定，他直直地看著眼前的神明。

「什麼願望都可以嗎？」

「是的，只要是我能夠做到的，什麼都可以。」

「那麼我的願望只有一個。」

多麼熟悉的一句話，斯卡文的心中暗自笑了起來。

沒錯，在那幾句話之後，通常人們會說讓自己死去的家人活過來，或是給與自己永生。可所謂的永生所謂的活過來，那太片面了，活著可以是很多種形式的活著，永生也可以是很多種形式的永生。

比如變成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植物人？又或是其他的什麼方式，總之斯卡文不太想違背這世間生死的根本律法。

「說吧巴沙斯，說吧。」

「我要我的所有家族眷屬們，都成為能夠侍奉你的僕人！」

此言一出斯卡文愣在了原地。

「你說什麼？」

斯卡文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這是什麼願望？

一個王國的領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居然說出了這樣的願望。

「巴沙斯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畢竟只有那樣才能真正的讓我的家人們活過來不是嗎？」

男人說的沒錯，巴沙斯已經從之前那神明幼稚的文字遊戲中看透了這個掌管死亡和生命的神明。也許他可以直接許願讓家人們復活甚至許願家人獲得永生，可常人都會這麼做，既然這位神明知道可以需這個願望，那為什麼還要再儀式中奪取整個家族的生命。這麼一想答案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有其它的方式可以讓死亡之人復活，而那種方式絕對不是正常活著的方式。

斯卡文笑了笑，他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居然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保持理智。這麼多年來，他在那古書中留下的儀式就是在等待今天的這一刻。

「你不後悔嗎？」

「後悔什麼？」

巴沙斯的語氣異常堅定。

「如果你的願望實現，那你和你的家人們就要成為我手下被任意擺佈的傀儡了，那樣的話...」

「可那才能讓他們回來不是嗎？回到這個世界上，成為一個真正的能夠自己活動，哪怕不是那麼自由的人。這是我能夠彌補這個錯誤的唯一機會了。」

「很好，巴沙斯勞勃你聽好了。你們巴沙斯家族，將成為我的第三位使徒，並且你們將在今後永恆的時光中為我服務。你們必定要完成我的指示，不可能出現反抗，也不可能違背我的話語！」

巴沙斯單膝跪地。

「能夠侍奉以為神明是我們家族的榮幸！」

「很好，死亡與神命之神溫斯克斯卡文在此宣判，你們將成為死亡的使徒，將陪伴那些將死之人度過他們最後的走馬燈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