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這個宇宙中流傳著各種傳說，雖然人類才踏足這片真空的神秘空間，可作為一個傳承文明，人們很喜歡製造和傳播各種傳說。

這些傳說可以讓那些日夜勞苦工作的人們看到文明中璀璨的風景，能讓剛明白事理的學生更加期待未來的到路，能讓人們在平時攀談時有更多的話茬。

這世間不缺少傳說，也不缺少製造傳說的任何事。可畢竟是口口相傳的東西，這些傳說大部分有著很多的藝術加工。

這一道伴隨著白色羽毛的射擊就曾出現在傳說中，只不過這傳說並不像其他傳說那樣在人間流行。它保存在很多已經活了上百甚至上千年的靈魂中，因為那是人類被從神權解救出來的創世傳說，那是這個文明為數不多的凡人弒神故事，而被弒的對象就是人類口中的禁忌「深淵之神」。

食星獸號上的眾人親眼目睹了死寂賭場的解體崩塌，同時也親眼目睹了從附近火海中發射出的那一槍舉世無雙的射擊，但只有瑪爾勉強認出了這個能夠傷害真神的射擊。可此時的瑪爾依然不能確定這到底是不是那傳說中的攻擊，畢竟自己沒有經歷過傳說，這也有可能是根據傳說的模仿攻擊。無論如何能夠使用這樣攻擊的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輩，而這個人高概率就是靈先生。

眼看著眼前高聳入雲的巨型建築開始解體崩塌，就算不知道傳說也能看出剛才的那一次射擊的威力有多麼的離譜。

被太陽炮射穿的雲層將陽光又一次帶到了這片黑暗的土地，純凈的火焰凈化著地面上的一切汙穢，而那象徵死亡和絕望的高塔最終還是歸於塵土了。

帝國的艦隊此時也緩緩的從遠方駛向高塔的廢墟，不少遊客的飛船此時也準備返回賭場的廢墟處，見證這所賭場的最後。

作為事情的經歷者，食星獸號上的四人感覺很累，任何的獎勵都比不上穩穩地睡上一覺。事情往往不如人願，帝國的艦隊第一時間聯繫了食星獸號，他們準備邀請飛船登艦以便了解情況。這是帝國的邀請，食星獸號沒有權力拒絕。

但在那之前，食星獸號決定先回藏身處一趟。

艦船緩緩降落在藏身處的中心，這裏就像是人類聯合之初的村落，混亂中帶有一絲絲秩序。瑪爾剛下船就被一群人團團圍住，他們大多都在訴說著剛才的經歷，看得出雲霧之神在這很受歡迎。在聆聽了一會兒人們的話語後，瑪爾清了清嗓子，很快藏身處安靜了下來。

「各位，我很明白你們現在很激動，有誰看見靈先生了嗎？」

聽到瑪爾的話後藏身處徹底安靜了下來。

「靈先生怎麼了嗎？怎麼不說話了？」

一個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的手中拿著一個紙條。

「瑪爾女士，靈先生說他不喜歡離別，留下這個就走了。」

瑪爾結果這人手中的紙條。

「謝謝你湯姆，這是給我的嗎？」

湯姆點了點頭。

瑪爾將紙條打開，裏面是靈留下的話語。她沒有讀出來，而是自己摸摸看完將紙條收了起來。

「瑪爾女士，靈老大說了什麼嗎？」湯姆問道。

「沒什麼，他說他想考自己的力量離開這裏，不像乘坐帝國的飛船。大家別為他擔心，說不定以後還能見到他。」

藏身處中的其他人似乎並不擔心靈的安全，他們都堅信靈能考自己的力量走出這片不毛之地。

「好了各位，我們的緣分到今天也就到頭了。你們中的一部分人學習了我的雲霧魔法，也能算是我的半個徒弟了。我從這裏出去之後打算將雲霧聖殿公之於世，讓更多的人有機會學習這種治癒的魔法。當然你們想去哪就去哪，我不打算強迫你們跟我回雲霧聖殿。還有你們倆亥德羅斯和曹寒，我僅剩的兩個親傳弟子，之後的路你們要自己選了。」

這突如其來的話語讓曹寒有些不知所措，但坎德似乎早就心有所屬了。

「師父，你是明白的，我已經習慣了外面的生活。」

「亥德羅斯你不用說了，我明白。還有陽，唐蒂斯大人讓你們來找我無疑就是想讓我加入神之騎士的議會，在之後的決策上支持他們。你的師父拉珀斯大人從前已經來邀請過我很多次了，但當時的我缺少決心，而現在我不會迷茫了。你們就和亥德羅斯乘坐食星獸號走吧，我安頓好信徒後自然會親自去拜訪唐蒂斯大人的你們不用擔心。曹寒你呢？」

「師父，我還想在您身邊呆一段時間，之後要去要留我再判斷行嗎？」

「當然可以，我明白你的擔心。你怕在外生活久了不能適應聖殿的生活了對嗎？」

曹寒點了點頭。

「寒兒你要記住，我們是你的家人，我和你師哥永遠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但你有什麼想法也要第一時間和我說。」

曹寒熱淚盈眶的抱住了瑪爾。

「好了你們三個先走吧，這裏的事交給我處理，帝國的救援船馬上就會來了。」

坎德雙膝跪地，行了一個大禮之後和兄妹二人會到了飛船上。

食星獸號緩緩起飛，藏身處的一行人目送著飛船離開。坎德的淚水一直在眼裏打轉，可他明白過去的日子已經成為了回憶，眼前幫助兄妹二人在宇宙中四處奔波才能為他帶來慰藉和快樂。

兄妹二人也不是不經世事的人，他們很快看穿了坎德的想法。

陽上前拍了拍坎德的肩膀。

「沒事坎德叔，想哭就哭出來，誰有沒規定離別時不能流眼淚對吧。」

陰也來到了坎德身邊。

「對呀坎德叔叔，沒關係的，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坎德開心的笑了笑。

「你們兩個真是的，會不會說話。」

坎德摸了摸眼睛上的淚水接著說。

「這是開心的眼淚，明白嗎？我！坎德一定要靠食星獸，發一筆倒爺的橫財！你們可不許乾我下船，聽到了沒有！」

「那是當然的，畢竟笨蛋哥哥又不會開船，趕你走了誰來開船呢？」

「臭妹妹。」

兄妹二人再一次爭吵起來。

坎德看著眼前的景色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他在心裏默默地說「如果你們還活著，我大概也會和你們一起經歷這種場面吧。」

但那一切都不重要了，他腦海中妻兒的身影逐漸遠去。人類不能一直活在記憶之中，但那些美好的不美好的，痛苦的，尷尬的記憶確實可以讓我們感受到，我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