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哈哈哈，那當然是沒有任何關係嘍。」

涅墨西斯的回答，可以說是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在埃爾德裡奇問出問題之後，甚至連尾音都沒消失，他就已經做出了回答。

如此之快的反應速度，根本不像是一個「水土不服」這麼久的人。

面對涅墨西斯的反應，趙愛蓮似乎有一些意外，但埃爾德裡奇到表現得胸有成竹。

還沒等埃爾德裡奇和趙愛蓮說話，涅墨西斯接著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我能不能問一下，為什麼二位會懷疑到我的頭上？」

對於如此尖銳的反問，埃爾德裡奇似乎並不打算藏著掖著。

「那當然是我們查到了一些和你有關的線索，所以才特意來拜訪你。」

「黃金大魔導師果真和傳聞中的一樣，辦事雷厲風行，今天得見所傳果真不虛。」

「那涅墨西斯會長可曾聽過我的其他傳聞。」

「那是當然，閣下當年在原初星球，為了幫皇帝調查事件，先斬後奏幹掉了一整個黑社會。」

「那事情就好辦了，聊點實話吧。」

「我所說的就是實話，但不知道埃爾德裡奇大魔導師希望聽到些什麼？」

「你這麼說的話，我就明白了。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些人，發生的那些事，和你沒有關係。」

此刻，趙愛蓮終於聽懂了二人的對話。雖然他平日裏接觸的人和事也不少，但萬神教的事情，大多數情況下其實並沒有帝國一些民眾想像中的那麼不堪。更何況，身為教皇之指的趙愛蓮，說白了就是大多數情況下根本不需要思考。因為他的地位，他的身份，代表的是純粹的神賜和實力。

「埃爾德裡奇大魔導師真的才思敏捷，在下佩服。」

「不敢當，只不過是從你剛才的回答之中，找到了這個答案罷了。」

「哦？在下自認為剛才的回答，無論是從反應速度，還是語氣上應該都沒有任何問題。」

「沒錯，但也恰恰相反。回答迅速對答如流，說明了你對我的到來有所準備。這並不奇怪，奇怪的是你身上的氣。」

「氣？」

「沒錯。氣！那是天朝聖國的一種虛擬化概念，大致的意思，你可以理解為我眼中你周圍空氣的形態。」

「那閣下是從在下的氣中，看到了什麼異常嗎？」

「套話是沒用的，不過說真的，就算不用感受那『氣』，難道你就不覺得你的回答有一些過於理直氣壯了？」

「理直氣壯？！」

這一個詞，深深的刺到了涅墨西斯的神經。

此刻，埃爾德裡奇的嘴角微微上揚。

「哼，看上去涅墨西斯會長自己應該也意識到了。沒錯，那種自信，就彷彿是小孩子眼看著父母最喜歡的花瓶掉落，本可伸手組織但卻並未動手。過後，被家長問起時的那種問心無愧，但又伴隨著一絲絲欺騙成功後的快感。沒錯，欺騙成功後，便不再會有自責不再會有那些負面的情緒。那是一種旁觀者清的驕傲，更是一種生物語言行動上的本能。確實，你和之前的事情沒有關係。但你知道那些事情是誰做的，你是一名知情的旁觀者，並不是事情的實施者或者主導者。我說的對嗎？涅墨西斯先生？」

埃爾德裡奇的話語，讓涅墨西斯的後背直出冷汗。

雖然自己憑藉多年的社交經驗，控制著音量，控制著微表情，甚至控制著回答時的呼吸節奏。可埃爾德裡奇說的沒錯，那種發自內心的自信和「驕傲」，自己是根本無法抑製住的。更何況，眼前的大魔導師，能夠看穿人的魔力，甚至是周遭的能量變化。

近乎裸體的面對一個人，盡然是如此的可怕，如此的「羞恥」。

涅墨西斯抬起手，鼓了幾下掌。

「精彩，太精彩了。」

眼看事情瞞不下去了，涅墨西斯將手放到椅子的扶手上，開始小心翼翼的摸索袖口中潛藏的毒藥。

就在此時，埃爾德裡奇直接起身，並拍了拍趙愛蓮的肩膀。

「走吧愛蓮，該問的都問完了。」

雖然自己還未想通，但趙愛蓮完全的信任埃爾德裡奇。他沒有任何疑問，直接跟著埃爾德裡奇站了起來。

「那我們就告辭了，別摸袖口的毒藥了，涅墨西斯會長。」

說完後，埃爾德裡奇直奔門口走去。

而趙愛蓮，對著涅墨西斯點了點頭後，跟著大魔導師離開了房間。

汗水已經將涅墨西斯的整件衣服給染濕。眼看二人關上房門後，涅墨西斯開始大口地喘著粗氣。

那帝國大魔導師的威亞，此刻任然存在於房間之中。

他到底明白了什麼？

縱使涅墨西斯想破了腦袋，縱使他叱吒帝國大小商圈這麼多年，但他還是看不透這位黃金大魔導師。

「埃爾德裡奇嗎。真是個恐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