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埃爾德.....」

「埃爾德裡奇？」

「快醒來埃爾德裡奇。」

朦朧的眼睛緩緩睜開，那深入骨髓的嚴寒感，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渾身感到酸痛的埃爾德裡奇艱難的，使用雙手支撐身體，從地上爬了起來。

雖然身體酸痛，但此刻，那具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身體，除了那些酸疼之外，卻無比的輕盈。這種感覺，就像是漂浮在那死海之上，亦是行走於綿軟的布匹之間。隨著意識的恢復，那些酸痛，也在埃爾德裡奇的一呼一吸之間，消散不見。

這種奇妙的感覺，讓埃爾德裡奇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新生？

對，此刻的自己，就像那新生的嬰兒一樣輕鬆。思想中的負擔也好，常年征戰的傷痛也罷，在這一瞬間，通用不見了蹤跡。

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那有一些熟悉的身影，正是前幾日同樣在自己即將被擊敗時出現的老翁。隨著那老翁靠近，他的面容和身形，也和上一次一樣，逐漸變得年輕了起來。

「又是您？我這是又戰敗了嗎？」

埃爾德裡奇忍不住的問到。

「戰敗到不至於，你和烏提瑪算是打了個平手。」

「您就別安慰我了，我的脖頸已經被劃開，鮮紅的液體此時應該已經將我的身體浸濕。我是死了嗎？」

「不埃爾德裡奇，你沒有死。我不是死神，如果你死了，那也就看不到我了。」

「是嗎？那這一次，您能告訴我您是誰了嗎？」

「老者」點了點頭，隨後說道。

「埃爾德裡奇，你我其實有過見面，只不過我行走在凡間的樣子，我並不喜歡。」

「見過面？什麼時候。」

「那應該是一次帝國的慶功酒會，我還記得那時的感覺。在一眾帝國大魔導師之中，只有你具備了走向更高階梯的能力。」

「更高階梯？」

「沒錯埃爾德裡奇。或許從前我和你說，你不會相信，但看到烏提瑪之後你應該明白了。像你這樣的帝國大魔導師，確實已經抵達了人類的頂點。唯有戰鬥經驗和裝備，或者是創新，才能給你們繼續提升。但這些東西，任何一樣的革新，都異常困難。」

「是呀，但擁有所謂神力的烏提瑪就不一樣。雖然他的劍術並沒有特別之處，但他的力量，就足以讓我產生畏懼。」

「是的埃爾德裡奇，你比誰都明白，這世間的不公平。對於你們，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是的，但我今天要說的是，對於所謂的神明來說，這個道理也是存在的。」

「您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埃爾德裡奇。就像你看到的，這世間存在這些所謂的『神』，但我並不喜歡這樣的稱呼。因為，這些所謂的『神』們，其實一開始，也是我們這樣的人，或者說是生物。在他們獲得升格後，那所謂的神力就賦予了他們不公的力量。但就像我說的，神之間，也存在不公平。既然有烏提瑪這樣，掌握著強大純粹力量的神明，自然就有掌握著沒什麼用的力量的神明。」

「這樣嗎？那我能問一下，您為什麼救我呢？」

「還不簡單嗎？因為我想救你，因為這世間本就是不公平的，我遵循的是我內心的聲音，我也只會去救那些我看得上的人。」

「看得上的人。」

「沒錯埃爾德裡奇。」

「那您看上我什麼了呢？」

「埃爾德裡奇，你知道嗎？為什麼我一直在強調世間不公平？」

「在下愚昧，請前輩指教。」

「其實你知道，但這個問題，你已經很久沒有思考過了。」

「我知道？」

「是的，就像烏提瑪。他掌握的絕對之力，並不需要什麼外界因素。那只是純粹的因為他的經歷，純粹的只是因為那力量選擇了他。所以，一位曾經的守衛，一位劍術並不是特別精進的魔劍士，變成了所謂的絕對之神。但並不是所有的上級力量，都想絕對神力那樣看中眼緣。」

「上級力量？」

「現在，埃爾德裡奇，我來問你。掌握了四系魔法，能夠控制自身魔力幻化成世間大部分物質的你，獲得了更上一層樓的機會。你想要把握這一次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