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白心丞當然明白菲斯塔裡昂說的沒問題。

這些喪心病狂的人，通常會先到查清楚，對手是否存在諸如十字架系統之類的能力存在。如果有，就像是兄妹二人這樣的對手，他們就不會留有底線。

因為他們肯知道，攻擊你不會鬧出人命。而暗面軍也不會因為損失一個十字架系統而大動乾戈。

這也就是為什麼，在那些帝國境內的混沌星區，會存在那麼多被列為通緝目標的叛變公會。這些傢夥，一般來說這些就是鬧出了人命而且還不伏法的傢夥。而且，這些人並不算是少數。

這也就是為什麼，例如鬃狼這樣的黑心公會會需要那麼多沒有入會籍的工具人。只要戳碰到底線的東西，自然都是由這些工具人完成。

就像之前，在拉萊耶莊園內的襲擊，在帝國崗哨前的襲擊。這些東西，基本都是由那些工具人來做的。

白心丞抬起頭，他直視著菲斯塔裡昂的眼睛。

「所以呢？我不是很明白菲斯塔裡昂先生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你們的先頭部隊無端攻擊我們，按照帝國的法律，就算我們還擊也應該處於正當範圍內。更何況我們還沒有還擊，而是選擇了躲開。惹不起還不能躲嗎？」

聽到白心丞的話，菲斯塔裡昂的面部表情動搖了。

「哼，有意思。看上去你並沒有說謊，除非說謊對於你來說已經稀鬆平常了。不過說實話，如果你真的在說謊，心跳和血液還能這麼平靜，那也算是一種本事了。」

兄妹二人可能不明白，但白心丞清楚眼前的菲斯塔裡昂在說什麼。

作為血典修會的一員，他們最基礎的能力之一就是能夠直接洞察眼前生物的脈搏。

像是菲斯塔裡昂這樣的高級成員，甚至可以觀察到生物血液的流速。所以一部分血典修會的成員，會選擇加入帝國暗面軍之類的組織。在那些地方，他們可以很好的發揮自己的特長。

「你什麼意思？」

雖然白心丞沒有生氣，可被對方質疑了，這一點反應還是要有的。

「沒什麼意思白家公子。」

菲斯塔裡昂停頓了片刻，他向前又走了一兩步，來早了人類舒適區域的底線附近。

對於這種場合，這位資深賞金獵人可以說是經歷了很多次了。

他有把握不踩到對方的雷區，當然這也多虧了能夠看到對方脈搏這一項能力。

「好了不說別的了，實話和你們說了吧。攻擊你們的那個先頭飛船，在我們後續人員到達時，不知道被什麼人攻擊了。整個民用戰列艦上，沒有一個生還者。而且，身為小隊領頭人的金牙氏族小頭領，還死狀淒慘。」

「所以你們懷疑是我們？」

「是的白家公子。不說別的，你們也知道，海利溫戴爾難進也難出。所以即使這裏有很多寶物，但願意來這發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根據我們的情報，能夠在太空中攻擊一艘戰列艦的，似乎也只有你們的食星獸號。不懷疑你們，我也不知道能夠懷疑誰。」

菲斯塔裡昂用眼睛掃了一遍身前的三人，然後他接著說。

「不過和二位交手之後，我其實也有所動搖了。雖然萬陽殿的力量名不虛傳，兩位少年少女，能夠不費吹灰之力的直接消滅我的血誓傀儡。但是對於一位賞金獵人來說，他們的實戰經驗太差了。只會一味的蠻力和沒有遠見的賭博是不可能直接屠光一整個戰列艦的。不是自誇，但即使不是我們血牙氏族的成員，鬃狼的先頭部隊也不可能被你們屠戮殆盡。更何況他們的死狀和二位的法術也不符，所以我在這裏先給三位道個歉。作為補償，你們接下來的形成，我保證鬃狼不會再做過多的干擾。」

「不做過多的干擾？恐怕你們也沒有能力在干擾了吧？」

「那也確實，白家公子還真是心直口快。」

「那倒沒有，只不過我覺得，現在站在這裏和我們對話的，恐怕也不是菲斯塔裡昂閣下本人吧？」

此話一出，白心丞生後的兄妹二人倒是感到了一些意外。

他們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菲斯塔裡昂。無論是身體中的魔力儲備，還是身體四周的能量場。眼前的男人和大部分常人並沒有不同。

這時菲斯塔裡昂笑了起來。

「哈哈哈，白家公子對我還是有研究呀。」

「那是，畢竟是老對手了不是嗎？」

「是呀，就我們這些『小公會』在這成天小打小鬧，人家真正的強者之間就像是沒有競爭一樣。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菲斯塔裡昂說完後又看向白心丞身後的陽。

「陽先生，我知道有些誤會或是仇恨一時半會兒解不開。但還是希望你能夠帶我前往你們的飛船上提取記錄，這樣回去之後我也好有個交待。」

陽點了點頭。

「那就好。」

菲斯塔裡昂說完後轉身，他對著自己的部下們說道。

「你們先回去吧，我去取完證據就回戰艦。」

「遵命。」

狼群散去，碩大的莊園中只剩下了四個帝國賞金獵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