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這麼說的話，哀奕傑爾姐姐應該有很多分身咯？」

陽一開口，白心丞的心就緊了一下。

在血典修會成員面前，提血神的名字是大忌。

因為這些血典修會的成員，大多數都是血神最瘋狂的追隨者。

但就血典修會這個組織來說，本就不是血神本人的組織。所以進入這個組織的，大多數都是自發的血神信徒。

白心丞看了看菲斯塔裡昂，他的臉上倒是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情。

察覺到白心丞的目光後，菲斯塔裡昂看了看他。

「哈哈哈，沒關係的白家少爺，我沒有生氣。倒不如說萬陽殿的學徒，這麼稱呼那位大人可以說是合情合理不是嗎？」

「是嗎？那就好。」

菲斯塔裡昂看了看陽。

「孩子，你見過血神大人嗎？」

陽點了點頭。

「當然了，我和妹妹都見過。」

「是嗎？那位大人的真容應該非常美麗吧？」

「美！很美！不過就是臉色不太好，見過幾次都是慘白的面容，和你差不太多。是不是因為血誓傀儡的緣故呀？」

菲斯塔裡昂笑了。

「哈哈哈，應該不是。況且血神大人她根本沒有血契傀儡。」

「沒有？這不是血神的法術嗎？」

「確實，血典修會的鮮血聖典是血神大人的聖物。被血典選中的人，都會獲得血神大人的賜福。獲得了賜福的人，也就能夠使用血神大人創造的魔法了。可是那位大人，就連自己的魔法中，也存在她不喜歡的東西。就像是血誓傀儡，這可能是那位大人最討厭的法術之一了。」

「哀奕傑爾姐姐討厭這個法術？那你們還能用？」

「這就是那位大人最偉大的地方。即使是自己討厭的東西，但只要不是什麼危急底線的東西，她不會幹擾別人的使用。她是鮮血之神，是最包容的，最懂得人心的神明。」

菲斯塔裡昂談著談著都有些魔怔了。

這一幕讓在座的三人背後都出現了涼意。

那種狂熱，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愛和崇拜，是裝不出來的。

眼看著菲斯塔裡昂越說越起勁，陽趕快打斷了他的吟唱。

「哦，對了。菲斯塔裡昂先生之前不是說你們的先遣艦隊被攻擊了嗎？具體是一個什麼情況呀？」

聽到了陽的提問，菲斯塔裡昂可能也意識到了剛才有些失態了。

他趕快調整了下狀態，咳嗽了兩聲。

「咳咳，等我想想。」

這一時間，菲斯塔裡昂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他看了看眼前的三人，又回想了一下被襲擊艦船的場景。

「這麼說吧。負責整個戰艦的小隊長，他被斬了首並跪在了飛船的起落區中。整個艦隊被屠戮殆盡，但奇怪的是除了一艘逃生船外，什麼東西都沒丟。而且起落區內似乎還有一艘高度損毀的飛船。其他的我也不像描述了，場面實在是太血腥了。那些加入鬃狼還不是很久的新人，甚至一登艦就吐了。我這麼說，你們應該能想像吧？」

三人瞬間一臉凝重，他們沒想到鬃狼的艦隊居然損失這麼慘重。

雖然雙方之前是敵人，也幹了不少出格的事情。

雖說三人也不準備原諒對方，但畢竟都是人類，聽到這樣的消息心中自然會生出一些憐憫之情。

眼看三人沉默了，菲斯塔裡昂接著說道。

「所以與你們交手後，我越發的確定那些事情不是你們乾的。雖然在對陣我的分身的時候，你們也沒有手下留情。可要說的話，你們的手法乾淨利落，不會那樣折磨對手。而且，二位的法術大多都是高溫或者低溫的碰撞，再加上船內沒有地面魔法的痕跡，其實就算你們不提供飛船的記錄，你們的嫌疑也早就洗清了。」

「菲斯塔裡昂先生，我問一下，你覺得不合適可以不回答我。」

「怎麼了陽先生？」

「我想問下，那艘船內有留下了什麼比較特殊的攻擊痕跡嗎？」

「這個問題沒什麼不合適的，我可以回答你。」

「洗耳恭聽。」

「嗯，說實話，我縱橫帝國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的教團也好，組織也好見過不少。可硬要說的話，在艦內的那些攻擊痕跡是我沒見過的。」

「菲斯塔裡昂先生都沒見過？」

「是呀，那是一些非常粗壯的斬擊。大多數的受害者被攔腰斬成了兩半，也有一些抵擋下斬擊的人，但最後他們似乎死於內臟碎裂。可能是因為攻擊的力度過大，不過有一部分受害者的狀態，我們真的是為所未聞見所未見過。」

「什麼樣子？」

「嗯，我也不好說。他們身體上沒有任何外傷，內部也沒有什麼受到過衝擊的痕跡。但船醫檢查過後，發現他們的身體內部，有一條很奇怪的切痕。」

「切痕？」

「沒錯，那肯定是某種兵刃的痕跡，但我真的沒見過，有什麼東西能夠穿透護甲和皮膚，直接攻擊人類的內部結構。除非.....」

「菲斯塔裡昂先生想到了什麼？」

「沒什麼，因為這種假設不太可能發生。」

「明白了，不方便說的可能性。」

「也不是，只是真的不太可能。」

菲斯塔裡昂站了起來，他看了看天空中緩緩升起的太陽。

「說實話，我是見過一種能夠造成這樣傷口的攻擊的。而且在座的給位應該也都知道。」

這一句話，瞬間點醒了在座的三人。

陽和陰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菲斯塔裡昂先生，我敢用人格擔保，那種可能性不可能出現。」

菲斯塔裡昂一下子就笑了。

「哈哈哈，我知道。不用你們說我也明白。」

菲斯塔裡昂轉向三人。

「要說其他人還有可能，但唐蒂斯大人，他是絕對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