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怎麼樣？」

「報告大主教，我們沒看見任何守軍部隊。不，嚴謹的說，是根本沒有看見任何部隊。」

萬神教的先遣部隊，此時已經來到了東大門的城牆上。在叛亂髮生之後，這裏早就沒有了往日的熱鬧景象，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各樣被人為佈置的路障。自從戰爭開始之後，海利溫戴爾就完全失去了開發時的繁榮景象。所有的輝煌，所有的成績，一夜倒退了很多年。

「不可能呀？！我來的時候，帝國的守衛軍已經將整個樞紐城都包圍了，他們不可能不在這種關口留下兵力的。」

「大主教，是不是因為城內戰時焦灼，所以兵力全去增援了？」

蓮不敢確定，但畢竟帝國軍是來奪回城市的，就算不駐兵，那總該留幾個偵察兵在關口上吧。

「城門外呢？城門外也沒有人嗎？」

「是的大主教，城門外一個人都沒有。」

如果說城內沒人還可以強行解釋，但城門外沒人，就完全違背了蓮的認知。要知道，張平將軍匯聚了四座衛星城的兵力，這麼短的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將兵力全部輸送到核心戰鬥地區。更何況通向各座衛星城的道路，是張平將軍千叮嚀萬囑咐的要道。就算城門沒人，那城外也應該有駐守的部隊。

「我斷言，一定出事了。」

「您說什麼大主教？」

「我說肯定出事了，我早晨來的時候，那軍隊的數量，一眼望不到邊。攻下但不駐守城門，已經是很大的戰略失誤了。這種時候，本該從東門進攻的軍隊，就連一點身影都沒有，只有可能是被調去處理別的事情了。」

「您是說，城外的軍隊，被調走了？」

「沒錯，這樣的攻城戰，最重要的，就是兵力的增援。因為大部分的敵人都在城內，只要能夠將城內先鎮壓下來，那就算有潰兵出城，沒有了物資的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

「大主教說得對，叛軍的主力還有資源，都在樞紐城內。帝國軍沒理由不貫徹全面奪回城市的既定目標。」

「是的，所以只有一個可能性。有人，將原本派遣至東門的援兵，調走了。」

大主教蓮的結論，讓在場的神官們，後背一涼。

是誰？既然能夠在這個時候，調動整個東門的兵力。

難道是真的出事了，張平將軍親自調動的兵力嗎？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主教大人？」

蓮思考了片刻，如果現在從東門出去，那等待著自己的，將是完全未知的局面。眼前的神官們可以冒險，自己也可以用生命探索前方的道路。可在自己的身後，不是軍人，而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不能讓他們冒險，一點點都不行。

「沒辦法，只有改變路線。」

「改變路線？」

「是的。你，留下來同時安托斯，告訴他們東門有危險，不能從東門出去。其他人，跟著我先去南門看看。」

「遵命！」

四周的神官們，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你記住，通知完安托斯他們之後，你就迅速到南門和我們會合。還有，讓他們走慢點，如果南門還是不行，我們就從城內前往西門。」

「明白了，大主教。」

一行萬神教神官，在空蕩蕩的城內高速移動。

四處，都是廢棄的建築。

偶爾遇到一兩個平民，在通知他們大部隊的位置後，神官們片刻都不敢耽誤朝的著南門狂奔。

蓮的心中，默默祈禱著，希望三聖神能夠保佑南門沒出事。

可怕什麼來什麼，南門的情況，和東門幾乎一致。

空蕩蕩的城門緊閉著，城外的空地上，人影都沒有。

這一下，大主教的內心，開始慌了。

「怎麼會這樣？就算東門可以不駐守，那這最基礎鉗形攻勢的南門怎麼也沒人？」

「確實大主教，今早，您和大部隊是從北門攻城進來的，就算小學生都知道，要想擊潰敵軍，這距離最遠，最難分兵追擊的南門，肯定要駐兵把守。」

「出什麼事了？肯定不是什麼小事。」

「大主教，我們現在怎麼辦？」

蓮面色一沉，他很想直接去城中心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一想到教會中的群眾，他只能先尋找將他們撤出城的辦法。

「事到如今沒辦法了，我們只有最後的希望了。」

「您是說西門。」

「是的，如果西門還是這樣，那我們就別無選擇，只能冒險從北門撤退。」

「可是大主教，如果影響了大部隊的進軍，您會上軍事法庭的。」

「那就上吧，到時候，幫我找個好點的律師。」

「知道了，屬下不該問的。您說的沒錯，希望西門沒事。」

「好，各位還是像剛才一樣，你們留個人下來，告訴安托斯，剩下的人，和我直接去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