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多元宇宙》19家庭教士?
正如大多數人所想的,當王宮的事情被遊行詩人們傳唱,而三大教會沒有回應時,人們的信仰就此發生變化。降臨者留在了王宮,外城區的褪色教堂不知不覺變成了「貴族」物品。一些原本信仰褪色教會的平民不得不自己在家祈禱。
而更多的,是從他人口中了解褪色教義然後自己學習。
國王透著雨幕,看著大王子離開的車隊,問了問站在他身邊的菲爾,王后情況如何。
「還沒醒,陛下。」
「已經一周了。」
「是的,陛下。已經一周了。」
「醫師們說是怎麼回事?」
「他們表示也不清楚。」
「巴基露露爵士還沒走嗎?」
「沒,他幾天前說過,在他妹妹醒來前,他是不會離開的。」
「那降臨者大師怎麼樣了?」
「正在為五殿下上課,您要去看看嗎?」
……
陳凡坐在一張椅子上,他正在儘力的學習這個世界的語言。不過,由於沒有中文翻譯,他學起來異常緩慢。
在他連續喝了一周的「嬰兒營養奶」後,身體素質簡直是比吃了金坷垃還金坷垃。他現在居然都可以坐起來了!
一個才滿周的嬰兒自己坐起來了!
然後,他帶過來被面前這個喜歡抱著水晶球的牧師(確認了,這貨抱有著水晶球祈禱的習慣。【所以那玩意不是什麼天賦水晶球?】)面前認字。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看自己似乎是在看一個非人?
降臨者拿著一個木杯,對著陳凡說
「木,杯。」
陳凡跟著讀。
「木,杯。」
啊,果然是聖子,真是聰明。
而且,那個藥劑師的「嬰兒成長奶」有那麼邪門嗎?
這成長速度和真正的先天神聖比起來…可真的像啊。
把腦子裏那些奇怪的東西拋開,他又拿起一隻杓子。
楊沙如同一座雕像一樣站在門外,他手裏端著廚房準備的午餐,正等待今天的教導結束。
當降臨者把那柄木杓放下後,他對著陳凡行了一個教禮。
「好了,聖子閣下,今天的教導結束了,願神的光輝永遠照耀您。」
楊沙恰到的出現,把那盤食物放在桌子上。
「嗯?今天沒有莫舒航調配的藥劑奶了?」
楊沙點了點頭。
「是的,根據我的經驗,當王儲或公主連續喝大概一周左右的奶後,就沒有什麼效果了。
這畢竟只是給剛出生嬰兒調配的營養藥劑,不是什麼騎士修鍊的秘葯。而且,我們也沒有那種東西。」
「楊沙閣下,城裏的教堂怎麼樣了?」
「我聽葉宗文說,現在褪色教堂裡多了超多的金銀器具,鎧甲刀劍。
外面現在是各個貴族留在王都的府邸的護衛們在全天輪流看守。
而且,現在依舊有一些小貴族時不時拜訪,當然,那些都是些沒領地的傢夥。」
楊沙坐在降臨者面前,他透過窗戶,欣賞著窗外的雨景。
「您來到王都多久了,降臨者閣下?」
降臨者吃掉嘴裏的香腸後,思索了一會兒。
「大概八年了。」
「那可不算久,我記得褪色教堂是二十幾年前蓋起來的吧?」
「是的,那是我的上任,萊彌爾第一教區降臨者。」
「那你知道城裏那三座教堂是多少年前建立的嗎?」
「太陽教會是大約五百年前,泉水是三百八十年,自然教會他們不好說,畢竟那棵樹也不知道是誰,什麼時候種下的。
對了,你的意思是,我的紮根時間尚短?」
降臨者放下餐具,歪著頭看向面前的禮儀官。
「不不,我只是好奇的問問。」
楊沙擺了擺手,看著已經被消滅的差不多的午餐。
降臨者起身,拿起一邊的水晶球。
「好了,聖子大人要休息了,我也要祈禱了,請回吧。」
降臨者把陳凡抱起,放在一邊的床上。
「聖子在中午是不能用餐的,這……」
「這是有典籍依據的,我知道,閣下。」
楊沙走到門邊後,朝著他笑了笑。
「但沒說不能有下午茶。」
「是的,沒說。」
……
巴基露露爵士握著長劍,坐在自己妹妹的床邊。
一邊的醫師不斷的顫抖著,為王后一遍一遍的檢查身體。
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是有呼吸的啊,體溫什麼的都正常,為什麼就不醒呢?
他想拿出自己袖子裏的鐵針,為王后放個血,但被爵士一個眼神製止。
「閣下,我無能為力了。」
醫師搖了搖頭。
「不行嗎?」
「閣下,我說您應該找一些巫醫,鄉野藥劑師一類的人來嘗試治療。
這已經超出現在醫學處理的極限了。」
「莫舒航那傢夥都不行,為什麼那些躲在山裏的巫醫就行呢?」
「您不能這麼看。」
隨後,這名醫師告訴了爵士關於藥劑師與醫師的現狀。
現在的醫師和藥劑師其實都是千年前,從現在那些鄉村巫醫轉變而來。
第一個進城的巫醫,根據城裏不同於野外的生存情況。
把原本作為同一核心兩面的製藥與看病分開。
當城市藥材充足,巫醫就開火煉藥,快速的解決病人的問題。
而當城市長時間沒有藥材,囤積的藥水用完,那就輪到他們使用其他手段醫治病人了。
然後,由於人類城市間的地域劃分不同,有眾多不同的環境,有些城市處於森林,藥材充足。
有些在沙漠邊上,一年都不見得可以有一箱藥材。
於是,巫醫就劃分出了醫師和藥劑師。
「我不敢肯定,但經過這麼多年,我認為總會有人可以解決王后的問題的。」
……
王都周圍一處村莊中。
一名騎士帶領著自己手下的護衛和炮灰農民匆匆的補充了些不計,便繼續在大雨中行軍。
掌旗手抹掉臉上的雨水,握著的旗幟已經被雨水打濕。
「閣下,歇歇吧。大家都要撐不住了。」
掌旗官回頭看了眼已經被拉長近千米的隊伍,勸告自己的騎士大人。
「歇?」
「我的莊園被人掠劫,我的僕從被人碎屍,我的親人被焚燒。你讓我現在休息?」
騎士發出歇斯力竭的咆哮,他臉脹的通紅至耳根,說話間空氣似乎都在顫抖。
大約兩個小時後,他終於回到了自己熟悉又陌生的莊園。
「父親,父親。」
他在遠處嘶吼著,希望一切都只是那個護衛的惡劣謊言。
但稍一接近,鼻子裏卻充滿了屍體腐爛的味道。
他在莊園裡看到了被碎屍的,且已經開始長蟲的衛兵屍體,一些野獸活動的痕跡。那滿院子的屍液,還有微小的身體組織。斷裂的長矛,短劍。
以及……一具燒焦的屍體和一柄劍身融化的長劍。
「啊啊啊!!」
騎士跪倒在父親的屍體前,他脫掉自己的頭盔,放聲大喊。
掌旗手和後面的護衛單膝下跪,為舊勛爵進行最後的告別。以及,新勛爵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