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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吧,諸天》第二十六章 神爺成為了二爺
看了看狼狽離去的幾人,方牧野轉身對一旁站立的於清雪抱拳一笑:「多謝於姑娘仗義相助。」

不料於清雪清冷的俏臉竟是一紅,恨恨罵道:「登徒子!」一雙美目瞪了方牧野一眼,「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不走的話,還留下來做甚?

論理嗎?還是打一架?

方牧野一愣,呵,剛剛還出手相助,怎麼一會兒的工夫,就罵起人來了。

這女人變起臉來,也太快了吧。

本想追去問上一句,卻突然想到剛才自己對著人家的耳朵吹氣,總算是明白過來緣何被罵了,不由尷尬地對著於清雪的背影喊道:「對不起啊,於姑娘。」

在後世那麼開放的年代,對著一個不認識的女人的耳朵吹氣,很大幾率都會被罵耍流氓,更何況是如今這個年代。

男女之間有大防,即便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方牧野的做法也算得上是調戲了。

於清雪只是罵他一句「登徒子」,還真是沒跟他太過計較。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日,方牧野雙管齊下,一邊找了包打聽,讓他們去搜尋於沈氏和於天賜的消息,自己這邊,則去尋找當初經手師娘他們住的院子的牙人。

有金錢開道,自然諸多便利,也是方牧野運氣好,不到晌午,就找到了當年那個牙人。

「我記得他們當初好像是要回老家,對,就是回老家。」老牙人思索了好久,終於給出了有用的信息。

「多謝!」得知師娘師兄的去向,方牧野很是高興,給了老牙人一塊碎銀,便匆忙趕回了法雲寺。

於化成跟方牧野講過,他的老家在冀州府武邑縣,在他少年的時候,才舉家搬到了冀州府城。

從法雲寺出發,一路奔波,用了兩個時辰多,方牧野護送著於化成的靈柩,行進了武邑縣城。

武邑縣城不大,於家在這縣城內也是有些名氣,方牧野只是尋路人一打聽,便知道了於家所在。

「咚咚咚。」方牧野立於門前,輕叩門環。

大門很快打開,方牧野對著開門的門房問道:「請問老丈,此家主人可是於天賜於師傅?」

「對,請問您是?」門房看了看氣質卓越的方牧野,客氣問道。

方牧野笑著說道:「麻煩通報一聲於師兄,就說他師弟來訪。」

「您稍候,我這就去通報。」

門房在這於家做了十多年,自然知道主家的武林背景,聽聞方牧野自稱主家的師弟,雖然之前沒有見過,卻也不敢失禮,當下恭敬回道。

於天賜得門房通報,聽聞師弟來訪,隻道是師叔師伯家的哪位師弟前來,當下心中甚喜,前往大門迎接。

結果到了大門這裡,並沒有發現師弟的蹤影,只看到了長身而立的方牧野,於是開口問道:「閣下是?」

看著眼前匆匆而來,樣貌與師父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方牧野想來他應該就是師兄於天賜了,聽到他詢問,當即抱拳一禮,恭敬說道:「想必是天賜師兄了,小弟神三眼有禮。」

於天賜見這陌生男子稱自己師兄,心中雖有疑惑,卻也抱拳回禮:「恕於某唐突,不知你是哪位師叔師伯新收的弟子?」

方牧野神情嚴正,目光炯炯地注視著於天賜,鄭重說道:「家師於化成。」

於天賜的神色頓時變得複雜起來,驚訝、憤恨、悲傷、思念等情緒俱都能看得到,良久,神色才正常了些,悠悠開口問道:「他,還好嗎?」

方牧野悲痛言道:「師父他老人家,歸天了。」

聽聞噩耗,於天賜剛平靜下來的神情,立即黯然,眉眼之間掩飾不住的悲傷之色。

方牧野接著說道:「我此次就是護送師父的靈柩而回,讓他老人家落葉歸根。」說著指了指幾丈外的靈柩。

於天賜這才注意到停在那的馬車,以及馬車上的靈柩。

邁著沉重的腳步,於天賜一步一步地走到馬車旁,挨著於化成的靈柩,楞立在那,這個威武的中年男人,此刻竟是顯得猶如驚慌的幼童一般,形色間滿是不知所措。

於家,於天賜的書房內。

「……還有我的幾位師叔師伯,以及那些師兄弟們,你都知道,要安排人發訃(fù)告,不要遺漏。」

於天賜一臉淒楚,跟管家細細地交代著。

「是的,老爺。」管家躬身應道。

「少爺小姐那邊安排人去通知了嗎?」於天賜問道。

管家恭敬答道:「已經讓於三快馬加鞭趕去府城了,估計今晚亥時就能趕回來。」

「好的,下去吧。」於天賜揮了揮手。

一剎間,整個於家都忙活了起來,購買祭品,布置靈堂,寫送訃告等等。

管家離去後,方牧野看了看悲悵的於天賜,開口問道:「師兄,不知師娘在哪,小弟想拜見她老人家。」

於天賜神色更顯悲痛,答道:「母親她二十年前就病逝了。」

方牧野心中暗暗罵了自己一句,也就沒再說話。

書房內沉默了許久,才聽到於天賜低沉的聲音:「他……是怎麼走的?」

方牧野答道:「師父他老人家身有暗疾,上了歲數後氣血虧損的厲害,一場風寒崩塌了身體,熬了兩個多月,於八日前走了。」

看了眼眉宇淒淒的於天賜,方牧野繼續說道:「師父走得很坦然,唯有當年之事一直不曾釋懷,在世之時便常對我言,後悔當初所為,對不起師娘和你,雖然十分想回來,但礙於信諾,終不能返,臨死前囑咐我,一定要將他老人家的屍身送歸,也希望師娘和你能夠原諒他這個已逝之人。」

於天賜默默傾聽,隨著方牧野所言,神色也有細微變化。

方牧野說完後,書房內又是一片沉默。

但這次沉默沒有多久,於天賜沉聲緩緩說道:「其實母親一直不曾怪過他,也一直未曾放下過對他的思念。」

停頓了下,又繼續說道:「至於我,他剛走的那幾年,我還惱怒他拋下母親和我,一去不歸。後來母親一直寬慰勸導於我,我跟著師公學拳,也從他和師伯師叔那,懂了武林的規矩和道義,慢慢的也就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只是,為何他離家這麼多年,卻不曾讓人帶回些音信,也讓母親安心,不用掛念他的安危。」

說到這裡,於天賜沉緩的語氣變得激動了些許。

「也許,師父他音信全無,只是想讓師娘和你慢慢遺忘了他吧。忘了,也就心無掛礙了。心無掛礙,才能向陽而生。但我想,師父他不與家中音信來往,肯定也是無比煎熬。」方牧野認真想了想,開口為師父解釋道。

從於化成的為人來看,他八成也是這麼考慮的,他那麼喜愛喝酒,喜愛醉三空,是真的那麼好飲嗎,未嘗不是存了「一醉解千愁」的心思。

於天賜聞言,陷入了沉思,也許,「他」真的是這麼想的吧。

「他……父親……除了師弟你之外,可還有其他弟子?」

「師父自離開直隸後,便一直漂泊,居無定所,故未曾傳下衣缽。去歲八月,他至嘉興府城定居,住於我隔壁,因緣巧合之下,才收了我做徒弟。」方牧野細細答道。

於天賜「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這時管家進來稟報:「老爺,晚飯已經準備好了,您和這位爺是現在用飯嗎?」

於天賜站起身來:「現在用吧。」指了指方牧野又說道:「這位是我爹唯一的弟子,以後你就稱呼他二爺。」

「是,老爺。」管家又對方牧野躬了躬身,敬道:「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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