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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只和滅世魔頭he》第43章 魔界同居日常五
魔都的地下賭場。

所謂群魔亂舞,在這裏體現得淋漓盡致。

到處都是賣酒的、下注的,還有在巨大的石頭平台上,抱著互相痛毆的魔族。

這是魔族最大的娛樂場所,娛樂的主要內容就是賭枱上的哪隻魔會被吃掉,等到一隻魔被吞噬後,就會一起歡呼,喝酒,哈哈大笑。

據冉羊說,在魔尊出手整頓之前,這種娛樂賽不僅吃對手,還隨即抓觀眾吃,吃完之後一起哈哈大笑。

朝今歲:......

她在這群魔族中間顯得非常與眾不同,一身白衣在一堆黑黝黝的魔族中間簡直不要太顯眼,要不是身邊有一個眼熟的魔將冉羊,一定會有魔上來想吃掉她。

她把一隻想靠過來的魔一腳踹開:「他來這裏做什麼?他也在台上麽?」

冉羊帶著她繼續往地下走:「不,尊上在地下。」

到了地下第三層,她一走進去,就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修為被擠壓:

「這裏有限制修為的禁製?」

冉羊:「是的。這裏由一種界石搭建而成,進來之後,除了靈獸之外,不管是人是魔,修為都會被壓製,越強大,力量被壓製得越厲害。」

朝今歲若有所思。

難怪魔都還能維持大體上的安定,界石的禁製非常適合發狂的魔族。

他們一下來,就被守門的魔給攔住了。

聽見外面的動靜,廣平走了出來,驚訝道:「朝姑娘?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你們尊上。」

廣平下意識地看了看裏面,躊躇了起來:放尊上的相好進去,違抗尊上容易被踹;不放她進去,得罪相好,更容易被踹。

左右都要被踹,最後廣平到底還是沒有攔著她,把她放進去了。

這地底下,是一個巨大的鬥獸場,周圍空無一魔,已經被清場了。

只見鬥獸場的正中間,是一個非常眼熟的青年,正是燕雪衣。

看氣息,他將自己的修為壓製到了中階魔族的程度。

剛剛經歷了一場廝殺,他上半身沒穿衣服,結實流暢的肌肉像是蓄勢待發的凶獸,矯健地舒展著,簡直像是美於力量的結合,就是肩上、腰上,都纏著厚厚的白布,上面隱約有血跡滲出來。

周圍濃鬱的魔氣已經具象化成了黑霧。

緊接著,就看見了四個巨大籠子被打開,四隻巨大的靈豹猛地竄了出去,朝著裏面的那隻魔沖了上去!

這些靈豹的氣息恐怖,朝今歲卻明顯注意到,靈豹的雙眼都是黑漆漆的,這顯然是已經被魔氣侵襲的、暴走的靈豹!

而那正中間的青年,如今的修為被壓製到了中階魔族,如何能是四隻發狂的豹子的對手?

她拔劍就要下去,被廣平給攔住了。

廣平說:「朝姑娘,尊上想要練成《明心訣》,就要一次次把自己逼到接近失控的狀態。」

她猛地捏緊了手心,轉過頭來:「《明心訣》?」

他究竟要做什麼?

卻見鬥獸場的中央,長發青年和四隻靈豹纏鬥著!

一隻失控發狂的豹子嘶吼一聲,猛地飛撲上去,幾乎一掌將那個魔族掀翻,卻被他猛地鉗製住腦袋,只聽見讓人牙酸的一聲哢噠,那隻靈豹已經被扭斷了脖子!

緊接著是第二隻、第三隻……

朝今歲突然間想起來,這在鬥獸場的場面,像極了小魔頭小時候在當奴隸時的樣子。所以他這是逼迫自己回到小時候的場面,然後用戰鬥和濃鬱的魔氣,引誘自己進入失控的狀態?

果然,伴隨著魔氣的逐漸濃鬱,再抬頭之時,那青年的雙眼已經一片漆黑,在濃鬱的魔氣裡,漆黑的眸子像是隻焦躁的獸似的四處逡巡。

他已經開始失控了。

廣平又放了幾隻靈豹子進去。

在下一隻發狂的豹子撲過來的時候,黑髮青年的眸子已經徹底一片漆黑,化作了一團咆哮的黑氣朝著獵物猛地撲了過去!

朝今歲見過他失控的樣子,此時的他已經和那時沒有區別了。

可是,他要進入失控的狀態做什麼?

很快,她就知道為什麼了。

因為她震驚地發現,青年的身上漸漸的出現了金色的、流動著的佛經!

佛經猛地暴漲,成為一條金光大作的鎖鏈,猛地束縛住了那隻魔頭!就像是將他身上的魔氣死死地鎖著一般,讓這青筋暴起的魔族顯得詭異又美麗。

他一次次地發狂地沖向那巨獸之時,那些金色的鎖鏈就會發揮作用,猛地將他束縛住,讓那隻黑色的發狂的魔族,發出嘶啞而痛苦的低吼聲,憤怒又崩潰地將一隻靈豹給撕碎。

他一次次地發狂,又一次次被那金色的鎖鏈攔住!

她捏緊了掌心,一直到感覺到刺痛才回過神來。

她已經明白他在做什麼了。

他想要——

在失控的時候,給自己上一重枷鎖。

哪怕那一重枷鎖,是一條鎖鏈。

廣平:「那金色的鎖鏈,其實就是《明心訣》的心法。」

她有些艱澀地問廣平:「這本心法沒問題麽?」

廣平搖頭道:「不僅沒問題,恐怕還是一本至聖佛經。」

這本從太玄無極得到的《明心訣》,的確是本至寶。

廣平說:「這本功法又叫做《明心經》,對於人族而言,這輕鬆可以抑製魔氣的心法;對於魔族而言,練起來卻是萬分痛苦。」

「所謂抑製邪魔心生,明心靜氣。」

這就是問題所在,這是一本佛經,佛家功法。

一隻魔,卻要去練一本佛法。

邪魔試圖向道,殺神想要有一顆佛心。

這本來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但是下面的那隻魔,就在做這樣的一件事。

他選擇了這個地方,一遍遍地人為誘發自己進入瘋狂的狀態;一遍遍地練習著如何在失控之時用這個心法控制自己。

他就用這《明心訣》變成金色的鎖鏈,壓製、鞭策自己,這樣就可以維持一線的理智,拚出來一線生機。

她看著下面在金色的鎖鏈束縛當中痛苦地掙扎、咆哮的魔族,終於移開了眼,不去看那一幕:

「我不知道上一次失控的事對他刺激那麼大,可是上一次,他並沒有傷到我。」

廣平說:「上一次沒有,下一次呢?」

她啞然。

其實,沒有人比她更加知道他以後會失控的未來,因為她上一次,曾經無數次和失控的他交手。

但是她就像是個背負了所有秘密的獨行僧,走著一條以為沒人知道的獨木橋。

她在努力想辦法那個結局的時候,卻萬萬沒有想到,他也在努力。

但是他努力的初衷似乎和她不一樣。

他好像就是為了,堂堂正正地對她說一句:我以後絕對不會傷害你。

她隻覺得心尖發燙。

廣平嘆息了一聲:「朝姑娘,準確來說,我們所有的魔族都很在意這件事。」

所有的魔族都在意,因為他們都是隨時會發瘋、會造成不可挽回後果的瘋子。他們會在失控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殺掉自己的親人、愛人,等到醒過來之後再痛苦也無法挽回。

所以魔極少愛人。

魔族生性□□又開放,他們活得瘋狂又豪放,就像是原野上的野獸部族。

他們寧願露水姻緣,也不願意和人族一樣組成家庭、安定下來,不就是因為他們不願意承受親手毀掉一切的痛苦麽?

就算是像是魔尊這樣強大而極少失控的高階魔族,他們的魔生裡也許只有少有的幾次失控,但是只要有一次,往往就會毀掉一個幸福的家庭。

這天性裡的瘋狂,讓魔族彷彿喪失了愛人的權利。

哪個魔族不介意呢?

廣平:「只是能夠做到尊上這個地步的魔,只有他一個罷了。」

為什麼呢?

她心中知道答案。

朝今歲低頭看著下方。

那隻青筋暴起的邪魔,正在發狂般地試圖掙脫那金色的鎖鏈。

下一秒,那金色的鎖鏈猛地破碎,在空氣中寸寸裂開。

比起上次的魔氣暴動,這人為刺激造成魔氣暴動,並沒有那麼強烈,所以那《明心訣》製造的金色的鎖鏈,大概堅持了一炷香那麼長。

這已經是匪夷所思的事了,在戰鬥中,哪怕金色鎖鏈出現的時間縮短,哪怕只有一瞬間,就已經可以救下一個人的性命了!

她就像是看見了一隻惡犬,在努力地給自己套上嘴套、剪掉自己的爪子,試著去接近她,不讓鋒利的爪牙傷害到她。

她感覺那一瞬間,她的心跳聲變得很大。

明明地上的魔族青筋暴起,樣子非常可怕,她卻突然間有種想要摸摸他的頭、抱一抱他的衝動。

她問廣平:「鎖鏈碎了,他說了要怎麼辦麽?」

廣平:「尊上說,若是碎了,就不停地往裏面丟發狂的靈獸,一直到把他消耗到恢復正常為止。」

大魔頭對自己,永遠是最狠的那一個。

是不是在她今天來看之前,他一直用這種方式訓練自己?

她閉了閉眼,問道:「昨天是多少隻?」

廣平猶豫了一會兒:「十七隻。」

「別放了,我去。」

廣平想要攔,但是她已經提著劍,直接跳下了鬥獸場。

「燕燕!」

那黑色的邪魔扭過頭來,下一秒,那本來已經碎裂的金色的鎖鏈,再次猛地暴漲。

朝今歲突然發現:燕燕兩個字,彷彿是這鎖鏈的開關。

她有所猜測,但是發現這一點後,還是忍不住有點想要笑。

那黑色的邪魔雙目黑氣暴漲,在金色佛文製造的鎖鏈之下,發出了非人的,野獸威脅一般的聲音。

她一步步地朝著他靠近,掙扎的邪魔嘶吼了一聲,猛地想要朝著她撲過來,卻又被金色的鎖鏈束縛住!

她在他的面前停下。

那邪魔面頰上爬著黑色蝴蝶一般的魔紋,樣子根本不像是個人了。

在那邪魔發出咆哮之時,她又叫了一聲「燕燕」。

她撫摸著他臉上的魔紋。

不管這邪魔青筋暴起,雙目黑氣瀰漫的恐怖模樣,她直接抱住了他。

在她叫了一聲「燕燕」後,那邪魔身上金色的鎖鏈再次暴漲,卻被她抱住的時候,明顯僵硬了一下,隨即發出了更大的嘶吼,想要把她和身上的鎖鏈一起甩出去!

她叫他「燕燕」、「燕燕」,但是一直堅定不移地,不肯鬆手。

「燕燕」兩個字像是有著神奇的魔力。

許久之後,漸漸的,金色的鎖鏈消失了。

那咆哮、掙扎憤怒的邪魔也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

在失控的時候,魔族只有非常模糊的一點記憶。

於是大魔頭隻記得自己就和往常一樣地進入了鬥獸場,和往常一樣地用發瘋的獸刺激自己進入失控狀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每次醒過來,都是在一次次搏殺當中消耗乾淨了最後一絲體力、流盡了最後一滴汗。

他的意識漸漸地蘇醒,剛剛想要叫廣平,就聽見了一個聲音:「燕燕。」

他渾身一僵。

他睜開了眼睛下意識地就要去看周圍,確定自己還在鬥獸場之後,他有些無措道:

「歲歲?你怎麼來了?」

他不想叫她看見,不管是和野獸搏殺,還是自我折磨的過程,都太狼狽。大魔頭最不喜歡在她面前露出不好看的樣子來;而且他還受了傷,更不想她生氣。

他不自在至極,想到身上的傷,就要立馬轉過去把外袍披上。

卻被她叫住了,「燕燕。」

「我都看見了,從頭到尾。」

她拉住了他的手,他渾身一僵。

剛剛魔氣四溢看不清楚,如今看清楚了,卻見到了他的腹部有一道深深的抓痕,血從白色的繃帶裏面滲出來,肩頭也纏了厚厚的繃帶,卻有新的傷從劃開的繃帶裡隱隱透出來。

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清晰可見,就連嘴角都青了一塊。

他僵硬地任由她打量著。

她伸手去摸他嘴角的淤青,他立馬嘶了一聲。

她的手一頓,他就立馬抓住了她的手,貼在了面頰上說:

「疼。」

不知道為什麼,這魔頭總覺得受了傷就不能讓她看到,她肯定會生氣或者不開心。

他生怕她生氣,還在她的手心蹭了蹭。

她摸了摸他面頰上的魔紋,沉默著。

廣平已經準備好了傷葯,還送了些吃食過來,空曠的鬥獸場,一下子就剩下了兩個人。

他拆了繃帶,她才知道他這段時間把自己折騰得有多麼狼狽。

她隻覺得鼻尖有些酸澀。

就為了跑過來和她說:我不會傷害你麽?

就為了可以大膽地親她麽?

他一直觀察著她的臉色,見她久久不說話,在永夜燭的火光中,發現她神色有些不對勁。

大魔頭立馬手足無措起來。

他說:「都是小傷,沒事的。」

「我不是瞞著你,不過是快要成功了,沒必要叫你擔心。」

他見她笑了笑,鬆了一口氣。

她突然間問:「就這麼喜歡麽?」

她是一個情感很淡薄的人,永遠不會像他一樣情感炙烈如火。

她從前甚至以為自己會走無情道。

她很小就承擔起了很多的責任,太早學會了審時度勢、人情交往,於是和人相處,也永遠是淡淡的,像是隔了一層。

她年少成名,長得好看,身邊從不缺乏愛慕者,諸如夙流雲之流,她就算是聽了他們的表白,也隻覺得:哦,聽完就可以練劍去了。

她從未想過和誰在一起,在同齡人風花雪月之時,她在為崑崙殫精竭慮,哪還有心思想其他?

但在這團烈火面前,她感覺到了被灼燒的滾燙。

燙得她心尖發顫,再也不能淡定回頭去練劍。

對面的大魔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間湊了過來。

滾燙的氣息撲面而來,他的眼神毫不遮掩的掠奪性,這隻戰鬥後的凶獸一笑,露出了兩顆犬齒:

「是啊,就這麼喜歡。」

他看了她一會兒,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想要逗她笑。

她突然間說:

「燕燕,我負責。」

他猛地頓住了,一雙丹鳳眼微微一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一會兒,這隻魔一字一句地問:「你說什麼?」

「我說,我會對你負責。」

她不想要再逃避下去,在他努力地朝她走來之時,她不想再退後。

「不過,要等一個月後。」

她始終不知道要怎麼和他開口,既然如此,就不如等到一個月後,補魂之時,他會知道前世的那件事。

等到他親眼所見,再做決定也不遲。

她這麼想著,也有點開始緊張了起來。

她不知道這魔頭會是個什麼反應——

但是下一秒,她被人直接給一把抱了起來,大魔頭個子高、長得又高,直接就這麼抱著她猛地轉了好幾圈。

她抱住了他的腦袋,一邊被他抱著轉圈,一遍忍不住叫道:「燕燕,一個月!一個月!」

他就差把她拋起來在半空中掂幾下了!

漂亮的魔頭嘴角忍不住瘋狂上揚:「一個月?還要等什麼一個月?本座現在就可以!」

她直接捂住了他的嘴,「不行,要一個月。」

她很認真的說,「等一個月後,你再決定,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屆時,不管恨她還是如何,她都接受。

漂亮的魔頭嘴角瘋狂上揚,但還是不滿道:

「這算什麼?試用期?」

她也忍不住笑了:「就當做是試用期。」

漂亮的魔頭突然間狐疑道:「你是不是覺得本座很可憐,對本座心生憐惜才同意的?」

她:「……」

什麼叫做對他心生憐惜?

他不覺得這話聽起來怪怪的麽?

漂亮的魔頭面色一下子陰晴不定起來,越想越狐疑:

「本座不過是受了些小傷——」

她伸手按了按那魔的肩頭,他立馬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連忙抓住了她手,抓進了手心裏,心想:真狠心!

「你若是可憐本座才和本座在一起……」

她打斷了這魔頭的奇思妙想,認真道:

「燕燕,我可憐你,可以給你靈石。」

青年一頓,忍不住嘴角瘋狂上揚。

他就這麼專註看著她,一邊看,一邊笑,像是看不夠似的。

她懷疑他根本沒有把一個月的約定放在心裏,剛剛想要提醒他:「燕燕你還記得一個……」

下一秒,她就直接被這魔頭在懷裏拋了拋,他看起來非常想把她拋高點的,但是好歹記得她是個人族,不是他們瘋起來不管不顧的魔族,於是戀戀不捨地鬆了手。

他笑道:「抱緊了,本座帶你去喝酒。」

他不肯放她下來,就像是抱住了什麼珍寶就不肯撒手似的,直接抱著她出了房門。

她拍拍他:「燕燕,你鬆開我!」

他笑:「不松!」

這魔族惡劣起來就像是個大混混,還惡作劇似的把她往上拋。

她不得不抱緊了他,他就發出了惡劣的笑聲,還抱著她轉了兩圈。

魔界的賭場日夜不休,現在仍然熱鬧無比,到處都是在喝酒的魔族,大笑聲此起彼伏,熱鬧又歡悅。

他說帶她來喝酒,就是真的喝酒的——

魔界的酒是用酒甕裝的,一上來就是一股濃鬱的酒香。

這種酒釀造過程簡單,卻十分的辛辣。

他盯著她好一會兒。

他不知道她說的「一個月」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她發現自己的企圖後,意識到他的勢在必得,所以甩出了個誘餌先吊著他,屆時想要擺脫他?還是別有什麼打算,打算一個月之後要了他的命,或者有別的企圖?

但魔族都是伺機而動的蛇,一旦住了機會,就會死死咬住獵物,絕不鬆口。

管她什麼誘餌,咬了再說!

若是從未得到過,他還有可能放手;但是現在——

他想:指望一個月就打發了他,做她的春秋大夢呢!

他的丹鳳眼惡劣地眯了起來,像是一隻懶洋洋的野獸,他突然間說:

「歲歲,我們魔界可不是這麼喝酒的。」

她把酒杯放下,面露疑惑:「那魔界,是怎麼喝酒的?」

大魔頭低頭喝了一口酒,突然間靠近了她,然後大手扣住了她的後腦杓,猛地吻了上去。

天旋地轉,烈酒入喉。

魔界辛辣的酒在唇齒間融化,又在兇猛的攻城略地當中渡入腹中。

吻得兇猛又熱情,簡直像是要將人拆吃入腹。

一口酒盡了。

她被這烈酒嗆得開始咳嗽,他才戀戀不捨地鬆開。

她才剛剛緩過來,下一秒,他直接把她抱了起來!鐵一般的手猛地托住了她柔軟的臀,將她抵在了牆壁上,熾熱至極的體溫,掠奪性極強的眼神鎖定著她。

她抓住了他的魔角,要把他稍微推開一些。

這魔頭單手托住她,一隻手舉起了酒甕灌了一口酒,再次吻了上來,這一口酒辛辣至極,被兩人盡數吞了下去。

她抓住了他的魔角,他炙熱的大手就掐住了她的臀,越吻越深入。

酒精在鼓噪,氣溫在升高,周圍熱情的尖叫刺激著人的耳膜。

許久之後,他才鬆開她,氣息滾燙地在她耳側輕喘著。

他的一雙丹鳳眼無比瀲灧又充滿了攻擊性,像是某種美麗又有毒的花,掀起了長長的睫毛看著她,漂亮的魔頭眼尾有一抹顯得格外糜麗的緋紅,聲音沙啞至極:

「魔界的酒,是這麼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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