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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漢末篡江山》第一百三十二回 單刀赴會甄府中
所謂英雄所見略同,身在平原的華歆亦不看好王芬私行廢立。

此刻,卻聞他勸說好友陶丘洪,道:「夫廢立大事,雖伊、霍亦所難也,何況區區刺史?王芬此人性疏而不武,雖空有匡正之志,吾料此番必無成也。子林還當三思而後行,切莫因一時之失而鑄成大錯。」

「子漁所言不無道理。只是機會難得,若此番錯失,卻不知又待何時?」

「即便如此,知事不可為而為之,終非明智之舉。況一人身敗事小,可父母妻兒又當如何?現如今天下紛亂,正需子林這般忠臣義士。依吾只見,不若暫留有用之身,以待適時。」

陶丘洪終究還是被華歆說服了。不過也要怪王芬,他若早說自個兒拉攏了張純,及其麾下握有二萬兵馬,說不定華、陶丘二人便有臆動可能。

可話又說回來,王芬也不傻,對方立場不明,豈會輕易暴露佈局、實力?說到底,還是士人之間的齷蹉,彼此間各懷心思。

只是他們都不曉得,張氏兄弟早已勾連十萬烏恆,欲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之策。

而唯一曉得他們計劃的羊安也未閑著。劉宏的決定,讓原本的預案付之東流。這意味和張氏兄弟也到了圖窮匕見之時。好在,遼東和黑山的兩步棋還能走。

但無論如何,羊安此刻首先要做的是先探明甄家的立場。若是友非敵,那便再好不過,即能保證毋極縣衙大部縣吏忠誠,順便還能借點食客用用,助自個兒完成下步計劃。若是敵非友,那他便不得不在與甄家開戰或迅速撤離毋極之間做出選擇。

「縣君今個兒怎想起來尋我了?可是又有甚要事商議?」甄儼說著,收起案上書卷,抬頭看了一眼羊安,又佯裝玩笑道:「怎來我府上,還須慎掛佩劍?可是怕我偌大的甄府還護不得你周全?」

作為毋極豪族,他自然曾受張純招攬,心中亦料定羊安定也如此。此刻他雖心中早有決議,亦知曉羊安此行目的是為試探。可他又何嘗不欲試探對方?

羊安前番數次拜訪甄府並未攜帶兵刃,今日如此,既為震懾,亦為防身。此刻見對方識破,且又率先發難,毫不退讓地笑道:「怎的?倒許你每日修生養性,倒不許我這操勞縣令耍耍威風?」

兩位少年徒一見面,便是一遭勢均力敵的交鋒。羊安欽佩甄儼少年老成,而對方亦暗贊其得體應對。然二人即便心心相惜,卻亦不約而同的生出殺心。

卻見甄儼自若地舒展了下筋骨,道:「書念乏了,不若你我殺上一局如何?」

「此事正合我意。」

須臾間,聞的啪啪兩聲,一把精鐵短匕隨同棋盤一併置於案上。

羊安也不示弱,解下佩劍,亦置案上,便開始擺起陣來,邊道:「這棋,不錯啊。」

「怎比得上你當年獻給陛下的?」說罷,甄儼搶先出手,使一招仙人指路。

這話說得模稜兩可,羊安也不去接,隻道:「開弓沒有回頭箭,你可得想好羅,這兵卒一旦往前,便再回不了頭了。」說罷,平「拋」(炮)來應。

「有甚好想的,世沐恩德,肝腦塗地,自當以身相報!」甄儼說罷,起衛(象)接招。

「那便是當真隻得刀刃相見,沒有迴轉的餘地羅?」雖然對方適才言語中稍露心跡,羊安卻仍謹慎試探。

卻聞甄儼擲地道:「還當如何?」一手便要去摸案上短匕。

羊安目視棋盤,餘光卻洞察一切,托著腮幫,故作思肘,邊沉著道:「若前兵一死,則後路大開啊。」

甄儼豈會不明對方話音,這是在提醒自個兒,身後一家老小。卻毫不遲疑道:「若然,還望縣君念惜日之誼,網開一面。」說罷,目光如炬的瞧著羊安,手中匕首捏得更緊。

卻見羊安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須臾又道:「難道你便從未想過,你我是友非敵?」

甄儼聞言,將信將疑,方開口道:「何以證明?」一方錦帛已然呈於面前。於是打開一看,竟是羊安彈劾王芬、張純意圖謀逆,勸阻天子北巡的奏章。

「如何?可有騙你?」

甄儼瞧了瞧羊安,又看了看錦書,這才安心地哈哈大笑起來。

羊安見狀,亦放鬆身體,後仰身軀,雙手反撐,道:「虧你還真耐得住,天氣酷暑,房裏竟是門扉緊閉,窗洞不開,我這可是早就大汗淋漓了。」

甄儼尷尬的輕咳一聲,方待說話,卻見羊安又突然起身,湊到近前,道:「我說甄二郎,你可真不厚道,口口聲聲讓我網開一面。今日若非我表明立場,怕難走出你甄府吧。」

「呃……都散了罷,再喊人送些冰鎮的瓜果來。」隨著話音落下,屋外響起一陣收兵還鞘之聲。待聲響緩緩退去,甄儼終於想起起身開窗。邊道:「叔興啊,你此後是何打算?」

羊安收起案上奏章,回道:「彈劾謀逆,事關重大,還得等一份證據,不過此刻已在路上,相信最近幾日便到。只是甄君還當曉得,賊軍可不止張純麾下,其兄張舉在幽州勾連烏桓,控弦十萬,隨時可發。」

乍聞消息,甄儼震驚到一時不知如何言語,良久,才勉強擠出:「這……毋極城,恐不足為守。」

「那是自然,不過甄君也毋需擔憂,我心中亦有應對之策,只是,還得問甄君借用些府中勇士。」

「此事好說。」

二人說話間,卻見一約莫四、五歲的女童,捧著一隻冰鑒,入到室內。

冰塊在這年頭是個稀罕物,雖說自西漢起,便已出現了熱水製冰的技術,但其工序複雜,要求亦是頗高,註定了其價格不菲,非尋常人可用。

不過羊安的心思卻不在此,他眼神曖昧的看了一眼甄儼,道:「甄君倒是一副富貴公子做派,先不說這冰塊,自洛陽之前,聞所未聞。家中女婢竟也這般年…幼。」

甄儼臉上卻是青一陣,紫一陣,也不理會羊安,大聲責問女童道:「咱這府上可還有規矩,何人膽敢差遣小妹?」

羊安心頭一驚,甄儼的小妹?那豈不是甄家五娘,洛神甄宓。說起來,外來甄府數次,還是頭回見到除劉氏之外的女眷。卻又意識到自己方才失言,忙揖道:「方才一時不察,還望甄君見諒。」

甄儼擺擺手,並無怪罪之意,反而盯著面前的女娃兒。

「兄長勿怪,是宓兒自個兒要來的。」甄宓施了禮,輕聲答道。

「這是為何?」

「縣君前番數次前來,皆未帶兵刃,今日攜劍而來,宓兒…宓兒心憂兄長安危,故特意前來查看一番。」

甄宓自然不曉得方才的暗潮洶湧,劍拔弩張。羊安卻不知為何,從她怯到極點的語氣中,讀出了睿智與勇敢。不禁感嘆:這?還是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嘛?

甄儼聞言,沉默良久,這才冰冷道:今日暫且罷過,此事下不為例。

羊安理解甄儼發火的緣由,可看著眼前滿臉委屈的甄宓,沒來由的一陣心疼,不自覺的便伸手摸了摸對方腦袋,笑著安慰到:「甄家娘子小小年紀,卻心思縝密、勇敢果決,將來定也是巾幗不讓鬚眉。」

沒成想,這後世再尋常不過的舉動,放在東漢,放在此時,卻相當不適。

卻見甄宓頓時羞得滿臉通紅,而甄儼卻是一陣錯愕的看著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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