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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弱太子後成了團寵[穿書]》第37章 第37章
林西想起昨晚葯癮發作時的痛苦,彷彿有人在他體內放了一把火,不停地燒灼著他的血肉;又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他皮膚裡鑽來鑽去,一點一點地啃食著他的身體。從一開始的癢,到後來猶如凌遲般的疼,那種滋味真的生不如死,打死他也不想再體驗一回。

「主子,您沒事吧?」

春喜的聲音拉回了林西的思緒,道:「父皇是否知曉此事?」

「主子出事,奴才哪敢瞞著皇上,皇上在床前守了主子一夜,直到早朝時方才離開。」

「父皇……」聽到春喜這麼說,林西心裏難免有所觸動。

「皇上說愧對主子,讓主子受了這麼多年的苦,以後每日都會來,陪伴主子度過最難挨的日子。」

「父皇當真這般說?」

「嗯。」春喜重重地點頭,小聲說道:「皇上見主子那般痛苦,都心疼哭了,說了許多話。」

「都說了什麼?」

春喜想了想,將昨晚林扈說的話,詳細地轉述給林西聽。

林西聽後百感交集,剛剛動搖的心,也因為這番話堅定了下來,「走一步看一步吧,總不能輕易放棄才是。」

林西的聲音很小,春喜沒有聽清,靠近了些許,問道:「主子,您說什麼?」

「沒事。去把花姨娘叫來,我有事要問她。」

「好,奴才這就去。」

春喜轉身出了寢殿,將門口守著的春壽叫了過來,道:「你進去侍候著,我去叫花姨娘。」

「叫花姨娘,可是主子又不好了?」

「快『呸呸呸』,說什麼呢,主子好得很。」

「呸!」春壽抽了嘴巴一下,道:「瞧我這張嘴,該打!」

春喜緩了臉色,道:「你快進去,我去去就來。」

「好。」

林西見春壽進來,道:「去給我倒杯水來。」

「是,奴才這就去。」

見春壽轉身要走,林西出聲說道:「一杯溫水便可。」

「是,主子。」

春壽來到桌邊,給他倒了杯溫水。

林西伸手接了過來,一口氣將水喝完,乾澀的喉嚨才算舒服了些許。

等了沒一會兒,春喜和花海棠相繼走了進來。

「參見殿下。」花海棠來到近前微微福了福身。

「免禮。」林西虛弱地笑了笑,道:「昨晚的事多謝花姨娘。」

花海棠起身,笑著說道:「殿下莫不是忘了,您和奴家可是合作夥伴,奴家還等著和殿下一起賺錢呢。」

「沒錯,我們是合作夥伴。」林西會心地笑了笑,沉默了一會兒,直接進入正題,道:「花姨娘,我的葯癮何時會發作,每次發作會持續多久,以後可會發生變化?」

花海棠自然地坐到了床上,道:「初時會多一些,一日會發作兩到三次,之後會逐漸減少,每次發作的時間不定。」

聽著花海棠的話,林西的嘴角勾起苦笑,道:「花姨娘說話還真是一點修飾皆無。」

「奴家覺得殿下想聽實話,所以並未拐彎抹角。」

「花姨娘說的沒錯。」林西深吸一口氣,實話實說道:「只是那種滋味太過痛苦,我怕我受不住。」

「說實話,奴家也沒想到經歷過昨晚後,您還能如此平靜。」

「若我說這只是偽裝,花姨娘可信?」

「信。殿下再聰明,也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少年,會怕是理所當然,別說殿下,便是成年人承受這樣的痛苦,多半也會熬不住。不過,殿下若想像常人一樣生活,這個過程是必須的,無論多麼痛苦,殿下都得熬過去。」

林西剛想說話,門外突然傳來通秉聲,道:「主子,五皇子殿下求見。」

林西微微挑了挑眉,抬頭看向春喜,道:「之前你和關勝清點庫房,可清點仔細了?」

「主子放心,奴才十分仔細,但凡皇上賞您的,就算一塊邊角料,奴才都沒落下。」

林西忍不住揚起嘴角,卻訓斥道:「你這麼說話就不對了,父皇賞我的都是奇珍異寶,價值連城,哪有什麼邊角料。再者,咱們都是實事求是,經你這麼一說,豈不讓人覺得我們在訛人,以後機靈著點,別笨嘴拙舌的。」

「是是是,主子教訓的是,咱們都是實事求是,不存在訛人。」

花海棠雖然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但聽他們這兩句話,多少明白了點,小聲說道:「殿下,你們這是在合謀坑誰?」

「噓。」林西豎起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花姨娘,你可不能亂說,我們可沒合謀,也沒坑誰。」

「聽聞殿下和五皇子一起長大,感情甚篤,看來傳言不可信啊。」花海棠很聰明,聽他們倆的對話,再結合昨晚林扈說的,多少能猜到一些。

「花姨娘,有些事無需說出來,心照不宣即可。」林西揚聲說道:「請皇弟進來。」

春喜擔憂地說道:「殿下,您身子不適,不易見客。」

林西苦中作樂地說道:「我現今的處境很慘,能讓自己儘快擺脫這種自怨自艾的情緒,最有效的方法便是瞧一瞧比我更慘的,這種機會不多,可不容錯過。」

「噗呲!」花海棠忍不住笑出了聲,道:「殿下還真是頑皮得很。」

被花海棠這麼說,林西臉上不禁一熱,連忙說道:「花姨娘,你還是躲躲吧,你如今是我的秘密法寶,可不能讓人瞧了去。」

花海棠點點頭,道:「那奴家便躲一躲。」

花海棠剛躲到了屏風之後,殿門就被推開,林玖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快步來到床前,躬身行禮道:「參見皇兄。」

「免禮,我們之間何須多禮。」林西裝模作樣地揮揮手,隨即問道:「皇弟,怎麼有空過來,今日不用去上書房麽?」

「自皇兄發病,一直住在禦書房,皇弟唯恐打擾皇兄養病,故心中雖擔憂,卻也不敢過去探望。聽說皇兄身子恢復了不少,皇弟這才過來拜見皇兄。」

林玖說的是情真意切,只可惜林西是一個字也不信。不過既然人家開了場,他也不能拆台,索性就陪他再演一會,就當看看笑話,娛樂娛樂自己。

林西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道:「我與皇弟從小一起長大,對彼此瞭若指掌,我這破爛身子,皇弟還不了解,隔三差五就病一回,皇弟實在不必擔憂。」

「聽聞皇兄這次的病來得又凶又急,父皇調動了整個太醫院,日日守在皇兄床前。皇弟心中擔憂,卻不敢去打擾,便只能在宮中為皇兄誠心祈禱,只要皇兄能轉危為安,皇弟願付十年陽壽,為之交換!」林玖說的那叫一個深情厚誼,他自己都差點信了。

事實卻是在聽說林西病危的消息時,林玖興奮的差點沒跳起來,向來不禮佛的他每天早晚一炷香,祈禱著林西早點歸西,卻讓宮裏的人對外宣揚,說他虔誠禮佛,隻為祈禱林西能早點轉危為安,真真是不要臉至極!

聽完林玖的話,林西忍了又忍,再才忍住沒翻白眼。

「皇弟言重了!這次的病確實是凶了點,不過多少次鬼門關,我都闖了過來,這一次依然也不例外,實話跟皇弟說吧,我在閻王爺那邊早就打好了關係,就算我病得再重,只要陽壽未盡,閻王爺都不收我。況且,母妃不是在廣恩寺祈福嘛,心裏定會念著我,求佛祖保佑我長命百歲,所以皇弟便把心放在肚子裏吧。」

林西這算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倒也給了林玖開口的機會。

「皇兄說的是,這些年母妃最擔憂的便是皇兄的身子,如今奉命去廣恩寺祈福,定忘不了皇兄。只是母妃這些年養尊處優慣了,哪受得了寺廟的清苦,也不知母妃現在如何了,定受了不少苦吧,身為兒子,卻不能代母受苦,實在汗顏!皇兄,你還是幫我求父皇,讓母妃回來吧。」

繞來繞去,還不就是那點事,林西哪能不明白,神色變得嚴肅,端起了皇兄的架子,說教道:「皇弟此言差矣。若在寺廟和在宮中並無差別,又怎能向佛祖表明母妃的誠心;若心不誠,又如何為林國、為百姓祈福?母妃此去,功在社稷,不止林國百姓會感念母妃的恩德,父皇也定會記下母妃的功勞。待祈福完畢,母妃的禁足不就解了?這是一舉兩得。」

「你跟我講兒女情長,我跟你聊國家大義,孰輕孰重?一下子把你們送上道德製高點,你還好意思下來嗎?」林西暗暗在心裏吐槽,道:「哼,想回來,你還是怎麼想的,怎麼忘了吧。」

林玖被噎得一陣語塞,若他再說,那就是劉嬌身嬌肉貴,拜佛祈福的心不誠,萬一傳到林扈耳朵裡,別說放劉嬌回來了,他也得跟著挨頓臭罵。

「皇兄教訓的是,是皇弟考慮不周,能為林國和百姓祈福,就算母妃受點罪,也心甘情願。」

看著林玖臉上幾乎掛不住的假笑,林西心裏十分舒坦,心中蒙上的陰影稍稍淡了幾分。

「這才對嘛。皇弟,咱們作為父皇的兒子,要時刻想著為父皇分憂,要向母妃學習,而不是自以為是地拖累母妃。」

「是,皇弟受教了。」

忍者神龜再次上線,林西看得津津有味。

「皇兄,還有件事皇弟要求你。」

哈,狐狸尾巴又露出來了。

林西眉頭一皺,訓斥道:「堂堂男兒,就該有話直說,如此扭扭捏捏,一副小女兒做派,哪像是皇子龍孫。」

除了林扈,他還沒被誰這般訓斥過,林玖心裏那個憋屈,只是有求於人,他不得不委曲求全,道:「皇兄說的是,那皇弟便直說了。」

林西剛想說話,突然喉嚨一陣發癢,便咳嗽了兩聲,打斷了林玖將要出口的話。

春喜連忙去倒水,林西喝了兩口潤了潤嗓子,這才好了些許。他看向林玖,道:「皇弟說吧,我聽著呢。」

「皇兄,我今日來……」

「皇上駕到!」

林玖的話剛來了個頭,又被門外的餘慶打斷。

看著林玖變換的臉色,林西心裏那個樂,差點沒忍住笑出聲,道:「咦,父皇來了,剛好皇弟在,與我一起陪父皇說說話。」

林玖的臉就好似便秘了半個月一樣,那叫一個難看,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心態,道:「好,一切聽從皇兄安排。」

殿門被打開,林玖連忙走到門前迎駕,而林西卻沒有動彈地方的打算。林玖看看半靠在床上穩如泰山的林西,再看看自己彎下的脊背,頓時覺得有些難堪,彷彿他低人一等,尤其這個人還是他認定的蠢貨。

他這般想,不過是因為劉嬌掌權,他被人捧慣了,忘了自己的身份原本就比林西低上一等,所以他才是真正的蠢貨。

見林扈走了進來,林玖連忙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林扈一看是他,滿臉儘是不悅,道:「你不去上書房,來此作甚?」

不待林玖開口,林西搶先說道:「父皇,五皇弟是來探病的,還說母妃在廣恩寺為兒臣祈福,兒臣定能安然無恙。」

若是以前,林西說這話他或許會信,但如今林扈是一個字也不信,劉嬌巴不得林西早點死,說不準怎麼在佛祖面前詛咒林西呢。還有那狼妖案,幕後主使的嫌疑人名單中也有她一個,若狼妖案真是他們母子策劃的,算算時間,應該是劉嬌被禁足之後,被遣送至廣恩寺之前,而在廣恩寺中有錦衣衛盯著,她身邊又無人可用,根本是有心無力。那這般想來,實施計劃的應該另有其人,林玖和劉家脫不了乾係。

想到這兒,林扈的臉色更加難看,越發看林玖不順眼,道:「朕讓關勝給你的單子,你可看了?」

林玖的身子一僵,猶豫了一瞬,硬著頭皮說道:「回父皇,兒臣看了,但有許多東西並非兒臣所拿,兒臣實在交不出。」

「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你?」

林扈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卻讓林玖心裏發寒,『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極力為自己開脫道:「父皇,兒臣並無此意,出現這種情況,或是清點時出現差錯,或是東宮內出了手腳不幹凈的奴才,動了皇兄的東西。」

「你的意思是朕昏庸無能,不明真相?」殊不知他越是這麼說,林扈越看他不順眼,說的話也越來越狠。

林玖聞言冷汗一下子流了下來,他現在總算明白了,那些東西無論是不是他拿的,林扈都算在他頭上,很顯然是故意針對他。

「父皇息怒,兒臣一時糊塗,還請父皇恕罪。」

林西看著跪在地上的林玖,差點憋笑憋出內傷,出聲說道:「父皇息怒,皇弟都認錯了,您就別責怪他了。」

林西看似在為林玖求情,實則是定了他的罪,讓他百口莫辯。

林西眼底的笑意,被林扈捕捉到,卻並未拆穿,反而配合道:「西兒就是心太軟,若不是朕發現你的護心暖玉沒了,又怎知朕賜予你的東西,被他拿走大半,明知是禦賜之物,他也敢打主意,根本沒把朕放在眼裏。」

林玖連忙出聲辯解:「父皇……」

林西打斷林玖的話,完全不給他開口的機會,道:「父皇,兒臣自小就在劉妃膝下長大,劉妃對兒臣猶如對親子一般,皇弟想要,兒臣哪有不給的道理。只是兒臣辜負了父皇的心意,實在是不應該,兒臣和皇弟皆有罪過,甘願受父皇責罰。」

說到這兒,林西看向林玖,道:「皇弟,那些東西你也把玩過了,就還回來吧,我們之前那般做確實不應該。」

聽林西這麼說,林玖頓時急了,連忙說道:「皇兄……」

林西再次打斷林玖的話,道:「皇弟莫擔心,父皇向來仁慈,只要你將東西還回來,定不會怪罪與你。您說是吧,父皇。」

林扈看著林西,眼底閃過笑意,繼續配合道:「看在西兒為你求情的份上,只要你將東西全部歸還,朕便不再怪罪與你。」

接連兩次想說話,都被林西惡意打斷,林玖心裏那個氣啊,可林西所說的每一句話,明面上都是在為他求情,在林扈面前,他又不能不領情,只能強忍怒氣,道:「多謝父皇,多謝皇兄!」

「皇弟不必如此,我們的兄弟情分,自是旁人不能比的。」目的達到,林西頓時眉開眼笑,再次用善解人意的語氣,說了讓林玖吐血三升的話,道:「父皇,有些東西時日久了,難免有損壞,不如這樣,若是損壞之物,便以同價值的物品抵償,如何?」

這話看似在為林玖開脫,其實是想榨乾林玖和劉家,沒有了銀錢的支撐,就相當於軍隊沒了糧餉,他們在想做什麼,就會束手束腳,等時機成熟,收拾他們能省不少力氣。

林扈眉頭微皺,思索著林西的用意,道:「損害禦賜之物,可是重罪,怎能如此輕易便放過?」

林西撒嬌道:「父皇,皇弟已經知錯了,您就念在他尚年幼,就饒他這一次,依了兒臣吧。」

林扈沉吟了一會兒,道:「好吧,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見林玖跪在地上不吱聲,林西心裏樂得不行,道:「皇弟,還不趕緊謝過父皇。」

林玖心裏那個氣,手指甲都快扣進肉裡了,這些年為了經營勢力,他不斷已將那些東西賣出去了大半,若真要一件不露的補上,不止他要破產,劉家也會破產。只是若讓林扈知道這些事,別說破產了,他和劉家都得吃不了兜著走,所以他現在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她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謝父皇,謝皇兄。」

「記住,朕隻給你半月,半月後若不能全部補齊,朕便將你貶為庶人,逐出皇宮。」

林玖不敢置信地抬頭,卻在接觸到林扈冷漠的眼神後,急忙移開目光,斂起眼底的情緒,道:「是,兒臣遵命。」

「退下吧,沒有朕的命令,以後不要再來東宮,打擾西兒養病。」

「是,父皇,兒臣告退。」

林玖隨即起身,退出了大殿,他緩步走出東宮,神色看上去很平靜,直到他回到安華宮,宮門關上的那一刻,壓抑的情緒才徹底爆發,一拳打在院中的大樹上,疼痛傳來,鮮血隨之流出。

墨香被嚇了一跳,連忙說道:「主子息怒,切不可傷了自己!」

「憑什麼?同樣是父皇的兒子,憑什麼他一無是處,就能得到父皇的寵愛,而我卻不能?我究竟差在哪裏?」

嫉妒讓他的面目變得猙獰,徹底毀了他溫文爾雅的形象。

墨香害怕地吞了吞口水,道:「主子,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名副其實的才子,誰能比得過您。」

「那為何父皇不喜歡我,偏偏喜歡那個一無是處的病秧子?」

「主子,父皇對太子偏愛,是愛屋及烏,並非是主子不好。」

「愛屋及烏……」林玖陰沉地笑了起來,道:「所以無論我多麼努力,都比不上那個蠢貨,就因為他是皇后生的。」

聽著林玖的話,墨香心底一陣惶恐,連忙提醒道:「主子,隔牆有耳,現今娘娘不在宮中,您得當心些,別再讓人拿住把柄。」

墨香的話就像一盆冷水,朝著林玖潑來,讓他發熱的頭腦稍稍清醒了些許。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翻騰的怒火。

沒錯,現在后宮變了天,他從人人巴結奉承的對象,即將變成眾矢之的,若再出什麼差錯,讓林扈徹底放棄他,那他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林玖大步走向書房,想要給劉連寫封書信,可手剛剛抬起,便感覺一陣劇痛,手指手背都受了傷,還在流著血,動一動都疼,根本寫不了,他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主子,讓奴才先幫您處理傷口吧,千萬不能發膿,會留疤的。」

林玖收斂怒氣,淡淡地點了點頭。

墨香小心地給林玖包紮好傷口,隨即退到一邊。

「你拿著我的印信,去侯府一趟。」林玖說著放低了聲音,在墨香耳邊低語了幾句。

「是,主子,奴才一定把話帶到。」墨香躬身退出大殿。

墨香剛走沒多久,殿外便傳來通報聲,道:「殿下,侯府有信兒傳來。」

林玖愣了愣,隨即說道:「進來。」

殿門被推開,端硯從門外走了進來,躬身來到近前。從袖袋裏掏出一張紙條,雙手呈了過去。

林玖伸手接了過來,將紙條攤開,仔細查看上面的內容,不禁臉色大變,隨即抬頭看向端硯,道:「你可曾看過?」

端硯一怔,連忙說道:「主子,奴才知道規矩,萬不敢有半分逾矩。」

林玖看了他一會兒,道:「你去蕙蘭宮,把崔嬤嬤叫來。」

「是,主子。」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林玖的眼睛晦暗不明,思索著紙條上所寫內容的真假。

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端硯帶著崔嬤嬤從門外走了進來。

她來到近前,行禮道:「奴婢參見殿下。」

「起身吧。」

「謝殿下。」

「你去外面守著,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靠近。」

「是,主子。」端硯躬身退出大殿,並關上了殿門。

崔嬤嬤是劉嬌的隨嫁侍女,劉家的家生子,是劉嬌的心腹之一。劉嬌被林扈送發配去了廣恩寺,僕從侍女一律不讓帶,隻帶了幾身素凈的衣服。

「你看看這個。」林玖紙條遞給了崔嬤嬤。

崔嬤嬤連忙接了過來,打開仔細看著。

在她看字條的時候,林玖也在打量崔嬤嬤的表情,見她從頭至尾一直表現得很平靜,便明白了怎麼回事。他眉頭皺緊,質問道:「這般說來,轟動京都的狼妖案,是母妃派人所為?」

崔嬤嬤淡定地將紙條撕碎,塞進嘴裏吞了下去。

林玖看著她的動作,眉頭越皺越緊,耐心地等著答案。

「殿下說的沒錯,狼妖案確實娘娘去廣恩寺之前安排的,只是此事事關重大,娘娘並未向殿下提及。」崔嬤嬤給了肯定的答案。

「母妃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林玖為此十分不滿。

崔嬤嬤連忙解釋道:「娘娘是怕萬一敗露,連累殿下。這可是謀害太子的罪名,任誰也擔不起,若被皇上查到殿下身上,以皇上對太子的寵愛,斷不會善罷甘休。」

林玖聞言緩了臉色,道:「那如今又為何讓我知曉?」

「娘娘被送去了廣恩寺,身邊無人可用,又有錦衣衛看守,實在鞭長莫及,所以侯爺才不得已,將此事告知殿下,想請殿下去太子處打探消息。」

劉嬌被禁足,一開始也沒當回事,以為是因為林西受了驚嚇,林扈惱了,才下了這樣的命令,關不了幾天,就把她放出去了。

誰知一關半月,完全沒有解禁的意思,她便讓林玖找林西,想讓他到林扈面前求情,誰知林玖無功而返。劉嬌心中生惱,想著臨近林西生辰,又知林玖的打算,便指使張水蓮等人製造了狼妖案,想藉著京都生亂,林扈自顧不暇,再在宮中生些事,讓林扈知曉宮中無她不行,那她的禁足就到頭了。

誰知林西將他們母子這些年乾的事,告知了林扈。林扈大怒,非但沒能解了她的禁足,還將她發配到了廣恩寺,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劉嬌被發配,永昌侯劉連接手,因林扈最近頻頻對劉嬌母子動手,便心生警惕,以後林扈洞察了他們的計劃。在得知林西接手此案後,欣喜若狂,便暗中傳信兒給張水蓮,讓她見機行事,暗殺林西。誰知人去了,便沒了信兒,劉連唯恐事情敗露,心急如焚,不得已才傳信兒林玖,將此事告知於他。

「可是此事出了紕漏,還真讓他們查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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