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門前，他在書房。」

薑黎說著，好看的眉頭不自主微蹙，看到她這樣，齊女士禁不住問：「有心事？亦或者是和晏清吵架了？」

不等薑黎做出回應，齊女士忽然就笑了：「不對，就晏清那一天說不了幾句話的樣兒，萬不會和你發生爭吵。」

「沒吵架。不過……他今個有些奇怪，我覺得他在生我的氣，可我又不知道我是哪裡惹到了他。」

薑黎澄澈的狐狸眼中滿是疑惑：「乾媽，你知道的，洛晏清日常不苟言笑，看人的時候眼神淡漠得很，對此，我已經見怪不怪，但我就是能感覺到，他在我出門前看我的眼神，比之平日裡淡漠得多，而且渾身透著股子他在生氣，臉色看起來也冷得很。」

「你當時在做什麼？」

齊女士眉頭微擰，不過她眼裡盡顯好奇。

「軒軒拉奏完曲子，我在旁指點他有幾處出錯，沒等我和軒軒把話說完，我聽到洛晏清喚我，就抬眼看過去，問他可有事，他說沒有，我便繼續和軒軒……」

薑黎不急不緩地淺聲說著，聽她越往下說，齊女士心裡越有譜，只聽她「撲哧」一笑，抬手示意薑黎不用再說了，她已知道洛晏清為何生氣。

「……」

歪頭，薑黎眨巴下狐狸眼，疑惑：「乾媽你是知道什麼了嗎？」

齊女士眼裡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晏清他多半是吃醋了！」

「啊？」薑黎微訝：「吃醋？他在吃誰的醋？」

睿睿他們是小不點，又是某人的崽崽，他總不會吃他們的醋吧？

再說了，仨崽崽那會又沒黏她，都乖乖坐在小靠背椅上聽她和宋軒說話……對了，某人該不會是在吃宋軒的醋吧？

嘴角抽了下，薑黎有點無語，先不說旁的，就宋軒的情況，他犯得著麽？何況宋軒可是她的侄兒，輩分在這擺著呢，他一個做姑父的，吃起侄兒的醋，這合適嗎？

「晏清八成是在吃軒軒的醋。」

齊女士樂不可支地說：「沒想到那小子對你的感情進展得這麼快，我原還想著，就他那淡漠得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樣兒，

即便有你這個小太陽在身邊，即便他在感情上有所開竅，但要他真正懂得情愛，打心裡在意你，對你用情至深，肯定需要很長一段時日。

結果聽你剛剛那麼一說，倒是讓我對那小子感到頗為驚訝，這才多久，都知道因別的異樣離你近吃味，可見他對你的感情已不是一點半點。」

「那他也是瞎吃醋。」

薑黎輕咳兩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她說：「軒軒可是我侄兒，他又不是不知道，誰的醋都吃。」

「這說明他在意你啊！傻丫頭！」

齊女士笑容滿面，眼神好不寵溺。

薑黎：「可他亂吃醋就是不好。」心裡其實美美噠，洛教授這朵高嶺之花，竟然也會吃醋，想想都覺得可愛。

「我倒覺得挺好。」

齊女士說著，不由自主想到郎平福利院聶院長曾打的那個電話，只見她唇角微抿，收起臉上的笑容，定定地看著薑黎，想著要不要把洛晏清的身世、及聶院長在電話中說的事兒告知薑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