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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早戀》第48章 第48章
「這樣~」江稚魚明白了,她瞧了一眼這瓢潑大雨,說:「那去我家說吧!」

江稚魚和陸星言一人一把傘,在雨中走著,江稚魚在前面領路,說:「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程千帆今年三十三歲,來盛世證券也有七八年了,這些年賺得挺多,不過花在女人身上的錢也多,要不然早兩年就該買房了……」

江稚魚分析道:「他這個人心眼多,不過不太喜歡別人跟他玩心眼,所以你就如實和他介紹就好,你要是跟他約時間見面談的話,最好提前一周約,讓我想想,還有什麼……」

陸星言突然問:「聽上去他是個花花公子?」

「好像也可以這麼說?是個情場老手,慣會迷惑一些涉世不深的小姑娘。」江稚魚說這話的時候,完全忘了她也是個畢業沒幾年的小姑娘,正是二十幾歲的大好年紀,卻說得自己好像七老八十看穿一切了一樣。

陸星言欲言又止:「那……」

江稚魚舉傘,停下,回頭:「你是問他有沒有騷擾過我?」

江稚魚大大方方地說:「程千帆自詡風度翩翩,不會勉強女人,我不上鉤,他只能做夢!我今日是瞧著他車上坐了個女實習生,才上車的,哎,這些小姑娘不知世間險惡,我也是看她長得乖巧,一看就是個乖乖女,心生不忍……」

江稚魚不知道方好多年後會不會感謝她,但是她知道方好和程千帆不是一路人,她是覺得你情我願的話,程千帆也應該去找那些同樣喜歡玩的人,而不是欺騙涉世未深的實習生。

江稚魚說:「放心啦,我不是吃素的,我研究生一年級的時候就在盛世打工了,和程千帆也不是剛認識了,他也只能想想,如果他真腦袋不清醒了,破了自己的原則,倒霉的也是他。」

江稚魚可不是什麼忍氣吞聲的人,就像當年沈佳雁受欺負,江稚魚反手收集證據,就準備開大,若不是沈佳雁執意攔住她,只怕要鬧個天翻地覆。

江稚魚知道後果是什麼,但雁雁是她很重要的人,她做好了承擔後果的準備,大不了回B市進銀行,她這個學歷回B市還不是舒舒服服地躺平?

是沈佳雁攔住江稚魚,然後自己一個人把證據提交了上去,選擇畢業後考公,離開了金融行業。

時隔多年,江稚魚已經比當年成熟很多,她有勇有謀,若有人真的不識趣,勉強她的意願,她不會屈從。

江稚魚覺得自己待了這幾年,已經很「同流合汙」了,開始習慣一些默認的規則,她甚至不敢回頭面對十五歲的自己。

她好怕十五歲的小魚質問自己:江稚魚,你怎麼也變成你最討厭的大人了?

但無論如何,江稚魚的底線在這裡,有些事情,是即使兩敗俱傷甚至是以卵擊石,江稚魚也決不妥協。

當然了,投行的人都是人精,隻挑能下手的下手,就如同程千帆所說,那麼多你情我願,他犯不著勉強。

他們走到樓下面,江稚魚刷卡開大門,瞧見陸星言站定在外面看她,眼中情緒複雜。

江稚魚笑了:「幹嘛?這樣看我做什麼?我挺好的,我覺得自己現在混得也還行吧?再過幾年說不定能升職成VP什麼的……」

陸星言說:「如果那個程千帆那麼不堪,我就不和他接觸了。」

「別呀,一碼事歸一碼事!」江稚魚著急了:「我說你怎麼一個月一單都沒開出去,怎麼這麼木?程千帆的私德歸私德,不影響工作之間的事情,你也不要影響你的工作。」

江稚魚說:「你看,你要賣房子,他要買房子,他現在就是你要爭取的顧客,至於其他方面,你就不要考慮了。」

江稚魚笑著說:「你倒是還和從前一點沒變。」

陸星言:「什麼?」

江稚魚說:「念書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個自我道德要求極高的人,對別人也是如此,想不到這麼多年了,還是一樣。」

江稚魚算是明白,為什麼陸星言足夠聰明,卻混得這麼慘了,社會並不是非黑即白,如果所有工作上的事情都要論個對錯,是做不成的。

只能在黑與白的混雜之間,堅守自己的底線,同時順應大規則,再合理地利用規則達成自己的工作。

陸星言突然沉默了,他心裡生起微妙的羞愧,但同時好奇為什麼江稚魚會這麼認為。

江稚魚說:「你從前當紀律部長,那是一點不手下留情,不像其他人多少還通融一點,不過你對自己也嚴格,所以年級上的人給你取了個外號叫鐵面閻王,哈哈哈……」

其實……也不是。

陸星言心虛的沉默,他也曾有過不好不道德的念頭,最痛苦的那幾年,他甚至想過,要插足江稚魚和顧子雲的關係。

他甚至付諸實施,但,大約也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他沒有成功,似乎也是上天唾棄他的這種行為。

現在回想,好在都失敗了,所以江稚魚也不知道他曾經做的事情。

好在,他也等到了江稚魚和顧子雲斷得乾乾淨淨。顧子雲出國的那一天,陸星言連夜飛到了上海。

之後火速申請調到了上海。

江稚魚帶著陸星言上樓,一般這個點,沈佳雁是已經下班回來了,不過江稚魚敲了敲門沒人開門,拿鑰匙開門後發現她也不在家。

或許是加班了。這幾年體制內也不輕鬆,加班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江稚魚瞧見她不在也不奇怪。

江稚魚看陸星言局促地站在門口,說:「進來坐呀,門口有鞋套。」

於是陸星言雙手併攏在膝蓋上,又拘束地坐在沙發上,好像認真聽課的小學生。

江稚魚問他:「吃過晚飯沒?我給你也點一份外賣?」

陸星言猶豫了一下,說:「那我把錢微信轉給你。」

江稚魚擺擺手:「沒事,不用。」江稚魚主要考慮到陸星言可能沒什麼錢。

江稚魚說:「你好好做這個單子,爭取把程千帆拿下,等你單子成了,記得請我這個介紹人吃飯。」

江稚魚問:「你吃辣嗎?」

陸星言搖頭:「不吃。」

「ok,點好了。」江稚魚說:「我們現在來聊聊你的大客戶,程千帆。」

江稚魚說:「我個人覺得他比較偏向於七八十平的小戶型,他這個人比較講究,寧願要小而精緻,不過這個具體你自己和他溝通了解哈。」

「主要你要主動一點,在微信上和客戶聊天,把他約出來談,你最好做個計劃書什麼的給他參考,他要是有意向,你就帶他去看房子,一氣呵成!」

陸星言趕緊拿手機備忘錄記下來,等會兒轉發給小王。

江稚魚一直講到口乾舌燥,拿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總結道:「好了,也沒什麼其他的了,反正還是實戰經驗!」

她話音剛落下,門鈴就響了:「你好——外賣——」

江稚魚剛想起身,就見陸星言自覺地去拿外賣了。

陸星言把拿來的兩份外賣放到江稚魚面前,江稚魚辨認了一下標籤,把陸星言的那份拌飯遞給他。

江稚魚一邊拆外包裝,一邊說:「真奇怪,我明明備註了不要敲門放門口就好,今天怎麼沒有看備註?我明明備註在地址上的。」

江稚魚知道有些騎手會不注意備註,所以她特意在具體門牌號後面標明(不敲門放門口謝謝)。

江稚魚只是隨口一念叨,並沒有把此事放心上。

等吃完了外賣,陸星言也沒有理由再逗留了,他從沙發上起身,和江稚魚告辭,順手把外賣垃圾帶走了。

只是出門的時候,陸星言在樓梯間又遇見了剛才的那個騎手,他回頭看了一眼消失在上一樓層的騎手,看樣子,這個騎手應當是經常給這片樓送餐了。

晚上八點半,沈佳雁還沒回來。

江稚魚給她發了個消息,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沈佳雁表示她還在開會,被迫加班,估計得九十點鐘才能回來了。

沈佳雁又發了一條信息,問她吃不吃夜宵,她路過夜市的時候買點烤串和啤酒回來。

江稚魚回消息:【吃!】

等到九點五十的時候,江稚魚估摸著沈佳雁差不多到樓下了,把電腦合上,就穿著家居睡衣,換了鞋子出門,準備去樓下接沈佳雁。

只是下樓的時候,江稚魚的心砰砰直跳。

一直到樓下等到沈佳雁,江稚魚的心才算定了下來,她快步朝好友走過去,幫她分擔了手上的一個大塑料袋,說說笑笑地一起上樓。

變故是在她們上到第四層樓的時候突然發生的,一道黑影突然從角落裡竄出來,就往沈佳雁身上撲過來。

江稚魚眼尖,瞧見那一閃而過的寒芒,掄著手上的塑料袋子擋了一下,刀尖磕到啤酒瓶上,那人沒拿穩一下子鬆開了。

「叮——」刀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江稚魚手疾眼快地把刀從樓梯縫隙踢下去,瞬間就掉沒影了。

只是此舉似乎也激怒了歹徒,赤手空拳地向兩個人撲過來,尤其是江稚魚,似乎成了他的重點報復對象。

歹徒的力氣很大,最重要的是他跟發瘋了一樣,招招要人命,完全不留情。

像江稚魚還算女生中力氣比較大的,但是根本抗不過一個發瘋的男人,重重地摔倒了角落裡。

按理說樓梯間鬧出這麼大動靜,鄰居應該聽到才是,但是沒有人開門。

江稚魚有點心灰意冷,難道最近真的水逆?

就在這時,心急如焚的沈佳雁抓起塑料袋裡的烤串簽子,狠狠地往歹徒的脖子上扎去。

烤串簽子又長又尖銳,一下子見了血,歹徒吃痛捂住傷口,摸到濕潤溫熱的液體,憤怒讓他再度轉移了目標。

他把沈佳雁逼至牆角,卻沒注意到江稚魚從地上撐著爬起來,拿著一個啤酒瓶子狠狠地砸在他頭上。

歹徒被江稚魚敲暈了,並且腳一滑,一下子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江稚魚和沈佳雁愣住了,看著滾下去生死不知的歹徒,感到了一絲迷茫。

沈佳雁問:「咱們是打120還是110?」

江稚魚:「要不我先聯繫個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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