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本來是打算在朗屏邨找個地方建個拳館，結果拿下了天水圍，洪樂手裡剛好有個面積不小的倉庫，顧笙就讓人把這改成拳館了。

螳螂幾人忙碌了十天，拳館設備幾乎全都弄好。

中間是兩個擂台，旁邊還有幾十個沙袋，以及各種力量練習的器械。

平時就是上百人在這練拳，也不會擁擠。

「不錯啊，記上一功。」顧笙在拳館轉了一圈，直接翻上拳台，沖著阿東幾人招手。

「上來試試。」

「笙哥，別玩了，我們哪是你的對手？」阿東笑道。

「對啊，笙哥你一拳下來，就得叫我別死了。」阿保也跟著道。

「靠，膽子這麼小還出來混？」顧笙罵道。

「那也得看跟誰比嘛。」阿東道。

就連最老實的傻福都不想跟顧笙打拳，他又不是沒見過顧笙動手，一腳下去真能把人踢個半死啊。

尤其顧笙還愛踢襠。

全都怕自家老大萬一順腳給自己來一下。

「教練選好了沒？」顧笙問道。

「有個人選叫鯊魚恩，以前也是道上的。後來進了幾次監獄，出來後就不混了。鯊魚恩練的洪拳，叫做南拳王。不過我們找過他一次，他不願意來。」

「南拳王？這麼叼？是不是真的啊？」

「真的啊，笙哥，以前他跟人打架，一個人打二十幾個都打贏了。」螳螂在一邊道。

「真的又怎麼樣？找什麼洪拳啊，得練多少年？到時候頭髮都白了，拄著拐杖去砍人啊？找泰拳和拳擊這種，見效快。」顧笙直接道。

泰拳、拳擊這種才是見效快，快速提高小弟戰鬥力的。

「據說鯊魚恩拳擊也打的不錯。」

「那又怎麼樣？我是讓你們找教練，不是讓你們找大爺啊。難道還要我親自去請他？他不來就換個人啊。」

顧笙罵的螳螂一縮脖子。

顧笙靠在拳台上琢磨下，鯊魚恩，南拳王，聽起來有點兒耳熟啊。

顧笙倒是想到一部電影，裡面有南拳王，北腿王，擒拿王，兵器王……還有個武瘋子。

一個人的武林？

不過那又怎麼樣？一個武瘋子而已，這年頭錢多槍多小弟多才是道理。

顧笙對封於修沒什麼興趣，這人太偏執。

對於鯊魚恩倒是有點兒興趣了。

別看他一出場就掛了，能被封於修盯上，看樣子真的挺能打，自己手底下就缺這種能打的小弟。

而且他肯定不像封於修那麼偏執，比較容易收服。

「給鯊魚恩打電話，我要見見他。」

「笙哥，他恐怕不會來，得你親自去才行。」

「架子這麼大？給他打個電話，明天去見見。」顧笙琢磨明天要把鯊魚恩的屎給打出來。

跟我擺架子？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吧？

說起來夏侯武是不是有個小師妹？

「笙哥，電話。」阿東把大哥大遞過來。

電話另一端傳來大眼華的聲音。

「笙哥，有個叫ANN的女人說要見你。」

「ANN？誰啊？」

「挺漂亮的。」大眼華非常了解顧笙，知道什麼是重點。如果不是看這女人漂亮，他也不會打這個電話。

「哦，想起來了，帶拳館來吧。」

……

ANN在那天晚上之後，就在五月花夜總會辭職了，在哥哥碧鹹的修車店裡幫忙。

店裡除了碧鹹，

還有一起玩大的大衛周、歐家泉、黑仔。

遮天剛過中午，色魔雄就帶著一群人衝進店裡。

「我今天來這裡，是找碧鹹還錢的。」色魔雄直接道。

「還什麼錢？」大衛周問道。

「雄哥，我們出去說。」碧鹹想將色魔雄拉到店外，不過直接被色魔雄推開。

「為什麼出去說？我來這裡，是要你給我個答覆。」色魔雄在碧鹹的腦袋上拍了兩下。

「別亂來啊，他欠你多少？」大衛周道。

「三萬塊。」碧鹹小聲道。

「三萬塊是本金，我借三萬塊給他，他說讓他妹妹陪我吃飯喝茶，卻放我鴿子。」色魔雄冷笑道。

這話一說，大衛周、ANN都愕然的看著碧鹹。

「你是不是有病啊？」大衛周怒道。

「不是，當初他說只是喝茶吃飯，可後來就……」碧鹹一臉慌亂。

「行了行了，閑話等我走了再說。」色魔雄不耐煩道。

「三萬是吧？給我兩天，我替他搞定。」大衛周道。

「你傻嗎？三萬，條件是跟他妹妹跟我，現在得不到手，就變成高利貸了……」色魔雄冷笑著打了幾個響指。

「連本帶利多少？」大衛周問。

「三十萬。」

「給你們三天時間，一是帶著三十萬來找我，一是帶著你妹妹來，不然，我一定會趕盡殺絕。」色魔雄指了指幾人，隨後帶人揚長而去。

色魔雄走後，店裡幾人一片沉默。

「那些放高利貸的都沒人性的，如果不還錢……咱們鬥不過他們的。「歐家泉在一邊道。

紳士勝死的早，他現在還沒被打成植物人。

「可上哪弄三十萬？不是三百塊三千塊，三十萬啊！」大衛周沖著碧鹹吼道。

碧鹹直接縮到牆角。

眾人愁眉苦臉了一天，還是肯定還不上，可把ANN交出去，他們也絕不願意。

「我來想辦法吧。」ANN咬咬嘴唇開口道。

「你能像什麼辦法？絕不允許你去見色魔雄。」大衛周直接道。

「我去求個人，說不定有辦法。」ANN想起當初顧笙說過，自己無路可走的時候可以去求他一次。

……

ANN有些怕紳士勝，但跟顧笙比起來，紳士勝簡直就是三好學生了。

不過跟色魔雄比起來，顧笙雖然凶了一些，但起碼年輕，有型，長的也很靚仔。

但如果沒得選擇的話，她寧可選擇顧笙。

此時ANN忐忑的跟著大眼華進了拳館，立刻看到周圍站著幾個穿西裝的男子，而顧笙坐在一把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嘴上叼根煙。

「笙哥。」大眼華點點頭，就站到一邊兒去了。

「笙哥。」ANN小聲道。

「什麼事？」顧笙饒有興緻的打量她。

「我哥哥借了高利貸，借了三萬，對方讓還三十萬。笙哥能不能幫幫我？」ANN小聲道。

「三十萬，大數字啊。不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嘛，還不起就不要借錢，你讓我怎麼幫你？幫你出三十萬？」

「笙哥，能不能和對方說少還一點兒，然後借我一筆錢，我一定還你。」ANN的聲音更小了。

「我面子那麼大，一句話就讓人少要幾十萬啊？就算我有這面子，這面子都不止三十萬了吧？你拿什麼還我？拿你自己啊？這倒是可以。」顧笙輕笑起來。

ANN猶豫半天，小聲道：「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顧笙一臉愕然，這丫頭是單純還是傻？

「你瘋了？誰他媽說要娶你了？」

「我就是想睡你啊！」

「我給你算算，樓鳳一次才一百，我找兩個上等貨雙FEI，我心情好一次給兩千，一個人就算一千吧，起碼也要三百次才能還上三十萬。

不過我這人喜新厭舊，萬一睡了一百五十次就不睡了，到時候你還欠我十五萬，然後連本帶利，說不定到時候你要還我三百萬。」

一邊的阿東幾人都露出震驚之色。

大佬，不是吧？還能這樣？

「或者接下來這一年你都歸我了，這三十萬高利貸我給你搞定。選哪個？」

ANN眼圈發紅，又委屈又難過，心裡一團亂麻。

畢竟她又不是小姐，她在舞廳也只是陪坐的。

可這話她怎麼也說不出口。

「你不選，我就幫你選了，接下來一年你都歸我了。」

「你哥欠誰的高利貸？」

顧笙看ANN還站在那沒反應，聲音大了些：「你哥欠誰高利貸？」

「色，色魔雄。」ANN下意識道。

「大眼華，這是哪個撲街？」顧笙問道，他知道色魔雄，但不知道這撲街是混哪的。

「蔡屋那邊的，手底下有一兩百人，主要是做賭場和放貸。」

「給你哥打電話，我帶人跟他去見見色魔雄。」

「阿東，去取三萬塊來。」

顧笙吩咐道。

ANN眼眶發紅，一臉錯愕。

「我的面子比三十萬還值錢啊！」顧笙指了指她道。

他瘋了才會給色魔雄三十萬。

說不定連三萬都不用給，還能賺三十萬。

要不然也不用他親自去，一個撲街還沒那麼大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