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向紅的提醒，

程頌寧連忙把這個問題反饋給聶懷遠，

到了晚上，豆製品加工廠人工挑出100多張豆皮，沒稱重量。

剛挑出來的豆皮含水量大，

要風乾兩到三天才能把水分蒸發完，

晚上吃飯前，程頌寧去加工廠看情況，

剛一進屋，迎面而來的就是帶著豆乳味道的蒸汽，

明明到傍晚時分，村裏的溫度變涼了不少。

「小程知青，你來了。」

程頌寧剛進來，正對著門口站著挑豆皮的劉本立對程頌寧打了聲招呼。

劉本立對程頌寧很熱情，

當時他兒子長根生病，還有他新媳婦春霞都是程頌寧幫忙看的。

「本立大哥，辛苦了。」

劉本立聽話表情靦腆，

「嗐，這辛苦啥。」

聶懷遠聽到程頌寧的說話聲，從屋子裏面走過來，

「頌寧，你來了。」

程頌寧沖著聶懷遠笑笑，

「我過來看看豆皮挑的怎麼樣了，順便喊你回家吃飯。」

加工廠裏面水汽足，聶懷遠擔心悶著程頌寧，

「裏面熱，我們去外面吧。」

程頌寧點頭，轉身出去，

確實她在裏面站一會就感覺有些喘不上氣。

出了加工廠，程頌寧深呼吸幾口，

「裏面空氣太悶了，有糧大叔他們長時間在裏面待著不要緊吧。」

聶懷遠回頭看了一眼加工廠，

「每挑完一鍋豆皮，我都讓他們出去歇一會。」

只是農村漢子幹活不惜力，讓他們休息，他們不肯。

「那就好，對了，懷遠，徐志高送來的三台機器你們用上了嗎？」

聶懷遠搖搖頭，

「用上了研磨機，先用研磨機把豆子碾碎，然後再用石磨推一遍。這樣省時間，還省力。」

就是不省柴油，

村長老爺子一聽到柴油的價格，心疼的鬍子差點揪下來。

但這批豆皮的訂單要的急，任務重。

用點柴油就用點柴油吧。

「晚上熬點疙瘩湯，配上小鹹菜，還有我前幾天做的肉丁辣椒醬？」

「行，頌寧，晚上你自己一個人睡吧，記得鎖好門。」

程頌寧看著他，眼帶疑惑。

「你今晚上不回家睡？」

聶懷遠伸手把程頌寧勾在衣領的頭髮捋出來，

「嗯，我今晚上和愛國去河邊守著，等今天挑出來的豆皮風乾。今天聽了你轉述的向紅的提醒，我們覺得豆皮不能放在廠裡風乾，村長大叔給出了個主意，把挑出來的豆皮送到村邊的河灘風乾。」

需要送到縣城五百斤乾豆皮，也不知道今天曬出來這些重多少斤。

程頌寧聽後眼睛一亮，

「送到河灘風乾，這主意好。」

河灘上風大，豆皮乾的快，早點幹了早儲存起來。

......

晚上吃完飯，聶懷遠趁著天還沒黑連忙出去了。

程頌寧在家也不閑著，

她不擔心聶懷遠的安全，

村外河灘距離她家不到十分鐘的步行距離，

她要是嗓門高點，在家裏就能把聶懷遠喊回來。

熬夜的滋味她知道，前世大學暑假實習的時候，她在單位也加過班。

熬夜怎麼能沒有小零食呢。

一壺大麥茶，兩碗花生米，上次去供銷社買的白糖餡酥餅，晚上用來禦寒的小薄被，程頌寧找了個小籃子，雜七雜八裝了一堆。

知道是聶懷遠還張愛國兩人，程頌寧還在籃子裏放了一副撲克牌。

看著自己收拾的東西，程頌寧感覺聶懷遠好像不是去守夜，倒像是去嗨皮。

嗯......

她也好像去，怎麼破。

程頌寧左右看了看，再沒有覺得可以帶的東西，仟仟尛哾

來福今晚上沒吃好，賴在程頌寧腿邊想吃小魚乾。

程頌寧看到來福，心裏有了注意，

「來福，老在家待著多無聊啊。來，來，來，姐姐帶你出去玩。」

這樣，

程頌寧挎著籃子，身後跟著來福，

一人，一貓往河灘走。

程頌寧到了河灘邊一看，

原本平坦寬敞的河灘上面撐起好幾排木架子，架子上面撐著細長竹竿，

一張張乳黃偏白的豆皮在夏夜傍晚的微風中飄舞，

不光張愛國聶懷遠兩人看攤，還有徐志高，小滿的爹仲春，

張愛國看到程頌寧過來，臉上一笑，

「呦，頌寧，你放心不下懷遠，過來巡查巡查？」

程頌寧把籃子遞給聶懷遠，

「張大哥，瞧你這話說的，我是來給你們送宵夜的。」

來的時候沒想到徐志高和仲春也在，不過程頌寧籃子裏的東西，也夠幾個人吃了。

張愛國瞧了瞧程頌寧籃子裏帶的東西，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還是女同志貼心，有這些吃的在，晚上不愁熬不住了。」

聶懷遠把籃子遞給張愛國，

「有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

張愛國嘿嘿一笑，接過籃子奔著徐志高他們去了。

聶懷遠拉著程頌寧的手走在後面，

「頌寧，來的時候怎麼不多穿點衣服，手這麼涼。」

程頌寧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輕輕一笑，

「我來的時候還挺暖和的，」

聶懷遠不贊同的看著程頌寧，

「靠近河灘，水汽重，我送你回去吧。」

程頌寧往往張愛國他們在河灘邊上燃起的篝火，

「不著急，我還想在待會，懷遠，守夜需要這麼多人嗎？」

一晚上四個人守夜，感覺有點多。

聶懷遠看著不遠處的張愛國他們，

「今天是第一天晚上，多來幾個人還便利些，這是村長的意思。」

程頌寧聽話點點頭，笑著說，

「村長他老人家就是嘴硬心軟。」

聶懷遠想到今下午村長吆喝張愛國的情景，也忍不住笑笑，

真像頌寧說的一樣。

村長這人就是心善嘴硬，口上說豆製品加工廠的事不靠譜，他不會參與，可真要說起來，他操心的比誰都多。

要不是有村長，田有糧、劉本立、小滿的爹這些個莊稼好手，他們能放著地裡的活來加工廠做豆皮嗎。

程頌寧和聶懷遠在河灘邊站了一會兒，

程頌寧覺得身上冷了，準備和聶懷遠告別回家，

「懷遠，我回家去了。來福就留在這裏吧。」

聶懷遠看著蹲在自己腳邊的來福，

「來福留在這裏做什麼？」

程頌寧笑笑，

「留在這裏和你們做個伴，它胖了，讓它出來活動活動。」

「喵。」

來福似乎聽出程頌寧話帶著的嫌棄，

叫了一聲表示抗議，

程頌寧假裝沒聽到，

她裝作沒看到聶懷遠欲言又止的表情，背著手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