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瞬即逝，不過幾分鐘的功夫鄭啟就帶著時靈兒來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一個野外無人的山洞之中，直到這個時候，鄭啟才抽出功夫觀察起自己現在的狀態。

雖然沒有準確的測量儀器，但是鄭啟感覺自己的體重比之前重了至少一倍，很有可能已經超過了半噸，難以想像一個不過只有一米七三的不算太高的人居然有著超過半噸的重量。

而且體型還保持著如此精悍的狀態，同時皮膚的堅硬程度更是再度躍上了一層樓，法則之力都在那磅礴無比的紅霧的填充下變得充盈了許多。剛才消耗出去的力量全部都填補了回來。

「我現在已經半神了嗎？」

鄭啟只能猜測，他因為體質特殊的原因，不僅僅無法在腦海中觀測到屬於自己的法則符文，同時晉陞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特殊變化，更沒有像他人那樣能直接清晰明了的感知到。

就好像別人晉陞的時候都換了一個新的桶，比如從木桶換成了更大的鐵桶，但是鄭啟好像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從來沒有裝滿過的鑽石桶。

現在所取得的紅霧只不過是為了填補自己那從來沒有滿過的桶而已。

「沒有，不過距離半神已經很接近了，至少已經達到了足以對標百米的程度，學長，你現在在砍百米的話應該不需要我的支援也可以完成了。」

速度上的絕對碾壓再加上法則之力的蛻變，鄭啟已經有了單挑完整百米的條件。

但是能推論出這些並不容易，時靈兒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其實應該是裝作不知道，歪著頭，拿著手指抵著紅潤的嘴唇，然後一臉無辜的疑惑著。

鄭啟的心再度顫抖了一下，他知道這個時刻終於還是要來了。

「學長，你應該已經察覺到了吧。」

鄭啟沒作聲，只是無力的坐了下來，靠在了山洞的牆壁之上，動作輕微的點了點頭。

「說來其實也是我給大家添麻煩了，大家應該從那天回到學校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吧。」

「沒有，當時只有我察覺到了，老王和家豪是後面才發現的不對勁，老大則是最近才察覺到的，而大澤可能都沒有任何的反應吧，他一項不會把這種心思用在自己人的身上。」

鄭啟抬頭看了一眼，卻發現時靈兒已經靜靜的坐在了自己的身邊，小巧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縱使也因為連日的血戰導致身上有著些許的異味，但是鄭啟也沒有絲毫的在意，他的狀態只會是更糟糕。

「夢秋和周霏兩人什麼都沒說，我想她們可能猜到了什麼，但是她們連自己的另一半也沒說，我真的很感動，這輩子能有這樣的朋友，能遇到你們我已經知足了。」

鄭啟嘆了口氣，呼出去的氣化作了在這有些清冷的夜晚化作了升騰的白霧，白霧籠罩住了鄭啟的眼睛，將他帶回了半年之前。

當時是末世剛開始的頭一個禮拜，一行人歷經了艱難險阻回到了自己的母校，本以為母校會是一片混亂無比的景象，但是卻在那裏看到了出乎人意料的寧靜。

他們見到了此生最為離譜的存在，穿越者王書航，但是這個王書航卻一點也不認識鄭啟，同樣他也不認識時靈兒。

雖然說鄭啟身份的問題在夢的解答下算是得到了答案，王書航對鄭啟最後的一絲絲的戒備之心也蕩然無存。

但是時靈兒不同，這個自從入學之後就忽然傾心與鄭啟，對著鄭啟展露了所有美好的女孩，卻從來沒有出現在王書航的記憶之中。

這實在是太不正常了，原本的鄭啟在學校中相對比較透明，畢竟學習也不好，除了宿舍的幾個兄弟之外，和其他班級來往也比較少，雖然身體能力不錯，但是都用在了操控車床製作一些小東西上面，除了大一那次的學校運動會之外，就再也沒有展現過自己過人的身體能力。

再加上學習也不好，長相雖然有些清秀，但是相對於他人來說還是有些稚嫩，雖然學校的女同學不介意，但是總會以一種小弟弟的態度來面對鄭啟。

唯獨時靈兒，如此優秀的女孩居然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鄭啟，在心中有所懷疑之後，鄭啟曾經單獨找過宋老師，查詢過時靈兒的成績。

入學成績全校第一，但是又差了本科線不過一分之差，如此可惜的狀況若是換一個家庭可能就會選擇復讀了，但是時靈兒卻從遙遠的首都來到了琴市這座不算多麼起眼的城市中，更不用說僅僅只是讀一個專科了。

「靈兒，不管你的身份究竟是什麼，那都不重要，從我見到過你的一瞬間我就已經認定了，你就是我鄭家的媳婦，是我鄭啟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無數歲歲年年的唯一選擇。

所以不要說了，我們趕緊動身吧，現在應該還能趕得上段天他們，或許那個大高手秦陽還活著也說不定呢。」

鄭啟偏過了頭，目光柔和的看著時靈兒，眼神中帶著一絲懇求，他不想再聽了，不論答案是什麼，對於鄭啟而言從來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一個，時靈兒陪在自己的身邊就足夠了。

這是一個貪婪的，自私的決定。

恐怕說出去幾乎沒有人會相信，一位幾乎都快要成為人類文明救世主的男人居然會在這方面如此的小氣和自私。

他難道不知道，萬一時靈兒只不過是憑藉著純潔外型靠攏過來的間諜呢。

旁人一定會有這樣的想法，而且一旦有一個人說出來，那麼這個想法就會根植在所有人的腦海中。

但是鄭啟不在乎，或許他這樣拚命的救人，拚命的殺喪屍，無所畏懼的同神教和公司作對本身就是為了此時此刻吧。

鄭啟的話沒有打動時靈兒，時靈兒同樣用著近乎懇求一樣的眼神回望著鄭啟，每次時靈兒用這樣的眼神鄭啟都無法抗拒，他本以為自己已經經歷了很多，至少能抗住這次，但是最後他還是失敗了。

鄭啟近乎絕望的捂住了臉，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

「學長，我和你講個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