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下，微黃的光束順著鄭啟撞出來的大洞照射了進來，給這片昏暗的房間帶來了久違的光照，散落的文件，破碎的紙張。

桌椅板凳什麼都已經沒有了，全都被拿去用來阻擋喪屍去了。

曾經人類引以為豪的科技產物，冰箱，電視，電腦亂七八糟，功能各異的電子器件也全都化為了一柄柄的長槍。

在電腦遊戲上宣洩的暴力，如今化為了真實而又冷冰冰的武器，不知道是否有人曾經用過這些電腦玩過《生化危機》。

然而沒有什麼比眼下的生存更加重要的了，即便是毀壞以往的一切，人類也要掙扎的生存下去。

歲月與文明的累計只需要對於現在的人類來說只需要一點小小的衝擊。

砰。

就僅僅只是需要這一下，就會化為粉塵，文明的載體就是如此的脆弱。

但是只要人還在，只要向著未來的心還在，文明仍然可以繼續下去。

王書航撿起了一本封面被毀掉的書，隨意的翻了幾頁，沒什麼特別的內容，不過就是一些公司的過往紀要。

薄薄的冊子翻了開來，然後找了一面還算乾淨的墊在了屁股底下。

來回扭了幾下屁股，王書航找到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這玩意現在也就只有這一個用途了。

王書航坐在地上，閉著眼睛，依靠在身後的牆壁之上，他實在是太累了累到幾乎就想這麼閉上眼睛算了，可惜啊，剛剛閉上眼睛，總有著亂七八糟的人影圍在自己的身邊，他們呼喊著，喧鬧著，就是不讓自己好好的睡覺，看來自己還得再忙碌忙碌啊。

剛才如果不是鄭啟出手，王書航必死無疑，智慧法則不是萬能的，沒有接觸過的知識，是不可能憑空產生相關的認知。

在那個時候王書航確實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腦袋居然和喪屍的嘴巴那麼近，甚至於現在摸一摸頭頂的頭髮居然還有些濕濕粘稠的感覺，恐怕那就是那個喪屍的口水吧，啊，好想洗澡啊。

但凡鄭啟慢上一秒，自己這顆引以為傲的大腦可就要和人類說拜拜了。

不過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在最關鍵的時刻鄭啟及時的趕來了。

「你要是再不來，就得給我收屍了。那傢夥就這麼難對付嗎？」

王書航捏著鼻樑，舒緩著自己的神經，鄭啟來的時間比自己預計的要晚上不少，不過只是一個五階的殼子而已，難道說對方還有著自己不知道的力量嗎。

「很難。那傢夥的實力很強，我如果沒有想清楚，恐怕是打不過他的。」鄭啟順勢點了點頭，隨後雙手合十，現在自己還不是閑聊的時候，必須得做點什麼，體內各種法則之力全都凝聚了起來，如同一個正方體的黑盒子一樣。

『帷幕.黑匣。』

手中的黑盒忽然一瞬間膨脹了起來，緊接著幾乎是瞬間就將方圓幾百米的區域全都籠罩了起來。

漆黑的屏障將盒子的裏外全都分開了。

「老大，我回來了，屏障可以持續一個小時，解決完這些喪屍，暫且休息一下吧。」

嘴唇微動之間就依靠著震動將信息傳入了何鑫的耳中，老大一定可以理解自己的意思，現在所有的部隊都需要重整旗鼓，黑盒子裏面的喪屍大概只有一萬左右，四階也只有兩隻，解決他們應該只要不到二十分鐘，剩下的時間足夠讓老大安排了。

而剛才這一招鄭啟再次將身體裏面的能量全都消耗一空，原本擊殺喬和那個異變血屍補充回來的些許力量，全都搭了進去，若不是因為和喬的戰鬥沒有過多的動用法則之力，鄭啟現在可是真的無法使用出這一招來。

震動，引力，銳利的力量緊緊的依附在這一層薄而透明的帷帳之上。

因為這股力量的存在，只要打不過鄭啟，就絕對無法突破這堵屏障，否則三種法則之力環繞的屏障就會叫他好好做人，或者是好好的做喪屍。

而且果然和王書航說的一樣，越是強大的個體越是無法輕易的動用力量，高階的力量被完全的限制住了。

招數使用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一個小時就已經是鄭啟能維持的極限，而損耗的這些力量想要完全補充回來恐怕沒有一個星期是不可能的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裏面的原因，而且鄭啟總有一種感覺，這種無法快速恢復的力量並不是一條正經的途徑，或許人類在進化的路上走偏了。

做完了這一切的鄭啟也同樣找了一個宣傳冊子坐在了王書航的身邊。

看著鄭啟坐下之後，王書航才瞥了過來，略帶著疑問的說道。

「五階了？」

「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像你們，沒有晉陞時的動靜，有時候我都不知道我到底算是什麼等級了。」

鄭啟擺擺手，同樣閉著眼睛，他還需要繼續集中注意力維持黑盒子，同時另一邊也在用引力和震動的組合來消滅這大樓裏面的喪屍。

「其實按照肉體強度來看，只要能突破音速就已經是五階了，你之前就算沒有和喬戰鬥的時候不依靠疾風也可以突破音速，那個時候我就覺得時候到了。」

「那你不和我說白甲的事情？」

鄭啟有些埋怨，你早就看出來的問題，你不早說，讓我走了好多的彎路。

白甲就是一個單純的招數，而不能當作法則本身去依賴，一味過於的依賴白甲，鄭啟險些沒有邁出那一步，不過直到現在鄭啟也不清楚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自己放棄白甲的一瞬間，鄭啟就感覺身體之內彷彿有一道枷鎖打開了。

「五階的晉陞方式有很多。不過刨除那些極其特別的情況，五階就只有兩種晉陞的方式。」

王書航緩緩的開口說道。

「一般情況下，五階就只是能級上的累積，到了一定的能量濃度和強度之後五階就是水到渠成了，不過這樣的方式會耗費大量的時間。前世大多數的五階都是這樣成功的，日復一日的斬殺喪屍，到最後就當這份工作都快進行不下去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晉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