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啟鬆開手指，那一根根粗壯的手指全都掉落在地上，上麵包裹著的破裂不堪的白甲也都隨著失去了宿主而逐漸的消散。

多麼白凈的手指啊，一旦失去了保護就會沾染上灰色，再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之前的自己好像也是這樣，走錯了道路，實在是太過於依賴於白甲了，或許那是一個便利的工具，但是只有強大了自己，方才是唯一的真理。

血液在流淌著，而另一邊的喬也在咒罵著，聽懂的，聽不懂的話語全都一股腦的順著他的嘴裏噴了出來，這會他好像化身為廣播電視台一樣，得得得的說個不停。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啊啊啊啊啊！」

喬嘶吼著撲了過來，即便他沒有了手，他還是有著腳，而且只要，只要用硬化法則的力量還可以在手上築起刀劍，就像鄭啟之前那樣。

對就像他那樣，他的肉體是最強大的，只要和他一樣自己就是無敵的，怎麼可能打不過他呢。

對了，神教教主和他戰鬥的時候，他也是斷手了，現在這手指的斷掉一定是上天給予自己的試煉，這才是恰恰能證明自己的一點。

無所謂了，什麼實驗都無所謂了，只要能戰勝鄭啟，自己仍舊可以獲得一切。

純白色的物質完全的包裹住了傷口，連帶著不斷的延長著。兩隻手掌之上彷彿長出了兩柄長刀一樣。

銳利的法則之力更是在那兩柄長刀之上噴塗著光芒，只是四下隨意的揮舞了幾下，大廳的柱子就直接斷裂成了數塊。

轟隆隆的聲音作響，這棟大樓到目前位置已經承受了太多的苦難了，如果兩人的戰鬥動靜再大上一些，恐怕就要徹底的坍塌掉。

喬顯然很滿意自己的新武器，於是好像耀武揚威的蠍子一樣，喬揮舞著雙手的長刀就沖了過來，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沒有了理智，只剩下最後一點想要嗜血的衝動佔據了他的全部腦子。

血色漸漸的佈滿了他的眼球，連帶著他的身上也開始纏繞著些許的紅霧，可能是因為吸收了葉成瑞的緣故，原本葉成瑞就是一個半屍半人的特殊存在。

但如果喬還是相對理智的情況的時候應該是可以壓製住這股衝動，但是隨著十根手指的斷掉，再加上鄭啟不論如何也打不死的窘境，他也徹底的失去了理智。

鄭啟甩了甩雙手上的血跡，渾身上下沒有半點的防禦的白甲，之前被喬所痛擊產生的淤青都已經減輕了許多，翻滾著的皮肉更是漸漸開始癒合了起來，原本的白甲全都濃縮於雙手之上，也唯有此才能和對方的硬化以及銳利相抗衡。

在這一刻鄭啟感覺好像體內有一根弦綳斷了一般，和上次重力晉陞引力的情況一樣，自己的硬化似乎也再一次出現了蛻變。

不過還沒等鄭啟重新感受著這股新的力量，喬已經閃身來到了自己的面前，右手高舉左手橫放，兩手交錯之間就是一記不留任何退路的十字斬。

鐺鐺兩聲脆響，鄭啟的雙手分別接下了對方的攻擊，不過喬雖然理智全都喪屍，但是戰鬥的本能還是存在，更何況頭腦中內置的輔助晶片還會調整他的戰術。

雙刀被擋住之後，喬立馬就想要將刀分開，脆弱的刀面一旦被鄭啟握住那必定是碎裂的結局，這不是法則之力能解決的，而是物質的性質決定的。

扁平鋒銳的刀子，最大的作用就是劈砍，想要擋傷害還是不夠格的。

然而鄭啟眼疾手快，快步向前進了一步，同時橫握住對方的左手的刀子死死的拽著，另一隻手則掌為刀，對著那刀子的側面狠狠的劈了下去，果然，脆弱的刀子完全無法抗住鄭啟的攻擊。

許是碎裂的刀子觸動了喬的傷口，他連連大喊大叫，血紅色的血跡更是順著斷裂的口子滲了出來。

滴答滴答，喬聽著這個聲音忽然呆愣在原地，自己怎麼又敗了。

誰的法則之力都不是無限的，而像這樣凝結出一柄純粹由法則之力構建的刀子更是消耗巨大，更何況喬還一下子構建了兩柄。

硬化是他唯一能調動的法則之力，被動的銳利法則已經全都消耗的差不多了，而且僅憑現在的量也不太可能對鄭啟造成什麼傷害了。

而且恐怕就是造成什麼傷害也是沒有什麼用的。

喬低著頭看著正要衝過來的鄭啟，雖然他滿身的傷痕都在癒合之中，但是明明對方剛才比自己傷的還要重十倍百倍，可為什麼最後還是自己敗了呢。

喬思索了零點零一秒，隨後就不準備再思考了，也不再留戀，計劃什麼的都已經無所謂了。

只是右手猛然下落瞬間朝著鄭啟的腦袋滑落，不過這一招破綻實在太大了，鄭啟只是稍微一後退就躲開了這個攻擊。

然而對方並沒有就此收手或者變換招式，反而一鼓作氣般更是加了幾分力氣，刀子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之上，刀子隨連，連同他身上的白甲也一同碎裂開來，劇烈的震動直接激起了無數的煙塵，直接遮掩住了他的身子。

而更關鍵的還是在於刀子所攻擊的位置，恰巧出現了幾道裂縫，裂縫順著力道一路蔓延，最後本來大廳的柱子就已經沒了，再加上著最後一跟稻草，承受兩人折磨許久的大樓終於開始坍塌了，無數的巨石朝著地面墜落而去。

而此時，喬大步正賣力的沖著外面逃竄著。

『活著，必須活著，只要現在還活著就有機會，繼續拚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自己必須要活著回去，不管是什麼樣的懲罰都行，只要回去就行了。自己是五階，自己是五階，可以逃，可以逃。』

許是喪屍的病毒正在侵蝕他的大腦，連帶著平日裏足智多謀的樣子也沒了蹤影，只剩下了回去著一個念頭。

然而他所有的想法註定都是徒勞的。

鄭啟再察覺到喬剛才那一擊目標不是自己之後，就反應了過來，幾乎是同一時間，再喬邁出步伐的同時鄭啟也踏出了自己的一步。

兩人幾乎是同時躍出了這棟已經開始倒塌的大樓。

只不過喬忘記了一點，那就是不論什麼時候都要保持住自身白甲的防禦，最不濟，要用手好好的拿住自己的武器。

鄭啟收回了刀子，一抹鮮紅伸著刀刃的方向緩緩的滴落到了地面，骨碌碌的，喬的腦袋從他的脖子上滾了下來，染盡了地面的塵土。

「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