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董海寶之後，莊子固卻又登門拜訪了。秦牧便笑著引對方進屋：「難得難得。你可是很少來我這裏的啊。」

莊子固拱了拱手，也是巋然一嘆道：「實在是沒辦法啊。要不是出了這檔子事，我也不會來麻煩秦帥的。」

秦牧吃了一驚：「哦？出了什麼事了嗎？」

莊子固嚴肅的點了點頭：「是這樣的，我們抓住了一個女乾細。」

「女乾細？」秦牧頓時來了興趣，「哦？可知道是哪個國家派來的嗎？有沒有什麼證據？」

莊子固有些汗顏，慚愧道：「其實，與其說是我們抓到的，倒不如說是她主動暴露的。之所以主動暴露，是因為她聽說了，秦帥你們大破草原王於烏蘭巴托的消息，覺得沒有希望的情況下，才主動暴露的。」

秦牧頓時明白過來，看著莊子固問道：「這麼說來，那個女乾細是草原王派來的？」

莊子固點了點頭：「是的。對方是草原王麾下的女將軍，自稱艾米婭。」

「我們問了鄂齊爾圖汗，他也向我們證實了。對方確實是草原王的人。」

鄂齊爾圖汗自從逃到大明之後，就滯留在了京城之中。而且，似乎也已經放棄了什麼重新振興部落的想法。而是老老實實的當自己的外賓。每天都過著衣來伸手的日子。竟也是怡然自得的很。

「那個艾米婭，被草原王派來我們這裏臥底，想要偷偷竊取我們軍工廠的機密。但是嘗試了很多次，都沒能進入廠裡。於是就又把主意打到了那些廠區工人的身上。結果發現工人們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潛伏了整整一年，什麼也沒有撈到。正好前幾日聽說了草原王大敗的消息，她似乎是思考了幾天，然後就主動投誠，自我暴露了。」

「不過，她暴露之前，要求我們保證她的生命安全。還希望不要抓她坐牢。她隻想在京城當一個普通人。」

秦牧聽了，呵呵一笑：「看來這個女人看的也算清楚啊。知道我們打敗草原王之後，這草原王就徹底廢了。與其跟著那艘船一起下沉，還不如早點脫身，早早上岸。還能求得一個後半生安寧。」

他頓了頓，說道：「既然已經答應對方了。那就放了她吧。不過，嚴格限制她的出入離境，更不能讓她接觸到我們的軍工廠等地。五年之內，她不得擅自離開京城。十年之內，不得離開我大明國境。至於十年之後……她想去哪都行。」

秦牧說著，自信一笑：十年之後，大明早就已經騰飛上天了。就算那女人逃跑出去，也沒有什麼威脅了。

莊子固點點頭，答應下來，卻還是皺著眉頭，憂心忡忡。.

秦牧有些奇怪：「女乾細自曝是好事啊。老莊你怎麼還是愁眉不展的。」

莊子固嘆了口氣：「因為我擔心，我們國內還有其他的女乾細在。以前，我們都忽略了這一點，畢竟國內統一之後，我們的敵人都在外面，大家提防的也都是一些官員策反的事情，全然忘了我們如今最重要的，是那些武器製造技術。我就是擔心，已經有敵人潛入到了我們的工廠裡……畢竟這幾年，我們招了不少的工人的。」

秦牧哈哈一笑，拍著莊子固的肩膀寬慰道：「老莊。你真是多心了。你想想啊。既然連我們自己，都是現在才意識到，我們重要的地方是在軍工廠，是那些武器製造技術，那麼你說別人，難道會比我們看的還要通透嗎？既然你都想不到，那麼那些比我們還不如的外國人，難道就能想到這一點嗎？那艾米婭，也是一年前，草原王在我們手中吃了虧之後，才反應過來的。在此之前，又哪有誰能想到這一點。」

莊子固醒悟過來，頓時點了點頭：「秦帥說的有理。是我自己想多了。」

秦牧於是接著說道：「再說了，就算那些國家想跑派遣女乾細過來，那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那條件啊。那些白皮黃頭髮的歐洲人就別想了。北邊的大毛子也沒可能。暹羅越南那種小地方，自己國家的吃飯都成問題，也根本不可能。唯一有點疑問的，是已經歸附的倭國。不過，我敢打賭，他們也不會在幾年前，就預料到我們大明會崛起，派女乾細這種事情，完全沒必要。」

漢語實在是一門難學的預言，任何想要融入大明的人，都需要花費很久的時間來學習漢語，而掌握了漢語之後，還有一大堆的風俗習慣需要熟悉……培養這樣一名女乾細，其所花費的成本，是普通人難以想像的。所以，秦牧壓根不相信，會有人在很早以前，就開始針對大明做這種事情。

就連那草原王派來的女乾細艾米婭，也是跟著絲綢之路來的商隊，輾轉多地才來到大明的。就這也已經花費了他們不少的時間了。

解決了莊子固的憂慮之後，秦牧忽然想起一事，對莊子固說道：「對了，接下來，我們關於士兵的訓練，就要再加一點東西了。」

「我這次在陰山，培養的那批飛行員，在烏蘭巴托的時候起了奇效。所以，接下來我們也需要著重培養一些空軍人才……就再搞個選拔吧。從我們各地的老兵裡，挑選一些適合上天的，不恐高，方向感好的戰士出來，培養成空軍。以後各地的巡邏啥的，也就都改用空軍好了。」

莊子固聽的眼睛一亮，他是上過戰場的老人，太明白如果擁有高空視野，對於偵查防守是多麼的有利了。可以毫不客氣的說，這一舉動，不但會大大減少邊防巡邏上面的壓力，就連國內的治安，都會因此提高好幾個檔次。

「好！我這就去之安排下去。國內這幫老小子，國泰民安之後，也是很久沒有活動過筋骨了。正好趁此機會，讓他們都動起來。」

「嗯。還有，狙擊手的培養上，也加把勁。現階段，我們的兵員人數其實已經足夠了，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精兵政策。」

「以前，我們的戰士以一當十，還有些壓力。但是我希望，經過訓練之後，我們的精銳部隊，不但能夠做到以一當十，甚至還要以一當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