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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個黑方馬甲的我選擇退休》第12章 12
日光透過透明的窗照射,正好一束打在床上人的眼皮上。

他難耐地蹙眉,眼睛動了幾下,彷彿費了萬般的功夫才將那兩個薄薄的眼皮撐開,又被陽光刺到般迅速眯起眼。

這裏是哪兒?

大概沉睡剛醒之人都會有一瞬間冒出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更是如此。

記憶的最後停留在暗中走出的七彩眼眸之人那,即使他並不關注普通人的宗教,但畢竟算是「同行」,知道那是近期頗有名聲的「萬事極樂教」教主。

不過,那傢夥怎麼也說不上是普通人,見到他時一瞬間流露的殺意更是讓他以為自己會命喪其手。

之後雖然得到了救助,但在又一次逃離失敗後,他便在一陣寒冷中喪失了意識,沒想到竟然能再一次睜眼。

夏油傑思索著打量周圍,抬手想招出咒靈,卻想起自己攢下的所有咒靈都在百鬼夜行與最後的孤注一擲中消耗殆盡。

好在目前看來,他所處的是一間平常屋子,裝飾較為復古,但並沒有任何異常,窗外甚至還能聽到小孩子的笑鬧聲。

據說萬事極樂教隻招收女信徒,怎麼會有小孩子的聲音?

還未理清頭緒,便聽得兩道腳步聲一前一後走來,以及二人的對話也飄進房間中。

「除了太久沒有活動,大抵需要復建外,沒有任何其餘問題,也無凍傷。」其中一道較為稚嫩但語氣平穩冷靜:「大將無需多慮,童磨此人雖無定性,心態頑劣,但並不會違背大將的命令。」

大將?這稱呼在現在可不常見。

夏油傑的思緒剛開了個頭,便聽到另一人的聲音,猛然怔住。

那聲音很熟,即使十幾年未曾聽聞,他也不會忘記——那是他失蹤了十二年的友人,月川憐的聲音!

「雖然不會違背,但也沒有認真遵守,不然……」月川憐沒說下去,頗為頭痛的嘆了口氣:「可惜那時候隻來得及找他自己。」

沉默了一會兒,年輕的聲音又道:「他差不多該醒了。」

不知為何,夏油傑下意識地重新躺了回去,閉上眼。

等做完這一切,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完全沒有裝昏的理由。

不過此刻門已經被打開,他反而不好立刻睜眼。

「葯研,這裏交給我就好。」月川憐拉開門後,掃了一眼躺在床上彷彿依舊無知無覺的人,扭頭對葯研藤四郎道。

作為藤四郎家族靠譜的短刀,葯研雖然是孩童身材,但向來冷靜敏銳,聽到月川憐的語氣,便大概猜出裏面的人已經醒來,現在恐怕是不便於旁人參與的舊友對話。

他應了一聲,便動作迅速地離開了長廊。

月川憐反手關上門:「行了,可以睜眼了。」

夏油傑睜開眼,撐起身體:「你知道我醒著?」

「你裝睡的樣子一直沒變。」月川憐輕哼了一聲:「還能騙到我?」

他向前幾步,迅速伸手捏了捏對方的手臂和肩膀:「肌肉還有點僵硬,畢竟睡了一年,身體跟不上思維很正常,好好復建就行。」

夏油傑被他捏了幾下,因為不受控制,連肢體僵硬都是後知後覺。

「睡了一年?」他重複。

「嗯……童磨說你總是給他惹麻煩,就把你凍起來了。」月川憐道:「我這兩天回來才把你放出來。」

其實夏油傑能醒的更早些,不過月川憐讓異能讓他多睡了一會兒,讓他的身體緩一緩。

「是你讓他救我的?」夏油傑微微皺眉,聯想到剛剛聽見的對話,恍然:「怪不得……」

童磨對他的殺意並未掩飾過,卻救下重傷的他,之後也沒有下過殺手,他還以為對方別有所圖,原來只是聽命行事。

「你這十二年去哪裏了?」解了這個疑惑,他緊接著道:「我和悟翻遍了咒術界都沒有找到你,還以為……」

「以為我被那些爛橘子殺了?」月川憐接話,見他默然,長長地誒了一聲:「不是吧,我在你們心裏有那麼菜嗎?」

「論武力自然無人及你,但他們若是玩陰的,也不是沒有可能,但就算我們衝到那些爛橘子面前,他們也不肯說出你的下落。」夏油傑眸色微冷。

月川憐拍了拍頭:「當然說不出,我只是有急事先走了。」

說到這裏,他瞧著夏油傑皺起來的眉,心虛感油然而生:「哎呀,你們也知道我不喜歡告別,而且當時也沒想到會離開這麼久……」

那次確實有急事,系統那面時間點出錯,如果不立即處理,有可能導致世界的小範圍崩塌,所以月川憐連條短訊都沒來得及留下。

雖說事出有因,可讓人擔心也是事實,月川憐果斷舉起手:「我錯了。」

夏油傑定定地看著他,把人看的忍不住縮起脖子,才招招手:「過來。」

「你在招呼小狗嗎?看在你現在行動不便的份上就饒你一次。」月川憐嘟嘟囔囔一句,湊到他跟前:「幹什麼……」

話沒說完,溫熱的手掌拍在他頭頂,然後一頓揉搓,將那柔順的髮絲搓成鳥窩。

月川憐:?

他奮力護住自己的頭髮:「有什麼事沖我來,別動我的頭髮!」

捂著頭髮瞎喊了一陣,因為心虛愧疚也沒做什麼有效的抵抗措施,但對方隻搓了他的腦袋一小會兒,便圈著他的肩膀將他摁在懷中。

「你還活著。」夏油傑在他耳邊低嘆,攥著他肩膀卻用了十足的力道:「我很高興。」

月川憐任他抱了一會兒,讓自己的小夥伴好好平復心情後,才起身道:「你的事我都聽人說了。」

嗯,聽系統說的。

見夏油傑的神色有些沉鬱,他拍拍對方肩膀:「我也不好評價你的志向,不過既然失敗了,說明這條路很難走通,還是算了吧。」

系統都沒覺得夏油傑會成功,連月川憐手中拯救世界的主線任務裡都沒包含阻止夏油傑,他當初在這個時間點做的任務,咒術界甚至不是主要部分,完全是他自己好奇摻和進來的。

而且……消滅所有普通人是種什麼做法?系統說的時候月川憐都驚呆了,萬萬沒想到自家小夥伴還是個滅世反派boss設定。

再者說,咒術師的數量實在稀少,若真的殺了所有普通人,可能也和末世差不了多少了。

不等夏油傑說話,月川憐又補充道:「不過要是真的成功率很大,估計咱們還得站在對立面,我可不想和朋友敵對。」

夏油傑眉梢動了動,有被嘲諷到。

「不論如何,你先把身體養好。」月川憐聳聳肩:「別想著偷溜走,這裏是我的本丸,沒有我的允許你是沒辦法出去的。」

夏油傑笑了笑,緩聲道:「我知道了。」

他瞧著月川憐稍有些不可思議的表情,無奈攤手:「我現在連身體都控制不好,一個咒靈都不剩,想逃走也沒辦法。」

他頓了頓,繼續道:「更何況,我也不是撞了南牆還不回頭的人。」

月川憐狐疑地多看了他兩眼:「你能想開是最好的……你有什麼東西想要嗎,我可以幫你買回來。」

「沒什麼需要的。」夏油傑搖頭,神色有些怔忪:「不過我想讓你幫我找兩個人。」

他對一年前的戰鬥落敗並無不甘,到現在放不下的只有那兩個他親手從村莊內救下,又親自教導的孩子。

「我知道了。」月川憐乾脆利落地答應下來。

一切都安排妥了,月川憐拉開門:「我還有別的事,你再躺一會兒,我讓人給你端點吃的來。」

等月川憐離開,夏油傑眉眼間又凝起鬱色。

以為死去的友人突然出現,身邊還多了不明勢力,儘管能確認那的確是月川憐本人,可蹊蹺太多,難言的不安還是在心中湧現。

不過有一點月川憐說的對,現在的他最主要的是恢復身體。至於他的計劃與大業,在局勢未明時自然暫且壓下。

夏油傑從來不是缺乏耐心之人。

「傑他藏著壞心思呢。」月川憐靠在廚房的門框上,慢悠悠道:「現在假裝看開了,其實還想著要跑路,他就是那種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傢夥。」

「主公打算怎麼做?」燭台切和歌仙兼定一邊準備晚飯一邊和月川憐嘮嗑。

「唔……確實挺難辦的。」月川憐摩挲著下巴:「想要他真正看開,得找一個兩全其美的方式才行,在那之前只能用一些不太風雅的辦法了。」

「主公的意思是?」歌仙兼定聽到關鍵詞。

月川憐笑而不語,轉而道:「他估計要在這裏待一段時間了,麻煩你們多做一個人的飯。」

「為主公分憂,不麻煩。」

從話裡大概聽出了月川憐簡單粗暴的打算,一隻眼戴著黑色眼罩的燭台切微微一笑。

「真實身份可以透露給他。」月川憐想了想:「傑現在不喜歡普通人。」

讓他知道這裏都是付喪神說不定住的更開心一些。

正交代著,白髮金眸的小短刀從大門那面跑來,小老虎們跟在他腳邊,在他停下來後紛紛撞在月川憐腿上,熟練地露出肚皮碰瓷。

月川憐撈起一隻揉了兩把,見五虎退稍有些氣喘,笑著問:「什麼事這麼急?」

五虎退小聲道:「門外有人找主公,大概這麼高,白頭髮,眼睛用黑布矇著,說他叫五條悟。」

他奮力比劃了一下對方超出自己過多的身高。

剛把夏油傑撈回來的月川憐:……

明明沒做什麼,但他就是下意識有那麼點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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