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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庶女》第121章 第 121 章
壽喜堂現在是大老爺夫妻住了,李氏並不愛蒔花弄草,她更喜歡含飴弄孫,李氏這裏養著鄭氏的長女和文懋的最小的兒子,這個小兒子的生母生他時難產,還是鄭氏送庶子到李氏身邊,一來借重身份,一來也是她實在忙不過來。

幸得文懋對鄭氏寵愛的很,即便長輩們送了美妾來,文懋是能推辭就推辭,推辭不過才收了幾房,但他和鄭氏感情極好,其他妾侍只是在鄭氏不方便的時候才過去。

也因為鄭氏有底氣,她雖然有庶子庶女,不至於和親生兒女一樣,但也極力培養。

只有齊心協力才家族興旺,就像大老爺和一老爺關係好,兩家才不至於散,但同樣,如果章家的姐妹們能夠互相扶持,也不會互相使絆子,更不會冷眼旁觀。

雲驪給幾位侄子和侄女們準備的禮物都是一樣的,沒有厚此薄彼,她自己就曾經作為庶女被區別對待過,現下自然不會那般。

李氏見雲驪昨日匆匆回來,今日送的禮都恰到好處,男孩們都是一套上等文房四寶,女孩們都是一枚瓔珞。

「你這剛回來,何必多這個禮,好歹先歇一兩日再來,也沒人說什麼。」

「也不打緊,我們一路雖然奔波回來,但也是好吃好睡,我如今身體挺好的,倒是您,上了年紀,如今身子骨如何?」雲驪問起。

她一邊問著,把大侄女和小侄女摟在懷裏,兩個孩子也很喜歡這個五姑姑,甚至覺得她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李氏笑道:「我現在能吃能睡,又有什麼不好?誒,怎麼沒見到煜哥兒和爍哥兒?」

「他們倆啊,早就被我爹喊過去了,肯定是去考較功課去了。」雲驪心裏門兒清。

但她也不怕,她兩個兒子尤其是煜哥兒非常好學,才十歲的他就已經學的非常好,甚至打算過兩年就下場。

李氏笑道:「我早盼著煜哥兒來了,就是你哥哥也說要見見煜哥兒。」

因為爍哥兒年紀小,她們和爍哥兒接觸的少,倒是煜哥兒和雲驪長的很像,性子也相似,和大家接觸的也更久,章家人一提起雲驪的孩子,就想起煜哥兒。

「等會兒就都見到了。」雲驪一邊笑著,一邊看著文懋的長女思佩道:「我聽說你們如今也在讀女學是不是?」

思佩梳著丫髻,很是可愛的點頭:「爹爹說我們要和五姑母一樣,把書讀好,日後我們也能做大家。」

思佩是文懋長女,而次女思寧是庶出,她則一臉孺慕的看著雲驪,雲驪也揉揉她的包包頭。

「思寧年紀小,但是也不能偷懶呀,日後也要和姐姐一樣,好不好?」

思寧小臉紅撲撲的,挺著小胸脯說好。

看到幾個侄女這麼可愛,雲驪也起了再生個女兒的心思,還是女兒好,可愛又貼心,男孩子們到了讀書的年紀,幾乎就開始在外面行走了,女兒卻能陪娘說體己話。

但是也只是想想罷了,她也快三十歲了,再生孩子對自己身體也不好。

像陸之柔頻繁生育,明明她們倆差不多大,陸之柔看著比她老十幾歲,且拉著雲柳一直在說自己身子骨哪裏哪裏不舒坦雲雲,聽著大多數婦人病,什麼小日子淋漓不金,瘙癢雲雲,其他的雲驪也來不及聽。

章扶玉正問起李氏:「怎麼雲淑她們還未回來呢?」

「應該也快到了,說起來老太太臨死前最放心不下的人是你,一直念叨著你的名字。」李氏看著小姑子道。

人這一輩子似乎每個人的人生都會有缺憾,章扶玉從小備受爹娘寵愛,身份地位權勢背景甚至連丈夫都是難得的好人,可誰會想到臨老會遇到這種情況。

自己恨了一輩子,針對了一輩子的人成了太后,生殺大權掌握在別人手裏,誰也不會想到她頭上的那把刀何時掉下來?

老太太臨死前放不下的人並不是雲淑,而是章扶玉。

李氏自己也有女兒,她懂那種心情,別看她對雲驪很不錯很親近,但心裏或者下意識的她還是會護住自己的女兒的,即便自己的女兒可能不聰慧,可能會魯莽。

雲淑平日再討老太太歡心,可她終究不是老太太的血脈。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是雲淑嫁的很好,章扶玉過的不如雲淑。

章扶玉聽了立馬淚如泉湧:『是我不孝了,偌大年紀,平日沒有一天孝順過老太太,還讓老太太記掛我。」她一直以為母親後來最在意的是雲淑,沒想到是她。

中午女人們都在一處用膳,用完膳,雲驪去南園見了父親,章思源保養得宜,五十多歲的人看起來依舊神采奕奕。

「爹。」

「快來坐下,裴度已經受命封東閣大學士了,這只是開始,日後的路還長,你這個為妻的,一定要替他打理好內宅的事情。」

「是。」雲驪坐下來,聽父親說的這些,很有些感慨。她爹對她的好,一半是看在娘身上,一半是因為裴度。

章思源其實也是不知曉怎麼和女兒說什麼,但他突然想起劉太后,就道:「你有空也多進宮陪陪你娘,這麼多年,她也不容易。」

當年那個爬上他床的小姑娘,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溺水之人看到浮木一樣,按照常理,她是妹妹的貼身侍婢,自己不該和她有什麼首尾,他自己也常常以自己的自製力為傲。

可那一次卻不知道是鬼迷心竅,還是難得有了惻隱之心。

猛地聽章思源提起娘的不容易,雲驪很是好奇:「爹爹怎地知道姨娘過的不容易?」

雖說做妾不容易,但當年對比起給姑父做妾,母親那已經是最好的出路了。

章思源道:「你母親是漢陽人,也是好人家出身,曾經在家也備受寵愛,後來逃難到京中,轉手就被親戚賣了兩次。頭一次被人賣做彈唱丫頭,那家人倒好,等國喪時,主動還了賣身契,還多給了銀錢讓她們家去,你母親也以為她從此就是民女,興許能嫁個清白人家,只可惜回家後又被轉賣到我們家來。你姑母對她也不是很好,她是買的幾個陪嫁丫頭裏最出眾的,我有一回見到她,就是她一個人端了滿滿的菜,因為你姑母不喜菜在食盒裏悶過,但又要吃熱菜,就必須讓丫頭腳程快的端來。」

「只有你娘能又快又好的做好,也不喊累。」

人年紀大了,似乎會想更多以前的事情。

雲驪咬唇:「其實娘不是因為這個才不容易的,她如果不是被逼的那般,不會真的背主的。」

在章思源心裏,是覺得劉姨娘在妹妹那裏過的太苦,常常受到欺壓,其實不是,這種皮肉苦根本算不得什麼。

「娘是聽到老太太和姑母要給她下避子葯,那種葯對身子不好,堪稱虎狼之葯,她怕吃了這個一輩子不僅沒孩子,甚至還沒命。」

這些才是重點。

饒是章思源再精明,也不知曉這個真相。

他呆在當場:「原來如此啊……」

「爹,您也不必想太多,事情已經過去多年。」對於男子而言,只要是妻妾所出,都是自己的孩子,但是對於嫡妻而言,多個孩子就意味多個和自己兒子搶家產的人,甚至妾侍因為生了兒子還會氣焰囂張。

一山不能容一虎啊!

章思源苦笑:「我還真不知曉這些,也難為你娘了。」

老太太怎麼能這樣呢?一時,章思源想到,當年他姨娘短命是不是也是老太太下了避子葯,否則他那姨娘健壯的很,怎麼去的那麼快。

他說完又看著雲驪:「你過的還好吧?爹聽說你做了大事兒,打心底為你高興。」

「挺好的,那邊氣候潮熱,很容易上火,好在吃的清淡。女兒這回在那邊學了不少粵菜,到時候請爹過去,專門為爹做一桌去,爹爹可要賞臉。」雲驪笑。

她又說起廣州的風土人情,章思源答應下次去裴家吃飯,雲驪才回家去。

家中裴度已經回來了,他初進內閣,眼眸裏帶的全是對權利的**,即便已經忙了一天一夜,卻仍舊龍精猛虎。

但雲驪知曉人不是鐵打的,她笑道:「先不必說什麼,我去廚房替你熬些湯水來,好生滋補一番才是。」

裴度覺得好笑:「你這模樣像是我去地主家做長工了,生怕我餓肚子了。」

「那又怎麼了?我心疼我自己的男人,不成啊?」雲驪白了他一眼。

廚房裏見雲驪過來,也見怪不怪了,當年雲驪還在京時,就時常到廚房做菜,甚至還親自仿照古法做菜。

雲驪做了蜆肉茵陳湯,這湯主要是清熱、利濕、解毒,她們一路北上,乾糧吃的多,又多在船上,濕氣又重,做這個湯正好,就是耗費一個多時辰,在這個期間,雲驪又做了白切貴妃雞、香芋扣肉、香煎芙蓉蛋、釀豆腐、三杯鴨。

下人們端上桌時,裴序正好也在,雲驪一笑:「正好你在這裏,陪你哥哥喝兩杯。」

看到裴序雲驪很感慨,要知道她嫁進來時裴序還是個小男孩,現在裴序都有孩子了。

裴序看了裴度一眼,他哥沒留他,但又見嫂子開始布菜,本來按照規矩裴序該走,可他見到白切貴妃雞時就走不動道了

這白切雞外形是黃色,但清清爽爽的,裴序來京這麼多年都吃不慣濃油赤醬。

裴度見弟弟還不走,也沒法說出趕人的話來。

「嫂子,這些都是廣州菜嗎?我還頭一次看到豆腐是這麼做的?」裴序覺得每一樣都好吃。

雲驪點頭,還有些不好意思:「這些是家常菜,你哥哥一路奔波,也不能做大魚大肉或者重油油炸的,我就做了這個,叔叔別見怪。」

「不見怪,不見怪。」裴序以前在書院讀書,每次回來嫂子都會讓廚上添幾個菜,還有他姨娘那裏,嫂子管家也是給姨娘月銀、四季衣裳比裴夫人管家時還豐厚,他是外男,不便和嫂子說話,但心裏是很感激的。

怕自己在這裏不自在,雲驪尋了個機會就去裏屋吃飯。

裴度看了裴序一眼道:「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娶了你嫂子,什麼都先想到我。」

裴序很意外,哥哥嘴裏從來就沒有兒女情長,現下這算什麼,鐵漢柔情……

回來的第三日,雲柳就上門為衛氏診治,本來雲柳是笑著說話的,但把脈到最後,卻眉頭緊皺。

「你這外邊看著無事,內裡卻似乾燒大鍋,若不添水進去,你這身子就如同鍋一樣,遲早熬乾。」

這衛氏請大夫也是隔著簾子診脈,不像雲柳,同是女子,她可以讓衛氏掀開衣裳看都無事,扎針也容易。

衛氏身邊的人也是大驚失色,她們都沒想到衛氏身體如此。

「這可如何是好?」衛氏急忙問。

她還年輕,可不想真的氣血盡失,頌姐兒還這般小呢,丈夫正是有出息的時候,她如何捨得。

雲柳笑著看了雲驪一眼:『多虧我五姐姐喊我過來,有我在,你別怕。藥方我先開著,然後我替你扎針,等全身氣血通暢了,好生養個兩年也就成了。』

「要養兩年?」衛氏真是沒想到自己要調理這麼久。

雲柳點頭:「你生頌姐兒的時候太過用力,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置,還得靜養才是,別輕視這個病,否則,日後你生孩子也難。」

衛氏記在心中,雲柳也被留下來吃飯。

她和雲驪吃完飯還說了體己話:「現下表哥升了通判呢,本來求你們府上,大抵官位做的更高些,但是我想,靠咱們自個兒也未必不成,表哥這個位置還真是我用醫術看來的。」

姚饒安原本做的是縣教瑜,他本來只是舉人出身,任縣教瑜或者知縣都是可以的,偏雲柳幫知府夫人治好了病,知府就直接走了門路,替姚饒安運作到通判這個位置上。

「這可太好了,虧你藏的那麼深呢。」雲驪很為她高興。

雲柳不好意思道:「其實我也是學你,我聽說你學了西洋話,後來封了誥命,我就在想我明明有好手藝,為何故步自封,又怕把人治不好讓人找麻煩,天天瞻前顧後的,還不如往前沖了。」

她為了知府夫人那個病查了不少醫書,甚至找同類病人不要錢治了幾回,這才真的成功。

因為這,表哥對她更是刮目相待。

頭一回,雲柳有了平等之意。

而衛氏身邊的心腹丫鬟和嬤嬤們都慶幸:「還好有大奶奶在,否則,您這身子怎麼熬的過去。」

她們不會認為雲驪會害衛氏或者如何,一者懸殊太大,人家害你做什麼?

衛氏點頭:「是啊,難怪人家都說嫁進裴家享福,一家子就沒有不好的,就是婆婆今日聽說我身子不大好,也讓我調養身子骨,說兒女的事情不急。」

雲驪不知曉自己無意中救了衛氏一命,她只是覺得順手的事情罷了,到了次日,劉太后召她進宮。

時隔三年,再見到親娘,雲驪一見著她眼圈就紅了:「是女兒不孝,勞您惦記。」

劉太后還跟小時候似的摟著她:「我知道我的女兒做大事的人呢,挽救了那麼多老百姓,娘聽了不知道多高興。」

「不過是湊巧的事情罷了。娘身體如何?」雲驪擔心的問她。

劉太后擺手:「無事無事,我好的很,就是盼著皇后生個孩子下來,只可惜皇后和妃嬪沒都沒孩子,好容易有個江充容生了個皇子,還沒到一歲就夭折了。」

雲驪連忙寬慰:「可能是弟弟年紀還小,您也別著急,越急越上火。」

這種生孩子的事情雲驪也沒招,她和她娘都是很容易有身孕的,生孩子本身就是很奇妙的一件事情,有的人挨一個懷一個,就像陸之柔和雲淑,都很好生養。有的可能像雲驪,可以避孕,但是要生的時候,絕對先調理身子骨,也算好懷。

但有的人,體態康健,生活很好,就是懷不上。

如章老太太,一輩子也就章扶玉一個女兒。李氏和章大老爺什麼偏方沒吃過,李氏還曾經說她吃過香灰和壁虎呢,可統共也就生了雲鳳一個女兒。

「是啊,急不來的,我也想通了,明年再選秀就是。」這宮裏也不缺女人。

上回是看長相容貌性情,這回就看好不好生養再說吧,皇帝無後,這是社稷大事。

雲驪則道:「您也不能逼的太急了,許多事情順其自然,反而更好。就像我家裏的弟妹衛氏,我看她的樣子本想立馬再懷一胎,還是請了雲柳來診治,才知曉該調養兩年,還得扎針才行。」

比起雲鳳對兒子沒法子,劉太后還是和皇帝感情很好的,趙簡還是很願意聽他娘的。

「嗯,放心,別說煩心的事情了。宗室有些人見我孤獨,還想送個小姑娘在我膝下養著,可我沒要。」劉太后看著雲驪道。

雲驪不懂:「為何?女兒不能時常陪您,您若養個宗室女在膝下,也能常伴你左右。」

劉太后看了她一眼:「人和人相處久了就會有感情的,可我不願意分出這些感情給別人,也怕分出這些感情給別人,到時候我的雲驪怎麼辦呢?像老太太那樣我就不理解。」

就像她也不理解為何章老太太會那麼輕易的就對雲淑那麼好,她自己就做不到,因為她怕自己對別的姑娘好了,就會對女兒分心。

愛只有那麼多,分一點給別人,就對自己的女兒少了。

可人的感情是很難控制的,與其這般,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

「娘,其實老太太心裏也是有姑母的,最後臨死之前都惦記著姑母呢。」這個倒是不能冤枉老太太。

劉太后擺手:「那就不純粹了,我問你,一個男人說愛一個女人,但納妾無數,這能叫愛嗎?傻丫頭,這人啊,不要光看你說了什麼,還要看你做了什麼。你就是娘獨一無一的寶貝,可別被裴女婿一張嘴哄了去,傻乎乎的當牛做馬。」

「嘿嘿。」雲驪傻呵呵一笑。

在這麼愛她的娘面前,她就綵衣娛親多好。

母女一人敘舊後,雲驪不免問起雲鳳:「她怎麼樣了?那日回娘家,人多口雜,倒是忘記問大伯母了。」

「雲湘跟我說她現在沒什麼心氣了,唯一恨的就是孔雋光了,而孔雋光,哼哼,有的是他的下場,且等著吧。」劉太后對雲鳳和什麼孔雋光都不喜。

就憑雲鳳,待自己堂妹都這麼苛刻,想來她這麼自私的人,隻為自己打算,就不顧別人死活。

如果只是個普通婦人倒也罷了,可偏生是太后,坐在這個位置上,只要她插手就害人。雲湘三十了還不放人家出去,而雲驪若非是她自己會經營,裴女婿看著就像一匹野馬,這樣的女婿可是很難馴服的,絕非良配。

雲驪對雲湘投靠娘不覺得奇怪,這下人都知道誰給錢多就替誰辦事呢?

你雲鳳什麼都不給雲湘,把人家活生生的拖到三十歲,人家要是再跟著你,那就是真的被坑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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