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丈夫失蹤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還是沒有丈夫的消息，公司也沒有他的任何反饋。

張婉靈這幾天一直在焦慮中度過，丈夫彷彿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她隱隱中有種不安的感覺，睡覺也不踏實。這是結婚以來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那天，她去了東城公安分局，接待人員把她帶到一個年輕的警官面前，他正坐在檯子後面，面前有一台電腦，接待人員告訴她他是負責人員失蹤登記的賀警官。

那位賀警官示意他坐下，然後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問到：

「姓名。」「劉成雲。」

「年齡。」「32歲。」

「什麼時候走掉的？」

「不是走掉的，警官。是開會出差後就沒有了他的消息。」張婉靈對警察的態度開始不滿。那是他丈夫，不是小孩子！

「哦，不好意思，最近有太多失蹤人口。大多是因為離家出走。」

「那他是什麼時候失蹤的？」

「8月18號，出差後就沒有消息了。」

「哦，」警察從登記的電腦前抬起頭。

「你們之間有沒有什麼矛盾？比如吵架？」

張婉靈想了想，「這個偶爾有，都是一些小事。」

「什麼小事？」

「丈夫經常在外應酬，有時候回來的很晚，還醉氣薰薰。所以我們偶爾會為這個爭吵。」

「嗯，」警察一副恍然大悟了的表情。張婉靈明白知道警官只是把她當成了又一宗普通的失蹤案子。

「回去再等等吧。」末了，警官告訴她，「有什麼情況會通知你。」張婉靈感覺非常失望，他確定丈夫不是負氣出走。丈夫不是那種衝動的人。她有些不死心。

「可是警官，為什麼不能立案調查？」

「立案調查？你知道全國有多少失蹤人口嗎？警居沒有那麼多資源調查每一宗失蹤案件，你還是再等等吧。有什麼消息一定會通知你。」張婉靈啞口無言，一時感到無言反駁。她只有失望的告辭了。

……

這天，張婉靈正在看電視，她感覺心煩意亂，胡亂的調著台。忽然，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電視畫面。

「昨天清晨，一個垂釣的老者在江堤發現一具男性屍體……」一個女主播正站在江堤。身後有幾輛警車。

「屍體？」張婉靈心裡一緊。這是他最不願意聽到的字眼。她湊近身子，緊盯著電視。畫面上，一塊白布蓋住屍體，周圍有警察在走動忙碌著，線外還有大量的圍觀群眾……

「女主播繼續播報：『由於在水中浸泡時間過長，目前死者身份還沒有確定……』接著畫面切換到案發現場。忽然電視上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劉雲飛！」既使已經過去了十多年。她還是認出來了。「他當警察了嗎？」她心裡疑惑。

她看著他正和發現屍體的垂釣老人交談，一邊還在筆記上記著什麼。接著畫面一閃而過。但他確定那就是劉雲飛。她的高中同學！

那時候的劉雲飛，看上去比電視上要稚嫩的多，但樣子卻沒有多大變化。他學習成績很好，斯文白凈，性格也很內斂。深受女同學的喜歡，張婉靈曾經也「喜歡」過他一段時間，說是喜歡那只不過是高中朦朧的一種感覺。她記得，那時候他坐在三排靠中間的位置，是老師的寵兒，而她坐在倒數第二排。她那時候成績不太好。所以很羨慕成績好的學生。她有時候會默默注視他的一舉一動。在那個學習就是一切的高中時期，他們之間交集不多，只是在畢業時留言薄中，有他的一句留言：「有緣和你相遇，祝你未來一切順利」的話，字很蒼勁有力。

她本以後他會上清華北大，但沒想到他卻成了一名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