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她是武學宗師[古穿今]》第36章 自導自演的賣慘戲????
「呵,最好如此!」賀向真譏諷一笑,摔門離開。謝蘊皺眉,唰地打開房門,想衝進事件現場一腳踹翻賀安國。
李鳳歇一見她的身影,翻窗而出,攔住了她:「別人的家事,你不要管。」
謝蘊怒目而視:「我就看不慣這種沒本事只能欺負小輩的人,我要管!」
李鳳歇隻好換個說法:「那跟著賀向真。」
謝蘊想了想,點頭。兩個人跟上賀向真的背影,離開山莊,朝後山崖壁追去。
賀向真坐在崖邊,望著遙遠黑壓壓的天空,安靜無聲。
謝蘊擔憂的看了眼李鳳歇,李鳳歇沖她搖頭,示意無礙,用內功傳話:「別擔心,他沒事。」
謝蘊忙問:「賀家到底怎麼回事?賀向心呢?」
李鳳歇回頭看了眼黑暗中的方向,身影一動,落到那黑黢黢的林中,拎出一個嬌小的影子。
是唐寧。
唐寧不好意思的摸頭,朝謝蘊打招呼:「蘊蘊姐,真巧啊...」
謝蘊倒也沒有意外。
按照方才那動靜,怕是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唐寧這性子,會跟出來也是意料之中。
「讓她告訴你。」李鳳歇淡淡的掃了一眼唐寧,唐寧表情僵硬,老老實實點頭:「我知道,我來說!」
謝蘊點頭:「嗯,麻煩你了。」
唐寧便輕蔑的看了眼呆坐在不遠處的青年,神色厭惡。
「向心三歲時父母因為車禍雙亡,成了孤兒。那時候賀向真的父母婚後數年沒能生育,唯恐絕後的賀安國假惺惺的收養了向心。誰知一年後,伯母竟然懷上了賀向真。賀安國喜出望外,隨即想要拋棄向心,幸好伯母不似那男人那般惡毒,堅持將向心撫養長大。」唐寧說著說著,滿臉譏笑:「向心在習武上極有天賦,可賀安國滿心只有賀向真這個兒子,連最稀疏平常的入門功都不肯教給向心。我爸想要收向心為徒,賀安國又怕一顆好苗子跑到別人那裏對自己不利,才裝模作樣教向心。」
「即使如此,向心修習的一直是基本功,根本沒有機會接觸賀家武學。」
謝蘊知道肯定還有後續,否則,他們怎麼會說,賀向心撐起了賀家?
「後來,賀向真漸漸長大,賀安國將賀家武學全部教給了他。」唐寧說著說著開始有了咬牙切齒的恨意:「...再後來,向心從賀向真那裏悄悄習得了一身精妙的武功,她的天賦完全展露,甚至比賀向真,賀安國還要高出三分。」
謝蘊看了一眼表情狠厲的少女,心裏漸漸沉重。
「即使向心可以自立門戶,卻仍然守著賀家的招牌,所以他賀家才能在競爭對手如林的時候依然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安防企業,可賀安國那狼心狗肺的東西,處處防範向心,擠壓她,還逼她嫁給一個肥頭大耳的有錢人!」
「賀向真和賀安國都不是好東西!他們賀家就應該破產然後遺臭萬年!」唐寧咬牙切齒的說。
很簡單的故事,但是謝蘊卻面露肅然。
「那賀向心現在呢,同意了嗎?」她擔憂的問。
「怎麼會!哪怕向心傻乎乎的就範,我也不會同意的!」唐寧大喊。
謝蘊鬆了一口氣。不會被無關緊要的人牽製就好。
賀向真從唐寧大聲說話的時候就知道了他們的存在。畢竟,唐寧著實沒有絲毫想要隱藏的心思。
他安靜的聆聽唐寧的咒罵,在唐寧數次嘲諷的看向他的時候,慢慢的轉過身,露出了一個落寞的微笑:「唐寧,我知道你討厭我,其實我也一樣。我若是死了,賀向心就是賀家唯一繼承人,一切會不會更好?」
唐寧聞言直接炸毛,跳起來一腳踢上賀向真:「想死?你配嗎?!你問過向心同意嗎?」
賀向真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同意嗎,我不知道。我再也見不到她了,唐寧,你知道嗎,我徹底失去她了,哈哈。」
唐寧嫌棄的後退,遠離這個神色瘋狂的人。
「賀向真,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很久之前我就提醒過你不要再傷害向心,是你自己驕橫狂妄,是你親手把她的心殺死了!」她冷笑著說。
賀向真搖搖晃晃的爬起來,呵呵的笑著。
「是,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消失了,她會開心的吧?」他悠悠的後退,距離懸崖越來越近。
唐寧自認對賀向真尚算了解,絕不相信他會捨棄風光得意的人生,繼續嘲諷:「呵呵,你死啊,無論如何向心都不會再看你一眼!」
賀向真眼中浮現深深的哀傷,笑的彎下了挺拔的腰。
「是,我不配...」他低喃,然後朝身後的山崖縱身一跳!
謝蘊有點明白其中糾葛,雖然只是旁觀者,但眼見賀向真這副尋死的模樣,仍然有點沒有反應過來?怎麼會突然這個走向?!扎眼間賀向真的動作更是讓她大驚,她道了一聲糟糕,想要衝過去救人,比她動作更快的是李鳳歇。
李鳳歇瞬間抓住朝山崖落下的賀向真,謝蘊也趕緊抓住他的手腕。
賀向真看著他們,露出了第一次見面時那般溫潤和煦的微笑:「放手吧,這是我的選擇。」
謝蘊怒吼:「閉嘴!」
賀向真微微一笑,用力掙脫,鐵了心要脫離他們的施救。
謝蘊焦急的看著李鳳歇,李鳳歇微不可見的點頭,手指彈風,費勁掙扎的男人才一臉不甘的昏睡過去。
李鳳歇手中用力,猛地將人扯了上來,扔在一旁。
唐寧從賀向真跳崖到人被救上,一直呆愣的站在原地,她面色蒼白,嬌小的身軀微微發抖。她從未想過真的讓他去死,只是氣話而已...這個向來驕傲的男人怎麼會真的想要尋死?!
李鳳歇踢了一腳昏睡過去的賀向真:「暫時暈過去罷了,醒來就好,把他帶回去。」
謝蘊也鬆了口氣,安慰唐寧:「不是你的錯,沒事了,走吧。」
唐寧緊繃的身體這才慢慢舒緩,她雙手顫抖的摸出手機,通訊錄停在了向心兩個上,卻遲遲不能撥出去。
李鳳歇看了看睡死過去的賀向真,又看了眼唐寧,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沒有說話。
別人的事,何必插手?
他提起賀向真,率先下山。
謝蘊拉著唐寧跟著他。
回到莊園,原本黝黑寂靜的院落破天荒的燈火通明,葉白闌來回踱步神色焦急的等在門口,一見他們才欣喜的朝院裏大喊:「大師傅,人都沒事了,回來了!」
李聽梅拄著拐杖迎了出來,欣慰的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快進來!」
看到昏睡過去的賀向真,正想問,謝蘊先解釋道:「他情緒一時沒有控制住,激動的暈過去了,醒來就好。」
唐寧一直神色恍惚,回莊後立馬鑽進房中,連葉白闌擔憂的目光也沒有注意。
謝蘊知道她是後怕,幸好無事。
一位師弟熬了安神的茶湯放在賀向真床前。
謝蘊看了看四周,沒有賀安國的身影。
「人走了,就在你們出去之後不久。」葉白闌也了解一些賀家的事情,對賀安國沒有絲毫好感,語氣中不乏鄙夷。
聽了這話,謝蘊覺得空氣都清爽不少。
不過賀向真...她不知道該如何看待他。此前以為他是彬彬有禮的溫潤青年,誰知今夜才發現他另外一面。
「休息吧,有什麼明日再說。」李鳳歇提醒她。
幾個人關門離開。
謝蘊回房後睡意消失的乾淨,托腮坐在桌邊嘆氣。
李鳳歇撐開窗戶,彎腰跳了進來。
謝蘊驚訝:「你...」
李鳳歇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握住她的手腕,輕聲說:「賀向真有問題。」
謝蘊睜大眼睛,詢問他是何意。
「走。」李鳳歇拉著她從窗戶跳上屋脊。
他們使出輕功,沒有留下任何腳步聲,停在賀向真房間上方。
李鳳歇掀開瓦片一方,從縫隙中朝下望,剛好能看見賀向真的床。
謝蘊定睛一看,那床上原本躺著的人,分明神色清醒的坐著,手中拿著一張照片,目光深沉,陰晴不定。
李鳳歇這才將瓦片放回去,兩人原路返回。
謝蘊一落進自己房間,立刻問:「怎麼回事?他不是被你點暈過去了嗎?怎麼這時候就醒了?!」
李鳳歇一隻手敲上桌子,眼中也浮現了一絲興味:「賀向真今晚是在唐寧眼皮子底下演了一齣戲,你看明白了嗎?」
謝蘊先是不解,然後眼睛一亮,恍然點頭:「你是說,從爭吵,到跳崖,都是苦肉計?」
李鳳歇了一聲:「應是如此。我此前試探過他的武功,雖受到現代環境桎梏無法悟出真正的劍道,但絕不是今天表現的無能。他從一開始,就隱藏了實力。」看起來連他的父親都不知道。
謝蘊思索:「他想騙取唐寧的同情?從而接觸賀向心?」
李鳳歇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謝蘊:「兩個同樣驕傲的人的角逐,最無法挽回的失敗,你知道是什麼嗎?」
謝蘊獃獃的搖頭。
「是愛。誰先愛上,誰就輸的一塌糊塗。」李鳳歇輕聲的說。
謝蘊楞住了。
說這句話的李鳳歇,讓她感到陌生,感到...難受。
「謝蘊,你知道什麼是愛嗎?」李鳳歇看著她的眼睛,像是要望到她的心中。
謝蘊想要脫口而出的「不知道」,因為他幽深的目光,而咽在喉嚨。
「愛是,想要用生命去守護她,想要她幸福快樂,想和她永遠在一起,哪怕因此失去一切,哪怕會帶來誤解,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