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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流放:邊關基建全靠撿》第六章這福氣給你
「呸,什麼東西吧!」

刁氏對著李家人的方向啐了口吐沫,罵完又不滿地看向楊一。

「你說你,白長那麼大塊頭,竟被個死老婆子欺負上門!下回要有誰敢打咱家的主意,你給我狠狠收拾他們!」

楊一碩大的身軀始終守在竹簍旁,那是沈春行交給他的任務。

對於刁氏的責罵,隻憨笑著點點頭。

自一年前在沈家蘇醒後,他雖時常會犯些頭疼的毛病,卻沒傻實心,究竟誰能欺負到誰,還是明白些的。

倒是沈鳴秋嘀咕了句:「我才是沈家唯一的男丁,理應我站出來……」

這話大夥兒隻當沒聽見。

臭小子近來總愛跟楊一較勁,也不知是哪根筋沒搭對。

唯有沈宴冬走到三哥身前,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沈鳴秋正感動著,忽然感覺哪裡不對勁,低頭仔細一看,本就洗得發灰的袖子上赫然被染上了綠色指印。

傻孩子揪了半天雜草玩兒,如今看刁氏回來,知道該凈手吃飯了。

沈鳴秋……他就不該抱有期待!

「就你那細胳膊細腿,還想往哪站,沒得再搭上我副葯錢!」刁氏翻了個白眼,徑自打開攥在手裡的面袋子。

裡面裝得正是領回來的口糧。

這流放路上管飯不管飽,每人每天按兩頓算,一頓一個窩窩頭,不過拳頭大小。

要想再添些夥食,只能是花銀子跟官差購買。

「還好咱家早做準備,省著點吃,怎麼也能熬過半個月吧。」

至於半個月後……刁氏瞄了眼楊一,狠狠嘆了口氣。

想當年她也是逃過荒的,如今的處境雖不比當初,卻也沒差多少——隻這一個怕就能頂別人家仨!

「咱還是快吃飯吧,再不抓緊點,只怕等會兒得餓著肚子趕路。」沈春行知趣地岔開話題。

她站起身,想要接過面袋子給大夥兒分窩窩頭。

誰料被刁氏閃身避過。

刁氏掃了眼四周,見此刻無人關注這邊,方才掀開罩著竹簍的麻布一角,從中摸出張烤餅。

足有菜碟子大小的烤餅,分量很紮實,就著兩口水,尋常人幾乎一張便能飽腹。

「吃吧。」

刁氏將烤餅一分為二,一半遞給了沈春行,一半則再掰成四份,給餘下的幾人各分了一小塊。

接著又給每人發了一個窩窩頭。

大夥兒早已習慣刁氏的做派,沒覺得有哪裡不對,各自領了乾糧後便大口咀嚼起來。

生長於鄉野間的孩子,沒別的好,就一個,適應力強。

餓過肚子的人方知何為珍貴。

這兩年來,沈春行早已摸透老太太的脾氣,也不推辭,隻說半張餅足以,將分給自己的窩窩頭硬塞給刁氏。

無論是烤餅還是窩窩頭,其實都就那樣兒,填飽肚子尚可,美味著實談不上。

也就沒什麼可謙讓的。

沈家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很快。

眾人在官差的呵斥下再次趕起路。

經歷過方才那場鬧劇,大夥兒看向沈家人的目光變得不大一樣。

無論心中怎想,表面上是不敢露出分毫。

沈春行對此熟視無睹,既沒有想要與旁人解釋一二,也沒有故意找事,她隻默默隨著大部隊前行,偶爾將探尋的目光投向前方。

這一路上,貴人的馬車都緊緊跟在官府的車隊後面,除卻那位婦人與車夫外,再沒見旁人下來過。

單看出行的規模,實在不像是大戶人家。

可既然能與流放隊伍搭上關係,便絕非尋常,只是不知這些人究竟是順路,還是……目的地相同?

沈春行正思索間,忽然瞄見婦人下了騾車。

與面對官差時不同,此刻婦人神色冷淡,遊走於隊伍外,既不與人打招呼,也不攀談詢問,隻拿挑剔的眼光向人群中打量。

眾人被看得摸不著頭腦,昨日還是良民,今日便成罪犯,短短半日間,心態尚未能轉變過來,心中是又羞又惱。

只有少數幾家對著婦人露出討好的笑容。

看了不大會兒,婦人像是終於找準目標,朝著隊伍中段的方向走去。

沈春行一家剛好落在此處斜後方。

雖然沒聽見前面說了些什麼,卻是能清楚地看到蔣二老爺氣得臉皮子直抖動,發了好大的火。

婦人碰了一鼻子灰,臭著臉離開時,沒忘高聲喝罵:

「別給臉不要臉!蔣家的女兒怎麼了,如今不過是一階下囚!我家老爺可是要去赴任當縣令的,能伺候他,是你女兒的福氣!」

蔣二老爺呸了聲:「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我蔣家的女兒,萬不可能去給人當丫環!」

四下嘩然一片。

沒想到那車裡的貴人竟然會是一位官老爺!

雖然七品縣令於之前的伯爵府而言,委實不夠看,可如今蔣府被問罪,嫡系生死不知,連累著旁系亦是被流放邊關。

別說是縣令,便是縣衙的一個小小捕快,也是現在的他們所招惹不起的。

「有你們求著我的時候!」

然而出乎眾人意料,婦人並沒有找蔣家的麻煩,隻放下句狠話便回了車廂。

一場鬧劇無疾而終。

聽見響動的官差們,亦是當無事發生,沒有要管的意思。

回憶起方才那婦人打量自己的眼神,沈春行的目光凝了凝。

順手抱起旁邊踉踉蹌蹌的沈宴冬。

到底只是三歲的孩童,哪怕有股子蠻勁,也抵不過生理上的疲勞。

刁氏一下子急了:「你抱他作甚,他自己能走!」

大丫頭生下來沒吃過啥苦,便是前兩年最難熬的時候,她也沒捨得讓其下地乾過活,如今一走幾十裡,哪還能再抱個孩子啊!

沈春行嘴上很想說不礙事,奈何手上不給力,她如今這幅身子骨呀,也就比老三好一點。

無奈地把小老四交給楊一後,沈春行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皆是額頭滲出虛汗,兩股顫顫,不由嘆了口氣。

看來得想法子往外花錢啊。

一行人緊趕慢趕,總算在天色將黑之際趕至驛站。

官府與貴人的車隊先後進入驛站,犯人們卻是沒這待遇,被趕至驛站後門處,就地紮營。

今夜,眾人便要宿在這荒郊野外。

莊戶們還好說,大都是苦日子裡熬過來的,可那些旁系的老爺小姐們,卻是叫苦連連。

白日裡氣候尚算暖和,夜裡秋風乍起,稍有不慎感染風寒,在此等境況下,便是往死路裡奔。

於是乎。

在沈家人找來乾淨落葉,鋪設臥榻之時,總能瞄見隊伍裡走出些人敲響驛站後門,繼而與驛卒交談後進入其中。

銀子到哪都是硬通貨。

沈春行懷中便揣著好些零碎物,當初特地在寶箱中挑出些不太值錢的玩意兒,便是為了方便花銷。

只是眼下才第一天,花得還不到時候。

她意味深長地盯了後門許久,直到見蔣二老爺一家子隱於門後,方才收回目光。

連伯爵府旁系都能藏下私銀,未免顯得朝廷太過厚道……

沈春行垂眸望了眼沈鳴秋,半大的孩子,跟在楊一屁股後面撿乾柴,明明已經小臉煞白,仍強撐著動作。

這娃命短福薄,註定一生坎坷,幸得有祖輩福蔭庇佑,才換來一線生機。

就是……難教養了些。

沈鳴秋撿著撿著,撿到了沈春行旁邊,見大夥兒都圍在火堆旁,忙悄悄問出心頭壓了許久的問題:「姐,你白日為何要出手?」

沈春行沒作答,先掏出手帕替他擦了擦額頭,又接過其懷中抱著的乾樹枝,方才慢悠悠往回走。

「姐!」沈鳴秋不依不饒地跟在後面,「你以前總說要以和為貴,要……低調,今日為何如此高調?」

一連兩個為何,道盡沈鳴秋心中的困惑。

沈春行面對著家人的方向停下,輕拍了拍沈鳴秋的肩頭,「鳴秋啊,從今往後,姐不再拘著你。」

沈鳴秋的眼中頓時迸發出不一般的神采。

像是等待許久的利刃終劃破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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