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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流放:邊關基建全靠撿》第七十六章國寶級人物
昏夜勿說鬼,說鬼則鬼至。

兩人雖是白日裏談論起,當天晚上便如了願。

這回沒有裝貓叫了。

沈春行睡得迷迷糊糊,突聽外面傳來一道粗獷嗓音。

「哎呀我去,這麼大的雪,不是又給我發配回東北吧?」

「我說大兄弟啊,好不容易來趟古代,連首都都不讓參觀下,也太磕磣人了吧!」

「要不咱打個商量,你睜隻眼閉隻眼,我保證不在這兒搞起義……」

她無奈睜開眼,悄摸摸離開屋子,已然對老白送來的「幫手」不抱啥希望。

聽著屬實不像什麼老實人。

還沒落地簽,就想著要發動政變?也不怕被直接打回原籍……

等沈春行裹著外衣,哆嗦著來到後院,發現除了老熟人外,旁邊還站著一花白鬍子的老頭。

她不由怎舌:「這位得是五零後的……前輩吧?」

「好說好說,都是大家給面子,要不也輪不到我拔頭籌!」老頭嗓門極大,待人卻挺親切,乍著手朝沈春行走去,「這位是本地的同志吧?」

估摸是想握手。

可惜道行不夠,無法觸人。

連撲兩次空,都沒能抹去老頭臉上的笑容。

「唔,好說好說……」沈春行含糊了下,一時弄不清楚,老白到底是怎麼把這人誆來。

她覺得吧,就遊戲那套說辭,跟這位的歲數,實在不大匹配啊。

「人我送到了,你們自己聊,我這還有事兒呢,就先走了……」

瞄見還有人走進院子,白無常立馬就想要開溜。

「別急啊……」

沈春行的阻攔被薛永安打斷,他將自己的外衣披到她身上,繼而對著白無常笑說。

「白大人一見我便走,莫不是氣我擅自跳了奈何橋,不服從地府管理,造成嚴重後果,給千千萬萬陰魂,樹立了反面教材?」

白無常默然。

雖然說的都對,可他卻不能承認……

隻得乾巴巴道:「能不能別笑了?不習慣。」

薛永安當即斂住笑容。

「這位老先生吧,種了一輩子地,很符合小蘇的要求啊。」白無常似不想面對他,竟解釋起。

沈春行望眼在四處瞎轉,儼然當旁人不存在的老頭,悄悄問出心頭困惑:「這種,國寶級人物,你怎把他忽悠來的?」

「就你那套說辭啊!」白無常攤開手,「老人家一聽你這兒極為艱苦,又陷在戰爭中,比要去三亞度假還興奮!」

他也掃眼老頭,壓低些聲音。

「本來前面排著幾個資深玩家,都被這位一拳一個錘跑了……若不是攪得大夥兒都不得安生,我也不能這麼快把人送過來。」

沈春行撇嘴:「這還快啊?我還以為你要等我結婚再來。」

「旁人隨禮,你隨魂。」

白無常很會聽重點,用詭異的眼神把沈春行上下打量,又偷瞄眼薛永安,以一種痛心地語氣勸說:「雖然這地界沒人管,咱也要守住底線啊……你們以後可是要下去當公務員的!」

薛永安:「……」

沈春行呲牙。

「那啥,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帶回來了,」白無常輕咳聲,裝模作樣地掏掏口袋,掏出兩個小瓶子以及一次性針管,「不過必須得當場打完,包裝我要帶走。」

沈春行環顧圈,納悶道:「誰打?」

她是真沒看出來誰像獸醫。

「我打!」

轉到木棚底下的老頭聞聲舉起手。

「不就是給畜牲打疫苗嗎?我可是咱村裏一把好手!想當年打仗的時候,醫護不夠,我還給人打過呢!」

沈春行這回眼睛是真亮了,「您老是獸醫啊?」

「談不上,」老頭語氣謙虛,言辭卻很狂妄,「我那會兒的光景啊,跟你這差不多,日子是真不好過,要不是什麼都會些,我能活到八十八嗎?」

「孩子你莫怕,既然我來了這兒,以後保你不愁吃穿!敵人若是敢來犯,咱搗鼓搗鼓,打幾把土槍還是可以的嘛!」

沈春行豎起大拇指。

感情老人家是來發光發熱的!

她忙讓薛永安去把倆小隻逮來,順嘴套近乎:「老爺子是哪兒人啊?聽口音耳熟。」

老頭一拍胸口:「俺是山東人!」

「抗過槍,打過仗,聽過主席講過話!這一輩子沒少亂跑,後來跟著大夥兒去建設北大荒,才算安定下。」

沈春行……

就說怎麼一會兒變了幾種口音,好傢夥!

當真給自己召來個不得了的人物啊。

「有您在,我這心裏安定多了,以後咱就是一家人,不是有句話說得好?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老頭來了興緻,「小姑娘你也是山東人?」

沈春行磕巴都沒打一個,「那不是,我華夏人,五十六個民族是一家嘛。」

「……」

王有才算聽出來了,這孩子長得乖巧,性子卻油滑得很。

他樂呵呵點頭,倒也不覺有什麼。

油滑點好啊。

亂世出梟雄,如曹劉之輩,哪個是一見面就能掏心窩子的人?

來時的路上,王有才閑著無事,跟白無常打聽過沈家的情況,知他們一家被流放邊關,還不忘做「好人好事」。

老頭感動的嘩啦嘩啦。

當即就決定,要搞糧搞錢搞建設……實在被逼狠了,他覺著自己擼袖子上戰場,也不是不行。

反正又不會再多死一次。

待薛永安把貓捉來,兩人一鬼盯著王有才打針。

老頭沒有吹牛。

手法極好。

在令牌作用下化為實體後,一手掐貓後脖肉,不待其反應,一針已經扎完。

兩小隻懵懵蹲在地上,完全沒搞明白把自己薅出來幹啥。

「那啥,沒別的事兒,這回我真走了啊。」白無常籲口氣。

沈春行揮揮手,「行,你走吧。回去記得幫我問問何良仆,之前說的那事兒忙活得怎樣,這麼久了,也沒傳個音信,莫不是攜令牌私逃啦?」

她邊抱怨著,邊把貓趕回屋。

地上有雪,濕漉漉的,人怕受罪,貓也怕啊。

薛永安目送著她走遠,拍了拍白無常的肩頭:「也煩請大人替我轉告底下的兄弟,就說,我在這兒一切安好,莫要掛念。若有機會,當能再會。」

白無常擦擦額頭,啥也沒說,就地消失。

「那我呢?」王有才追在後面問,「丫頭你說,咱要從何處開始乾起!」

「啊……」沈春行打了個哈欠,「要不,從睡覺開始吧?您老是不是很多年沒睡覺了,我給您找個地兒?」

大冬天的,沒個幫手,就老頭一人,雖然不用怕死,可化為實體後,也就尋常人一個。

別再折騰壞了吧。

他們的主戰場,在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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