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流放:邊關基建全靠撿》第二十九章你在想屁吃
「小小年紀,莫要逞一時口舌之快,此事與你沈家無關,我勸你不要趟這渾水。」蔣四老爺沉著臉不語,像是不屑與小姑娘計較,隻掃了眼旁邊,立馬從人群中走出位婦人。
「論規矩,她跟我蔣家簽過死契,生殺予奪權本就歸屬於我蔣家。
論情理,咱家照顧她十餘年,如今一朝蒙難,當奴才的不應該想著報答嗎?」
這句話一出,周圍人的臉色都變得不太好看。
說到底,他們以前也是蔣家的下人!
若真要談報答,在場有一個算一個,都逃不掉。
婦人將眾人反應看在眼裡,心中剛生出得意,便被一陣張狂的笑聲打斷。
「哈哈哈……」
沈春行笑得前仰後合,兩個團成丸子的髮髻微微擺動。
「你笑什麼?」婦人還未開口,蔣四老爺先沉不住氣。
小姑娘那張白嫩的臉蛋,帶著孩童的天真純樸,可偏偏就是因此,耳旁的笑聲才更顯嘲諷。
「自然是笑可笑之事。」沈春行用指尖揩了下眼角不存在的淚珠,臉色倏地轉冷。
「莫說眼下大家都是待罪之身,地位平等,便是從前,咱的身契也是捏在大房手裡,與你們這些旁系有何乾係?」
打從莊子被圍住的那天起,他們間的主僕關係便不復存在,便是有那麼些情分在,也得是與蔣氏嫡系。
沈春行掃了眼抱在一起的吳家姐弟,語氣淡淡。
「聽聞四夫人以前身後要跟兩三個丫鬟,如今無人能差使,可還習慣?」
婦人尷尬地撇開臉。
「驛站的素麵再貴,也架不住人多,不知吳姐姐能分得幾口?」
蔣四老爺面無表情,放在身前的手緊握成拳。
「拿些許小恩小惠,便想換得一個人的下半生,你們說,可不可笑?」
暮色漸沉,最後一縷霞光散去後,暖白色的月光照拂到沈春行身上。
在那雙摻和著天真與殘忍的眼眸注視下,四周寂寂無聲。
他們像是第一天認識到沈家大姑娘般。
原來在其平日裡的瘋言瘋語下,竟還隱藏著此等透徹的心性。
「這天底下也不全是傻子。」蔚達嘴角微揚,竟似讚歎。
他周身空曠,唯有老張敢靠近些,也只有老張能聽見這句話。
不由兩眼發直。
回憶起與沈家大姑娘之間的接觸,老張悲憤地發現,自己可能或許大概……也曾被那張貌似純良的面龐所糊弄過!
還是蔚統領說得對,以後與她說話時,要提起萬二分的小心!
不定什麼時候就給你繞進去!
隨著刁氏一句不屑的「你在想屁吃」!
眾人徹底反應過來。
可不就是半夜做夢啃豬蹄——盡想好事!
他們如今被流放,全是受了蔣家的拖累,不對其生出怨念已是難得,怎還能想著要繼續奴役自家!
過分了啊!
「我呸,吳管事夫妻倆已經為了蔣家丟掉小命,便是再大的恩也報了!你們現在還打她閨女的主意,真是不當人!」
「敏丫頭你別急,只要你自己不願意,旁人都做不得你的主!」
「話也不是這麼說……這要看是給誰家當丫鬟,敏丫頭不願意,其實我還挺願意……」
「可拉倒吧,就你家閨女那模樣,擺稻草堆裡都怕嚇著烏鴉!」
「嘿,你閨女長得好,那縣令家的管家娘子怎麼不去找你?誰都知道,咱莊裡除了那些小姐外,只有敏丫頭跟春丫頭長得還行……」
當事人沒作聲,圍觀者先吵起來。
一個「還行」,換來刁氏兩記大白眼。
她既覺低看了孫女,想要罵上一罵,又怕這罵聲會提醒到那毒婦,讓其再打起大丫頭的主意,頓時憋屈地滿臉起皺。
蔣四夫人卻是有被提醒到,連忙擺出委屈相。
「我等又不是要害她,敏丫頭要是能跟著薛縣令,這下半輩子也就無憂呢!」
如今路程走了大半,眾人早已察覺到,那縣令大人的目的地怕是與自己相同。
這也是蔣家變卦的最主要原因。
小小縣令或許不值一提,可若是本地的縣令,那便大不一樣!
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以後他們這些人若是要在對方手底下討飯吃,自然是要與其搞好關係。
然而蔣家的小輩裡,只有兩個姑娘。
一個是蔣二老爺的嫡女,年芳十六;一個則是四老爺的么女,才九歲。
哪一個都捨不得給旁人做丫鬟。
別看他們如今落魄,心裡還是打著東山再起的主意。
這邊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當官的還是有不少,便是要攀親,也得找個能幫襯到自家的!
思前想後,蔣家人這才把主意打到吳敏身上。
話頭牽扯到縣令大人那,圍觀者頓時又閉上嘴。
在場只要是家中有閨女的,又何嘗沒琢磨過這事兒?
他們可不比蔣家金貴,苦時賣兒賣女都是常有,真能把閨女給送進縣令家當丫鬟……便是通房丫鬟,也值當啊!
「要我說,這明明是件好事,敏丫頭不過是一時想不通,等到了那苦地方,自然能明白蔣家的好意。你們沈家卻欺她耳根子軟,暗中攛掇,真不知是安了什麼心!」李氏混在人群中說風涼話。
「如此聽來,大娘家的孫女要是還在,定然會搶著送給縣令大人吧,可惜可惜……」沈春行目光銳利,直直穿過前排盯住李氏,似笑非笑。
李氏心頭一跳,不由暗暗後悔,怎麼就管不住自己這張嘴!
「那也得縣令大人瞧得上呀!」果然,刁氏立馬大聲接道。
「這個老虔婆當年為了帶孫子逃跑,把孫女推向匪徒,頭都沒回一下!害的那剛定親的大姑娘,生生斷了一臂!」
「你給我住嘴!」李氏惱羞成怒般朝刁氏撲過去。
結果被橫空伸出來的一隻腳踢了膝蓋,竟在眾目睽睽之下,跪倒在刁氏身前。
「哎呀,這不過年不過節的,何必行此大禮。」沈春行驚訝地往旁邊讓了讓。
卻也沒讓多少,還是緊挨著刁氏。
「你個賠錢貨,竟敢讓我一個長輩跪你,也不怕遭了報應!」李氏顫著手指向沈春行,目眥欲裂。
不提這句也罷。
一提,刁氏便如同瘋了般,使勁扯住李氏的衣襟,抬手便是幾個大耳刮子。
「她怎得不敢?她憑何不敢!」